、气罩都成为了外围防御。
湖泊边缘，距离巨蟒盘在湖中的身体不过几十丈距离的地方，有一个只有不大的洞穴，这不大也是相对而言，换做聂空，五六个叠起来都足以轻松走进去。正对着洞穴的地方，巨蟒的尾巴搭在湖边，只要它一个念头，蟒尾就能抽出去。
见到聂空盯着那洞穴，巨蟒盘着的身子动了动，就见巨蟒的尾巴与身体一样，缩回湖泊内盘起来腾出足够的空间让聂空不必担心它会攻击，想来是希望这个让自己从心底产生恐惧感，毫无一丁点战意的不速之客，快点离开这里。
聂空能够感觉到那黏糊糊的稠状腥臭黏液蕴含着特殊的能量，可要让他尝试一下与那东西接触，想想还是算了，他怕自己吐了，那鼓泡爆开之时的状态，就像是毒瘤炸开一样，声音和喷溅的状态都极其相似，更何况距离近了，气罩也开始无法完全抵御那腥臭味，隐隐已经飘过来。
摇了摇头，飞入那洞穴，见到他离开，巨蟒又重新按照以往的状态盘起来，尾部重新搭在洞穴之口，而显然它被吓了一回，情绪不是很好，尾部几乎快要贴到了洞口，再想进出无疑是要与巨蟒来一场要么你死我活，要么不战而退的比拼，否则断无可能瞒过巨蟒进出。
“屠神是怎么过去的。”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聂空走在很平整的地面上，一路坡度向下，拐了几个弯之后他重新套了一件衣服，每一次使用残咒臂的代价就是需要换一身衣服，脑子里盘旋着刚才巨蟒所在的洞穴，似乎，除了战斗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方法进入，要么就是屠神也能让巨蟒害怕？
“该不会，巨蟒的凶性野性是在无尽的杀戮中积攒的，这类家伙嗜杀是本能……”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于屠神乃是远古大能，自有其独特的办法。如此也彻底断了聂空跟着屠神脚步前进的念头，一切还都得靠自己。
之前神识探路遇险千钧一发，聂空变得更加谨慎，释放在体外的气全部收了回来，披上一件灰黑色的大氅，让身体的温度降到与洞穴温度相同，脚步轻轻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行走在洞穴之内。
嘀嗒嘀嗒的滴水声，时不时吹过的一股寒风，洞穴重新恢复了千百年来的平静，没有了之前百丈洞穴内的狂风呼啸，没有了黏着的附着物，但那股与巨蟒盘踞千丈洞穴内相同的腥臭味却依旧存在，聂空几次感觉胃酸上涌都忍了回去，几次忍不住想要以气罩隔绝味道几次都忍了下来。
又行走了三天，聂空才看到前方直线距离百丈之外有了光亮，要知道洞穴内除了一些特殊结构的岩壁能够发出或是反射微弱的光亮外，整个洞穴内阴风阵阵腥臭扑鼻，倒不是多么难忍，关键是你能够轻松几个时辰飞行而过，却非要忍着行走三天，落差是最难以忍受的。
“吱吱吱……”
咻咻！！
特别刺耳的一种鸣叫声嘈杂传来，振翅飞行与空气摩擦的响动并不比鸣叫声小，更有撕咬的声音混杂在这两种声音中传来，随着聂空缓步靠近光亮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若是实力在不济之辈在此地，甭说看到光亮内到底是什么，站在这里就足以被震破耳膜震碎大脑。
此间只得独路一条，纵然压得住好奇心，也必须继续前行。
啪！
他刚刚适应光亮，能在距离洞口五六丈的位置看到外面，还没等他看清楚外面发生什么，身前一丈远的位置，从洞外摔进来一坨，对就是一坨。
圆滚滚不规则的涌动，一只翅膀煽动着，吱吱吱的叫声透着凶残，聂空将身子靠在岩壁，半垂下头，身子缩在一起，仔细观瞧才发现原来是战斗的双方妞在了一起。
“这太扯了吧？”看清楚之后，聂空暗自惊呼一声。
交战的双方，一边是长着两颗类似野猪獠牙般尖牙的肥老鼠，一边是挥动着翅膀上带着尖刺、张开嘴中密布尖刺牙的蝙蝠。
老鼠的尖牙折了一个，撕咬着蝙蝠剩下的一只翅膀，蝙蝠则咬着老鼠的喉咙，不断的向后扯着，双方完全是不死不休，血红色的眼睛内透出仇恨的火焰，撕咬一阵双方齐齐死去，死了还不肯结束这种特殊的‘捆绑’方式。
第二百九十章 食物
透过光亮，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撼聂空，见到过无数的大场面，可当你看到眼前铺天盖地暂且还能称之为蝙蝠和老鼠的物种不死不休的纠缠在一起，以如此体积的双方演绎出血流成河的画面，能不被震撼吗？
不计其数，对数量聂空第一次产生模糊感，从眼前这洞穴洞壁之上还在不断扑腾飞出的蝙蝠，从对面比此时所在洞穴小了几圈洞穴内不断奔涌而出的老鼠。
地面上的尸体不断的增多，不断的也在减少，双方投入的兵力在不足够的空间内挤做一团，零星产生了投入战场后不能马上与敌死战的空间和时间，这短暂的时间做什么？撕咬吞食敌人和己方的尸体，否则也如此惨烈的战斗，不消片刻，地面上的血浆河就会被尸体填满，整个洞穴也会被尸体掩埋。
聂空整个人缩在洞穴的边缘一动不动，身体几乎与岩壁同样温度，团团将血魔铠改变成另外一种形态，与洞穴内血浆相同的血浆挂在他的身上，看似是喷溅覆盖实则所有的血浆与聂空身体之间还有着毫厘的缝隙，面对着空中落下来的喷溅物和一些内脏毛发等等细微的杂质，团团是乐得接受，这里面蕴含的一点点能量也都顺势被吸收。浓重的血腥味道让聂空略有不适，在不断的尸体鲜血吞食战斗中，他紧贴着岩壁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缓步绕向另一侧老鼠冲出来的洞穴。
数个时辰，他只移动了几十丈，血浆漫过了地面的坑洼，开始向着两侧的洞穴蔓延，一场大战也接近了尾声，在刺耳的吱吱声中，双方开始有规则的撤退，撤退的同时不忘吞食尸体，但毕竟死伤的数量太大，洞穴除了边缘位置几乎都被尸体堆满，聂空比量了一下，足足让洞穴的地面高了几尺。
这时他选择了一动不动，与周围岩壁一样满是血色，洞穴内随着吱吱声的变小，逐渐恢复了平静，蝙蝠在洞穴之顶渐渐消失，老鼠在洞穴之内完全消失，聂空并不知道如此大量的物种究竟是生存在那里，显然这洞穴的承载量只够成为双方的战场，不足以成为它们的栖息繁衍之地。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聂空确认了蝙蝠和老鼠不会在继续开战，正准备重新开始移动时，细碎的脚步声在空洞的环境中窸窣传来，聂空眉头一皱，身体缩的更为仔细，不露一点人类的痕迹，眼神也不再直视转成余光，脚步声的逐渐通透越来越近，一队穿得破衣烂衫的男子，蓬头垢面身型消瘦面无表情很麻木的从老鼠退去的洞穴内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石条制成的钩子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一些不知名物质，背后都背着一个石头制成的背筐，很大，背在他们的身上就像是背着重重壳的蜗牛。
聂空扫了一眼，差点没激动的心跳加速，对面这十几个面黄肌瘦的人，每一个都是先天高手，此刻却没有一点先天高手的威风，与圣天皇朝内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劳作者差不多，或许还更惨一些，那些人最起码还能保证肚子弄个半饱混日子，看看这十几个，一个比一个惨，眼窝深陷两腮深陷，裸露在外的手腕除了骨头外面包着一层皮再也看不到一点肉的痕迹。
石条钩子勾住地上的尸体，随手向后一扬，落入到背后巨大的背筐之内，也不管尸体的破坏程度，沿着尸体堆积的区域，不断的向身后背筐内扔去。眼中，露出一抹贪婪，干裂的嘴角带着一点口水的分泌，咽喉之处因为枯瘦而更加明显的喉结，咕噜咕噜的吞咽着。
这些人，竟然看着地面上沾着毛发破碎的尸体，露出馋的意识形态，其中一个弯着腰的瘦小男子以飞快的速度捡起一块碎肉，像是害怕别人看到似的，飞快扔入口中，大口的咀嚼后还用手擦掉嘴角的鲜血吞咽到肚子里。
强烈分泌的胃酸向上涌，若不是经历过惨烈的战斗见到过更为残酷的画面，聂空还真的忍不住，他是忍住了，可就在靠近老鼠出没洞穴边缘的人，忍不住了。
“阿弥陀佛。”
伴随着一声悲鸣的佛号，屠神的身影从无到有缓缓浮现，手上气息微弱的流动，一捆捆的青菜和一盒盒的豆腐，出现在他的手中。
“人间地狱，小僧屠神，略有食物积蓄，诸位施主大可不必……”
看到屠神出现，聂空先是在心中咒骂一声，舍佛舍佛也不是真的什么都舍得，表现出一点私欲过后却又在不恰当的时候表现出慈悲胸怀。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聂空此刻真想跑到屠神身前，指着鼻子冲着他质问，化身亿万在大千世界的各个角落，焉能没见过饥荒下难民的恐怖，当食物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是疯狂的，是不可理喻的，除非……
“难道他拥有着足够任何消耗下的食物存储？”
事实证明，饥饿足以让人疯狂，但饥饿并不能让人忘记死亡的威胁和痛苦到生不如死的折磨，十几个捡肉者本是黯淡无光的双眸内，放射出近乎于野兽般的光芒，盯着屠神恨不能将他吞到肚子里，散发着豆制品清香的豆腐和青菜自身的泥土味，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无疑是世间最美的味道，尽管这味道沾染了洞穴内的血腥味。
啪！
一根长鞭从洞穴内甩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啪啪啪的在十几个捡肉者的身上抽过，长鞭上带着锋利的锯齿，一鞭子抽下去在人的身体上留下见骨的伤口，运气不好的被锯齿勾住骨头，还会隐隐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来新人该怎么做你们不知道吗？干你们该干的，小心点，损坏了工具用你们命都赔不起。”尖声细语在洞穴内回荡而出，放着绿光的十几个捡肉者痛苦的皱起眉头不敢有半点的反抗，石条钩子甩在背筐内，枯黄泛黑如同鹰爪一样的双手，向着屠神抓来。
屠神将手中的青菜扔了出去，豆腐扔了出去，不断的扔，让那十几个捡肉者根本来不及靠近他的身体，就已经忙于接住那些青菜和豆腐扔入身后的背筐之内，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是糟蹋了不能吃了，将青菜豆腐与一些血肉模糊的老鼠肉蝙蝠肉扔在一起。但对于这些捡肉者来说，差别不大，那些微混杂的味道并不影响食欲。
第二百九十一章 因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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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神一路扔着青菜豆腐，一路走进了洞穴，面对着迎面袭来的勾镰长鞭神色不变，轻轻抬手，以气离体抓住长鞭，高耸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贪心了。”
“死秃驴，进了这人间地狱，也就由不得你了，我看你有多少的东西够下面那群恶鬼分的。”长鞭的主人话语虽嚣张，行为却很谨慎，感受到从长鞭处传来的屠神强大实力，松开长鞭，冷哼一声再无动静，而那些捡肉者则将所有的背筐都装满，此刻正用满是污垢指甲内全都是黑泥的手，抓着一块块豆腐大口的吞咽，白色的豆腐上黑色的指印完全被无视，一边吞食一边低着头挪着步向洞穴内走去，他们可不敢动背筐内的食物，往日都是偷偷的捡一两块肉吃，今天算是难得的饱餐了一顿。
弓着腰，哈着背，背筐内的重量压得他们只能如此，也是为了方便快速的将手里的东西塞入口中，直到洞穴内传来之前嚣张声音的怒斥，才快步的进入洞穴消失不见。
屠神高耸佛号，扫了一眼聂空所在位置，也跟着进入洞穴，紧接着聂空就听到洞穴内传来屠神涅槃武神气息的释放，气浪时而对撞时而消散，一阵阵嘈杂的人声夹杂在其中。
聂空想了想，明白了屠神后来那一眼的意思，身为无比被人推崇的慈悲大能，之前屠神隐身潜行本有私欲，见到十几名百炼武皇放在外面统帅一方的强者竟然捡拾生肉吞食，一点点的私欲瞬息之间消失无踪，感觉有些对不住聂空。最后那一眼是告诉他，之前我让你暴露在外。现在我还给你。
更小的洞穴内地面更为平整，是多年来人为踩踏行走所至，腥臭味渐渐被一股闷闷的燥热气息所代替，洞穴内的洞壁上也多了一些人为摆置的发光岩石，汇聚起来洞穴内勉强可视。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刚刚形成的战斗痕迹，有血有碎肉却无一点豆腐渣和青菜叶，一滩血迹有手抓过的痕迹，想来是将掉入血迹中的青菜或是豆腐抓起。
时不时会碰到一些岔路，会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洞口出现在洞穴内，也不再是之前的自古华山一条路。有了选择，聂空一路跟着前方屠神时不时暴起的强大气息而行。腥臭浓郁的血腥味彻底消失，闷燥的气息开始占领。
“小小涅槃武神，受死！”一声如雷炸开的声音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