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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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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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情状,那灰衣男子眼中闪过忧色,目光落在了已经被江哲召到身边低声训斥的李麟身上,眼中闪过寒芒,原本正在低头做忏悔状的李麟只觉如山威势扑面而来,不由抬头望去,只见一双隐隐似有火焰的幽深黑眸满是杀机地望着自己,胸中如受重击,一瞬之间呼吸似乎都被截断一般,若非他骨子里面的桀骜支撑着他强自和那人对视,只怕已经屈膝在地了。这时候小顺子身形微动,已经挡住了那男子的视线,李麟只觉双膝一软,身上压力骤失的轻松感觉让他差点软倒在地。幸好旁边的呼延寿扶住了他,只不过李麟怎么看都觉得呼延寿的眼神不善,手中的力气也未必太大了些,李麟为时已晚地想起呼延寿的夫人,澄侯苏青的出身,差点委屈地仰天长啸,却不曾发觉,那原本埋藏心中多年的仇恨渐渐淡去,再也不留一丝痕迹。
    且说那男子和小顺子四目对视,两人之间的数尺距离仿佛变成了密闭的空气,劲风气流横冲直撞,无数次试探交锋闪避,若非是这两人有志一同,各以内力约束两人之间的暗战,只怕早已经是雷破天惊,到时候只怕园内再无人可以停留,更别说让秋玉飞调息疗伤了。所以不过片刻,两人便都颇有默契地住了手。
    这时候李麟低着头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个八角形锦盒,那男子目光一闪,已经看到锦盒上面的篆字“小还丹”,这竟是少林寺百年只能练就一炉的灵丹,若论天下治疗内伤的药物,无出其右,纵然是医圣桑臣所炼制的药物,也有所不及,尤其是这种情况下,最是秋玉飞所需的灵药。那男子望向李麟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小还丹”的珍贵自不待言,纵然是李麟的身份,也应该很难拥有,不过他一时也无心去想李麟如何得到此药,伸手接了过来,塞到秋玉飞口中,然后将手掌按在秋玉飞背心,渡气助他疗伤。
    李麟心中一宽,知道自己求和之意已经被这位魔宗首徒段凌霄所接受,总算暂时不必担心了,等到过些日子再慢慢解释吧,想到自己所做出的牺牲,差点要落下泪来,不过想到从慈真大师那里偷了一粒小还丹的江慎,李麟又忍不住扯扯嘴角,不知道那小子在受什么责罚呢?
    此刻的秋玉飞神色已经变得平和,入口即化的小还丹化成一股暖流流入四肢百骸,而背心渡入的同源真气如同甘露一般滋润着他几乎已经枯竭的丹田。他心中已安,邪影和大师兄同时出手,便已再无危险,以大师兄的性情,纵然要杀了自己,也不会为难一个无辜女子,而邪影更是高傲之人,更不会趁人之危,更何况他本就不相信这次的事情会是江哲的意思,放下一切心事,万念皆空,很快就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等到秋玉飞收功而起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灵雨尽是泪水冰霜的狼狈容颜,今日整个下午,天空中都是彤云密布,寒风更是越来越紧,他浑忘了一切,伸手将灵雨揽入怀中,却觉得触手一片冰冷,灵雨周身上下早已被寒风吹透,只是她却不肯回到屋子里面去,若非她的内力已经有了小成,只怕她早已撑不住了。直到灵雨含羞推开秋玉飞之后,他才发觉大师兄段凌霄正和小顺子四目相对,虽然没有任何动作言语,可是在秋玉飞看来,这两人之间已经是一羽不能加,轻尘不能落,即使是衣衫的飘动,眼神的闪烁,都可能是激战爆发的开始。
    秋玉飞翻身而起,拉着灵雨拜倒,恭谨地道:“多谢大师兄救命之恩,玉飞自知罪不可恕,还求大师兄不要为难灵雨。”
    段凌霄闻言微微皱眉,就在这一瞬间,小顺子已经出手攻去,他的招式诡异狠辣,段凌霄的反击也是凌厉非常,只见人影轻轻闪动,合而又分,除了秋玉飞之外,别人就是连发生了什么都看不清楚,更别说看出谁胜谁负。
    而刚从屋子里面踱步出来的我可不管谁胜谁败,方才狠狠地训了李麟一顿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如何处理这个局面,此时主意已定,微笑着走到两人身边,道:“段兄,你和小顺子已经较量完了,玉飞可还在那里跪着呢,你这个做师兄的也得说句话才是。”
    段凌霄冷冷瞥了我一眼,才看向秋玉飞,冷冷道:“若非看在你险死还生,我便将你力毙当场,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违逆师尊谕令,哼!”那一声冷哼仿佛冷箭一般穿透了灵雨的心,只觉再也无力支撑娇躯,眼前一黑,便向下栽倒,却被秋玉飞扶住。
    秋玉飞叩首泣道:“大师兄请不要怪罪灵雨,一切罪责全部由玉飞承当。”
    段凌霄眼中闪过寒光,举手欲要拍下,却怎舍得下手,但是看到秋玉飞倔强的模样,心中又是怒气丛生。目光落到灵雨身上,却又迅速移开,他到合肥已经两日了,本是守株待兔等待秋玉飞,所以他几乎是和秋玉飞同时到了此地,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对这女子生出敬意,虽然怒火未息,却不愿再为难于她。
    这时候我总算松了口气,看来段凌霄并非无情,先上前先对秋玉飞道:“玉飞,这却是你的不对了,你违背魔宗之命逃到合肥,又在李麟这个娃娃的计算下受了重伤,岂不是丢尽了魔宗的脸面,大公子重责于你,也是爱之深,则之切,你理应谢罪才是,怎能还与大公子顶嘴。”偷眼看去,段凌霄的面色果然和缓了许多,只不过李麟的脸上已经是黄连模样了,我也不去管他,径自对着段凌霄一揖道:“不过大公子也有不对之处,玉飞乃是阁下师弟,魔宗无心理会俗务,大公子长兄为父,玉飞的婚姻大事,大公子理应关心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灵雨姑娘乃是秀外慧中的好女子,又和玉飞志趣相投,乃是天作之合,大公子理应成全才是。更何况灵雨姑娘如今已经无依无靠,若是大公子坚决阻止他们的婚事,灵雨姑娘不免流落天涯,若有什么闪失,不仅玉飞心碎神伤,就是魔宗的面子也有损伤。江某也知道大公子难以做主,不过若是将她留在玉飞身边,大公子应还是可以说服魔宗的,过得三年两载,如果魔宗和大公子觉得此女确是玉飞良配,不妨成全他们,若是仍然不许,也可有个妥善处置,也免得贻笑天下,断不可因为身份地位这些小事便拆散鸳鸯,致令有情人鸾凤漂泊。”
    段凌霄心思数转,却也觉得有理,无论如何此女与玉飞之间的事情已经难以遮盖,若是任凭此女流落江湖,若是有个归宿还好,若是不幸被人纳为姬妾,传扬出去,岂不是令玉飞蒙羞么,不若按照江哲的法子好些。转念一想,却不由失笑,江哲虽然表面是为了魔宗的颜面,可是在他看来,那灵雨品貌都属上乘,若是在玉飞身边数年,不仅两人情意更深,就是师尊也会软化的,虽然看穿了江哲心意,可是毕竟他也已经心软,终于长叹道:“既然江侯这样说,段某便担些干系,带他们两个回去向师尊请罪。”
    秋玉飞闻言大喜,连连叩首,道:“多谢大师兄恩典。”
    灵雨心中一阵迷茫,糊里糊涂地随着秋玉飞拜谢之后,看到段凌霄也微微露出笑容,才知道自己终于挣脱了一生的悲凉,可是心中刚有些欢喜,便想起同病相怜的柳如梦来,又想到从闲言碎语中得知柳如梦如今就在江哲府上,生出求恳之意,转念一想,师父从前经常大骂江哲阴险歹毒,心狠手辣,和凤仪门之间更是不共戴天之仇,他如今替自己陈词,想必是看在秋玉飞身上,若是自己忤逆了他,他随便说几句话,就可以让自己重新沦入苦海,心中生出怯意。
    在秋玉飞搀扶之下,她艰难地站了起来,看着江哲与那位段大公子相携而去,突然生出无穷的勇气,挣开秋玉飞的手臂,扑跪在地,高声道:“江侯爷,小女子有事相求!”
    我本来正在和段凌霄叙旧,邀请他到我府上流连几日,却听到身后传来灵雨坚定中带着恐惧的话语,不由愣住了,对于此女我其实并不十分关心,只不过她没有什么威胁,玉飞又钟情于她,爱屋及乌罢了,可是她突然作出这般举动,却令我生出异样的感觉,停住脚步,淡淡道:“什么事情?”
    灵雨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四周一片寂静,那灰发霜鬓的男子虽然是背对着自己,可是自己仿佛能够感觉到他刺透人心的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这一刻,她生出无穷的恐惧,只觉得这文弱之人突然变得可怕至极,纵然是秋玉飞和段凌霄有心救她,也无能为力。但是她很快就平静下来,想起柳如梦伤心欲绝的模样,她抬起头恭敬地道:“妾身非是不知自量,只是受了如梦姐姐大恩,不能不报,两年前妾身遭遇大变,若非柳如梦援手,妾身已经生不如死,这一次国主求和,强行将如梦姐姐和妾身列入贡单之中,妾身幸得四公子相救,侯爷赦免,得脱大难,可是如梦姐姐却仍身陷苦海,求侯爷网开一面,还如梦姐姐自由之身吧。”
    我用崭新的目光望向灵雨,不是所有女子可以在这样的时候还记着同命姐妹,有恩报恩的,心中生出钦佩之意,正想告诉她不必担心柳如梦之事,李麟却在一旁插嘴道:“喂,你也太多事了,我姑夫位高权重,难道会委屈你的如梦姐姐么?”
    我微微一怔,李麟胡说八道什么,莫非他以为我真的会贪恋女色么?还未想到如何解释,灵雨已经再拜道:“侯爷自然是位高权重,妾身也知侯爷的诗文天下闻名,若能得到侯爷垂怜,如梦姐姐本不会觉得委屈,只是如梦姐姐已经有了爱侣,誓结同心,生死不渝,昨夜宋公子闯入营中想要救走姐姐,却重伤被擒,还不知生死如何,妾身曾听说侯爷与大雍宁国长乐长公主情比金坚,想必也知道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的痛苦,还求侯爷放了如梦姐姐吧!”
    宋公子,重伤被擒,我低声问旁边的小顺子道:“这个宋公子不会是逾轮吧?”
    小顺子目光一闪,道:“想必就是他了,他在柳如梦身边呆了三年多,若非是他,还会有人这么大胆子闯营救人,不过他也未免太倔强了,若是来向公子相求,怎会落一个重伤被擒的下场。”
    我微微皱眉,无意中看见段凌霄眼中神色变幻,不准备让他探知太多隐秘,转头对呼延寿道:“派人去南楚使团,将人要过来。”眼中露出一丝杀机,如果逾轮已经被他们杀了,可别怪我将南楚使团全部葬送在归途上。
    灵雨闻言大喜,她本不敢奢望,没想到江哲不等她婉言相求,便下令救人,若是苍天庇佑,如梦姐姐和宋公子还可以破镜重圆,便再度叩首道:“侯爷宽宏大量,妾身代如梦姐姐叩谢侯爷大恩。”
    我有些尴尬,望了秋玉飞和段凌霄一眼,心道,总不能说我要救的是个不肖弟子吧,我还要谢谢你通风报信呢。秋玉飞自是已经猜知真相,上前扶起灵雨,眼中隐隐有些笑意和自豪,而段凌霄望向灵雨的目光更是柔和了几分,只有灵雨自己不知道这一席话让她的命运从此有了定数。
    李麟在一旁暗暗欣喜,虽然本来已经有了法子让姑夫知道逾轮的事情,可是如今这灵雨说出来却是水到渠成,省了自己多少事情,便故意道:“姑夫是说那个姓宋的刺客么,昨天我巡营的时候发觉使团出了问题,已经将那人要过来了,我看那人颇有胆量,没有为难他,正在让军医替他诊治呢。”
    我闻言有些惊喜,却又皱眉道:“他没有和你说起自己的身份么?”
    李麟状似不在意地道:“没有啊,我见他一言不发,就没有多问,既然姑夫要这个人,一会儿我就派人从营里送过去。”
    我有些恼怒,逾轮也太倔强了,到了这种地步仍然不肯向我屈服,心中一叹,此子心结我素来知道,罢了,看在飘香份上,我也不为难他们了。吩咐李麟一会儿将人送过去,我便请段凌霄、秋玉飞和我同行返回住处,不过怎么看我都觉得这两人有些看笑话的意思。段凌霄倒也罢了,我们之间的过节想必他还没有完全忘记呢,秋玉飞却是未免太忘恩负义了,腹诽着两人,我却是一路微笑着面对他们,总不能让别人看了我的笑话吧。
    回到府邸,已经是日暮西山,走下马车,却见门前出来相迎的竟是白义和盗骊,心念一转,白义已是秘营之首,盗骊和逾轮一向亲密,这两人定是为了逾轮来求情的,说不定就是为了逾轮,才没有将柳如梦之事告诉我,多半是以为我会旧情难忘,做出夺人所爱之事,想到此处,不由脸色一寒,也不理会他们,拂袖走入大门,令人将灵雨送到后面安置,便请段凌霄和秋玉飞到花厅叙谈。
    不多时白义和盗骊亲自带人送了酒菜过来,礼数甚恭,我也不理会他们,等到酒过三巡之后,花厅之中其乐融融的时候,这两个在一边佐酒的师兄弟终于按耐不住了,盗骊径自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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