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人间办事处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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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人间办事处主任-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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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想了想,拿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年机声音外放的厉害,嘟嘟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没人接,同时屋里想起了铃声。
  
  文曲说:“报警吧。”
  
  老头抹了一把额头,又捶了一下门,里头还是没有人回应。
  
  别理跟文曲也不走,就站在等,最后实在没办法,房东从兜里摸摸索索掏出来一串钥匙,又说:“备用钥匙我肯定不会用的,这就是为了预防租户把钥匙弄丢了,不用换锁,你知道吧?换锁也麻烦。”
  
  别理嘴角抽了抽。
  
  门锁转了两圈,刚推开一条缝,扑鼻而来就是一股焦糊味门。
  
  一股恶心感顿时泛上心头,别理忍了又忍,旁边那小男孩已经跑出去蹲在楼梯口了。
  
  屋里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床,木板床,已经烧塌了,黑乎乎的一堆里头隐约还能看出来一点人型。
  
  警察是在十几分钟之后到的,对别理几个人就是简单问了几句话,老房东已经吓得站都站不住了,坐在地上不停地顺气。
  
  来的警察里没有张警官,不过是张警官之前总带着的那个年轻小平头,别理跟他也算见过几次。
  
  被问到为什么来这里找房子的时候,别理说:“随便转转,打听打听租房的价位。”
  
  理由很扯淡,但是也没什么毛病。
  
  屋里的人是昨天被人绑在床上烧死的,床没靠墙,四面隔空摆在正中间,人是被绑在床上的,柜子里全是空的,衣服应该也烧掉了。
  
  从里头出来,别理问小男孩:“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小男孩想了想说:“脸上有个大瘊子。”
  
  他呆呆的,过了很久,才忽然不安地说:“这是梦吧……有时候不灵的。”
  
  别理虚空摸了摸他的头。
  
  这地方离小男孩家不太远,转了几圈之后小男孩就找到他家了,是外头临街的地方开的一家小卖铺,一个中年人正急惶惶的锁门出来。
  
  别理刚松了口气要走,就看见那小孩又从家里出来了。
  
  跟着他爸爸打转,又拉又拽的喊。
  
  怎么回事?
  
  文曲皱眉看了一会儿,说:“从昨天上午到现在,一天了,他爸妈应该是已经把人送到医院去了。”
  
  果然,小孩爸爸锁上门之后就拿着包匆匆的打车往医院去。
  
  别理也打了车跟上去,省的临门一脚再出事。
  
  不过大胸姐没去,导演打电话,回剧组继续拍,这次的女主演没有前两个有钱,违约金赔不起不说,她确实需要一个露头的作品,再小成本也好过没有,加上网上几次灵异视频传来传去,竟然还带起了不小的热度。
  
  医院里人也多,小孩爸爸去交钱,小孩妈妈在病房里守着,心疼不已,还在跟医生说:“我儿子以前睡觉时间就长,但是从来没有一整天过,怎么都叫不醒。”
  
  医生也奇怪,但是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没毛病就是没毛病,他也不能骗人啊。
  
  正说着呢,病床上的小孩就醒了。
  
  他睁开眼叫了一声妈,然后就看着门口的别理,“我刚刚梦到你了。”
  
  别理嘴角刚勾起来,就听见小孩疑惑的问:“那个穿着大斗篷的人呢?斗篷好酷!”
  
  小男孩的妈妈赶紧扭头说:“小孩胡言乱语,他病了刚好,不好意思啊,你别介意。”
  
  这几年她儿子总是梦见点莫名其妙的事,她就天天跟人家道歉。
  
  然而,别理什么都没听进去,她紧走了几步进来,问小孩:“穿斗篷的人?”
  
  小男孩一歪头,呆了一下,说:“我梦见有个人死了……”
  
  他妈妈在旁边厉声喊:“别胡说!”
  
  文曲安抚道:“没关系,只是梦而已。”
  
  小孩妈妈脸都白了。
  
  小孩看了看别理,又看了看文曲,犹犹豫豫地说:“……是梦对吧?”
  
  别理没回他,又问:“你说的穿着大斗篷的人,是跟我一起的吗?”
  
  小孩点点头,“帽子特别大,很酷。”
  
  别理心沉到了底。
  
  她指着文曲,问小孩,“有他吗?”
  
  小孩说有,亮亮的。
  
  另外一个,不在这里的,就只有大胸姐。
  
  别理打了个冷战,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出来的。
  
  她怀疑过,又推翻了自己的怀疑,现在猝不及防的从另一个小孩这里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别理愣了一会儿,问文曲:“那小孩会不会看错了……”
  
  文曲知道,她需要的不是回答,于是给了她一个拥抱,和一个落在额头上的浅浅的吻。
  
  别理心里难受,她又问:“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文曲叹了口气,终于说了实话,“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不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哪里有问题吗?”
  
  别理脑子里仿佛好几团浆糊,互相挤压往一块搅,头昏脑涨中硬生生劈开一条缝来,用仅剩一点能动的地方思考。
  
  “哪有问题?她来我家有问题?可是想干掉我什么时候不能动手?如果不是火车上碰见人贩子,我根本不会去石洼村,根本不会遇到她……”
  
  文曲轻轻在她背后安抚着,“不是这些,她不是针对你。”


64、迷茫 。。。

  别理缓了很久; 在人潮汹涌的人民医院门口,附近游荡着四五只呆呆傻傻的魂魄,在人群里麻木又机械地穿来穿去; 别理瞟了一眼,脑子里断断续续的回想跟大胸姐相处过的所有片段。
  
  从她正式住进溧水区的时候; 大胸姐穿着红旗袍逆着光站在门口眼神波光潋滟开始; 到她刚才接了电话翻了白眼离开。
  
  “不是因为我,那她因为什么?跟杨柏柳连手杀死了那么多的孩子,是不是她干的?”
  
  一开始的违和感,现在终于找到了解释; 为什么第一天她和张警官晕倒之后没人动他俩; 为什么斗篷鬼扮作张警官被她拉着跑了那么远也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最后斗篷鬼被震碎时; 白骨手指一直抓着她的胳膊也没对她做什么。
  
  别理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喉咙里像是含了一块炭; 疼得很。
  
  回到家; 双双欢快的跑过来问:“那小鬼送回去啦?好姐姐呢?”
  
  别理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去拍戏了。”
  
  双双哦了一声,又回去看电视。
  
  别理问她:“你知道大胸姐是怎么死的吗?”
  
  双双头也没回,嘴里塞了东西; 说话含糊不清; “不知道,肯定是被坏人杀的,好姐姐一直在找那人呢。”
  
  文曲皱着眉说:“她死了至少有八百年; 上哪里找人?”
  
  双双一呆,惊叹道:“这么厉害?”
  
  别理铁青着脸回了房间,过了很久才出来,她想不明白,大胸姐如果不是针对她,那她是为什么和杨柏柳合伙的?她图什么?
  
  如果她真的有问题,黑白无常和判官都来过,不可能谁都看不出来,一开始别理还以为黑无常没有把双双和大胸姐带走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但是现在想想明显不是。
  
  大胸姐一个几百年的鬼,再厉害能比地府的鬼差还厉害吗?前几天她想让双双跟着黑无常去投胎,表现的已经那么明显了,最后双双跟黑无常出去转了一圈竟然又回来了。
  
  她不相信黑无常真的这么不在乎,毕竟他自己也说现在地府形势不好……不对,地府形势不好的主要是因为相信地府存在的人越来越少,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文曲做了她喜欢吃的凉面,辣椒放的红艳艳的特别诱人,但是别理一点食欲都没有,她急迫的想要证明点什么。
  
  文曲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叹了口气说:“你先吃,吃过饭之后,我再帮你分析。”
  
  别理是很相信文曲的智力的,于是她甩开了膀子,狼吞虎咽的把凉面黄瓜丝全都塞嘴里,胡乱嚼了嚼就吞了下去,辣的直冒眼泪。
  
  眼泪这种东西,一开始,就容易收不住,趁着辣劲,别理哭的稀里哗啦,嘴角都挎着。
  
  双双凑过来看热闹,还问她:“谁欺负你了?”
  
  别理抽抽噎噎的说:“没有,太辣了,难受。”
  
  双双嗔怪的看了看了文曲一眼,“那就不要放那么多辣椒嘛。”
  
  文曲从善如流的点头,吃完之后,别理眼巴巴的看着文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大胸姐忽然变成斗篷鬼,地府在这里头扮演了什么角色?她是在给地府干活,她到底干的是什么工作啊?
  
  “一开始地府找你的时候,我也以为地府没落了,很多事情都没有以前方便,但是现在看看,你只是他们找的一根鱼线。”文曲说着,脸色也变了变,底气有点不足,“我本来想,这个工作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坏处,不管以后能不能渡过死劫,跟地府交好对你来说都只有好处,有我在,也不会让你受伤……”
  
  别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但是想想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只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而已。
  
  “一根鱼线?”别理呢喃了一下,随后瞪大了眼睛,“怪不得!怪不得,活尸说有人救他,有人告诉他用人的魂魄炼药的方法。摄魂铃也根本不是谁从地府里头出来了,那可能,那应该就是地府里的某个人给他的!斗篷鬼当时一掌就打开了从地府过来的同道,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别理愣了愣,“所以,这其实全都是地府为了更多的信仰力,在人间引起的恐慌?我的作用就是掀起恐慌,如果没有我,很多事情被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大胸姐呢?她跟地府又是什么关系?杜之晴那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和现在大胸姐剧组在网上的灵异视频,都是她弄的?”
  
  文曲摸摸她的头,收了碗筷说:“这是必然的,地府依赖人的思想和信念存在,又因为信仰力降低实力已经不比以往了,长此下去,就算地府不出手,地狱几层里尚存的恶鬼肯定会冲出来,到时候伤亡更大,然后人类就会重新相信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地府不过是把这个过程提前了,选择了相对影响更小的一种方式。”
  
  别理捶了一下桌子站起来,“你说更小?你确定?石洼村连续两年所有出生的婴儿和之前未成年的小女孩一个都没剩下,这也叫影响小?”
  
  文曲知道,这事情从根源上来说,是因为一代一代的人类不自信,把自己得不到的、实现不了的全都寄托在自己想象出来的神明和鬼怪身上,不相信靠自己可以获得金钱于是创造出财神,不相信人类能给自己公平的审判于是幻想出阎罗王,不相信自己死后就彻底消失于是寄托于轮回。
  
  念力千百年不断的加深,幻想也变成了现实,现在,有些人想要抛弃这些前人几千年来的幻想,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呢?
  
  就像他,他诞生于无数科考学子和无数家庭的信念,他脱胎于此,却又受此制约。
  
  但文曲没说,他只是扯着别理的手捏了捏,说:“你想怎么做?”
  
  别理咬着嘴唇,她想怎么做?她也不知道啊!
  
  双双在一边听的云遮雾绕,“你们在说什么?”
  
  别理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没什么,你看电视去。”
  
  双双撅着嘴,不怎么高兴,“你们在说好姐姐什么?”
  
  别理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还都是她的推测,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大胸姐和地府的鬼们知道。
  
  她犹豫了很久,打开微信,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双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还有一个事,得求各位大佬帮个忙,能不能帮我查查好儿?双双说她再找一个仇人,你们知道什么情况吗?”
  
  群里安静了两分钟,好像所有人都不在线一样,过了一会儿,孟婆说:“查什么?
  
  别理发了一张大胸姐的照片过去,说:“查查她是怎么死的。”
  
  群里人表现得都跟平常一样,不在线的不在线,在线的就随随便便聊几句,看起来好像对别理要查大胸姐没有一点反应。
  
  没过多久,判官就发过来了一段话:“她本名叫陈舒,享年二十八,其父为朝廷官员,因获罪入狱,男丁充军,女眷为妓,在教坊司更名好儿。
  
  后来一官员夫人有孕,夫人将她带回去供官员玩乐,被这官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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