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时见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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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深时见鹿-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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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躺在浴缸里,然后我们的女主角从后面抱住你……”导演唾液飞溅地比划着,头一歪看到陶鹿,咳嗽一声,笑道:“陶小姐来啦。来,我跟您大概说下情况——给两位在浴室拍几张静态宣传照,然后我们进入广告拍摄哈。来,各部门准备!”
  在场人员各司其职,场工举着收音话筒,灯光师控制着打光板,还有人专门在旁边扇着小风,给陶鹿营造发丝飞扬的朦胧美。
  所有人都动起来,情况没有给陶鹿体会内心感受的时间。
  她按照指令,走到浴缸后面,眼看着叶深一脸淡然躺入了浴缸中。他双手插在白色浴袍的口袋里,面无表情,直视着镜头,有种禁欲的美感,让导演赞叹不已。
  “来,陶小姐,你从他后面抱住,对,俯身,双手从他脖子底下交叠在胸前……”
  陶鹿催眠自己,只是广告拍摄,只是合作伙伴,从前不认识的……
  可是隔着浴袍,手心感到的温热与心脏跃动的感觉,却不是这么说的。
  陶鹿知道自己脸一定红了,表现出来的羞涩,绝对不是导演最开始想要的性感。
  好在这则广告请了陶鹿和叶深来,主要是为了宣传酒店健康正面的形象,导演想要的性感也只是那么一缕就够了,见状也没有强调。
  相比陶鹿的心猿意马,叶深反倒很镇定,像是专业的画报模特那样,不多不少地完成了他那部分的拍摄。
  陶鹿垂眸看着叶深淡然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生恼,还没想明白,手已经先于大脑行动了——她作势要扒开叶深浴袍领口。
  一小片男子胸膛露了出来。
  导演连声叫好。
  叶深在她双臂环绕下,微微侧头,细长漂亮的眼睛瞥向她,似乎在问意欲何为。
  陶鹿回过神来,忙缩了手,咳嗽两声,强自镇定道:“导演要求的。”
  叶深慢悠悠道:“导演要求你这么做?”他瞥了一眼自己敞开的领口。
  陶鹿脸上已经快烧起来了,好在导演这会儿作了停止的手势,示意这一段拍摄暂告结束。她长舒一口气,不敢看叶深的表情,逃也似的进了化妆间。
  外面工作人员重又动起来,换到下一个拍摄房间,布景打光、架设机器。陶鹿捂着发烫的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这三年来从未出现过的那个“她”又冒了出来。补妆很快就完成了,但是场工布置场地耗时总是比较久,难免拍摄人员要等待。
  厨房和会议室的场景是两人分开的单人场景,倒也罢了。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外面天色还是黑的,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停下来休息。只剩最后一个场景,是要拍男女主在卧室睡觉,而凌晨熹微的光透过窗户洒下来。
  年轻的工作人员排着队跟陶鹿和叶深拍照签名留言,然后就东倒西歪窝在沙发里补觉。陶鹿身体累得要死,但是精神却反常地清醒,闭上眼睛就是各种思绪游走,根本无法休息,索性往阳台走去,想去透透气。
  谁知道阳台上已经有人在了。
  叶深里面穿着白色浴袍,外面裹着黑色长款羽绒服,坐在阳台椅子上,低头摆弄着手机,听到玻璃门从里面拉开的声音,抬头就看见了陶鹿。
  陶鹿一眼看到他,想退回去已经迟了。她顿了顿,在叶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呆呆望着浓黑的天空出神,空气里有冰雪被冻得硬邦邦后的清爽气息。冷空气侵蚀着她随手抓来穿着的运动服外套。她忍住打喷嚏的冲动,瞥了一眼又低头看手机的叶深,探头看了看手机屏幕,“在玩什么?”
  叶深手上一顿,淡声道:“飓风世界。”
  哦,那款游戏。
  陶鹿见叶深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自己摸出手机来,鬼使神差开始下载游戏,想着自己从前还有个号呢。
  有那么十几二十几分钟,两个人都没说话。
  阳台里面的总统套房里,隔着窗帘,灯光明亮,人影憧憧,不时有人语声。而隔着玻璃门的阳台上,却像是另一个世界,岑静漆黑。
  陶鹿游戏下载好了,一边安装,一边问道:“我之前的号,你有帮我把段位打上去么?”
  叶深淡声道:“什么号?”
  陶鹿一噎。
  也是,都三年了,自己当初随口的一个小小请求,别人怎么还会记得。
  当初她刚开始玩飓风世界,在有一次叶深去冬管中心接她回家的路上,曾跟他撒娇要他帮忙把号练到青铜段位。
  陶鹿没再说话。
  手机里传出游戏安装成功的提示音。
  她点开游戏,进入界面的音效响起来。
  叶深抬眼看了看她。
  陶鹿倒是还记得当初的账号密码,ID是她的名字TAOLU,密码是yeshendalaji(叶深大垃圾)。她输入了一次,点击进入,显示密码错误。她以为是自己输入出现了错误,又试了一次,仍然显示错误。
  陶鹿蹙眉,犹豫了一下,想问叶深是不是改了密码,又觉得人都压根不记得这事儿了怎么可能改她密码?于是收了手机,准备起身进屋。
  叶深不知道何时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单手拎着随意地搁到女孩腿上,另一只手冲着她握手机的手勾了勾。
  膝上覆上一层暖,陶鹿还没会意过来,下意识把手机递过去。
  叶深把她输入的密码删去。
  陶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探身看叶深输入密码。
  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轻触。
  前三个字母是T…A…O,紧接着两个字母是L…U……
  陶鹿俯身看着,心砰砰跳起来,却见叶深手指不停,将剩下的密码一气输入。
  Xiaopianzi。
  连起来,他把密码改成了taoluxiaopianzi(陶鹿小骗子)。
  陶鹿心中一酸,愣在原地。
  叶深把手机递还给她,抬眸,似笑非笑。
  陶鹿呆呆捧着手机,只见登录界面跳转,显示出她的个人界面,右上角金光闪闪的飓风王者称号,标着国服RANK第一的天梯名次。
  她看向叶深,小嘴微张,说不出话来。
  叶深挑眉,揶揄道:“认不认,小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这些小骗子,说好的作者收藏我呢?认不认?
感谢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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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带雾浓(十三)

  桃花带雾浓(十三)
  黎明前最浓的黑暗里; 只有西天的天狼星闪着微微的红光。
  陶鹿看看叶深,又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游戏界面; 再抬眼看看叶深。
  手足无措、面红过耳。
  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认了如何; 不认又如何?
  好在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Andy的出现解救了陶鹿。
  她忙不迭往屋里走去,一起身,膝上的羽绒服便滑落下去。
  叶深及时出手,抓住了滑落下去的羽绒服,看着仓皇避开的女孩,抖了抖羽绒服下摆蹭上的积雪,望着深沉的夜色; 呼出一口白汽来。
  一千多个日夜都等过来了; 不急于这一时。
  陶鹿一步踏入温暖的室内,才觉出身上的寒冷来; 抖着肩膀打了个喷嚏。
  Andy忙给她披上毛毯; 领着她去卧室休息,念叨着; “小姑奶奶; 可别往外面折腾了; 天寒地冻地再感冒了怎么办?我看今儿这广告且拍着呢,说不定要拍到七八点钟,咱们上午还有个体育局的记者会呢,你哪儿有空睡觉啊?还不趁这会儿闭闭眼?”
  陶鹿裹着毛毯缩在床一侧,回过神来,问道:“体育局的记者会?”
  “对啊; 你忘了?今天上午十点,在昨天那个体育馆,采访你和楚涵。你们俩可算是这次亚冬会出头了,你拿了女单金牌,他拿了男单金牌,媒体都称呼你们花滑界的金童玉女,比人家真正双人滑的还引人注目。”Andy见陶鹿不说话,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关门声响起,陶鹿睫毛轻颤,睁开眼睛。
  她哪里睡得着呢?不过是懒得叫Andy闭嘴,索性用了最敷衍的法子。
  她就在没开灯的卧室里,把手机摸了出来,游戏界面还停留在金光闪闪的飓风王者的个人介绍上。国服rank第一么?
  陶鹿抚着手机屏幕,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来。
  一回国,这些情绪对她来说太陌生复杂了,她不知道该如处理。
  快些结束吧,等亚冬会尾声的事情处理好,她就离开国内,醉心在花滑的世界里——那是她熟悉的世界,纯粹而安全。
  终于,东方的天空跃出了一抹鱼肚白。
  “快快快!快准备!”
  刚才还东倒西歪各处补觉的工作人员迅速动了起来。
  等到陶鹿和叶深按照指示躺在双人床上的时候,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刚好将两人之间分出光影的界限来。
  超规格的双人床,两个人离得远远的。
  按照剧情需要,叶深背对陶鹿沉睡,而陶鹿穿着那件真丝吊带睡袍,悄悄掀开被子一角,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迎着第一缕阳光,轻盈起舞,做了她在冰场的标志性开场动作——双臂交叉于额前,双手伸出两指交错在头顶,像是一头麋鹿。
  “完美!”导演激动大喊,为这一场通宵耗时八个小时的广告拍摄画上了句号。
  陶鹿又累又困,裹着运动服外套,几乎是靠在Andy身上下了电梯,都睁不开眼睛了。她上了保姆车,倒头就睡,到体育馆被Andy摇醒,怔忪了片刻,坐起身来。
  到底是年轻,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也迅速恢复了精力。她摸出手机来,想看时间,忽然手指顿住——手机壳不见了。
  这三年,她换了许多手机,但是手机壳却始终保持着最初那个,有着兔子耳朵的手机壳,里面贴着她的回忆。
  丢在酒店里了吗?
  想找回来,却又怕遇见叶深。
  陶鹿犹豫了一下,算了。
  Andy亲自上阵,给她化了个淡妆,送她去休息室等着。
  楚涵已经在了。
  他穿着国家队白色的运动服,看陶鹿垂着眼皮走进来,微笑着迎上来,道:“昨晚没睡好么?”
  陶鹿往他旁边的沙发上一仰,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含糊道:“别提了,拍了一晚上广告。”
  “拍广告是很辛苦。”楚涵仍是微笑着,看着女孩似睡非睡的样子,柔声道:“等会儿记者问话,你不耐烦的就都丢给我。我们尽快结束,好让你回去好好休息。”
  陶鹿想到等会儿记者会问的问题,皱眉不语,缩在沙发上假寐。
  采访厅一切就位,来人叫楚涵和陶鹿过去。
  陶鹿低着头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却迎面撞上叶深带着TK战队的队员们。
  阔别三年,TK战队当初那些少年们都长大了。
  为首一头亮黄色头发的大男孩脚步一顿,认出了陶鹿。
  陶鹿也认出了他,对上目光,露出个僵硬的微笑,“山楂,好久不见。”
  山楂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鼻孔朝天哼了一声,扭头拐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其它TK战队的队员们鱼贯而入,走过陶鹿身边,跟她微笑点头致意。
  叶深走在最后,目光淡淡划过楚涵面上,从口袋里摸出陶鹿遗失了的手机壳来。微微磨损的兔子耳朵,在他修长的手指之间轻轻晃动。
  陶鹿的脸一下子通红。
  好在他是倒扣着递过来的。
  陶鹿顿了顿,低着头伸手接过来,连“谢谢”都忘了说,攥着手机壳就跑向采访厅,一直跑过拐角才停下脚步,喘息着翻过手机壳来。
  柔软胶质手机壳内侧,贴着已经磨损陈旧了的大头照。
  是三年前,在那条大学街,她缠着叶深为她戴上耳环之后,“逼迫”他一起去拍的。那时候,她要叶深在手机上贴两个人的合照,被果断拒绝了。她就气咻咻地把两张照片都贴在了自己手机壳里。
  叶深他……一定看到了。
  整场记者会,陶鹿都心不在焉,好在一旁楚涵帮忙圆场,大部分问题都是他回答的。与花滑这项运动有关的问题过后,记者们果然问起了陶鹿和楚涵的感情问题。
  陶鹿年轻貌美,楚涵年少俊朗,两个人俨然是中国体育界新一对金童玉女,不只在冰场上各自绽放光辉,冰场之外两个人又是师兄妹,而且成名后还一起合拍了不少广告。
  “陶鹿,请问您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么?或者说,您理想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的?”女记者笑着,意有所指,“比如您身边这位怎么样?”
  会场工作人员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对这种回答,陶鹿之前的态度,从来都是“我是要嫁给花滑的女人”,然而媒体都觉得她不婚的宣言,是一种羞涩的承认。陶鹿垂眸看着自己攥了满手的各家媒体话筒,抬眼,却见最后一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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