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
“随便你吧，到了这个地步，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跟我已经没了关系。”
“这件事情我们永远都脱不了干系，即使你现在成了普通人，一样要负责到底。”
燕云冷笑道：“钟平，冷轩一直把你当成好人，他宁愿制造出一个跟自己匹敌的对手也要救你。如果你把那件事情告诉他，你觉得他会怎么看待你？他还会把你当成自己敬仰的对象吗？”
“那又如何，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我承认那是我人生中的污点。燕云，你我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又何尝不是当年的报应所致。”
听到这话，燕云顿时没了言语。见他不再说话，钟平转身离开了屋子。
此时，冷轩正准备回房间，看到钟平走来，他开口问道：“钟前辈，你找我有事？”
钟平点点头道：“咱们进屋再说。”
二人进了屋内，钟平关上房门，在冷轩的对面落座。但是，好半天过去，他都没有说话。见状，冷轩不由道：“钟前辈，有什么话你直说。”
其实，这几天他也发现钟平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冷轩，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不过，在我说之前，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这件事情涉及到很多年前的秘辛。如果不是妖帝，我本不想旧事重提。我想，当你知道这件事情后，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见钟平说的那么严重，冷轩道：“钟前辈，你说就是了。”
“这件事情要从我刚刚成为主宰的时候说起。”钟平缓缓道：“当初刚成为主宰时，对我而言一切都很新鲜，那确实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不过，人在那个时候因为好奇心太强，往往都容易犯错。燕云比我要早很多年成为主宰，那时我并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当我成为主宰后，我还特意去仙界找过他，想要跟他结识一下。后来，燕云说他发现了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想约我一同前往。身为主宰，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所以我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也正是那一次，造成了我多年的内疚和自责。”
“燕云所说的那个地方是一片神秘的空间，从来没有人发现过。在那片空间中，同样生存着许多生命，包括人类。只是，那片空间有个很大的问题，几乎你能想象到的所有黑暗全都充斥在那片空间中。开始我们都不明白，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那片空间其实是天地法则创造出来的。冷轩，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有光的地方自然会有暗，有生也有死。同理，天地法则并非只有善，同样有恶。只是，天地法则在诞生之初，便将所有阴邪的一面都困在了那片空间中。”
“只是，那时候的我们并不清楚那片空间代表着天地法则的另一面。对我和燕云来说，那片空间中的一切都很新奇，但是，由于那片空间中充斥着恶，生活在那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特别。简单来说，那儿的人不但一个个修为高强，而且十分可怕，你所能想象到的恐怖事情，那里无时无刻都在发生。”
“在那片空间当中，有一座高塔，那座高塔镇压着所有的邪恶，将那股阴邪之力限制在那片空间中。可是，我跟燕云当时并不知道那座高塔的作用。心生好奇下，便偷偷的潜入到了那座高塔中，想要一探究竟。结果，因为我二人的一时好奇，破坏了高塔中至关重要的一件物品，导致高塔的效果逐渐消失。没有了那座高塔的压制，那片空间中出现了无数裂痕，连通着三大世界。通过那些空间裂痕，生活在那片空间中的恶人能够随意在三界之间穿梭。”
“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更为可怕的是，我们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加入恶人的队伍中，肆意的残杀着三界中的人。”说话间，钟平眼中流露出一丝负疚，显然这个秘密是他的心病。
听到这里，冷轩的脸色不由一变，惊道：“钟前辈，为什么？”
钟平苦笑一声道：“当我们进入那片空间的时候，便已经受到了恶念的侵蚀。那股恶念一点点的吞噬着我们的意识，让我们变得跟那些恶人没有区别。那些日子，死在我们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因为恶念的缘故，我们没有任何负罪感，反而有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一直到后来，天地法则发现了我们的情况，才借助龙炎之手将我们从恶念中解救了出来。那个时候，用来压制阴邪的空间已经被摧毁。作为一手造成这种局面的我和燕云，自然责无旁贷。当时，我二人在龙炎的协助之下，重建了一片空间。而后又花费数千年的时间，将游荡三界的恶人全部抓回，关入到了空间中。直到那时，这场恶梦才终于结束。然而，灾难已经造成，这是我们无法挽回的事情。”
冷轩不解道：“当年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一点记载都没有？”
“这种事情不可能会有记载。当时不止是仙界和黄泉，连世俗界都未能幸免。在我和燕云的努力下，这个消息被封锁住了，没有任何书面上的记载流传后世。即使有人口口相传，经过数千年的时间，后人早已经遗忘，或许把那件事情当成一个传说，不会轻易相信。至于世俗界……世俗界的结局最惨，经过恶人的肆虐，世俗界早已是满目疮痍。因此，我和燕云经过商议，决定将世俗界的生命全部抹去，一切重新开始。只有这样，才能让三界的秩序恢复如初。自那以后，我跟燕云之间少有来往，我们两人约定，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起此事。”
“难道天地法则没有对你们的所作所为做出惩罚？”
“当时一切刚刚恢复稳定，需要主宰继续维持下去，哪还顾得上惩罚我们。后来经过数千年，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如果不是因为妖帝的缘故，我想我永远都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
“你说妖帝……难道他？”冷轩不由得心中一惊。
“妖帝曾经窥视过我的记忆，他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包括那片空间的存在。在这之前，那片空间只有我跟燕云知道。”
冷轩问道：“前辈，你说那些‘恶’代表着天地法则的另一面，如今天地法则已经消失，那些恶应该会跟着消失才对。”
“你说的对，‘恶’虽然消失了，但恶念依旧存在于那些人的心中，这是无法轻易抹去的。当年我跟燕云原本想将那些恶人全部消灭，但我们意识到一件事情，杀了他们并非好事。因为天地法则需要有两面性存在，即使我们铲除了‘恶’，以后还是会有‘恶’出现，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有光有暗，有生有死，有善有恶，这才是平衡之道。所以，与其如此，还不如将‘恶’限制在那片空间中，这样就能避免其他‘恶’诞生。”
虽然钟平说的比较绕口，但冷轩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冷轩，我承认当年的我做了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我想，我跟燕云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可能也是一种报应。”
“钟前辈，都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何必再介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使是主宰，同样也逃不脱人的范畴。就像燕前辈一样，当年的他没少为恶，但如今，他还是成了我倚重的人。人都是会变的，任何人都只会在乎你的现在，而不是过去。”顿了顿，冷轩转口道：“前辈，你跟说这些，难道是因为妖帝……”
钟平点头道：“半年之后的那场大战，妖帝要想战胜你，除非能找到足够强大的手下。否则的话，他没有任何希望。我现在担心的是，他很可能会开启那片空间，从那里寻找帮手。如果是这样的话，半年后的大战你必败无疑。”
“钟前辈，那要怎么做才能阻止他？”
“我会带你去那片空间的入口，目前我们只是猜测，还不确定妖帝是不是真的去了那个地方。如果是的话，那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否则的话，一旦把那些人放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事不宜迟，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尽快吧，我会带上燕云一起。”
“带他干什么？”
“那片空间是我二人联手创造，在创造空间之前，我和他分别设定了一层关卡。这样一来，我们两人谁都无法单独进入那片空间，否则双方都会感应到。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我和燕云都已不是主宰，燕云更是成了普通人，即使妖帝破关，我们也无法察觉。”
“好，你们准备好后通知我一声。”
钟平离去后，冷轩跟燕乘风还有凌雪鹫打了声招呼。不过，他没说要去干什么，只说有事离开几天。
傍晚时分，钟平便带着燕云还有冷轩动身了。
没过多久，三人就抵达了世俗界。这让冷轩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把那片空间的入口设定在了世俗界。而且，入口还是在昆仑山中。昆仑山又被称之为仙山，他以前来过几次，但是他都没有发现异常。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修为低微，发现不了也是正常。
站在一座高耸的山峰上，钟平举目眺望了几眼。随后，他看了看身边的燕云，道：“你一定没想过我们还是再次回到这里。”
燕云轻哼一声，没有接他的话头。只是，他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似乎过往的那段记忆对他的冲击同样不小。
钟平不以为意，淡淡道：“冷轩，开始了。”话音落下，他双手平展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你念诵，前面的几座山峰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须臾过后，只见那几座山峰从中移开，紧接着，一个高达数十米的巨大石像从地面缓缓升起，屹立在群山之中，格外醒目。
眼见石像出现，钟平大手一挥，那座石像立刻弯腰，把上身压了下来，同时张开了大嘴。
“走吧。”说完，他一把抓住燕云的肩膀，身形一展，径直往石像的口中飞去。
到了石像的嘴中，冷轩立刻看到一条直通地底的通道。不知道为什么，走在这条通道中，冷轩只觉阴气森森，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受。沿着通道前行没多远，三人就来到了一面巨大的石壁前。
钟平打量着石壁的四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冷轩不由问道：“钟前辈，怎么了？”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妖帝的确来过这里，这面石壁有被开启过的痕迹。”
这片石壁是钟平设置的关卡，有他出手，自然是轻轻松松的打开。越过石壁，三人一路向前，走出数十米，只见一座高约十多米的石像挡住了去路。钟平看了一眼，随意把目光投向了燕云。
“这是你布下的关卡，怎么开启？”
“石像底部是个可以活动的圆盘，左四右三，按顺序来回转动就可以开启关卡。”话落，燕云忍不住道：“你们确定要进入那片空间？钟平，那片空间被封闭了上万年，谁都不知道里面变成了什么样子。你想过没有，我们进去之后，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出来。”
“有冷轩在这里，你还担心什么。”说完，钟平向冷轩递了个眼色。
当下，冷轩走到那座石像的底部，用力的旋转起来。不一会儿，只听一阵“咔咔”的声响，石像后面显现出了一条入口。燕云走到入口前，看了看周围，皱眉道：“这座机关好像没有被开启过。”
“可能妖帝发现自己解不开第二道关卡，所以退回去了。”冷轩道。
“既然妖帝没有进入那片空间，那我们最好原路返回，不要再往前了。”
听了燕云的话，钟平略作沉思，点头道：“我们此来的目的主要是阻止妖帝，既然他没能进入那片空间，那我们没必要再进去了。”
“也好。”冷轩暗松了口气。其实他心里有些紧张，因为钟平和燕云提到那片空间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他二人当年都是主宰出身，能够让他们产生畏惧，说明那片空间的危险程度非常不一般。
然而，就在三人准备折返回去的时候，却见石像上方缓缓落下一人。
“妖帝？”
看清楚来人，三人的脸色不由一变。
“三位，又见面了。”妖帝扫了眼燕云，嘴角微扬道：“大人，看来你现在过的不错。”
听到他的这声“大人”，燕云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岂能听不出妖帝语气中的讥讽。
冷轩暗自皱眉。此时此刻，他已经看明白了，妖帝又一次设计了他们。因为妖帝熟知钟平的记忆，所以他能开启第一道关卡。但是，第二道关卡他却无能为力。因此，他特意设下这个局，将他们引到这里来，然后借助燕云之手开启第二道关卡。之前他们进来时，看到第一道关卡有被开启过的痕迹，所以没有多想，误以为妖帝已经进入了那片空间，这才匆匆开启了第二道关卡。但是，这一切其实都在妖帝的计划之中。
第3201章 黑暗之地（二）
眼见妖帝的目光投向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