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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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轩辕-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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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浙扬挥手让那两名歌妓下去。笑道:“大人,官员也是人啊,总不能整天忙着公务吧?偶尔休息下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府衙里的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完了,并无半点荒废,这似乎也不值得大人动怒吧……”
    遇到比自己还惫懒的这人,朱斌哭笑不得,不过好在来前他已视察过苏州府地公务,果然没有半点拖欠。这人倒颇有点现代人的风范,公务是公务,休息是休息。朱斌板着脸道:“那要不要以后给你弄个工作五天,休息两天?”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谁想到,孔浙扬脸皮极厚,抚掌连声赞叹:“怪不得大人得圣上如此器重,随便说出来的话,就说到了下官的心里……不知道大人准备何时实行?”
    朱斌目瞪口呆,随即飞起来给了他一脚,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要不好老子还要用你,非把你这身官服扒了不可!”
    孔浙扬笑嘻嘻地也不以为意:“大人既然来了苏州,千万多住两天再走,本来您就公务繁忙,好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正好可以忙里偷闲,下官愿带大人四处游览!”
    说着他指着剑池上面的字道:“大人请看,这上面的‘虎丘剑池’四个大字,每个字的笔画都有三尺来长,笔力遒劲。原为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所书,后因年久,石面经风霜剥蚀,‘虎丘’两字断落湮没。后在本朝万历年间,由一个名叫章仲玉的苏州刻石名家照原样钩摹重刻。所以在苏州有‘假虎丘真剑池’之说。可也有人说这句话是指阖闾之墓的秘密……”
    朱斌现在哪有空来听他的这些话,正色问道:“我问你,两座大营听说已经开始运转,火器乃我重中之重,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说到这,孔浙扬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大人,大营目前已经运转,只是有些麻烦地事情。一来制作火器的各项材料苏州都不具备,全要从外地调用,甚费人力物力。二来运转了这么些时候看来,效率实在有些低下,下官正在为这事头疼……”
    “运送物资好办,等江南运河疏通之后,走水路将会大大节省成本和时间……。”朱斌一边听一边点着头说道:“大营设在苏州,只是权宜之计,将来早晚要搬去别处,你先多积累点这方面的经验。至于效率低下,走,带我去看一看再说……”
    来到郊外火炮生产大营,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范极为严密。朱斌暗自称赞,信步随孔浙扬进入大营。
    这里只怕不下数百名工匠,正在制作中的,已经制作完成地散落在各个地方。工匠们看起来极为卖力,不时的在那大声吆喝着什么。
    “现在每月可以生产多少火炮?”朱斌看着问道。
    “回大人话,每月可以生产红夷大炮八门,大将军炮七门……”
    还没等他说完,朱斌已经大摇其头:“这不行,这不行,太慢了,实在是太慢了。来,我来教你一个法子。你可把所有地工匠分成几个部分,生产统归的归统归组,生产炮膛的归炮膛组,组装的归组装组……各自分工明确,互不相干,你可明白本抚的意思?”
    孔浙扬略一思索,已然清楚:“大人英明,如此办法甚好,这必然可以大大提高效率,下官这就立刻实行……”
    “这就叫流水线生产。”朱斌大是得意,说道:“还有条,你每天需给工匠们定下产量,以此核定工钱。若是能超出产量完成,同时质量又能过关,就再增发银子,这个,就叫‘奖金’。如此工匠们岂有不争先恐后的?”
    孔浙扬愣愣地看了会朱斌,说道:“大人,您不去经商实在是可惜了,以您的才智,一旦经商,什么孙家、陶家了全都不是您的对手了……”
    老子会经个屁商!虽然对孔浙扬的恭维大是得意,可朱斌对自己有多少分量还是最清楚的,自己这一套全是后世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只不过到了这里,可就显得他朱大人大是与众不同了……
    “对了,还有一点,那些作废的火炮、火铳可也万万不能回炉,全部集中到一起,本抚每过一点时候就派人来取……”朱斌忽然想到了这点。
    “大人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孔浙扬这可有些不太明白了。
    朱斌神秘地笑了一下,说道:“本抚心中妙计,岂是你可揣摩到了,这些东西在你眼里是废物,可在本抚眼里,早晚都有那么一天,会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第二卷 潜龙腾天 一百五十七 谁是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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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斌与路巡查完回到杭州,崇祯许婚圣旨也正好到了家之女陶慕晴为诰命夫人,从夫,享从二品俸禄,则吉日完婚。而在圣旨的最后,崇祯还说道,待朱斌喜事完毕,带夫人同往京城,当今圣上要亲自祝贺!
    对最后的这个命令,朱斌有些难以理解。就算崇祯对自己再如何宠信,派人来祝贺一下也就是了,那一是做臣子莫大的荣幸,又何必非要自己带着新婚妻子前去?
    和黎风等人想了半天,也不明其中玄机。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有人来报,前大学士,内阁首辅周延儒路经杭州,前来求见巡抚大人。
    说到这周延儒,也实在是个既幸运又倒霉的人。万历年间,才满二十岁的他就中了状元,殿试榜试都是第一名。到了崇祯帝登基,终于取得了刘鸿训,成为内阁首辅。结果在这位置上还没有坐上多少时候,就因山东叛乱,加上为官贪鄙,任用私人的罪名而被人排挤,托病还乡。
    周延儒这人非常聪明,而且在政务上很有自己一套。只不过此人好财,好色,男女通吃,而且对于同乡好友的请求从来就拉不下面子,才终于造成了自己的下台。
    至于接替他的温体仁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民间有民谣说“礼部重开天榜,状元探花榜眼,有些惶恐。内阁翻成妓馆,乌龟王八篾片,总是遭瘟”。
    不过朱斌知道周延儒的这次倒台,可并不代表着他政治生命的终结。在其后过了几年。他还将重新入阁。执掌大明首辅大权,自己现在交好于他,将来当大有好处。
    当时就命人将周延儒请到自己书房。一见到周延儒,他还是那副仙风道骨地模样,丝毫也看不出丢官地那份沮丧。看到朱斌,笑道:“老弟台,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这么叫你了。'1做兄长的今日丢官罢职,正准备回老家宜兴去。路过杭州,想到你老弟现在春风得意,因此过来讨口水喝,不会嫌弃我这个落魄之人吧……”
    “周大人这是说哪里话?”朱斌展颜色笑道:“水就没有了,不过好酒倒有一壶。”
    他就在自己书房里,拿过来一壶酒,放下几道简单的菜,说道:“周大人。请,匆忙了些,没甚好地下酒菜,还请周大人将就一些。恕罪,恕罪!”
    周延儒目光闪动。菜的确简单了些,可他知道,越是这样,朱斌就越拿他当自己人看待,丝毫也没有见外的意思。
    “现在哪里还是什么周大人了,不过一介草民而已。老弟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兄长吧。”随着朱斌坐了下来,周延儒笑道。
    朱斌帮他酒杯里倒满了酒,举杯道:“兄长虽然目前失意,可以你的才能,圣上早早晚晚必然要将兄长请回,到那时,只怕倒霉的该是温体仁了……”
    “温体仁?他算什么东西!”周延儒狠狠地把杯中酒一口而尽:“当初不过是我手下一条狗而已,我见他摇尾乞怜,看着可怜,这才在圣上面前举荐了他,不想这条狗却反过来咬另外我一口,我早晚必报此仇!”
    朱斌劝了几句,两人闲聊了会,周延儒忽然笑道:“听说老弟即将成婚,做兄长的怕是来不及参加了,送上小小礼物,权当聊表寸心吧……”
    他拿出一尊小小玉佛,放到朱斌面前。朱斌见这玉佛晶莹剔透,显然价值不凡,略略谦逊了几句,也就收了下来。正好想到皇上让他带着妻子去京师一事,想着周延儒久在皇上身边,想必能看出其中玄机,于是就信口问了一句。
    谁想周延儒才一听完,顿时面色大变:“兄弟,这是圣上对你有了戒心,弟妹这一去,只怕短期内很难再回来了……”
    朱斌大惊之下急忙追问,就听周延儒叹息着说道:
    “兄弟,有些话我不妨对你说些肺腑之言。自古以来,大凡做臣子的,就是是在外带兵打仗的,立的功劳越大,就越容易遭到皇上的猜忌,所谓功高震主,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他酒喝得多了,心里又郁闷,因此说话间已然带着醉意,不再顾忌什么:“本朝太祖皇上,身边诸将,都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可一旦得了天下,谁又能得到个好下场……
    再说说咱们这位皇上,年轻有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节俭勤奋,什么都好,可就只有一样……”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就这啊……老弟,你年纪轻轻,即灭山贼,平海盗,屡次大败金虏,二十不到即封侯,位居封疆大吏,名动天下,都叫你做‘百胜名将’,可你也不想想,天下有哪个皇上愿意臣子地名望超过了他?”
    他越说朱斌越是心惊,周延儒说的分毫也没有错,这些话自己本来也想过,也担心过,可随着地位和权利的一步步提升,以及崇祯不断的恩宠,渐渐地,自己也就失去了警惕……
    “尤其这江南富裕地方,乃朝廷粮米军饷重地,最被圣上重视,因此才派了你来,谁想到你的名望攀升得如此之快,偏偏还手握精兵,怎不让圣上起提防之心啊……”周延儒继续说道:“总算好在你终究是皇室宗亲,圣上虽然虽然心里有些不放心,可除了你之外,用其它人更加麻烦,所以最近几见你也无需担心……”
    朱斌苦笑了下,让自己消除皇上疑心地唯一法子,就是把自己才成婚的老婆,送到京城里去当成人质,这还不算,若是自己有了儿子,那对皇上来说就更妙了……
    “这些倒也算了。”周延儒向外看了几眼,低声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圣上在你身边派了监视你的密探。你地一举一动。随时都会传到圣上地耳朵之中……你想想,历次出征,圣上从来都没有给你派过监军。为什么?难道
    为你是皇室宗亲吗?”
    朱斌心中一阵颤抖,此事果然大有可能。明朝的锦衣卫遍布各地,何其厉害,自己的举动难保不会泄露。而且崇祯从来不给自己派遣监军也大有可疑,难道崇祯真地对自己信任到了这个地步吗?
    若是真的无条件信任,也不会有让自己的老婆去当人质这么回事了……
    可是。如果自己身边有皇帝密探的话,那又会是谁呢?
    “自古伴君如伴虎……。”周延儒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老弟,爬得越高,跌得也就越重,你老哥哥我就是这样的下场,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胜酒力地趴到了桌子上呼呼大睡。朱斌为他披上件外衣,悄悄走了出去。天上繁星点点,月色皎洁,可朱斌的心情却恶劣到了极点。身边放着一个密探。自己地举动随时都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这份感觉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这个密探究竟是谁?黄飙、郑天瑞他们吗?不会。这是和自己一起从边关生死出来的兄弟……黎风?也不会,正是他为自己出了很多如何对付当今皇上的办法……黄溪?更加是无稽之谈了,当初被厂卫追杀的那惨样,到现在还浮现在自己面前……
    “大人,还没有睡吗?”就在朱斌沉思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朱斌回头看去,见是暂时充任自己亲兵的何凯,他笑了下:“睡不着……何凯,我问你件事,假如你每天吃了什么饭,做了什么事,甚至和老婆说了什么私房话,第二天就会被另一个你最不想让他知道的人知道了,你会怎么去做?”
    何凯茫然地摇了摇头。
    —
    “这事太难懂了,问你也没有用。”朱斌苦笑了下。
    何凯忽然说道:“大人说地事我不懂,可我想起我们是如何打猎的,不知大人想不想听?”
    “说说。”朱斌心不在焉地说道。
    “我们猎人打猎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狼了。狼既凶残又狡猾,往往猎人设下地陷阱根本骗不了它。有一年,我们山里出了只独狼,独狼是所有狼里最可怕的,不知伤了我们村里多少人,可我们几次猎杀都被它逃脱……
    又一次我们进山抓它,再次被它逃了。这时候,我们偶然发现了一只狼崽子,一个老猎人想到了个办法。他把那狼崽子身上涂满了毒药,然后用刀割伤了狼崽子。狼崽子不停地哀号,终于,那只独狼出现了……
    大人,您要知道,狼对于这些狼崽子,从来都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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