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贵族明星。”几秒后，青年激动的憋出四个字。
姜眠：“……”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搭到明星耶。”青年启动车子，一脸兴奋，“我以为你们明星出行都是专车，一大群人围着，和我们不一样。”
姜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只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本人比电视上还漂亮。”青年劈里啪啦说了许多赞美的话，末了得到一声悦耳的“谢谢”，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因为太兴奋说了太多，也不知会不会惹人反感。
“你真的是贵族吗？”青年忍不住问。
“……”姜眠笑着提醒，“看前面的路哦。”
青年抬头，前方的车停下，他赶紧手忙脚乱的减速暂停，插曲一过，想再问时，抬头一看，对上的不是少女漂亮的五官，而是一只狐脸。
那只狐脸朝他咧了个大大的微笑。
青年一阵恍惚，对着银狐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之后的路程很安静，青年不再问东问西。
直到姜眠付完账下车，青年把车开走一段距离，忽然想起来：好不容易搭了个明星，怎么没想到要个签名再合影呢。
失策失策。
……
“我的主人，这个时候，还是得靠我。”银狐洋洋自得。
姜眠弹了下它的脑壳，瞄了眼他：原形的银狐，比人形时，讨喜多了。
市局灯火通明，除了周明宇的案子外，还发生了好几起其他凶案，警察们几乎天天加班到深夜，累了就在座位上眯一会儿，连家都没时间回。
连锋已经连续两天没有闭眼休息，不久前他去了武警医院，一周过去，原晋非虽然还不能下床走动，但可以半躺了，恢复的不错。
下午的时候，连锋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个优盘，优盘里的内容让他精神一震。
他去武警医院，就是和原晋非商量这个视频内容的。
从武警医院回来，付局还没有离开，他把视频给了付局看，后者看完后，沉默不语。
连锋没有打扰他，退出局长办公室，掐了下眉心，想点根烟，发现身上的烟已经没了。
斜边递来一根——是阿度。
“你可以回去了。”
关于钟无离的案子，即将结束，阿度没必要继续跟在他身边。
阿度还是那句话：“小姐让我回去，我就回去。”
提起姜眠，男人锋利冷峻的眉眼柔和许多，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稍显疲惫的精神重新震奋。
吐出一口烟雾，连锋刚要说话，手机的震动打断他。
看到来电显示，连锋眉心一动，接通电话：“爸爸~~~”
连锋：“……”
连锋：“你是不是来局里了？”
听筒里传来女儿掩饰的咳嗽声，连锋无奈，还没说话，女儿脆生生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崇拜：“爸爸真厉害，我什么都还没说呢，居然能知道我在哪，果然不愧是众人称赞的连神！”
面对亲爹，偶尔拍拍马屁，也是可以哒。
“爸爸，我在门口。”言下之意，可不能赶我走。
连锋暗叹口气，没有问原因，只道：“等我过来。”
挂断电话，姜眠看向门卫，后者穿着警服，目光锐利的盯着姜眠，跟防贼似的。
姜眠：“……”
边上，银狐不死心的再次问她：“你到底有几个爸爸？”
姜眠没搭理他，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包里拿出一块创口贴，贴在右手的伤口。
祁晏书给的药比她自己炼制的还有效，不过两天时间，伤口已经结疤，周围的青紫彻底消失。
贴块创口贴，避免刑警爹看出伤口的不对劲。
远处，高大的身影渐近，随着他的走近，似乎连周围的夜色都明亮了许多。
守卫一看到连锋，响亮的喊了声：“连队。”
连锋点头，朝姜眠招手，姜眠小跑过去，将守卫惊奇的目光落在身后。
“爸爸，我不是故意来的。”姜眠把小星星拿出来，她知道刑警爹明白，“她想见见周明宇。”
连锋沉默两秒，说：“我来安排。”
看着女儿弯成月牙的双眼，连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父女俩边往楼上走，边随意聊天，连锋忽然说了句：“视频是你寄的吗？”
“什么视频？”姜眠疑惑的睁大眼睛，答的毫无破绽。
“没什么。”连锋摸了摸姜眠的头发，目光往地上的银狐瞄去。
“我收的一只小宠物。”姜眠用脚戳了下银狐的屁股，后者讨好的直起身子，如同狗一样的向连锋作揖，还吱吱乱叫。
连锋：“……”
而在姜眠耳中，银狐在说：“我的主人，这真的是你爸爸？身上煞气这么重，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你确定他是警察？”
姜眠低头看它。
银狐慢慢收回爪子，不吭声了。
听姜眠说收工就去了宋梓依家，连锋蹙眉问：“吃饭了吗？”
姜眠不答反问：“爸爸吃了吗？”
父女俩对视，齐齐沉默。
片刻后，连锋道：“等下带你出去吃。”
如果姜眠不来，连锋这一晚，或许随意吃点饼干之类的对付过去。
第149章 四个爸爸
宋梓依想笑， 然而嘴角却牵不起来， 她蹲下身：“你忘了吗， 你把我捂死在床上， 把我的身体抛在黄泉路， 那里的土可真冷。”
她伸手去摸周明宇。
或许是因为见到仇人的关系，在复杂的情绪下，宋梓依用尽残余的能量，让自己的身体比在家的时候凝实。
让她可以触碰周明宇。
冰冷的触感自手上传来，周明宇发出一声惊惧的惨叫。
因为害怕到了极点，那声音刚刚出口，又被掐住， 只盯着宋梓依， 呼吸急促， 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缩。
“怎么会……”他喃喃。
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 原来她回来了。
果然， 当时她死死瞪着他的画面，昭示着未来会有这样的结果。
早知这样，早知这样……
他看着宋梓依，忽然笑了， 那笑容配在惊惧的五官上，说不出的疯狂和扭曲：“小依， 你既然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我对你不好吗。”
“我那么的爱你，从第一眼见到你， 我就对你一见钟情，我知道你家庭不富裕，从不告诉你我的背景，怕你会多想。”
似乎是回想起以前，他说话的语气渐渐平静：“刚开始追求你的时候，你的舍友说你单纯善良、胆子小，让我不要太急躁，免得吓到你。”
“她们说的对，按照她们的提醒，我花了一年的时间追求你，终于让你点头答应，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那天，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他眼中现出恍惚，“我都想好了，等你大四的时候，我们一起国外读研究生，我把一切都规划好了。”
“我爸不答应也没关系，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开始痉挛，“可因为一个失误，一切都没了。”
“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去见那个男人。”他愤怒的盯着他，“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察觉到那个男人对你的觊觎。”
面对他的愤怒和歇斯底里，宋梓依很平静：“我向你解释过很多次，我和于先生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他找我也是因为他儿子的事。”
宋梓依兼职做家教，她之前辅导过一个有抑郁症的男孩，在她的辅导下，男孩的症状减轻，男孩的父亲很感激宋梓依——单纯的感激那种。
有次因为太晚，于先生怕她一个女孩子晚上回去太危险——那段时间，出了好几例女大学生失踪遇害的新闻。
周明宇课业忙，她不舍得他上完课还要大老远的来接她，所以没跟他说，接受了于先生的好意。
然而回去的时候，被周明宇看到，周明宇很不高兴，问明情况，让她不要再给那个孩子辅导。
宋梓依很不理解，没有同意，她辅导的那个孩子症状刚好一些，如果她无缘无故的拒绝辅导，只怕那个孩子会多心乱想。
可周明宇却因为这件事和她冷战，最后是她妥协，拒绝了这份家教。
周明宇向她提出，以后家教的对象，必须是单亲家庭，母女或者母子的那种。
他说：“你那么好，我怕别的男人把你抢走。”
原来是吃醋，宋梓依虽然觉得周明宇太霸道，但想通之后，也就顾着周明宇，按照他的要求择选家教对象。
中作，于先生找过她几次，她都拒绝了，于先生只好作罢，没再打破她。
直到死的那天，她接到于先生的电话，于先生的孩子留下一张便条，说是去找宋姐姐，然后就不见了。
于先生焦急之下只好联系宋梓依，后来这孩子在警察的带领下回了家。
天色已经晚了，又下了雨，于先生感激宋梓依的帮忙，于是送宋梓依回来。
当时，宋梓依陪男孩坐在后座，她甚至没和于先生多说话，后者也很有礼的保持距离。
然而这一幕再次被周明宇看到。
宋梓依回到公寓，两人吵起来，无论她怎么解释，周明宇都听不进去。
争执间，他推倒她，后脑勺着地，一时晕了过去。
“我只是晕过去，要不了多久就会醒。”宋梓依眼中升起不解，“可你为什么要用枕头把我捂死。”
她从窒息中醒来，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没有新的氧气进入，她开始本能的挣扎。
手触到熟悉的臂膀，她才明白，用枕头蒙住她头，死死按住的人是周明宇。
是她喜欢的人，她当成丈夫的人，她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为、什、么？”她一字一句的问。
她并不恨周明宇，因为是她自己眼瞎，选了这个人，要怪只能怪自己。
她只是不解，在她晕过去之后，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周明宇会残忍的杀了她。
周明宇看着宋梓衣，嘿嘿笑起来，笑完之后，他低声说：“因为我害怕。”
“是我推倒的你，你醒来之后，肯定要和我提分手。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能对我说分手。”他声音忽高忽低，“分手之后，你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说不定你转身就会跟那个姓于的在一起。我要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你不可以背叛我。”
他看着地上昏迷的宋梓依，那一瞬间，杀心顿起。
她挣扎的时候，他有过心软，他想放手，可更深的顾虑又冒出来：他已经露出杀心，如果放过她，她不仅会和他分手，还会报警。
杀人未遂，这个罪名他不能担。
要杀就杀的干净，毁灭一切证据，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头上。
迟疑过去，手中再次加力，直到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无力垂下。
……
“原来是这样。”宋梓依重新站起来，嘴角牵了牵，喃喃，“也好，也好。”
在最后的时间里来见周明宇，内心深处未免还有一丝期待。
或许，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己的原因呢。
她必须承认，她爱错了人。
为这个错误，她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让自己的父亲哀痛伤心。
她的身形开始变淡，看着周明宇，戾气开始自她眼底升起：她都要彻底消失了，为什么不能将他带走。
走了两步，顿住，戾气缓缓消散。
姜小姐带她来的，连警官行的方便，周明宇若是忽然死在拘留室，他们会被牵涉。
罢了，何必呢。
他会有报应的。
宋梓依不再看周明宇，下一秒，身形如泡沫般消失，再无任何痕迹。
“小依？”周明宇脸上露出谁也无法懂的神情，他跪在地上，神经质的笑起来。
末了，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说了句：“我后悔过的，真的。”
……
拘留室外，姜眠看着手中的小星星，上面冰寒的温度消失。
紧接着，一股纯净的力量注入她体内，几乎是在瞬间化作灵力。
这些灵力温顺的在经脉中游走，最后汇聚在丹田，直接将她的修为提高了两层，一举达到炼气三层！
姜眠：！！！
她惊讶的看着小星星，眼中尽是迷茫。
她之前也通过鬼怪获取力量，可从来没有收获这么多。
从把宋梓依送回家时，她就放弃获取灵力，可宋梓依都走了。
用天师爹的话说，宋梓依没有害过人，她的离去，意味着转世投胎。
那么，这股庞大的灵力从何而来。
太奇怪了。
“眠眠？”见姜眠愣愣的看着小星星，连锋蹙眉。
姜眠收起惊讶，她有一个优点，想不通的事，又没有坏处，便不再多纠结。
抬头对刑警爹说：“爸爸，她走了。”
“走吧。”连锋颔首。
连锋把手中的事情，暂时交给周思锐处理，随后带着姜眠离开警局，阿度识趣的没有跟着。
附近有一条小吃街，连锋本想带姜眠去酒楼，听说有小吃街，决定和刑警爹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