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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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 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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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家的初阶真人,忍不住看身边的李永生一眼,发现此人面色如常,心里也微微放松了些许:若你果真那么神奇,水龙卷应该波及不到咱们的船队,对吧?
  疯狂的水龙卷,果然在距离船队大约二十丈的地方,擦肩而过。
  但是它引起的动荡,还是令几艘商船大幅度地晃动了起来,甚至还有一匹战马落水。
  尼玛!李永生面色如常,心里却是在暗骂:你个老鸟儿,不用演得这么逼真吧?
  不过下一刻,他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吼声,“不~~~!!!”
  出击的海船上,足足有百余军士,看到水龙卷笔直地卷过来,大家没命地喊了起来。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狂暴的水龙卷,轻松地撕碎了海船上所有的上层建筑,无数木屑横飞,人影腾空。
  事实上,偌大的海船,整个都向上跳了一跳,接着又重重地拍向水面。
  下一刻,水龙卷一转向,直接登陆了……
  登陆也就算了,但是为毛……是冲着港口去的呢?
  众目睽睽之下,水龙卷又撕碎了一艘水军的海船,才消失在陆地上。
  公孙家的初阶真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好半天才侧过头来,仔细地看着李永生,“李大师,真的不是真君所为?”
  虽然水龙卷并没有摧毁所有的水军战舰,但是他已经确定了,这家伙绝对不是自然生出的水龙卷——先是避过了自家的船队,接着又先后摧毁了两艘水军海船。
  当然,可以用巧合来解释这一切,但是这世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
  之所以不将所有战船全部摧毁,无非是掩人耳目,想让这一切看起来自然一些。
  李永生很干脆地摇摇头,“我只是布置了一个阵法,真的……跟真君无关。”
  身为讲究人,他从不说谎话,他确实是只布置了一个阵法——遮人耳目的阵法。
  只不过……他后来稍微地召唤了一下某个存在。
  至于说跟真君无关,这话也很诚恳——朱雀真的不是真君啊。
  初阶真人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提高声音,大声发话,“走了,沿江直上!”
  “沿江直上!”十五艘船上,传来了齐齐的一声怒吼。
  虽然船队上的人修为相差极大,贤愚也不齐,但是只要看到刚才那一幕,再想一想此前公孙未明和李永生的举动,大家都能断定,此事绝非偶然。
  事实上,公孙家族在辽西的声望颇高,对于大多数船家来说,具有相当的神秘感。
  此前大家在扬子江受阻半个月,公孙家似乎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有些船家才聒噪了起来。
  但是见到眼下这一幕,船家们顿时意识到:公孙家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此前动静太小,没有引起公孙家的高度关注。
  几个时辰前,一艘灵舟降落了下来,然后……整个局面都不一样了。
  那可是水龙卷啊,令无数船家闻之色变的水龙卷,公孙家竟然……能加以控制?
  这个猜测实在有点吓人,不过已经有不少船家暗暗下定决心,要跟公孙家讨要一面旗帜,以后出海行船,就把旗帜挂起来。
  水上讨生活的,真的就这么迷信,没办法,所谓水火无情,都是逼出来的。
  公孙家的舰队借着狂风去得远了,但是港口里的水军,却是彻底炸锅了。
  水龙卷一共摧毁了两艘船,一艘是海船,另一艘也是海船。
  区别在于,后一艘海船的军士,基本上都跑到陆地了,没有什么太大的人员伤亡。
  但是这还是让水军暴跳如雷,“公孙家为了走私战马,强闯水门,形同叛逆!”
  有那老成的指出,“强闯了吗?是你们不肯上前阻拦啊。”
  随着国内升平日久,什么地方都不是铁板一块,水军里有抱上大腿想发财的,也有被排挤的人,在冷眼旁观。
  然后又有人反驳,“怎么没人阻拦?不过是被公孙家摧毁了,你没看到吗?”
  “真尼玛闲得蛋疼,”那位出声驳斥,“那是水龙卷所为,来,你说是公孙家所为,拿出证据来行不?”
  “辽西公孙是隐世家族,做到这一点难道很难吗?”
  “尼玛,你也知道公孙是隐世家族啊?”那位冷笑一声,“你们欺负人家的时候,就没想到人家是隐世家族?”
  “好了,不用说了,”有人厉喝一声,却是一个中阶司修,他冷笑一声,铁青着脸发话,“上报都统,公孙家的船队强行闯关,望沿途拦截,缉拿走私犯。”
  会稽水军虽然只是一郡的水军,但是因为看护着入海口,还有部分海防任务,有大小五十多艘舰船,此前负责拦截的八艘战船,只是其中一部分。
  当然,仅仅这一部分,也不算小了,当得上是水军里的精锐,整个会稽水军的海船,不过六艘而已,其中一艘在船坞里修理,一艘在为一家商队护航,其余的四艘,都顶上来了。
  遗憾的是,这四艘海船,被一个水龙卷刮得只剩下两艘了。
  不过内河的战船,却还不少,除却那些执行渔政任务和缉私任务的小船,起码还有大船十余艘,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能将公孙家十五艘大船逼出入海口。
  公孙家卷土重来,再次逆江而上,这十余艘大船,肯定还会再次出面拦截。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公孙家的船队借着这次的风暴,主帆仅仅升起一半,就狂飙突进,以令人瞠目的速度沿江西进,一夜之间就上行二百余里。
  会稽水军将战船一字排开,出面拦截。
  但是关键的时刻,又是两个水龙卷出现了,因为是在内河,大家的思想准备不够,而水龙卷的速度惊人,直接摧毁了五艘战船。
  而公孙家的船队,奇迹一般地一艘未遭到损失,突破了第二道封锁线。
  到了这个时候,有心人都已经心知肚明,没谁能拦住这一支船队了。
  但是水军的损失,却是令会稽军役房暴跳如雷——几个水龙卷,不但摧毁了七艘战船,还葬送了三百多名军士。
  会稽水军总共也不过才两千多人,这一下就损失了一成半。
  水军都统直接上报军役房和军役部,要问公孙家谋逆之罪。
  公孙家不但走私战马,而且还勾结真君,残害官兵。
  会稽军役房原本还表面向着博灵郡,现在也由不得他们了,只能出声附和。
  然而军役部的回复,只有两个字:荒谬!


第五百七十九章 淮庆水军
  会稽水军相信,那一场暴风雨是人为造出来的,是一名真君出手了。
  当然,真君出手能不能达到这个程度,这很难讲——真君杀人是很有效率的,但是制造一场自然灾害,不着痕迹地杀人,真的也不容易。
  可是会稽水军认为,这是很可能的,要不然的话,没道理水军损失了七艘战船,公孙家的十五艘船只,却安然无恙。
  这些逻辑不需要证据,自由心证就行了。
  但是军役部不这么看,诚然,真君出手,有可能造成这样的后果,但是你首先要搞清楚——请一名真君出手,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最起码,两千匹战马,是请不动真君出手的——有那个请真君的过程,不如老老实实买两千匹马了,反正没几个钱。
  要说战马不好运输,那也是扯淡,有买两千匹战马的钱,在军役部活动一下,还担心弄不到两千匹战马?
  就算某些人有关系,能请得动真君友情出手,但是真君出手是一回事,对军队出手,却是另一回事了——这要担很大干系的。
  万一惹得官府震怒,真君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慕容神起也是真君,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地待在新月国,等闲根本不敢进入中土?
  军役部认为会稽水军是胡说,就是出于以上的认知。
  简而言之一句话:区区两千匹战马,根本不值得真君出手。
  当然,这里面有蹊跷没有?肯定有,但是军役部刻意忽视了,原因也很简单:我们都说了,没必要跟博灵郡叫真,你们非要自讨苦吃,怪得谁来?
  博灵军役房私自联系战马,肯定是不对的,但是他们和公孙家如此行事,为的是抵御荆王可能的进攻,公孙家更是自掏腰包,不但送马,还帮忙运输。
  李清明不肯为此事出头,但是在他心目中,也是有是非曲直的。
  军役使王志云和公孙家族,当得起“忠义”二字。
  而会稽水军的做法,则是令李部长齿冷。
  若不是时机不对,李清明甚至有心追究会稽水军的责任——三百多的军士,说没就没了,谁让你们在恶劣天气横江拦截的?
  其实就算缉私的水军,若非必要,在恶劣的天气里,也可以自行收缩回港口,上司不得强令出击。
  不过现在说那些,也是没意思,眼下风云际会,稳定住宁王才是关键。
  会稽水军心中不忿,再次上书,这一次,他们竟然走通了巡荐部的关系,令巡荐部过问此事——裘氏身为官场豪门,影响力真不是盖的。
  巡荐部一般不会对军役部指手画脚,但是他们可以就一些不正常的现象,对军役部发起问询。
  所以他们就将咨询公文发给了李清明。
  李部长也是个妙人儿,直接批复了一句,“既然遭受真君袭击,可以征辟真君还击!”
  你不是说自己遭受攻击了吗?可以还击呀。
  什么,你说事情太小请不到真君?尼玛……合着你也知道事情太小?
  他们如何扯皮不提,公孙家的船队冲破会稽郡的封锁之后,一路沿江上行,一日一夜之后,就冲出了会稽的地盘,进入了淮庆郡。
  淮庆也有水军,不过他们就只有内河水军了。
  面对这么大的一支海船船队,淮庆水军也不敢怠慢,直接遣人上前拦查。
  待他们发现船上运送的是战马,忍不住瞠目结舌:你们如何通过会稽郡的?
  会稽水军拦住了一支运送战马的船队,这在淮庆水军里不是秘密,毕竟已经拦截了半个多月了,而且官司都打到军役部去了,他们作为邻居,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会稽水军遭遇水龙卷,损失惨重的消息,淮庆水军还真不知情,公孙家的船队跑得太快了,快到消息都没来得及传递——要知道,他们这是逆江而上,而不是顺流直下。
  不过不管怎么说,会稽水军拦得,我淮庆水军也拦得。
  他们打算拦下这艘船队——想走可以,你们运送的货物,我们逢三抽一。
  公孙家的子弟勃然大怒,他们可是刚教了会稽水军学做人,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时候。
  不过,就算双方口角了起来,可公孙家有长老在,下面的子弟也不敢乱来,直接报给公孙未明得知,请他作出决策。
  公孙未明听说之后,顿时大怒,不过仔细想了一下,他还是找李永生商量,“永生,都说你世情通达……你说该怎么办吧。”
  “等,”李永生老神在在地回答,“等到会稽水军的消息传来,他们自然知道取舍了。”
  “等?”公孙未明不太理解这个决定,他觉得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宣扬一下会稽水军的惨样,然后多少塞点好处,让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约就能圆满解决问题了。
  所以他又出声发问,“咱自己说不行吗?”
  “自己说啥?”李永生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说那七艘船是被咱弄坏的?”
  有些东西不可言传只能意会,还是要通过别人的嘴说才合适。
  所谓的莫测高深,就是这么装出来的。
  公孙未明倒也明白这些门道,但是他还要强调一点,“战马的状况不太好,实在是耽误不得了。”
  “放心,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李永生笑着摇摇头,然后叹口气,“就算多死几匹战马,也是要等的……船家回程,还是要走扬子江的呀。”
  公孙未明怔了一怔,方才缓缓点头,“永生你……果然世情通达。”
  这一刻,他是真的不得不佩服这年轻人了。
  未明准证有根脚、修为惊人,早就习惯了快意恩仇,受不得气,经常就杀人不留行,对于小民的疾苦,他是知道的,但却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那些船家也婉转表示过,上行的通道已经问题不大了,回来的时候,没准要遭遇麻烦。
  但是公孙未明依旧没有放在心里,他不是不同情乡亲,而是觉得,你们跟着我闯过来了,回程谁又敢刁难你们?
  就算有人不开眼,安排几个公孙家子弟跟船回去,些许事情,根本不值得我去关心。
  他就没有想过,若是他能做出一个姿态,其实比公孙家其他子弟说一万句还管用。
  不过现在听到李永生如此说,他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我的面子更大啊!
  这一刻,他是真的不服不行——相较在乡亲里混个好一点的口碑,死几匹马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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