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情爱话本- 第16部分

灰色篇游离（1）

文/小由　　　　

　　　　雨不大不小的，一直在下。《芳芳》片子下半部的精彩之处让我忍不住大笑，想打电话把我的欢乐与　　H分享，但我知道此时他的老婆在他的身边，这欢乐便转换成吐不出来的惆怅与叹息，和化作一丝丝的情绪在袅袅的被烟丝燃烧后舞动的裙装里慢慢的消解在空气中，当这些情绪变成语言时，我想我只能对H讲我很痛苦。　　　　

　　闪电再一次的频闪，我的眼皮再一次的发抖，眼皮在抖动的瞬间，没能完全的闭合，使我的眼球看到了抑郁的黑暗在光亮的侵蚀中，像色阶一样由黑到白的变化，最后的明亮的刺激又使我闭上了眼睛，我依然默默地等待着雷声的到来。　　　　

　　《芳芳》看完了，《发条橙》的暴力在雨中继续着。声音很大，我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响，我有点紧张，起身找到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了两圈，把门锁的功能发挥到了极致，我又坐回到屏幕前，但还是把声音调小，以便我能听到周围的声音。暴力还在继续，困乏之意像是慢慢膨胀的软体圆球在我脑部上方充斥我每一个勾回之间的空隙，它比我眼前的暴力更暴力的使我的头发木，逼迫我闭上了眼睛，我不得不关掉机器，以至于屏幕上还没有显示出“现在可以安全的关闭计算机”的字样，我便已经倒在了床上。　　　　不知道是雷声还是闪电让我惊醒，我不敢睁开双眼，紧紧的贴伏在床上。雷声很遥远却滚滚而来，及至我的头顶炸开，我压在身下的左手情不自禁的攥紧，右手抱紧了左肩，把头深埋向枕里。闪电的光亮充斥着周围的黑暗，我极力地蜷缩，把紧张的范围控制在我的身体以内。闪电频闪的光亮刺激着我，使我的眼皮发抖，我努力地紧闭双眼，但我的眼球在隔着眼皮的状态下还能感受到周围光亮的存在。我蜷缩的身体赤裸在大床上，我感到我的身体在黑夜和白昼的替换中，像不停切换的电视画面刺激着人们的视觉，我紧张得甚至不敢用脚去勾一下床边的毛巾被，以便覆盖着我有点发僵的身体。


灰色篇游离（2）

　　闪电再一次的频闪，我的眼皮再一次的发抖，我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闪电之后滚滚而来的雷声，雷声过后我紧张的心才会松弛一些。　　　　闪电再一次的频闪，我的眼皮再一次的发抖，眼皮在抖动的瞬间，没能完全的闭合，使我的眼球看到了抑郁的黑暗在光亮的侵蚀中，像色阶一样由黑到白的变化，最后的明亮的刺激又使我闭上了眼睛，我依然默默地等待着雷声的到来。　　　　闪电再一次的频闪，我的眼皮再一次的发抖，我的身体更加紧缩，我发现我的右手更加紧张地抱住左肩，每个手指在不停、顺序地碰触着我的皮肤，并在心里默默地数着12345；12345；12345；12345；12345；　　12345；12345；12345；12345；12345；12345；12345；12345；12345；12345；12345；12345直到雷声响起。　　　　闪电再一次的频闪，我的眼皮再一次的发抖，我想去把门和窗关紧，但我害怕，我想像着，闪电会穿过房间的门和窗子把我击倒在行动中。我只能在想像中让我的意识带动我躯体的壳，游走在房间的每扇门窗之前去完成这些事情。我怯弱的身体依然紧贴在床上，等待着雷声的炸响。　　　　闪电再一次的频闪，我的眼皮再一次的发抖，我的意识继续在游移中完成我的想像和搜索以前的画面，我真的很害怕，想给H打电话，我知道他老婆一定睡在他身边；想给C打电话，我想起了去年的这个季节，我和Z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在从朋友家回来的路上，一道闪电几乎是在我们的眼前闪过之后是炸响的雷，我和Z怔住了，这一切并没能使我们靠近，我的头脑在一片空白之后，庆幸雷电没把我们劈死，并想像着得到他的保护，希望他把我揽入怀抱，或做小鸟依人状唤起他的爱怜。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Z只是在回来的车上握住我冰冷的手抚摸着，以示心疼和关爱。呼机传来C不停呼叫的信息，回到家里，C还在担心中等待着我的归来，无法入睡。雷电击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我在C的指责和我的道歉声中缩进了C的怀抱，C的怜爱使我入睡；想给F打电话，但他在我的记忆里已经很遥远了；想给H打电话，我自己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我在希望中等待着有人能打来电话，但是没有，一直没有。以往午夜过后的电话因使我无法入睡让我烦躁不安，现在我渴望听到铃声的心情，就像灾荒过后渴望被拯救的农田。雷声再一次的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闪电再一次的频闪，我的眼皮再一次的发抖，无助的心告诉我这一夜我必须自己熬过。我试着翻转身体，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待着雷声的响起。　　闪电再一次的频闪，我的眼皮不再发抖，因为我已经睁开了双眼，想真真切切地把雷电这个家伙看个明白，看它究竟是怎样使我的身体和思绪变化着。　　闪电再一次的频闪，我已站在了窗前，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雨中和水中划着U形，驶向了闪电的方向。我循着夜归人喧哗的声音站到了另一个房间的窗前，除了雨我什么也没看到。


灰色篇游离（3）

　　我的视线被对面楼里几扇亮着灯的窗子吸引，眼睛不停地游离于每个窗前，右边的窗子里电视屏幕很大，画面不停地变换着，但我只能看清颜色，无法判断内容。左边窗子里一个男人在动作着，像是在接水喝，晃动的时间并不长，很快把灯熄灭了。我的视线又移到了右边窗子里的屏幕上，奇怪的纯红、纯蓝、纯白、纯黑画面切换的颜色让我狐疑。左边窗子的灯又亮了，男人忽然站到了窗前，我感觉到他的视线直射到我的窗前，我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把头向后缩，手把窗帘拉向眼前以遮挡一下我自己，我不明白我遮挡什么呢？因为我的灯是关着的，我有偷窥心理吗？我的眼神已在左右交替中把电视画面与男人叠在了一起，对面的灯再一次的被男人关掉。我的视线只好又游移到右边窗子里的电视屏幕上，黄色的、奶白色的有些形象的东西，像是头部特写在画面上不停地切换。左边窗子的灯又亮了，这一次的灯光不是很强，是在房间的另一端的像是洗手间的门开着流泻出的光亮，男人远了一些，出入的像是厕所的门，出来的身体又在手臂的侧伸中使上身倾回到门内，像是在拉灯绳，灯又灭了，楼顶的一道闪电把我的视线拉向了天空，我等待着雷声。　　　　雷声远远的滚滚而来，我小腹的鼓胀逼迫我必须入厕，我无法再贪恋男人的关灯次数，我坐在了马桶上，眼神直直的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看。　　雷声远远的远远的滚滚而去，雨还在下。　　这以后的闪电和雷声还在继续，我已记不清有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