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神养狐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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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神养狐手札-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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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玉被她推得想笑,就埋在颈间笑了一会儿,然后他轻轻地拨开白秋掉在脸上的碎发,捧住她的脸,压低了声,缓缓道:“别怕。”
  这一句意味明显的安抚非但没有让白秋顺利地平静下来,反而心跳得越来越快,连呼吸都乱了。她有点慌张地抱住奉玉的背,太不知所措了索性闭上眼睛。
  借着一点微弱的灯光,奉玉看到白秋慌乱又害羞的表情,气息为此滞了一瞬。
  若说他心里就丝毫没有紧张,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实上这个时候,光是控制自己的力道、命令自己不要过于急躁,他就已经感到有些吃力。
  奉玉定了定神,强行让自己的脑袋又冷静了一遍,这才托起白秋的肩膀,调了调她的位置。
  他低头亲吻她轻颤的睫毛,接着嘴唇向下,渐渐落在唇上,明显带着与平日里不同的色彩,极近温柔和缠绵……过了一会儿,才沿向周围,沿向其他地方……
  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咚咚咚”三下,带着军营里特有的认真和严谨。
  门外的天兵不知道屋内是什么情况,只是好奇为何将军房内的灯暗得这么早,但明明是暗的,却又有点光。等敲完门,他便高声道:“将军!”
  “……何事?”
  “报告将军!天庭来的消息——文之仙子,出事了!”


第116章 
  数个时辰之后; 白秋和奉玉同待在飞往长安的仙云之上。
  奉玉的脸色很不好看。
  白秋不是男子,因此不大清楚一般男子若是在关键时刻被打断会是什么感受,不过; 她目前可以明确地感觉到奉玉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而且这种不高兴使得他今日的脸色都显得有些阴沉。
  昨日晚上有人来敲门之后,他们两个原本在做的事情自是没有做下去。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尴尬; 白秋还靠在奉玉怀里,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和天兵隔门对话几句后; 他压着情绪匆忙地起了身; 到后院泡了凉水。因为来得是天庭的消息不可怠慢,奉玉没有再回庆功宴,却是在屋内临时设书房忙了半宿; 白秋不管何时看他,眉头都是紧紧皱着的。
  然后他的脸就一直黑到了现在……白秋能够感觉到他很是生气,因为之后无论她怎么打滚撒娇、主动窝在他怀里蹭他亲他、拿尾巴圈他的胳膊、跳到他膝盖上摇尾巴、挂到他脖子上当毛领子,都没能让奉玉重新开心起来。
  这一会儿; 白秋正保持着原型乖巧地让奉玉抱着; 在他怀里担心地跳来跳去; 九条小尾巴跟着四处乱晃。
  周围仙风徐徐,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其他人; 奉玉低头看着在怀里着急又担忧地卖力试图哄他的白秋; 心头颇有几分无奈。他将她稳稳地抱好; 低头在她额间亲了一下; 叹了口气道:“乖一点,别闹了。”
  白秋被他亲了亲,又被顺了顺毛,稍微有点消停了,但她看着奉玉蹙着眉依旧阴沉的神情,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地上去蹭了蹭他,小声道:“神君……你是不是生气啦?”
  “……没有。”
  “那我昨晚哄你,你怎么都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说着,白秋的耳朵都有点委屈地垂了下去。
  奉玉这种时候着实很难高兴得起来,但他听到白秋提昨晚,倒是有点被气笑了,扫了她一眼,不轻不重地隔着尾巴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道:“还好意思说。”
  他淡淡道:“说要陪我整夜办公,结果没一刻钟就团在我腿上睡着了的,真不知道是谁。”
  白秋被他说得脸红,爪子不知所措地拍了拍,有点答不上来。
  昨晚奉玉停了动作之后,明明其实好像也算不上是她的错,但白秋莫名有些心虚的愧疚之感,又担心奉玉,方才一直围着他转。况且她也很在意文之仙子的状况,便干脆提出要陪他熬夜办公。
  白秋原以为她当初在妖境中也帮奉玉看了不少文书,出来以后应当也不会太难,但熬了一会儿才发现,文之仙子的事是天庭分下来的公务,是奉玉神君个人的工作,同天军营原本的事务大有差别,与战争中的军务也极为不同。奉玉没有让她插手,但白秋光是在旁边看着就已觉得云里雾里,不由得困了起来……白秋怕打扰奉玉工作,因此见他专心后就安静了下来,只在他腿上趴着,奉玉虽忙,却还同她撒娇时一般时不时分神顺她的脑袋。被神君的气息包围,摸脑袋又太舒服,白秋作息本就规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然后这一睡,醒来就已经是今天早晨。
  ……昨夜之事,白秋自然是还记得的,光是想起离走火有多近,她的脸颊就有些发烫。
  她其实是还好,只是奉玉的状况她多少是有点察觉到了……另外,从他的神情、昨晚在冷泉中停留的时间,白秋都能感到他应当是难受的,因此虽说不能算她的错,白秋还是无比内疚。于是她顶着脸上越来越烫的温度,又轻轻在他衣襟上蹭了蹭,意有所指地安慰道:“没事啦。下次……下次再说,便是了。”
  提起这个,奉玉微微一顿,委婉地缓缓道:“等文之仙子这边的事情了结,你不是就准备回家了?”
  说着,他静静地看着白秋。白秋原先还不懂,但被奉玉如此望着,一愣,便也回过神来。
  等长安这边的事结束,她大约的确是要直接回家的,若不是在意文之仙子的事,她原本这两日就该走了,下回再回天军营、再见到奉玉,还不知道是何时。奉玉情绪不好,除了昨日之故,大约多半是这方面的原因。
  奉玉颇为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凤眸中的目光在她身上轻轻掠过,只听他说:“……等到大婚之时,我提前去请三五日的假,仙宫禁制加严,天军营的公务暂交于副将。”
  干脆把东阳宫封死,禁止任何人进入和打扰,若是天军营有事,就让他们都去找长渊。
  奉玉在心里有了打算,但看着怀里软乎乎的白狐狸,转口又道:“……或是直接请一月。”
  白秋:“……”
  白秋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但想到要同奉玉分别这么久,心中却又不舍得很。
  这个时候,奉玉沉了沉声,看着白秋懵懂羞涩的神情,一时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事实上,尽管她没有明确地拒绝,但昨晚他从冷泉那里回来之后,白秋似乎就不大敢用人形接近他了,撒娇的时候大半个晚上都是狐形。奉玉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吓到了她,顿了顿,问道:“……秋儿,你可会觉得我太急了?”
  白秋一愣,局促地爪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但过了片刻,还是羞涩地摇了摇头,道:“还、还好吧……”
  她同奉玉认识的时间其实也有三年多了,若要分个先后的话,幸许还是她先的。
  白秋想想,还是静悄悄地将脸埋到奉玉怀里,小声说:“我回去以后……你尽快来看我呀。”
  奉玉“嗯”了一声,用袖子挡了挡,替她护住风。
  ……
  奉玉的仙云行得很快,一路往北面走,不久就已离目的地很近。
  等快到长安的时候,白秋明显地有些焦虑起来,时不时拉长了脖子往远方眺望,后来索性也不用奉玉抱着了,自己跳下来化成人形,继续踮着脚努力地望。
  白秋昨天晚上不知不觉就睡在奉玉膝上,她醒来时,身上盖了条毯子,约莫是奉玉怕她着凉给她盖的,而奉玉还在办公,于是他便也算是膝盖上盖了毯子。然后她大约是迷蒙之间又睡了一小会儿,等再醒来,就已是奉玉准备抱着她出门的时候了。
  文之仙子下凡一事,当初是天帝交由奉玉神君处理,算是公务,因此当初由他负责将她推上天命,自是也要又奉玉亲自负责后续的收尾。不过白秋因为十分在意文之仙子的事,听说文之仙子出事,当即着急得要命,便也跟了上来。
  奉玉自是清楚白秋与下凡的文之仙子感情不错,因此才抱了她出来。此时,眼看着云间已经出现长安城规整的轮廓,他稍稍一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文卷来,递给白秋。
  白秋愣了愣,方才接过,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奉玉回答:“文之仙子这一世的命书。”
  “……!”
  白秋一愣,这卷命书她昨日就在奉玉的各种文卷中见过,但奉玉没打开,她便没有机会看。此时,她有些惶恐地接过,但却迟迟没有打开,只问道:“我可以看吗?”
  奉玉答:“看吧。你当初在狐仙庙中受了她的愿,也算结过因果。”
  天帝当初将文之仙子下凡之事授命给他时,他才刚刚寻到白秋,其实颇有几分心不在焉。而且这般的事,其实大多数情况来说并不需要由他亲自着手,因此安排文之仙子走上天命并不算什么难事,他几乎没有费什么心思,倒是因为他借此机会教了教白秋,使得文之仙子这件事中,倒是白秋出力不少,也是她要来得用心得多。
  白秋听奉玉这么说,便也安心了些,这才将文之仙子的命书打开来读。
  仙子下凡的命数由天道所书,关键的节点都已定好,只看她本人如何行事。天兵汇报时将话说得十分可怕,其实文之仙子所谓的“出事”,便是她走上天命后,打劫将至,离回天之人渐近,能不能渡过此劫,结果便看这几日。
  白秋不由得紧张到咽了口口水,命书上已写下了这些年来发生在文之仙子身上的事,结局还未出来,但等看清此时的情况,白秋的眼睛不禁微微睁大……
  ……
  关于文之仙子的命书,奉玉显然在她睡着时已经读过,此时并不在意,只由白秋一个人看。与此同时,奉玉继续由着仙云往文之仙子所在的位置行去。
  约莫一炷香之后,两人抵达了目的地。
  两人未显身形,轻松地进入了凡间的屋舍。
  白秋看文字看得太过专注,等看完时,都未曾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等一抬头,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文之所处的环境里。
  文之如今所在,乃是一处牢狱之中。


第117章 
  尽管尽量让自己有了心理准备; 可是等真的回到久违的凡间,白秋还是忍不住惴惴不安起来。
  一转眼,距离离开长安已有两年之久。
  在漫长悠闲的仙界; 没有人会将两年时光当回事。
  相比较于无穷岁月,相比较于天道有常; 两年光阴着实算不了什么,铺张点的仙宫中,幸许一场仙宴都未结束……事实上,即使是在浮生须臾的凡间,两年都未必算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可是对于文之仙子的天命大劫而言,两年多时光,二十五个月有余; 显然已经够久了。
  白秋这两年来身上的发生的事不算少,尤其对她这般年纪的仙子来说,其实暂时还感觉不到神仙生命的无尽与无趣……两年过去,她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凡龄年长她一岁的苏文之; 显然亦是如此。
  白秋与她分别之时,文之仙子刚已以凡身考上进士,雁塔题名。白秋其实目送着文之仙子看遍长安花; 目送她杏林探花; 但于文之仙子而言; 应当是那日放榜归来; 众人皆贺……可她回寺院收拾东西,再回首,却只见屋中一片清冷,再没有那只昔日陪她伴她的小白狐。
  自她杏林探花之后,两人便不曾再相见。
  此后,据说文之仙子按部就班地过了吏部的关试,从此褪去白衣换官服,正式留在了长安这个波澜起伏的花花之地。
  长安本是权势富贵之乡,随便扔十块石头都能砸死八个权贵。苏文之孤身一人上京,本就是一介贫寒的乡贡,举目无亲,上京都只能寄住在寺庙中,相比较于那些原本家就在长安城中且有家族支持的生徒进士,在长安立足已是不易,难免要费些波折。此外,文之仙子的相貌倒也的确给她惹了些麻烦。
  文之仙子虽是下凡就化了凡身,但相貌却还是那副仙子相貌。她身条清瘦修长,外貌在凡人看来一张男生女相的神仙脸。
  俗话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五十岁中进士已是不易,长安城里哪里见过漂亮成这般的十八岁状元郎,光是杏园踏马探花那一日,一路上就不知晃晕了多少年轻姑娘的眼,连公主都看得快疯了。盛世本就民风开放,大家都恨不得来个掷果盈车将她砸死。文之也正巧是说亲的年龄,家境贫寒是贫寒了些,可她这般一身轻的家室也免了公婆妯娌的麻烦,再加上这般金光闪闪的相貌和少年进士的招牌,本身品行仪态正派端正,虽出身小城却意外地见识广远……
  有顾虑看不上的人家自是多如牛毛,可是眼热的人家却也不少,还有架不住家里姑娘求的……总之她很是受长安城里的媒婆亲睐了一阵子,家里有女儿的人家也是明里暗里的打听。若按照寻常,文之仙子在此时寻个在长安牢靠有权的岳丈家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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