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春娇(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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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种田)-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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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黄玉竹两个,来回尝试了许多配比,终于做出了几样自己满意的蜜饯来。
  秦春娇让家人把蜜饯装了几罐子,给邻里街坊当回礼,顺道问问他们觉得口味怎样。
  街坊们尝了,都赞好吃。秦春娇却还不放心,让青鸾日日拿着个托盘,在铺子门口给过往的客人品尝。
  这青鸾,是胡娘子的外甥女。
  秦春娇怀了孕,易峋又每日到宫里去当差,便总想找个年轻丫鬟来陪她。但秦春娇不喜买人,胡娘子便荐了自己的外甥女过来。
  青鸾生着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爱说爱笑,性子活泼,很投秦春娇的缘。秦春娇便答应了,一个月二两银子雇着她。这姑娘吃住都在易家,每月工钱不少,主家又和善,这差事做的也是开心,便十分的勤快,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青鸾在街边给人尝了几日,吃过的人都说好吃,甚而还有人讨了些回家去给老婆孩子吃。
  这货还没上,便有许多客人登门问蜜饯的事了。一听竟然还没开卖,便都失望非常。生意没开始做,已经订出去了不少。
  秦春娇见了这等情形,才放心大量的做了,用陶瓷罐子一一装好,上了货架开卖。
  这些罐子,也是她让窑厂专门给烧的。上面除了印着四时一品、易家食肆的文字标记,还依着内里蜜饯的种类,绘着金黄的杏子,绿油油的梅子。
  画这些画儿的,还是之前那个为她画头油瓶子仕女图的不第秀才。
  这秀才是再考不中了,今年春闱又落了榜,他索性也不考了,专一为秦春娇绘这些瓶瓶罐罐。
  这人学问平常,一支画笔倒是颇有些不凡,秦春娇便索性雇了他。
  画的多了,技巧也是渐长。易家食肆里的瓶罐,因着精致考究,许多客人吃用完了,舍不得丢弃,便都留着了。还有人看这些瓶身上的图画随季节内容,不时更换,还专门收藏起来。
  京里,甚而还出了专门的藏家。
  如此一来,易家食肆里的蜜饯,也跟头油面膏一般,顿时走俏起来。
  虽说那块御赐的招牌,起了不小的招揽作用,但客人买了东西回去一尝,果然与众不同。黄金杏脯、冰糖青梅、雪花杏子、桂花梅酱,滋味各自不同,其本身的果香并不曾为腌料压制,各样的味道繁复变化,又相辅相成,滋味儿更上了一层,绝不单寡,竟成了京中的一绝。
  此外,秦春娇还用这些蜜饯果酱为内馅儿,做了百果糕、黄金团之类的点心。她想的巧妙,先用木头模子雕刻出梅杏的形状,将点心面团依着内馅儿的种类,一一印了形状,再烘烤出炉。
  她手艺本就不凡,内馅儿品质又好,点心酥软,果香满颊。
  尝过的客人,便都称赞,果然是皇帝青睐的铺子。
  京里有些出名的酒楼点心铺子,买了点心一尝,竟想大量订购那些蜜饯内馅儿,然而秦春娇她们做不出来许多,再说也不会让旁人冲了自家的生意,也就罢了。
  因着这些紧俏货,铺子里的生意更加的热闹红火起来,逢节日竟至人头攒动,拥挤不堪。
  为着公平起见,秦春娇还是用了下河村的老法子,每日每位所买有限。虽有些豪门贵族心有不满,但看着这铺子背后的势力,没人敢来招惹。而平常的百姓,却更高兴了,各个都赞这铺子的女主人公道仁义。
  铺子生意热闹,秦春娇也有了事做,每天又忙了起来,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影儿。她不习惯饱食酣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清闲日子,忙碌让她内心充实。她有她自身的价值,并不是一个被男人豢养着的闲人。
  易峋原本担心她劳累,请了程大夫过来看了几次,说她胎坐的极稳,并不妨碍,又看她操持那些事开心的很,便也不管她了。
  如此,转眼就是九月了。
  秦春娇已怀了六个月的身孕,肚腹高高顶起,时常觉得腰肢酸软,走不了多少路就喘息疲惫,再不能像之前那样行动自如了。
  这天,她正在店铺里看着黄玉竹算账,老胡忽然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一张脸蜡一般的惨白。
  一进店铺,他就慌慌张张的说道:“大太太,大爷受了伤,被宫里人抬回来了。大太太、二太太,你们快去瞧瞧罢!”


第142章 
  这消息就像炸雷,秦春娇一时竟没有明白过来,她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老胡满脸张皇道:“大爷受了重伤,被宫里人给抬了回来,现如今就在屋里呢,太太快去瞧瞧!”
  秦春娇只觉得腿肚子发软,脑袋里嗡嗡作响,想要起身,却只觉得一阵晕眩。
  青鸾慌忙扶住了她,关切道:“太太?”
  秦春娇摇了摇头,扶着肚子,轻轻说道:“我没事,咱们去。”说着,竟也不用青鸾扶,便快步向院里走去。
  走到住处,果然见乌压压一屋子的人。
  这些人各个身着兵士服饰,同易峋去宫里当差时的穿戴无二,当是他禁卫军中的同僚。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身的血污,而易嶟也在其中。
  这些人围着床铺,床上躺着一个几乎成了血葫芦一般的人,不是易峋却又何人?
  秦春娇心口砰砰乱跳,一颗心几乎就要跳出腔子去,强逼着自己走到了床畔,只见易峋俯卧在床上,上身的衣衫已经脱去,精干健壮的背脊上,缠着数圈纱布,纱布上还不住的渗出血来。
  易峋趴在枕上,已然昏迷了过去,全无声息。
  秦春娇走到跟前,满脸苍白,将唇咬的破皮流血,深吸了一口气,压住狂乱的心慌,向易嶟问道:“二弟,这是怎么回事?你大哥他……”话到此处,已是颤抖的说不下去。
  易嶟两眼通红,微带了几分鼻音,说道:“嫂子,今儿皇上去京城西苑秋猎,我等跟去护驾。不曾想,猎苑里竟然钻出一伙狂徒,意图刺杀皇上。我们拼死护卫,但这起人武义精熟,又是有备而来。大哥为了保护皇上,背上中了两记冷箭,还挨了一刀……”
  秦春娇听到此处,只觉得两眼发黑,但听易嶟又说道:“……最终我们还是打退了这起人,皇上亲自命太医一定要治好大哥。猎苑跟随服侍的太医替大哥敷了药,同僚才帮着把大哥送了回来。”
  秦春娇闭了闭眼睛,虽然心口仍旧狂跳不已,但听说太医已经医治过了,多少放心了些。
  她走到那些军士面前,向着众人深深一福,便说道:“多谢各位军爷对我夫君的照料!”
  那些军士自她进来,就打量出她便是易峋的妻室,连忙拱手还礼道:“嫂子不必多礼,同僚之间,照料是应当的。”
  秦春娇挂念丈夫,心里烦乱,无心应付这些人,便让管家老胡将他们请到了外堂上,预备酒菜款待。
  一众人,便随着老胡出去了。
  易峋这房妻室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一些,说是指挥使陈大人的千金,实则是个乡下出身,不过因着母亲改嫁,才交了好运。她开铺子做生意的事,他们也知道。易峋虽提过几句,家中生意大多是妻子打理,但他们听着,心里却是不信,只说一个乡下女子,能有几分本事。
  直到今日见了她,见这女子容貌出众,言行做派亦有闺阁风度,丝毫没有他们之前所想的市井妇人的市侩粗野,遇上此等变故,竟全无慌乱,心中倒也佩服她冷静镇定,这才真正信了易峋之前的说辞,羡慕起他能娶到一个这样的贤内助。
  送走了这起人,秦春娇坐在床畔,看着易峋,她轻轻说道:“去,打发人到杏林春,把程大夫请来。”
  易嶟说道:“宫里的太医已经为大哥治过伤,上了药了。”
  秦春娇不为所动,说道:“去!”
  黄玉竹便嗔道:“啊呀,嫂子担心,你快去!请程大夫再看看,又不妨害什么。”
  易嶟醒悟过来,忙忙道了一句:“我去,这就去。”随即转身出门。
  秦春娇轻轻抚摸着易峋光裸的肩头,手指不住的颤抖,看着丈夫趴伏在枕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心口像被撕扯开一般疼痛,直到了此刻,泪水才如决堤一样的自眼眶里奔涌而出,她轻轻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多人,你为啥冲到最前头?你有个什么好歹,你是叫我从十九岁就开始当寡妇吗?”
  黄玉竹走到她跟前,扶着她的肩,低声说道:“嫂子别担忧,既然宫里太医都看过了,也没别的话说,大哥肯定没事。”
  秦春娇依着她,低声抽泣着。
  片刻功夫,程大夫便被易嶟接来了。
  他听说易峋受了重伤,也悬心不已,进了门没怎么寒暄,就上来替易峋看诊。
  秦春娇亲手解开了易峋身上的纱布,只见底下果然两个血窟窿也似的伤口,还有一处砍伤,上面敷着药面,血倒是渐渐止了。到了这会儿,她已逐渐冷静下来,看着这样的伤势,虽然心疼,倒没失态。
  程大夫看了伤口,又替易峋把了脉,便说道:“峋子这伤势虽重,但好在都没损及内脏,只是皮肉伤,又避开了要害,看着吓人,其实还好。他失血过多,创面又大,这每日要仔细留神的照看,万不要让伤处沾水。平日里饮食,多给他吃些滋补气血,能助伤口愈合的补品,别给他吃发物。”
  说着,就把养伤期间一应要注意的事讲了一遍,又说道:“这宫里的金疮药,倒是极好,也不用我再给他上了。我给写一副方子,你每日让他喝三副,对养伤是有益的。”
  秦春娇听了程大夫的话,心这才放下了一大半。
  送走了程大夫,老胡进来说道:“太太,宫里来人了,您去见见。”
  秦春娇微微一怔,问道:“宫里?”
  老胡说道:“是啊,说是御前总管太监,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探视,还带了许多赏赐过来。”
  秦春娇明白过来,强行稳了稳心神,理了一下衣裳,便往前头去了。
  宫里的人,她不是没见过。早先在相府的时候,御前没少打发人去,见的多了,所以也是不慌的。
  到了前堂上,果然见一正值壮年之人在堂上坐着。
  这人穿着一身高品阶太监的服饰,面容白润,眉目清秀,面上神情倒是和善的很。
  秦春娇识得此人,正是宫里御前总管太监,皇帝的贴身侍从,朱离。
  朱离以前因差事,没少去过相府,也见过她许多次,没想到这相府老夫人身边的婢女,竟然平步青云,做了校尉夫人。
  他是个机变之人,也不提那事,起身含笑见过,便说道:“皇上十分挂念易校尉的伤势,特特吩咐在下前来探望,并命在下送了些宫里的伤药和补品过来。”
  秦春娇自进来时,就见到八仙桌上堆着的瓶瓶罐罐,大堂地下也放着两抬东西,晓得是皇帝的赏赐,连忙谢恩。
  朱离同她说了几句官面上的话,便要回宫复旨,临去之前,忽而笑问道:“问夫人一件事,易校尉在猎苑掉了一只蝴蝶玉带扣。夫人可知,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么?”
  秦春娇微微一怔,不知他怎么问起这个,没有多想,便回道:“那是拙夫生母的遗物,拙夫一向戴在身上,算作个念想。”说着,她停了停,又问道:“拙夫对那带扣十分看重,不知妾身可否取回来?”
  朱离莞尔,不置可否,只说道:“那件饰物,如今正在御前。”说着,就告辞离去了。
  秦春娇疑惑不解,不明白她丈夫的随身物品,为什么会在皇帝那里放着。
  但她也并没有多想,送走了朱离,便又回去照看易峋。
  朱离回宫复旨,得知皇帝正在坤宁宫,便折道过去。
  到了坤宁宫,皇帝和皇后正在暖阁里说话。
  见了他回来,皇帝在罗汉床上,倚着软枕,问道:“易校尉的伤势如何了?”
  朱离恭敬回道:“校尉大人尚且昏迷不醒,但听大夫言说,伤势虽重,并不损及性命,只要仔细将养着,必能好起来。”
  皇帝微微颔首,说道:“此次,多亏了易校尉,不然那两箭一刀,只怕都要着落在朕身上了。”说着,又向皇后道:“梓童不知,今日情形有多凶险。”
  皇后附和着,也斥责道:“真没想到,皇家御园竟然能出这样丧心病狂的歹人,定要让他们仔细查问,严惩不贷!”
  皇帝冷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又问朱离:“玉带扣的事,他们怎么说?”
  朱离回道:“易夫人说,这玉带扣是校尉大人生母的遗物,还问能否讨回去。”
  皇帝微微有些不耐,问道:“她就没说别的?你没问她,这东西从何而来么?”
  朱离慌忙回道:“奴婢问了,只是易夫人也不知情,只说是校尉大人生母留下的。”
  皇后不由问道:“皇上,怎么忽然对臣子的贴身饰物,有兴趣了?还追根刨底起来。”
  皇帝便向朱离吩咐道:“去把东西拿来。”
  朱离应声,连忙走去端了一方托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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