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墙戏病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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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墙戏病秧-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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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念’正起的赵暮染被吓一跳,宋钊亦动作飞快缩回来,伸手想要将她揽过来护住。哪知眼前一花,他脸颊就贴在了有淡淡清香的胸膛上。
  宋钊意识到被人抱着护在身前,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但属于少女身上的气息缠在他呼吸间,又让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环上她腰,心里从所未有的平静。
  赵暮染朝外喊了声:“何人大胆。”
  马车边上的戚远正欲回答,路边上就响起喧哗。
  “——果然是郡主!”
  紧接着,又是一连窜噼里啪啦的声音砸向车壁。戚远挨着那些头花,荷包,帕子的砸,面无表情道:“郡主,您的仰慕者在表达对您的爱慕之意。”
  赵暮染听着又撩起帘子,她才一有动作,那噼里啪啦砸车壁的声音更甚,她只得又缩回来。有些无耐地说:“我们庆州城的小娘子比较热情。”
  本朝有抛花示好的习俗,今天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回 发生了。不过以前她是骑在马上被砸,今天在马车里还被砸,倒是第一次。
  宋钊此时也已经坐直身子。马车行进速度加快,帘子不时晃动,他从缝隙隐约看见街边人影卓卓。
  “是郡主讨人喜欢。”青年幽幽回了句。
  赵暮染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也没有,像那些郎君们见我可是调头就跑的。”
  宋钊闻言就低头看她,也许是少女一身红裳,在昏暗的车厢内亦显得双脸娇艳。她低着头,似是害羞的样子,他看得凤眸微眯,心头对她刚才的话有些不是滋味。
  难道她挺愿意看见郎君们也抛花?
  宋钊想得眸光一暗,想到他与她近十年来的空白,骤然伸手去捧了她的脸。
  郎君微凉的唇就覆在了少女的唇上。
  赵暮染一怔,旋即抽了口气。
  郎君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算重,微微的疼,伴着些许酥麻。
  赵暮染下意识想张嘴,也要反咬回去,可宋钊却已退了开来,垂着眸默不作声。
  那个样子……好像不太高兴?
  赵暮染察觉到宋钊的情绪变化,却不明白他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她疑惑着,青年依旧垂眸,车厢里的气氛似乎一瞬间就凝固了。赵暮染又看了他一会,想到他刚才咬人的举动,将脸凑了前去,试探地问:“君毅你不开心吗?那你再咬我一下好了。”
  少女突然靠近,近得连长长的眼睫都贴在他脸上,像是羽毛在心头滑过。宋钊呼吸一滞,没得到回答的少女却仰头将唇送了上前。
  柔软的双唇相碰,宋钊心头也跟着软成一片,伸手要去抱她。马车却在此时颠簸了一下,没稳住身形的赵暮染哎哟一声,宋钊唇上就刺刺的疼。
  手忙脚乱爬起来的少女睁大眼看着他:“啊,我把你磕出血了。”
  已经尝到血腥味的宋钊:“……”
  “没事,小伤。”他艰难说着,用手背将血迹拭去,心中凄凄——
  为什么每回气氛正好就会要出状况!
  赵暮染却是自责极了,瞅着他唇上的伤,又有些脸发热。她刚才只想着怎么样他会开心些,竟然就那么蹭了上去。
  一时间,她不好意思再去看他,假装生气朝外边吼:“又发生什么事了!”
  外边的侍卫听着吼声都缩了缩脖子,安王中气十足喊了回去:“到家了,还不下车来!”
  赵暮染就吐了吐舌头,居然到王府了,忙不跌要下车。走到门处又想起什么,伸手将宋钊也拉上。
  少女动作利落跳下车,转头就小心翼翼扶着郎君下车。
  安王为她的蹦蹦跳跳揪着心,又为她本末倒置的举动心塞,别过脸。可很快又转了过来,视线落在宋钊有着个破口的唇上。
  双眼都要瞪得掉出来了——
  他女儿在车上又把人怎么了?!
  安王妃已闻信而来,绣着彩凤的裙摆委地,高贵端庄。她第一眼先看到了凤眼瞪成杏眼的夫君,第二眼看到依旧英姿飒爽的女儿,第三眼……是那个身如玉树,气质如松似竹的郎君。她目光在他脸上打转一圈,不由得暗叹:好个俊俏隽雅的郎君。
  女儿眼光不错!
  果然和军营里那帮糙汉子不同。
  安王妃对女婿第一印象感觉良好,然后心头又奇怪的升起一丝熟悉感。
  看着看着,就径直越过了安王,来到女儿和郎君的面前。
  正要迎上去的安王眼角一抽,他的王妃在为了看那个白斩鸡,把他无视了?
  安王妃细细打量着宋钊,回头朝受伤的安王说:“他和你一样长有双凤眼。”
  安王:“……”那你看他不看我?!
  安王妃:“但长他脸上比长你脸上好看。”
  已饱受打击的安王心头瞬间又像是被插了把刀,疼得直滴血。
  众侍卫仆人默默垂头……王妃威武。
  赵暮染听到自家娘跨情郞,杏眸潋滟,笑意从里面倾泻,挽上她的胳膊说:“娘亲,他就是君毅,您女婿!”
  宋钊顶着安王冷嗖嗖的目光,朝安王妃行礼,腰还没弯下去,就被安王妃架住了:“不必多礼。”
  宋钊只好又垂手立在那,安王上前一把从女儿手中抢人,气呼呼将妻子拉离五步。安王妃就睨了他一眼,将他满脸不爽看在眼里。
  夫妻俩是青梅竹马,青梅哪会不懂眼下竹马为什么跳脚,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王爷一路来辛苦了。”
  安王心里终于好受些,却仍板着脸,拉着她就往府里走:“本王饿了。”
  “……那我给你下膳丝面,今儿正好送来了新鲜的。”
  “王妃手艺,什么都好。”
  夫妻俩相携渐行渐远,被丢下的赵暮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父王又找娘亲撒娇了。
  宋钊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凤眸里闪过光华,却又渐渐变暗。心想,这就是所谓的伉俪情深吧。
  正神思恍惚间,他感觉到手心有暖意传来,抬眼就看到少女明媚的笑。安王夫妻相携那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神差鬼使地道:“我也饿了。”
  赵暮染一怔。
  宋钊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根一片滚烫,强作镇定地说:“染染也该饿了吧。”
  赵暮染眨了眨眼,看到他欲滴血的耳珠,强压住要往上翘的嘴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娘亲能容忍父王撒娇。
  这样的郎君,可爱得想让人揉到骨子里疼着!
  赵暮染激动得一拍胸口,“饿!我们蹭面去。”
  宋钊:“……”
  现在收回话还来得及吗?他有种去了会被岳父大人弄死的错觉。
  两刻钟后,宋钊顶着安王要将他大卸八块的目光,细嚼慢咽,将岳母大人亲手做的特大碗膳丝面用完。
  安王妃高兴得拿着帕子掩嘴笑,觉得女婿真给自己面子,宋钊却崩溃的想,他估计一个月内都不想看到面条了。
  应州安王府内和谐一片,远在渭州军营的薛冲刚得知研究投石机的营地被埋一事。
  他听着禀报,惊疑不定,不敢相信小半年的努力就那样化作流水。
  “图纸呢?!”除了伤亡,薛冲想到更重要的。
  属下被他眼中狞色吓得脖子一缩:“图纸有先前送来的,但那是半月前,近来不知有无改动。”
  薛冲脑海里嗡嗡作响,气得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
  好好的,怎么会山壁坍塌!
  当初就不该觉得山林隐蔽也好就近取材,他这可要怎么跟陛下交待?
  薛冲心里烦乱得很,属下又将从应州探来的消息再报上:“将军,应州那有消息传来,安王妃在让人准备成亲才会用的东西。”
  成亲?
  薛冲一愣,想到皇帝的打算,“安王居然是要接旨?”也太过识实务了。
  可下刻他就觉得不对。圣旨应该还没到,安王指什么旨,何况他还爱女如命,怎么可能会让女儿嫁给个病秧子。
  “再去探!这事不对!”薛冲打死也不信安王会让女儿回都城,他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属下领命转身,他又想起个事,“让你查那杨家郎君的踪迹,查到了吗?”
  属下脚步停住,“此人进了庆州地界后,再也没了消息。”
  薛冲闻言心里又烦躁一分,骂了句废物,挥手把人赶走。
  他在椅子中坐立不安。山林里出了事,如今连那姓杨的踪影也没有了。而那臭小子精明得很,上回试探那么久,愣是没探出一句话来,也许还显露出了他的心思——
  杨家手上那东西,到底是去哪了!
  薛冲想着,又是烦躁一拍桌子,皇帝交待他要办的事,竟是没一件顺利的。


第14章 染染的功课
  晚间,安王妃为三人洗尘,特意让人在正厅准备了宴席。
  四人分桌而食,丝乐声声,献艺的舞姬扭着腰肢在大厅中艳如海棠。
  安王被舞姬身上的脂粉味呛得有些受不了,挪了挪屁股,挪到安王妃身边:“……怎么还喊了舞姬。”他都忘记府里还养了这样的人。
  安王妃优雅地将酒递到他唇边,微笑着瞥一眼青年:“总不能白养,不好看么?”唇边笑意更甚。
  “王妃觉得好就好。”安王美滋滋享着妻子的温柔,不疑有它。
  跟安王一样觉得索然无味的还有宋钊。他端坐着,连头也不抬,只管慢条斯理地用饭。
  中午那碗面到现在还撑得难受,满桌的菜又不好太浪费,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吃饭也是件难熬的事。
  一顿饭下来,唯有赵暮染用得津津有味,还总结出他们家舞姬的腰又软又会扭!让人看得赏心悦目,没白养。
  饭毕,舞姬们捧着赵暮染的打赏欢天喜地退下。
  安王摸了摸肚子,吃饱喝足,长夜漫漫,他要回去好好和王妃培养感情。想着心情贼好,连带对着宋钊都难得和颜悦色,叫他早些歇息。
  望着安王高大的背影,宋钊觉得他的的高兴来得有些莫名奇妙。心想,反常必妖,难道刚才的饭里有毒?
  回到暂住的院子门口,赵暮染微仰着脸和他说话:“医工应该在侯着了,换完药你就早些休息,我们明日上街。”
  宋钊望着她莹白的小脸,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点头。在要转身进院子时,袖子却是被人扯住。
  他就再低下头看她,月色下的小娘子踮了脚,飞快在他脸颊印下一吻,然后又转身跑得飞快。
  艳丽的红裳消失在夜幕下,宋钊怔在原地,好大会才伸手摸了摸脸,露出笑意。回味过来后,他又有些贪心的想,要是那吻落在他唇上多好。
  客院内,医工、医使已在候着。
  宋钊看到捧着纱布伤药的女医使眉头不可见的蹙起,眸光沉沉。段和一眼就察觉到郎君的情绪,立即去将医使手上的纱布伤药接过来,笑着说:“郎君身边有我伺候就足够了,就不劳烦两位娘子了。”
  女医使就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医工入舍,看过伤口后叮嘱:“郎君近三日都不得再沾水,沐浴改擦身吧。”
  宋钊点头,段和帮着重新上药,后送医工离开。
  回来的时候,却是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吓得他慌忙跑进屋。
  屋内滚落着个铜盆,满地的水,宋钊神色阴沉立在床边,发出尖叫的女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段和一眼就看明白发了什么。想到他乖戾的脾气,余光扫去便见着他攥紧的拳头,知这是在强忍,试探的唤一声:“郎君?”
  宋钊闭了闭眼,压下自心头翻涌的厌恶,呼出口浊气:“下去吧,我不用人伺候。”不过是安王妃为了染染在试探,是他意料之内,没什么不能忍的。
  他明天和染染说院里子都换成厮儿就好。
  段和这才去扶起长相明艳的女使,让人重新打了水来,亲自端到屋里。
  此时,每逢在王府就得做功课的赵暮染正平躺在床上,认命的让媪妪在自己胸前又揉又捏。
  媪妪见她闭着眼,眉尖簇着,是极不耐烦,只得轻声相劝:“郡主殿下,您再稍忍,马上就到时辰了。您总喜欢束胸,不如此活络筋脉,对这处生长不好。”
  赵暮染听着心中猛翻白眼。
  长长长长,都长了几年了,她个子都要不长了,难道这玩意还能再长成海碗一样大不成?
  赵暮染正想着,胸口又是被揉按一把,感觉沉甸甸的坠了坠。她难受得咧牙。
  就这样还长,再长下去束带又得再厚一层,不然晃来晃去的,她还怎么跟人打架。
  媪妪瞧着她的表情直抿唇笑,终于放过起伏的山峦,让女使拿了香膏开始为她揉按身体,说:“殿下别觉得这是受罪,等殿下成亲了,就知道好了。郡马定然是对殿下爱不释手。”
  赵暮染听着,脑海里就浮现郎君俊俏的面容,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君毅会喜欢?
  但明明两人最亲密的事都做了,他上回也没有像这样对她身体又捏又揉的。赵暮染撇了撇唇,不怎么相信这话,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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