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墙戏病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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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墙戏病秧-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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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长章,快夸我!


第30章 
  安王派的侍卫丢下十个面首一甩马鞭走了。
  邱志望着绝尘而去的安王众侍卫; 一言难尽。这安王父女; 就没有一个按套路出牌的,偏偏还都往人痛处戳。他就担忧地看了马车一眼,心疼自家郎君。
  宋钊在惊怒间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安静坐在车里; 想到赵暮染的脾气,再想到安王送来的这些面首,最终哭笑不得。
  两人不愧为父女,真是一点亏也不吃,有仇就报。
  好像他遇到的挫败; 都在安王父女身上了。
  罢了罢了; 宋钊叹气一声。谁让是他先隐瞒身份在前; 两人出气了,事情应该也就过了; 若两人仍对他漠然,那才是最坏的情况。
  “邱志。”宋钊朝外喊了一声,邱志忙到车边上; “你把他们衣裳都扒了,将就穿着先去想办法联系我们的人; 让他们再送衣物马匹来。”
  邱志瞧了眼那十个腰细如柳的面首; 嘴角一抽:“是; 那他们要如何处理。”
  “既然是安王给郡主的; 自然是要带上的。给他们也备马吧。”
  “……是。”
  邱志觉得自己应这声是都憋屈极了,他们郎君此时怕是更憋屈。
  然,马车里的宋钊却是笑了笑。他凤眸微垂; 睫毛轻覆之上,却遮掩不住他上挑的眼角。
  他的岳父大人是让毫发无伤带到染染面前,可这路途遥远,这人被晒黑了变丑了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也是多亏了这几个面首,宋钊一行的窘迫遭遇得以提前结束,在原地耽搁了一日,便再度出发。宋钊弃了马车,将人分了两拨,一波与他快速往京兆赶,一波则押护着行装带着面首慢慢往前赶。
  赵暮染那边在离京兆还有一日路程时,被安王派来的人追上。
  看着下马走来脚都打飚的侍卫,赵暮染有些吃惊,这是赶了多久的路才能赶成这样。
  那侍卫强打起精神,将安王誉写的信交给她。
  赵暮染一目十行,眉尖慢慢蹙起,看完一遍后又再重新细细读一遍。随即哼笑:“他倒是会讨好父王,把一切先跟他交待了。”
  侍卫默默品了品她话中的意思,是有些生气的意思,便道:“殿下给郡主您送了十个面首过来,个个都俊俏可人,已交给郡马先替回照看。”
  面首?!
  赵暮染听到这两字眼显此没被口水呛着,她父王真是……这是往投诚的宋钊心口插了把刀子。比她还狠。
  她就挑了挑眉:“哦,马屁拍马腿上了。”
  侍卫不敢接话,意思是这个意思,可这比喻好像不那么恰当。
  赵暮染收好信,问:“父王可还有什么交待的。”
  “殿下说,要郡主您保重自己。若是受了委屈就打回去,若是暂时不能打的,拿笔墨记下,殿下会替您十倍还回去。”侍卫按着安王原话禀道,“还有让您回去都城后,看看他书房的书画都被虫子蛀了没有,他很喜欢书案边上挂的那幅山水图。”
  山水图。
  赵暮染依稀记得是有那么一幅画。她颔首,清杳的杏眸中闪过亮光。
  “还有就是您若到了杨家,打没打听清楚,若确实是喜欢,想要原谅郡马他也只睁只眼闭只眼。”意思是不管了。
  噫?侍卫最后一句话让赵暮染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这是他父王会说的话?!
  侍卫顶着她质疑的目光点头,她抿了抿唇,唇角就慢慢露出了笑容,明媚间带着甜意。不管她父王说不说,其实他那声对不起就让她动摇了。
  不然那乌龟哪里会画在他衣服上。
  少女将信收好,翻身上马,一声清叱。银鞍骏马驰如风,马背上的女郎红裳艳如火,衣袂飘然快速远去。
  ***
  赵暮染突然的到来,让杨家人连更衣的时间都没有,慌慌张张就前去迎接。
  早两日赶回家的杨钦却是露了喜色,这两日来因为父母及祖父的态度暗生的郁气都散去一半。
  杨大老爷领着妻、子忙乱的来到大门处,首先看到的是被一众侍卫簇拥着的红衣娘子。她作儿郎装扮,英姿飒爽,那些侍卫站在她身后,挎刀而立,更是显得她气势逼人。
  众人不敢多看,垂着头快步上前,纷纷跪下行大礼。
  杨家众人中,赵暮染认出杨钦,她免了众人的礼后问道:“我要见你们的宗长。”
  “殿下。”杨钦在父母说话前开口,“殿下一路来劳累,还请先到寒舍稍作休息。”
  赵暮染扬眉,啜着笑看他一眼,杨钦被看得心生诡异,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硬顶着头皮任她目光落在身上。
  “好,且先休息。”
  她终于移开视线应下。杨钦见此顿时松了口气,吩咐仆人快去收拾,赵暮染却又道:“不必麻烦了,你们大郎的屋子在哪,我住那就成。”
  她的要求让杨家夫妻对视一眼,杨钦凝眉,觉得她的态度与先前交待他事情时南辕北辙。他心头升起股不好的预感。
  杨大老爷最先反应过来,客气笑着亲自带她前去。
  杨家宅邸修得挺大,囊括了半个胡同,只是一路走来,赵暮染看到几处的院墙斑驳,游廊梁柱间有修膳粉刷的痕迹。这宅子应该是个老宅了。
  杨大老爷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又正愁不知该和这身份尊贵的郡主说什么,便道:“鄙舍简陋,让郡主见笑了。这宅子是杨氏的老宅,已经有近百年,到我们这已是第四辈的人了。”
  赵暮染闻言点头,想这应该是杨氏嫡出一支的老宅,先前她父王见到杨钦时提到过他们的关系。
  “京兆杨氏是百年大族,你自谦了。”
  少女淡淡地回了句,杨大老爷听不出她的情绪,只当这是客气话。但也再没了话题,一路来都极安静。
  其间,杨钦不时的侧头去看她,有些吃不透她的意思。
  赵暮染就被带到了一处落院,院子有三进,内中植有两颗古榕树,枝叶极茂盛。而整个院子都有新翻修的痕迹,院墙比之别处白得晃眼。
  到了院子,赵暮染什么也没有说,是真的在沐浴后就歇下。
  杨钦派人去打听了两回,可蔚明与戚远带着人就守在院门处,连院子都靠近不了。
  听到仆人回来汇报,杨钦骂了句废物,就在屋里踱步打转。
  他深觉,如若他想成事,就只能赶在赵暮染见祖父前。
  杨钦想到两日前,他带着口信回到家里,跟父母说这兄长乃是别人假扮的,已经被文颐郡主识破。如今文颐郡主要他们杨家交出真正的杨君毅。
  他父母当场被吓得面色发白,然后就去见了祖父,再回来的时候,却是要他闭嘴不准提此事。说这事不用他操心,文颐郡主的疑惑自然有人会去解。
  他当时就觉得父母反应不对,软磨硬泡,最终却是被父亲罚了去跪祠堂。后来还是他母亲心软了,暗中来祠堂给送吃食,跟他说了句那个兄长不管真假,他都必须要当成真的,这事关他们杨氏的复起。这一切都是长辈们决定,他父亲也是在祖父面前再三保证不会再提这事,祖父这才没有将他喊去敲打。
  话只说到这,再多却是不愿意说了。
  杨钦思来想去,便只想到他们杨家是投靠了护国公府,然后才有了宋钊这么个假兄长。宋钊是利用了杨君毅的身份去将文颐郡主先哄到手。
  可如今护国公府已没有了兵权,他们拿什么来给杨氏一族荣华富贵?!
  宋钊还是个身体有疾的短命相!
  说到底了,宋钊就是能让杨氏重回当年的荣华,那也是借了安王府的势。
  既然宋钊能借安王府的势,为何他就不行?!
  再且,文颐郡主已经知道真相,那日一提宋钊二字就目露冷意,他们杨家还帮着宋钊去哄骗郡主,这不是也在得罪安王府。
  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他的家事!
  杨钦越想心中越发不忿。只道是父母胆小怕事,祖父也怕是老糊涂了。
  “给我更衣。”他眼中闪过冷意,喊来仆人伺候,换了身簇新的袍子后径直往赵暮染落脚的院子去。
  蔚明是见过他的,也认得他是杨家二郎,但扔是拦住人,还算客气的告诉赵暮染正休息。等她醒来后,会帮忙转告的。
  杨钦闻言想硬闯,却是被蔚明拔刀逼退,最后只能着急又憋屈的在蔚明面前说好话,说实在是急事劳烦他第一时间通传。
  赵暮染这一觉却是睡到了当晚半夜,听到蔚明代为传达的话只是一笑置之,转而吩咐他明天一早便再去和杨大老爷夫妻说要见杨氏宗长。
  杨钦几乎是熬了一夜,却是听到了赵暮染已经去见了祖父的消息。他听得双目赤红,本又整宿未眠,满眼的血丝,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极扭曲。他一咬牙,洗把脸就到了杨老太爷院子附近的小道守着。
  就算是晚一步,他也得见到文颐郡主,将话说明白!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家要背上祸事!
  此时的杨老太爷院子里,满头银丝的老人就站在一丛翠竹边上练拳。院中央放置了张小几,上边放了个掐丝琳琅香炉,晨风吹过,青烟如雾一般化在空气中。
  仆人们为赵暮染在树下设了案椅,她托着腮看老人练拳,听他不急不缓地说话:“殿下所问之事,我只能说一句,君毅当是我杨家人才对。”
  赵暮染听着,觉得这话奇怪极了,什么当是不当是的。她道:“宗长这话太过含糊,如若是,为何不爽快的说出来。”从宋钊写的信来看,他极大可能是杨氏嫡支,杨侯爷与长公主的嫡子。
  老人就回道:“殿下有所不知,说来却又话长。你且先等我想想要从哪说起……”
  老人话落后,院子里就安静了下去,只有他偶时拳风掠过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赵暮染也不着急,静静看他打拳,心境无比宁和。
  在看到誉写的那封信后,她发现自己其实气的并不是他身份如何,而是他的隐瞒。当初他一再问她,可是相信他,她信了,便是在山林间极危险的那种情况下,她都选择信了。偏偏他的故意隐瞒将那份信任打碎。
  她自认不傻。自幼读兵书,披过甲破过阵,他即便不解释过多,她也能看清形势的,也能从里面分析出他是善是恶。何况她还能用双眼去看,去分辨。
  然而,他的一个谎言破坏了一切的好意,也让她想再去信任他却又不敢,才以至于她因身份问题而对他一切做法又再多加偏激的猜测。
  想明白这些,如今他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她却觉得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
  老人慢幽幽地打完一套拳,少女坐在树下,神色平静,倒让他觉得惊奇。
  杨老太爷让人又抬了案来,放在少女对面,还架了炉子,煮起茶。
  柴火时不时发出噼啪两声,老人将煮好的茶分给赵暮染一份,在茶香中终于开始说当年之事:“当年侯爷出事之后,一个六岁的男孩子被秘密送到京兆来,但送来时已是几乎奄奄一息。我请了许多名医,才将那孩子救回一命,可很快,护国公府的人却是找了上门,说那孩子是他们护国公府的大郎。是被贼人所劫,流落到这,异常强势将人抢走了。”
  “当时侯爷出事,我亦不敢声张这孩子的事,府里的侍卫敌不过,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人抢走。”
  “那当时没有人说明那个孩子的身份吗?送男孩的护卫呢?”赵暮染提出疑问。
  老人轻叹,“那个侍卫是全靠一口气撑着将人送来的,只说了侯爷二字就死去。而除了那个侍卫,男孩身上再没有别的信物,所以郡主问我,我答不出来。”
  “所以,你要告诉我,这一切是你的猜测?”
  “也并不是。事发七年后,君毅派人传了信回来,他竟是联系上了侯爷幸存的属下,说他一定会让杨家再重新站在世人面前。这才是我认为君毅就是侯爷血脉之事。”
  这……赵暮染凝眉,“如此说来,护国公府是并不清楚你们有联系?”
  杨老太爷说:“在君毅十六岁前都不清楚,后来护国公的人就找上门来,让我们断绝与君毅的联系。君毅在那两年后也未再传信到京兆,直至护国公府出事,兵权被缴,君毅才再与我们恢复联系。护国公也没有再派人来干涉。”
  “那你们杨家的大朗呢?君毅这名可是他顶替了?”
  杨老太爷就呵呵笑道:“这名字是他跟我们联系时他自己的自称。我们家大郎其实很早就夭折了,不过这边有风俗,太小的孩子夭折都不发丧,当时又是送出去救治的。杨家又式微那么久,自然无人关注,老仆人也不敢往外说,大家就都不清楚罢了。当时君毅被送来,我虽是瞒着我的大儿与儿媳妇,却是提前打了后手准备,让他们对外称大郎因祸得福,在外拜了名师。但君毅不久后就被护国公带走。但他的身份,如今也只有我一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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