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墙戏病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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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墙戏病秧-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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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收拾好传膳时,已是过了半个多时辰。
  赵暮染揉着发酸的腿,被人抱在怀里,享受郎君的亲自喂食。
  她一边吃饭一边想,她觉得累,应该和被他主导了全程有关。
  他不是抵着她按在床头,就是直接压身下,强势得不行。她要承担着他的一半重量,所以她才会那么累!
  赵暮染觉得自己找到关键,想着要用什么法子破解,脑海里骤然就跳出先前看的那本册来!
  她双眸一亮。明天她就回王府翻册子去,肯定有能让她省劲的方法!
  女郎突然发笑,笑得还贼兮兮的,宋钊看得莫名。
  两人用过饭,到刑部大牢去的邱志正好回到府里,只是神色不太好:“郎君,属下去晚了一步,那人已经死在了牢里。属下赶到时,尸首已经发僵了,看着是自杀,但经属下仔细检查,是他杀。”
  宋钊眸光一沉。
  他的地盘,居然混进人杀了犯人?!
  如今的刑部尚书虽是领着尚书官衔,实际上已经被皇帝架空,刑部是他暗中掌控着。但今天居然在他的掌控中,出了纰漏。
  宋钊凤眸微眯,眼底闪过戾色。
  “染染,我要回邢部一趟。”宋钊抱歉地朝抬头看自己的小妻子道。
  赵暮染很体贴地说:“快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事情重要。”
  宋钊低头在她唇间偷个香,这才带着邱志出门。
  屋里就剩下自己,赵暮染无聊地走了两圈,然后就出了屋,吩咐两个侍女:“你们在这守着,谁来寻我都说不在,若是郎君回来了,和他说我回王府一趟。”
  说罢,就那么忍着腿酸跑到两府相隔的墙,直接翻墙回了王府,然后一路跑得飞快回到闺房,嘭一声就将门关上。
  主子回来,蔚明与戚远还没说上一句话,险些就被门板甩脸上,两人郁闷的对视。想安王那边来的消息,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给她汇报,不过也只是家常事务,晚了应该也不要紧吧。
  于是,两人就默默守在屋外,赵暮染就在两位侍卫的值守中,捧着册子看得双颊泛红,口干舌躁。最后再也看不下去,就想寻了枪去院子里耍几招去去躁意,哪知她抬手在床头模了个空,才想起回来得匆忙,忘记带了。
  赵暮染郁闷,把册子往被褥下胡乱一塞,出门透气。
  蔚明两人听到动静,心想终于可以汇报事情了,一回头,却见自家郡主挂着两行鼻血。
  两人:“……”怎么流鼻血了?!
  赵暮染:怎么嘴里好像有血腥味?
  ***
  宋钊到了刑部大牢,不过一刻钟时间便抓到了内线,只是那人一见败露,当即就拔刀自刎。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宋钊再让人去查那人家里,早已是人去楼空,所有和他相关亲人前几日就被转移了。
  听着结果,宋钊唇边却是慢慢扬了笑,笑得众人脊背生寒,然后扬长而去。
  当宋钊回到府里的时候,护国公让人在半路就拦了他,将他喊到了书房。
  书房内只点了一盏烛火,光线昏暗。
  宋钊朝他行了一礼,在跳跃的火光中看清他阴沉的面容,护国公率先开口:“我今日罚了两位管事,你知道了吗?”
  宋钊沉默着,护国公只当他不知,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是告诉他叶全死在路上的事。
  “我知道你会多想,但也不无外人故意设计的可能,夫人没理由去做这些事。我们是荣辱以共。”
  “国公爷知道我不是个喜欢多想的人。”宋钊淡淡地说,清隽的眉宇间亦是一片淡然。
  护国公看了他几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问他:“你这一日是去了华相寺?你师父可好?”
  “谢国公爷关切,师父一切都好,今日他出行了。”
  突然的消息让护国公一惊,“怎么那么突然。”
  “今日还在华相寺……遇见了兄长。”宋钊平静地告知。
  护国公却是震惊得坐不住,猛然就站了起身。他愣怔一会,发现自己的失态,又重新坐下,只是袖中的手已控制不住在颤抖。
  “他…还好?”
  “看着不错,他不愿回来,他和我说,护国公府没有他想要的。”
  郎君的这一句话,让那位久未见着儿子的男人瞳孔剧烈瑟缩,心头再听到儿子消息的激动被一盆冰水浇了下来,他整个人就都冷静下来。冷静到让他产生一种漠然到极致的疏离感。
  宋钊对他的前后态度有疑心,再度将问过许多回的话问出口:“国公爷,到了今日,难道你还不和我说说,当年你们父子因何事起的争执。”
  护国公仿佛是听到了郎君的疑问,又仿佛没有。
  他黑黝的眼珠子动了动,却是保持着沉默。
  宋钊见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止不住冷笑一声,语气也极冷漠:“国公爷,你对我有恩,我努力撑好护国公府,为二郎拼出一条光明大道。此事达成后,不管你要骂我忘恩也好,别的也好,我从此与护国公府、与宋家一丝关系也没有。你们父子的事情,我也不想过问,但国公爷自己清楚,你当年执意而为,究竟是对是错,是悔还是不悔!”
  宋钊说完,转身离开。
  在他伸手推门的时候,久久未言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却只有两字:“不悔。”
  宋钊闭了闭眼,忍住要转身再与之理论的冲动,大步离去。
  护国公望着郎君远去的身影,有些痛苦地闭上眼,喃喃一句:“不是你欠宋家的,是宋家欠你的。”
  宋钊在前院与护国公不欢而散,刑部又发生了他不想看到的情况,整个人都添了几分阴沉的气息。他脚步步回到住处,想抱一抱那个能让他心情宁静的人儿,不料,却是听到絮阮说她人回了王府。
  他犹豫了会,又再度走出院子,直接到了王府。
  而他就看到了赵暮染鼻子里堵着什么,握着刀与她的两名亲卫打得风声水起。
  “染染?”宋钊看着她拼命三郎的样子,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赵暮染用刀不太顺手,正被打得一肚子气,听到郎君清越的声音,瞬间就收势不打了。
  她把刀一丢,开开心心就扑了过去。宋钊揽住她,低头看她的鼻子,“你鼻子怎么了,要是比试时伤着了?!”说着,还冷眼朝喘着气的蔚明与戚远扫去。
  两人被他扫得皮都一紧,赵暮染摇头,“没有,就突然流鼻血了。”
  她说话时有些言不由衷,双眼还在那眨啊眨,一看就是可信不度不高。宋钊挑挑眉,到底没有揭穿她,“现在是止住没止住?我给你看看。”
  他将人拉进屋,让人打了水来,先将她堵鼻子的小布条摘了,用湿帕子细细清洗。他对着灯光左看右看,发现除了鼻头有点红外,好像是没有异样了,“似乎是无碍了,难道你多年未回都城,水土不服?”
  赵暮染心虚的附和了两声,脑海里就浮现出那整本妖精打架的内容,她咽了咽唾沫,突然感觉热流又从鼻子里涌出。
  她吓得忙仰头,捂住,可是也挡不住那汹涌而来的鼻血。
  才将帕子放下的宋钊:“……”
  屋里顿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宋钊黑着脸让人去请医工,赵暮染自觉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看避火图看得上火流鼻血的,她应该不是第一人,可是血再淌下去,或者她能成为因避火图而鼻血横流到身亡的第一人!
  折腾了小半宿,医工最后也只能给了个天热,暑意逼人,上火的说辞,让赵暮染多喝酸梅汤、莲子银耳汤一类去暑热的汤品。
  宋钊那颗被提起的心这才是放下,在医工离开后,却又若有所思看了眼脸色红得不太正常的女郎。
  上火吗?
  当夜,宋钊也懒得来回跑,其实也不太想回护国公府,便直接在王府歇下。
  想到明日小妻子要进宫,他体贴的也没再闹她,两人交颈而眠。
  夜间,赵暮染睡得香甜,宋钊却总感觉床下有什么硌着他,但又怕翻动吵醒怀里的人儿,也就那么忍忍继续睡。
  翌日清晨,赵暮染先到净房梳洗,宋钊揉了揉被硌得发僵的背,去掀了褥子。
  这一掀开,他终于看到了那让人整夜难眠的始作俑物,可当他视线落在避火图三字上,没控制好情绪,眼角直抽。
  为什么被褥下藏着这样的东西。
  他揉了揉太阳穴,将赵暮染昨晚好好的突然回了王府,还有流鼻血的事联想到一起,哑然失笑。
  她该不会是看了这些,然后才闹了鼻血横流那一出吧。
  这…真是……宋钊摇头好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这种事情。
  笑过一会后,净房那传出脚步声,他不动声色将被褥重新抚平,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赵暮染就与他回了护国公府,在他拾掇好后,一同登了马车往皇宫出发。
  “君毅?”马车内,赵暮染歪着头喊视线始终在自己身上的郎君一声。
  宋钊温柔的应她,赵暮染就皱了眉,“你在看什么?”
  “自然是看我的妻子。”
  回答得一本正经,是他一惯一本正经厚着脸皮的那种调戏。
  赵暮染就又狐疑看他两眼,然后将头撇向窗外……虽然一切如常,但以前曾有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他……莫名奇妙又变得怪怪的,偏偏还是她看不透那种奇怪!
  赵暮染朝着窗外咧了咧嘴,满面愁容。
  戚远正在窗边,见她撩了帘子,以为是有会么要吩咐,哪知看到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吓得他险些跌下马。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今天的二更~~爬走,小天使们晚安~~~


第47章 
  赵暮染与宋钊进宫后; 先去给皇帝谢恩。
  太极殿偏殿; 舜帝威严坐在高位; 受了两人的礼; 随后大手一挥; 真的按上回所言赏了许多物件下去。
  赵暮染听着德信念的一长串礼单; 面上丝毫不见喜色。
  舜帝给的不过都是些金银玉器,是值钱不假; 却都是有数的; 放在手里就相于是死物。还……赵暮染想着; 余光在殿中一扫; 就将出嫁了的那两位堂姐眼底的不忿看得清楚。
  还让她招人记恨。
  外人看着是赏; 不过是舜帝用些死物给他自己博名声,再将安王府又推到火上烧一把。
  “皇伯父。”赵暮染突然开腔。
  正|念礼单的德信被打扰; 尖细的声音就像被掐住,嘎然而止。
  舜帝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说:“何事?”
  赵暮染睁着一双杏眸,指了指德信手中的礼单:“这些东西能押您这吗?”
  她话才出,舜帝心头就跳了跳; 有过被坑经历; 他下意识道:“不行。”
  “那您给我折现吧; 折个五成就成。我都快要没饭吃,这些东西都不能填肚子,您也不同意让我拿出去卖掉。”
  赵暮染挑眉,说不行她就没辙了?
  舜帝当即瞪了眼; 在场的公主们眼中都闪过鄙夷,觉得这个在庆州长大的堂姐妹实在太过粗鄙和一身铜臭味,一见她们父皇就是谈银子的事。
  “郡马!”舜帝将这怒意直接就转到了一边的宋钊身上,“你们宋家饿着郡主了?”
  宋钊敛目,回道:“臣惶恐,臣也不清楚郡主何出此言,臣便是饿着自己,也不敢让郡主千金之躯有一丝受损。”
  “我不要他养!我堂堂一个有食邑的郡主,居然沦落到要郡马养活,仰人鼻息过活,那我还不如不当这个郡主了!”
  女郎说着横眉坚目,反手就是将背后的红缨枪抽出,枪杆嘭一声砸在金砖上。
  殿内众人皆被她吓得心头发颤,德信人都已经护到了舜帝面前,生怕这个文颐郡主一言不合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外边的侍卫听到动静亦哗哗涌了进来。
  舜帝看着她那柄破风,一颗心亦狂跳不止,厉声道:“文颐,好好说话!”
  “那皇伯父是应承了吗?”赵暮染装傻卖疯,嘿嘿一笑,“皇伯父圣明!啊……我还想起来了,就顺便抵这些年朝廷没发我的银钱了。”
  舜帝简直要被赵暮染的不要脸气吐血。
  他以为自己跳过了坑,其实还是栽里头了,这个侄女天天就知道要钱,是掉钱眼里了吗?!
  但她说的皆是事实,别说她的食邑,就是安王的户部都克扣了大半,她这是一点点的讨要呢。他没法不接话。
  “户部居然没给你将俸饷送去?”舜帝栽里头了,为了脸面也只能拉了人来顶锅,像征性问一句就让德信到户部去查清。
  赵暮染听到他过问,眉开眼笑地将红缨枪别回身后,一众侍卫见舜帝没有吩咐,只好又退了出去。
  在等待德信带话回来的时间中,赵暮染不客气的坐下,捏着手边的糕点就吃,一点也不亏待自己。
  舜帝憋着一股气,心想这弄回来了个要债的,好像有些失算。打算以后能不见她,就不见。
  他想着,又阴着脸扫过坐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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