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墙戏病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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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墙戏病秧-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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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明与戚远二人要去攻打泰州,都在忙出兵事宜,如今守在赵暮染身边的是副亲卫长。他见到护国公夫人面露不善,也是冷着脸:“夫人若是有话就与我说,我会替为通传。”
  上回他们殿下动胎气和她也有着关系,怎么还会再让她靠近。
  崔氏被他的态度气得直咬牙,但有过两次教训,她如今也收敛了脾气,只能忍耐着道:“我要见宋钊,不会打扰到殿下。”
  若不是真有急事,她宁可一辈子都不再见这个讨债的!
  亲卫想了想,让边上的兄弟去通报一声。
  宋钊闻声,已远远看了过来,听到崔氏要见自己,当即站了起来前去。
  崔氏见他过来,脸色好转一些,“我不同意让二郎跟着去什么泰州!”只是语气生硬,如同在下达什么命令一样。
  宋钊早已猜到她的来意,听到她这样的话也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夫人不同意,那您直接与二郎说便是。”
  杨家二房兄弟要跟着去泰州,宋二郎听闻后也要跟着出征,想要历练历练自己。
  但宋二郎不比宋大郎。宋大郎虽然身体不好,但后来是有跟护国公上过战场,宋二郎年纪要小,虽去过军营,却没跟人动过真刀真枪的。
  崔氏不想让儿子去战场,是情理之中。
  崔氏没想到宋钊居然是用这么一句话堵了回来,气得怒目圆瞪,如若她跟儿子说话敢用,她还至于来找他!
  “二郎不听我的!”崔氏气得肝疼,咬牙道,“你下令不许他去,他自然就不会去了。”
  “我虽是二郎名义上的兄长,我也当二郎如亲兄弟,但我不能替他做任何决定。”
  宋钊再次拒绝,崔氏就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尖厉道:“你已经害了国公爷,难道你还想要二郎去送命不成!”
  她声音拔高了几度,宋钊皱了眉,余光往院中扫过,果然见到赵暮染已经穿好鞋子站起来。
  他当即也沉下脸,“国公爷的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二郎的意愿我不能去左右,他也是为了宋家好!您请回吧。”
  “宋钊!”崔氏气得眼都红了。
  “崔氏!”赵暮染在宋钊身后中气十足吼了回去。
  她听到这妇人又因护国公的事来责备,她心火就直往上窜。
  宋钊听到她声音,忙转身去握了她的手,不让她再上前,“我继续给你讲兵法。”说罢就拉着往回走。
  崔氏到底还是怵赵暮染的,被吼得直缩了脖子,又委屈又生气。
  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正是当事人宋二郎。
  他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自家母亲又将关系闹僵了,忙上前拉了崔氏:“母亲,你怎么跑来打扰兄嫂。”
  崔氏见儿子前来,索性也不要脸面了,反正在文颐郡主面前,她也早没了脸面。直接就坐倒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一句两句都是不离护国公早逝,不离宋二郎不孝。
  本被劝回去的赵暮染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宋二郎被她闹得只能跪地她身边,哀求她快些回去。
  “耍泼?”赵暮染深吸口气,心疼被崔氏一字一句地在伤口撒盐的宋钊两兄弟。
  她转回身,吩咐亲卫:“去,将杨家所有的仆人都喊过来,她既然这么喜欢闹,就让人看热闹看个够!”
  她倒要看看,这崔氏是不是那么不要脸了。
  亲卫应一声是,当即就要去通知,宋二郎闻言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忍住喊停的话。继续跪在崔氏身边。
  崔氏的哭喊声嘎然而止,睁大了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赵暮染。
  她怎么能这样。
  她好歹是国公夫人,她怎么敢这样让低贱的奴来看她笑话。
  崔氏到底是豁不出去,宋二郎见此趁机就将人扶了起来,抱歉地看向兄嫂,半拖半拉将崔弄走了。
  立在院门前的杨大夫人都看傻了。
  这就是京中有名的贵妇?
  她在崔氏经过的时候,还忙避了下,退了好几步,生怕有什么冲撞她,她也对着自己那么泼一回。
  看着哭闹的崔氏走远,杨大夫人的脚也再没敢踏进去。
  她深觉赵暮染夫妇都不是好说话的人,而且她对付崔氏那手,真的将她也震住了。
  这人摆明了软硬不吃。
  杨大夫人正认没有办法说服赵暮染让儿子跟着去历练,争些功劳回来,灰溜溜地又走了。
  杨大老爷在房里焦急等消息,见到妻子一脸颓色地进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是没成。
  “他们没答应?”
  杨大夫人摇了摇头。
  杨大老爷心里一喜,杨大夫人的一盆冷水就泼了下去:“都没能开口。”
  杨大老爷脸一板,什么叫没能开口。
  “那你是去做什么了?”
  杨大夫人苦着脸,将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们夫妻俩正在气头上,我还能再上去触霉头吗,这样怕只是适得其反。”
  是这样没错。
  杨大老爷焦急地在屋里转了几圈,愁道:“但是再不说,他们后日就要出发了。”
  那就晚了。
  “要不你去吧。”杨大夫人拿眼睨着丈夫,“你是当家的,比我一介妇人说的话有用。”
  这话可把杨大老爷噎住了,吱唔了半天才蹦出了句:“还是让他自己去,这是他的前程,错事也是他犯下的,让他给文颐郡主道歉去。”
  说罢,借口出去散步,直接出了屋。
  杨大夫人听着他走出院子的声音,一把将几上的水仙花给揪个稀巴烂,甩到地上不满地说:“什么让儿子去,就是自己拉不下这个面子!”
  这些男人,什么都得顾及面子。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赵暮染连护国公夫人都整了,对他们怕是更加不会留情面。
  也许还是让儿子去最好。
  再不行,她去求公爹去。
  杨大夫人怎么都觉得不保险,拿了帕子擦干净手,派人去寻杨大老爷,要去求老太爷去说说情。
  杨钦被告知去父亲要他去跟文颐郡主道歉的时候,正郁闷的躲在屋里。
  “我不去。”他冷着脸,看也不看为难的小仆。
  那仆从只能如实去回杨大老爷。
  夫妻俩那时正好在见杨老太爷,老人看到小仆在外边探头探脑,颇没规矩,少得不斥了句。杨大老爷只能将人喊到跟前,听到儿子说不去道歉,气得一巴掌就拍在桌几上。
  “你跑到这儿来耍什么威风!”杨老太爷看着越来越不靠谱大儿,也来了气。
  杨大老爷当时就缩了脖子,最后还是老人心疼孙子。
  虽然他是不允许杨钦跟着去泰州,但也不并真想断了孙子的前程。他打发了大儿,去让人将杨钦叫到了跟前,祖孙俩说了整下午的话,杨钦离开的时候是红着眼的。
  过了晚饭的时候,杨老太爷到了小俩口的院子。
  赵暮染正在宋钊怀里耍赖,要明天也跟着去听他们商谈行军之事,听到老人前来,她依旧不动窝在那。
  宋钊揉了揉太阳穴,从没发现她缠功也了得。
  “先坐好,这样见长辈不好。”宋钊没办法,只能退一步,赵暮染挑眉,“答应了?”
  外头已传来脚步声,宋钊只能点头。
  这一点头,身上就一轻,原本无赖摸样的女郎已站起身整衣衫,还迈了步子要去迎人。
  宋钊有些无语,忙也跟上。
  总算在老人进屋前没失了晚辈的礼仪。
  老人来得突然,说的话也突然,夫妻俩都听得一怔。
  杨老太爷也不算为杨钦求情,是想让杨钦去守京兆城门,和所有的低等士兵一样,凭功绩升迁。
  其实这是件极小的事,赵暮染一听就明白杨老太爷是还为先前的事不好意思开口,让杨钦也去泰州。
  不过杨钦先前表露出的急功近利,是让她不太放心。
  但既然是杨家子弟,又是杨老太爷一手培养的,赵暮染也愿意让老人太过为难,遂道:“您看这样可好?”
  “让杨钦也去泰州,比让他在京兆能得到更的磨练。”
  她话一出,杨老太爷微微吃惊,赵暮染不急不忙继续说:“他的两位堂弟是百夫长,让他直接从普通士兵开始,如若他接受不了,那就当我没有说过。”
  没有什么比这样更合适磨练人。
  军营中上下级分明森然,如若他敢不听号令,胡乱想要争功,那么一个军法他就受不了。这才是最好磨他性子的方法。
  不听话,挨几回揍就好了。
  她手下的兵都是这么被揍出来的。
  杨老太爷觉得此法可行,当即就应下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赵暮染迷迷糊糊地听到宋钊起身的动静,她想睁眼,眼皮却是很重。
  她怀有身孕后,就比往前睡得时间多,总是犯困。
  宋钊穿戴好,到榻边看了眼,发现她还睡着,不忍喊醒她就先行出了门。
  等到赵暮染睡醒的时候已是天大亮,屋里摆好了早膳,她在絮阮的伺候下梳洗更衣,胡乱吃了几口就忙往众人议事的地方赶。
  絮阮絮阡一人拎了食盒,一人在边上扶着她,生怕她走太过摔跤。
  等到赵暮染到了地方,板着脸进屋。
  只是屋里的人说说笑笑,案上还摆着未撤下的早膳,她愣了愣。
  还是来晚了?
  想着,她就抿着唇不高兴了。
  宋钊一见到她的神色,哪里不知她闹小情绪了,笑着上前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又让两个侍女将食盒里的东西放到案几上。
  “生气呢?”郎君笑意吟吟,却是得来一个白眼。
  看着气鼓鼓的人,他笑出声,取了银箸给她夹小肉包:“还没开始呢,大家都起得早,用过早膳后再开始。”
  赵暮染听着一怔,旋即眉开眼笑地将包子吃了,还小声跟宋钊说了声对不起。
  她这是错怪人了。
  宋钊又是笑,只觉得她可爱。
  他答应的事,什么时候没办到。
  坐在下首的众人却是看得牙酸又羡慕。
  赵暮染用过早膳,宋钊在她耳边说:“下不为例,这没在战场,不然可不迁就你。”
  赵暮染认同地点头。
  确实这是破例了,若是在战场上那就是延误战机,分分钟会因此失了胜利的最好时机。
  ***
  赵暮染一众准备西征,安王那头大军已破了临近的两州,几场仗打下来十分顺利。守城将领听到安王旗号,又得背后州府已归顺之事,直接就弃械投降,几乎没太多的冲突。
  安王看着舆图,只须再攻下与京兆对岸的耀州,他就能和女儿汇合。
  只不过耀州退可逃,估计会花费一些时间。
  薛冲这些日子跟在安王身边,已经有了觉悟,不用安王吩咐,已准备好打头阵。
  几位将领一合计,一位副将绕后,准备绕到水路,安王想了想又给女儿去了信。
  信里让她帮着盯一下水路,如若耀州的将领要带兵撤走,那就先行拦下。
  赵暮染收到信的时候,蔚明一众已西征,她朝宋钊扬了扬信,“京兆的兵力能拦得下吗?”
  宋钊闻言想了想:“看你要怎么拦法,若是硬拼肯定拦不住,但让那人帮一下。肯定能将人挡在去都城的路上。”
  那人。
  赵暮染托着腮看郎君,他对生父这个称呼让她有些无奈。
  “那我就不让曹俊良分心了。”
  曹俊良要在往他们这来,已经很吃紧。
  宋钊点头,“我们这是给他送兵力,他应该会高兴的。”
  郎君说罢笑了一声,意味不明,赵暮染又是一阵无语。
  这是送兵力吗,怎么感觉是在坑他爹啊。
  果然,几日后收到消息的杨侯爷当场就拍了桌子。
  他这儿子果然长歪了。
  他们现在在对抗赵文弘,眼下居然还要让他再去拦住一批人,不知道他要分心掌控局面很辛苦?
  而且,曹俊良不是就在沿岸吗?
  为什么不让曹俊良去拦,说得好听是给他送兵力,但他得全完啃得下了才行。
  杨侯爷简直要被坑笑了,就差没在回信的时候破口大骂。
  赵文钧还不知实情,在杨侯爷调兵的时候,只认为他有新的战术。
  都城那边,赵文弘忍耐宋大郎的期限也到了。
  是日,他在侍卫的簇拥中到了一处宫殿。这宫殿位于西边,以前住过赵舜一个妃子,如今被腾了出来,成了关押恒清的地方。
  赵文弘经过守卫的重兵,走进殿内就见到处理完护国公身后事的宋大郎正与老僧在下棋。
  恒清穿着老旧僧袍,神色极淡然,一点也不像是被囚困之人。宋大郎亦是平心静气,慢慢地琢磨下步棋该如何应对。
  帝王到来,两人视之为无物。
  赵文弘见此也不生气。
  他知道有才能之人自然都是心气极傲,不然他也不会查清宋大郎后,折损许多都要将恒清制住。
  恒清在手,不管宋大郎,还是宋钊,到最后都会处处受制。
  经过护国公一事,他就不信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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