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墙戏病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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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墙戏病秧-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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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暮染只得收回疑惑的视线,抱着手炉看向外边。
  此处虽不如顶楼能俯视整个都城,却能将皇城内的影致看得清楚。她看着宫中灯火蜿蜒如龙,像是星河落在大地间。
  “这里夜影确实不错。”
  她赞一声,宋钊微笑,抬手击掌。
  赵暮染听到动静,眉头微微蹙起,想他究竟在卖什么关子,却不想下刻宫墙处突然亮了起来。那亮光就如同是萤火,一簇一簇,然后化作一片。
  她惊疑不定,往另一个方的宫墙看去,亦是发现那光似流动的水,一直延绵围拢着宫墙。
  这是……
  她眼中映着璀璨荧光,笑意从中倾泻,在她的笑容中,数不清的孔明灯升空,那瞬间的壮观与旖丽让她像孩童一般欢笑出声。
  宋钊望着她的笑颜,从所有未的满足,在她身后轻轻搂了她的腰,问道:“喜欢吗?”
  “喜欢。”
  赵暮染响亮地回他,将手炉一丢,双手放在嘴边,用更响亮地声音喊:“我喜欢……杨、君、毅!”
  寂静的皇城空中就回响着女郎的告白声。
  长公主与杨侯爷正下棋,听到这被风吹来的声音,皆是动作一顿。
  长公主失笑:“年轻真好。”
  杨侯爷撇了撇嘴:“臭小子倒是会哄人。”
  “继承了你的优点。”长公主掩嘴一笑,睨向夫君的眼眸情意绵绵。
  杨侯爷被看得心尖都在发麻,手一抖,就将子落错了地方。长公主低头一瞧,又是笑出声,落下一子挑眉道:“谢谢了。”
  杨侯爷发现不对,再一看,自己的半壁江山都没了,只能丢了子苦笑。
  身为当事人的宋钊却是怔了好久。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妻子会如此坦率地说喜欢,那种喜悦一下子就袭上胸口,被填得满满当当的,让他连反应都不会了。
  赵暮染喊完后听着回声又是欢喜的笑,靠在怔愣的郎君怀里,仰头看满天灯火,喜欢极了这新年礼物。
  宋钊就让她那么靠着,喜悦与激动交织,终于让他回过神,将人调个方向俯身就含了她的唇,极尽温柔地与她缠绵。
  良久,赵暮染软在他怀中,避开他不满足又要再落下的吻,哼哼道:“我说喜欢你了,你却一句回应都没有。”
  宋钊霎时就露了笑,凤眸内流光转动,在她耳边说:“都以身相许了,如何不喜欢,那情意都刻到骨子里了。”
  啧……赵暮染听着他的表白,打了个激灵。
  太肉麻了。
  不过……她怎么听着那么欢喜。
  赵暮染杏眸弯成了月牙,圈着他脖子,将唇送上前去。
  灯火与星光融为一体,相拥的两人心意相通,只愿岁月静好。
  ***
  承安帝归朝的时候和宋钊算得差不多,赶在了开印前三天。
  皇后见到女儿的肚子时吓一跳,伸手扶住还蹦蹦跳跳迎前人儿,“怎么这般大,还敢用跑的。”
  赵暮染摸着肚子,倒没有什么感觉,好像是习惯了。
  现在她已经满六个月,除了腿会肿外,其它都还好。
  承安帝看着也有些心惊,问女婿:“你是天天都逼她吃多少东西?”
  宋钊无辜极了,朝他一礼后回道:“陛下多虑了,染染都是正常的饭量,小婿也不敢乱让染染进补的。”
  承安帝见女儿面色红晕,健健康康的,心中是又喜又优,才坐下就先传了医工来。听到医工说一切正常,只是因为双生胎的缘故。
  自从赵暮染有孕,这句话是众人听得最多的,也就再稍安心,只静等看后两个月的情况。
  随着月份越长,赵暮染活动确实也是越来越不方便。
  她有时也望着自己的肚子叹气。
  自从承安帝回朝,小夫妻俩就开始了正试的养胎生活,宋钊听着赵暮染今日第四回 叹气,侧头去看神色。
  赵暮染有所察觉,抱着肚子问他:“你能看见我的脚吗?”
  宋钊:“……”她脑袋里又在乱想什么。
  赵暮染见他不言,又慢吞吞道:“我现在每天一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感觉好奇怪。”
  “看不见了又不是不在!”宋钊好半会也找不到词回她,只能将人拉坐到身边,伸手去帮她按小腿,“你瞧瞧,还在呢。”
  赵暮染侧躺着,因为肚子重,也只能是抬了抬脖子,可是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脖子那么短过。她抬了脖子还是看不到自己的脚啊!
  “哪呢,我还是看不见!”女郎一咧嘴,发现自己居然臃肿如此。
  宋钊彻底无言了,但也习惯了这些日子她总会时不时跳出些奇怪的问题。医工说孕妇越到产期,心情会越不安和紧张。这种时候只能顺着,过一会就好了。
  果然,宋钊帮她按着腿舒缓了那浮肿的难受,赵暮染又开始吧嗒吧嗒说起了其它事情来,脸上刚才的愁容也不见了。
  宋钊松口气。
  正是此时,宫人禀曹淳求见。
  两人都一愣。
  承安帝在南边过了个年,稳定军心后就和曹淳及蔚明一众回都城,杨老太爷那有军功,直接就让他们守在了南边。
  赵暮染宣见,不一会就见到还是那样圆圆的胖子像雪球一样滚了进来,赵暮染视线就盯着曹淳,直盯得人连行礼都不会。
  “殿,殿下,我脸上有花吗?”曹淳终于顶不住她的视线,弱弱问一句。
  哪知赵暮染往宋钊怀里一趴,哀哀地道:“我的天啊,你对我着的感觉,是不是跟现在我看着这死胖子的感觉一样的!”
  曹淳:“……”他才刚来,怎么又嫌弃上了。
  宋钊:“……”这孕期综合症又发作了。
  两个男人相视无语,曹淳可怜兮兮地将别人托带来的东西递了过去:“驸马,这是我娘亲去华相寺上香,住持让带给驸马的。”
  宋钊闻言一怔,接过匣子,里面是十二只有蜡封的玉瓶,匣子里还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寥寥两字——了尘。
  他手骤然收紧,看向曹淳:“主持可还说了什么?”
  曹淳摇头:“没有了,就只让带这东西。”
  宋钊啪就将匣子合上,丢到一边,“有劳了。”
  他突然就生了气,曹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知道眼下最好就是走为上计,二话不说告退,跑得比兔子还快。
  赵暮染在刚才就看到了字条,知道这是宋大郎托人送来的东西,那玉瓶也眼熟,是宋钊惯带在身边盛药的那种。
  “这是今年的伤药吗?”
  她记得宋钊手上好像也只得一瓶了,送得还挺对时机。
  “他不是要断了尘俗吗,还送什么药!”宋钊阴沉着脸,喊来了陈畅,让他将这些药丢回华相寺。
  他宁可每日熬着老方子喝,也不用他送的药。
  赵暮染见他在气头上,也没劝阻,由着他去。很快,陈畅去而复返,那一匣子药成了两匣子,让赵暮染看傻了眼。
  陈畅说:“住持说,郎君明白意思的。”
  “好个宋昭!”郎君气得一拍桌子。
  赵暮染看着桌几上跳了跳茶杯,险些以为郎君是在自己骂自己,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名字同音不同字呢。
  但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威胁我呢,我若不收,他自己用的这一匣子也不要了。他这是像是个出家人吗?!”
  “住持可知他行踪?!”
  宋钊忍了忍,敛起怒意,沉声问陈畅。陈畅吱唔了会才道:“属下问过了,住持说不清楚,只说郎君收了,自然会知道这第二份送哪去。”
  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既然这样说,肯定是不清楚宋大郎行踪的。
  宋钊火气又蹭蹭蹭往上窜,气到最后都气笑了,最终也只能妥协。
  宋大郎能对自己狠,可他哪有他狠。
  宋钊让陈畅将第二匣子的药送了回去,心情阴了整日。
  赵暮染望着那一匣子的药,心中想的却是,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就连她也没能将宋钊逼成这样过。
  她突然很想向宋大郎取取经,这都是怎么拿捏的人。
  出了春,皇城内的柳树都抽了新枝,嫩绿嫩绿的。
  赵暮染也换了春衫,让郎君陪着到御花园散步。
  两人沿着水边走了圈,见是临近午饭时间,就往太极殿准备寻承安帝一同用饭。哪知在转到前殿的小道上,夫妻俩遇见了被翰林院士领着出宫去的新科进士们。
  众人忙垂目行礼,赵暮染好奇地看着院士身后的青年才俊,见挺精神的,微微一笑。
  众位进士察觉到长公主停留的目光,也忍不住好奇偷偷抬眼,去窥这位被承安帝捧在手心中的天之娇女。
  这一见,却都是在心中暗暗叹一声。
  长公主殿下明眸似水,浅浅一笑似春风般和煦,好一张娇颜。即便是身怀有孕,仍是不减风彩。
  众人不由得就将视线又落在传闻中那对长公主殿下千依百顺,宠爱无边的驸马身上。
  只是这一看,都纷纷吓得低了头,心中阵阵发怵。
  如若长公主殿下是明媚的春日,那这驸马宋钊就是刚过的寒冬腊月,一个冷冷清清扫过来的眼神就让人如坠冰窟。
  院士本想等赵暮染有什么话吩咐的,却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再一见驸马那阴得滴水的眼神,忙先行告退,领着一众进士飞快离开。
  “这些人都是二甲的?”赵暮染见众人跑得飞快,想问的话只能问身边郎君。
  宋钊微微一笑,抬手掐了掐脸颊:“应该是,怎么,对这些进士有兴趣的样子?”
  赵暮染就奇怪地道:“什么兴趣?”
  她就是在想她父皇将这些人补了什么缺而已。
  宋钊见她懵懂的样子,唇边笑意更深,扶着她腰继续往前:“没什么……”
  赵暮染仍是一头雾水,脸上带着笑意的郎君,眼眸深处却隐了冷色。他的小妻子没兴趣,可过不了些日子,怕是要有人起不该起的心思了。
  这些日子他没在上朝,有些消息还是了如指掌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圈日常:
  染染最近总是收到许多好友申请,全是新科进士。
  染染疑惑,宋钊冷冷一笑,把染染那笑颜明媚的头像换成了自己的。
  染染好友数量瞬间锐减。
  承安帝得知事情后,和皇后说:你说将门神换成驸马的脸,会不会有奇效?
  皇后:也许你们岳婿的都放一块,会有神效。
  承安帝:????


第88章 
  会试过后; 不少空缺的职位都得到了替补。承安帝表面看着是武夫出身,幼时接受的教育却与赵舜无二; 先帝在培养两个嫡子上面是极用心的; 如此承安帝治国的套路都让大臣们看傻了眼。
  有着武将的铁血手腕; 心机又极深,光是这批新进官员的安排就看出来了。
  承安帝将那批进士外放了一半,虽是七八品小官居多; 可只要熬个三年有了政绩; 再回来就是平步青云。以后,这些人就会成为本朝新的势力; 全部都是归顺听话的一批官员; 未来的砥柱。
  他们这些老臣; 过几年想依老卖老都不行了; 得天天防着被后来者居上。
  散朝的时候,不少大臣都聚拢在一块儿窃窃私语,边走边说; 边说边叹气。
  今日第一回 上朝的新进士们个个都意气风发; 他们刚入朝就有一条阳光大道在脚下,如何能不欢喜。
  两拔人就形成了强列的对比。
  宋钊今早去了刑部衙门,此时正好从直道过来,与众人撞了个对脸。
  大臣们一见这玉面阎王就心里难受; 却只能硬挤出笑和他打招呼。
  宋钊拢拢了官袍袖子,颔首:“已经散朝了,还是来晚了些。”
  “宋大人事务繁忙。”新上任的左相齐大人呵呵笑着。
  他是原本的右相; 因为前左相的强势,他一直就不怎么突出,如今被承安帝一提拔倒是带头做了几件要事,如今承安帝待他还算亲近。
  “都是替陛下做事。”宋钊微笑,拱拱手准备去见岳父。
  众人还礼,大臣身后的新晋官员也都纷纷低头施礼。宋钊凤眸斜斜看了过去,除了一甲的三人,其它人倒都见过。
  他没有过多理会,径直离开。
  郎君身如玉树,修长笔挺,阳光下俊美非凡。有人突然小声说:“我瞧着,探花郎比驸马要好看几分。”
  被点名的探花郎脸色一变,忙说:“驸马可是我等议论的!”
  那人也即刻闭了嘴,心中倒有几分不以为然。
  他们这批进士,才貌都不差,不过是因为如今的驸马爷与文颐长公主殿下相识早而已。
  大臣们自然听到身后那小声的议论,齐相皱了皱眉,扫了眼身侧几位目光在闪烁的同僚,沉默着先行离开。
  当夜,陈畅给送宋钊送了几道消息。
  宋钊接过,冷笑一声,让陈畅直接送给承安帝。此时的太极殿内,被承安帝由参军提到枢密使的魏正仪也正汇报事情。
  “——将主意打到朕的女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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