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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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10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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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风头本当小六数第一,但另一个又把小六小夫妻压下去。

    从去年开始备受梁山老王疼爱的加福,今天又是一身崭新的宝石衣裳,宝石的成色把加寿也比下去。

    太后笑说惯坏孩子,老王笑说加福是太后的品格儿。太上皇心想你睁着眼睛说假话的功夫不小,加福生得像母亲,但不揭穿这老滑头,由着他胡说。

    到中午请入酒宴,开了近百桌。

    ……

    加福得到夸奖,小王爷心满意足,晚上随祖父离开,在车里还不老实的左扭右歪的喜欢。

    他的活泼让梁山老王感叹这是家风使然,从来看不足够。

    下车抱着孙子回房,老王妃先回来一步,打发他们洗漱,说做客一天,早早睡,明天早早的接加福。

    萧战对这话百听不厌,催着祖父上床。还沉浸在白天都说加福衣裳好里,抱住祖父脖子问他:“香一香怎么样?”

    梁山老王一生在军营里渡过,回来后只带孙子,和老妻间由年青时的恩爱缠绵,转为温厚缠绵。没反应过来,笑着问他:“什么是香一香?”

    见孙子黑脸蛋子凑上来,“吧嗒”,就是一口,小孩子柔软的嘴唇贴到面颊上。

    天伦之乐的肌肤相亲,把天伦之乐的暖流贯穿老王全身。他心里如明镜一般,知道是加福出彩,孙子表达心意。但控制不住的飘飘然陶醉,哄着孙子:“再来一口。”

    萧战依言又亲一口,见祖父喜欢,他乐上加乐,扭着小手说道:“等我再大大,还可以香加福。”

    “咦?”老王让从云端打回现实。觉得奇怪啊:“现在不能香吗?”

    萧战不无遗憾:“岳父说太小不能香,大了才给香。”

    老王气得嘴唇哆嗦几下,好你个袁训,你这是防着我孙子……我孙子他才多大!

    他和加福,一个六周岁,一个五周岁,分明两个还在懵懂的孩子。再说他们是夫妻。

    这自己要是不回京,孙子还不让他欺负死!老王火上来,你忠毅侯是老夫帐下出来的,跟老夫玩心眼子,你早得很!

    他是不会教萧战一定去香,这实在不算招数。老王是先把孙子哄睡,开始想主意。

    早在去年接加福,就看尽忠毅侯的脸色,这口沽气还在,这就一并蹿出来,这就一起的打算还给他。

    老王就是老王,在老王妃来睡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让忠毅侯吃瘪的主意。

    ……

    袁训到衙门后,先把公事办办,再把宋程叫过来说完话,已经是下午。这不是着急的事情,就让宋程明天一早离开。

    到晚上,准备去接加福,另一个侍郎荀川走来。他满面热烈:“新开的酒楼,我亲戚家的,菜地道,袁大人请捧个场子吧,我请客。”

    同僚之间不好推辞,袁训说不要太晚,荀行答应:“知道您还要接小姑娘,吃几杯就走。”

    出门的时候,把全衙门的人都叫上,十几个人带着家人过去,坐了一个大包间,能放三张桌子。

    袁训的意思喝过三杯就走,但是荀川格外客气。殷勤的挟菜,没口子的说着:“袁大人,您尝尝这一块大肉,这是独家的方子。”

    “袁大人,再请喝一杯,您是我们大家的上司,以后凡事还要您多多关照。”又改动同僚:“列位,袁大人年青有为,我是在军中亲眼到。咱们有幸能到他手下做事,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袁训就纳闷,这家伙以前没这么谄媚不是?以前他就是对着梁山老王也没有这样的低声下气。

    好听话人人爱听,袁大人晚上只有一件事情是接女儿,这是和亲家置气,不是十万火急的军国大事,也就欣然吃了,同来的十几个人一起敬他,荀川吹捧袁大人酒量从来是高的,我亲眼所见,袁训就把十几个人的敬酒全吃了。

    包间里,前半段是荀川一个人口沫纷飞:“除老王爷以外,独有袁大人是我平生佩服的人。厉害!那石头城打的!厉害!那板凳城进的!厉害,那…。”

    已经有人背后嘲笑和嘀咕:“这一位背后有老王爷,天天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今天这是老王爷让他服软?”

    “他再横,也是老王爷的家将出身!袁大人的女儿,是梁山王府以后的王妃,是他以后的主人,他敢不巴结!”

    取笑归取笑,这些人也就不笨,能和尚书同桌吃饭机会难得,一拥而上巴结袁训,或乞怜或恳求或拜求,让袁大人说说他当年的英雄事迹,让这里有福的人更添耳福。

    喝酒的钟点儿总是过得快,等到袁训想起来一定要走的时候,天色已过二更。

    关安把马车赶到酒楼下面等着,荀川送他下来,目送主仆离去,在荀川和外人眼里,关安和袁训是一对主仆关系。荀侍郎笑得好似猫儿偷吃了腥。

    梁山王府的门一叫就开,袁训在路上散了散酒,怕薰到女儿,又反复的用帕子拭过面庞,往里面进去接加福,二门内陈设露天的小石桌子旁,老王不无得意的等在这里。

    袁训还没有想到,反而笑了笑:“我今天来晚了,有劳老王爷还在等我。”

    对熄了大半灯火的静谧内宅看看,觉得不进去最好。陪笑道:“我在这里等着,有劳老王爷打发人进去,把加福接出来给我。”

    老王抚须,眸子发亮:“加福睡下了。”

    “什么!”袁训脱口而出,背后寒凉上来,心里闪过两个字,上当!

    上了荀川的当!

    难怪一直奇怪这家伙硬骨头,不是爱巴结的人。今天他满嘴里阿谀,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荀川是老王爷的家将,袁训笼络他像挖老王墙角动不得,也不拿他当成作对的人。

    这就不防备,结结实实吃这一个亏。

    尚书大人面色变了又变,老王看在眼里,心里那是个乐呵。

    尚书哪里是一挡就退的人呢?袁训忍忍气,坚持道:“那让人抱她出来,我抱她回去。”

    老王哈哈一声笑,把静夜划破。接下来劈头盖脸,把袁训好一通的训。

    “年青人,你跟老夫比心眼,你不自量力!加福是我家的人,住在我家理所应当!凭什么你说接就给你接!天天给你接,你接的得意是不是!我们是奉旨接加福,轮不到你猖狂!”

    尚书能屈能伸,不作声听完:“您骂完了,可以把加福还我了吧。”

    老王那个得意,这就全飘到脸上:“实话对你说,加福在我儿媳房里睡下。要是在我老夫妻房里睡下,我带你进去,你是个子侄,老妻不怕你看。如今你怎么进去,今晚你死了心吧!”

    袁训忍无可忍,又有了酒,一跳起来:“岂有此理!”

    老王鄙夷:“岂有此理的事情太多!你看看清楚,老夫我在京里,不是你想糊弄就糊弄!”

    袖子一摆起身:“你要是不怕丢人,请请,你自去我儿媳房外讨人吧。天晚了,老夫我不奉陪,我要睡去了。”

    对家人吩咐:“侯爷要是睡这里,好生招待。”说完,他走了。

    袁训在风中蒙了好一会儿,荀川这会儿要在面前,一定上去拳打脚踢。但荀川不在,袁尚书有气没有地方出,不甘心地跟上老王还要理论,把白天的心事想起来。

    叫住老王:“等等,我有话说。”

    ……

    第二天一早,兵部里还在津津乐道昨天的吃请。见荀川进来,都来奉承他,说昨天算个大乐子。

    荀川就同他们在院子里说短论长,有一个人一抬眼见到:“大人来了。”

    有昨天的酒盖住脸,都觉得尚书好生亲切,忽拉过去问安,胆大的问昨天睡得好不好,试探的想回到昨天的话题里,说酒不错,就见到尚书大人面色往下一沉。

    荀川是心中有数,旁的人是不明就里。脑海里是昨天热闹,眼前是冰霜雪面,都坠入云里雾里之中时,见尚书勃然大怒。

    “虎”,身子带风转向荀川,开口就是大骂:“不用心为官,就会歪门邪道!有这歪心思放在公事上面多好!……。”

    下面一通大骂,跟梁山老王昨夜骂尚书一模一样。

    有几个同事胆子小,见到尚书血山尸海的杀气蒸腾而出,差点摔倒在地。

    上官在震怒,大家一起垂下头。有的人在心里诽谤,不过仗着太后罢了,这荀侍郎虽然官职不如你,如何能当着众人的面大骂,让他脸上怎么能过得去。

    有的人则是趁心,荀侍郎你马屁拍到马脚上去了。

    有几个别的衙门官员来往公事,见到这一幕也吓一跳,小心翼翼避在旁边等着。

    都为荀川觉得脸上难过时,袁训也还是骂足一刻钟。带着余怒,重重哼上一声,负手走进公事房。

    他黑脸吓人,杂役送茶手都是打着颤,大气不敢喘一声退出来。

    都好奇这是怎么了?杂役没资格去昨天的席面,也由今天早上大人们的谈话里听说昨天吃的痛快。

    杂役也暗想这是拍错地方,这会儿闲,他去打听内幕。

    荀川正在公事房里叫屈,把他当将军时的泼皮蛮横也使出来:“我哪点儿对不起他!他是王爷的亲家,我看着王爷给他脸面。这官做不下去了,这当着人扒我的脸面,我要不是看着王爷,老子拍屁股走人!”

    正骂着呢,袁训出现在门外,又把荀川一通臭骂:“别以为你背后有人,我就不敢动你。你不干赶紧滚!”

    荀川气得脸红脖子粗,最后让同僚们劝住。昨天吃了他的酒菜,今天落井下石也好,幸灾乐祸也好,真心帮忙也好,都得有几句话出来。

    商议出一个主意:“你讨件公事,城外避几天。等风头过去再回来,强过于此时在他眼前出现。”

    荀川装着无奈:“好吧,这不是家有老小要吃饭穿衣,老子真拍屁股走人。”

    去见袁训,袁训准他出京,荀川走以后,也有人笑话他:“一个衙门里就两个侍郎,他要是真舍得走,对咱们倒是福气。”

    荀川打马出城,半路上把宋程截住,宋程转回京中,他往周边巡视不说,顺便的当着人把袁尚书回骂一回。

    ……

    晚上,萧战和加福等在二门,加福刚离家不习惯,有些担心:“爹爹不会又不来接加福吧?”

    萧战笑眯眯:“岳父晚上要是还有事情,福姐儿,你还睡母亲房里,我唱儿歌哄你睡。”

    加福尖尖小眉头:“那只能这样了。可是,加福今天想回家。”

    好在很快父亲过来,加福兴冲冲到马车下面,仰起小面庞追问:“爹爹,你昨天吃多了酒是吗?”

    袁训把女儿搂在怀里舍不得丢,比平时抱得紧,加福感觉出来,也把父亲抱得紧紧的。

    小身子到怀里,袁训有失而复得之感。一夜没见,嗓子有些颤:“是爹爹不好,以后爹爹晚上再也不同人吃酒。”

    加福亲亲他面颊:“加福不生爹爹的气,祖父说爹爹应酬是大事情。”她说的祖父只能是梁山老王爷,袁训一口气呛到嗓子里,气又不打一起来。

    不好和萧战撒气,到底他是个孩子,这就把女儿安置在车里,在萧战的依依惜别之下离开。

    出王府几步,叫上一声:“加福,你坐得稳不稳。”加福答应上一声,袁训心里才能舒坦。

    好在加福很快背起兵书来,在外面随时能听到,袁训从没有这样喜欢过女儿背兵书,同她一起背,父女其乐融融进家门,一个在车里面背,一个在车外面和。

    宝珠在房里接住父女们,看出丈夫高兴的不一般,拿他取笑:“哎哟,我正等着梁山王府再打发人说留下福姐儿,侯爷倒接回来了。”

    袁训一手抱着女儿,到房里也不肯放。另一只手在女儿身后晃晃拳头。

    加福不乐意了,对母亲伸长小身子,香上一香就伸手到她怀里,软软的道:“昨天加福等爹爹呢,加福没有说不回来。是那府里祖母说洗洗再等,后来婆婆说坐床上等,爹爹会来抱我,后来加福睡着了。”

    袁训阴沉着脸问宝珠:“梁山王府昨天什么时候打发人来说留下的?”宝珠乐不可支:“晚饭还没有过,就说留下加福。”袁训在宝珠面颊上拧一把:“你是个呆子不成,天还没黑,你不知道去接!”

    宝珠呼一声痛,又继续看笑话:“我和母亲祖母打了赌,我们没有一个看好你,都赌老王爷赢。”

    把个手板儿摊开:“给钱吧,祖母、母亲和我一边儿倒,这就没人付银子。只等着侯爷给几两。”

    雪白的手指还勾上几勾,跟宝珠瞟呀瞟的取笑眼神儿一模一样。

    袁训向那手心里一打,宝珠嘟嘴儿收回,嘟囔:“不给钱还打人。”抱着加福往外面去:“咱们去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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