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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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1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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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吹到老,知足吧,我们要回家了。”

    这一位是谢老爷,大夫人谢氏的父亲。

    听完这话,石老爷眉眼儿舒展有了笑容,看看榻上昨夜小子打好的几个包袱,手指着笑道:“也是,知足吧。这里老太太、国夫人、侯爷夫人本送过好些东西,打包早就装车。不想,亲戚们间也来送,老侯太盛情,梁山王府也给颜面,这又是几个包袱不是。”

    提到“梁山王府”送东西,谢老爷离情也消失不见,眯着眼笑道:“梁山王威震边城几十年,以前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你我?”

    “你我小乡绅罢了,就是老国公,他老王以前也没有认真看过吧?”石老爷也取笑。

    两个相对一乐,一起走出来。

    二位亲家老爷,是住在各自女儿的院子里。这就一走出来,五夫人石氏带着儿子,和出嫁没有满月,本不应该乱走动的龙书慧在这里,钟南陪在身边。

    她们拜了下来,石氏哽咽。父亲发间已有白发,这一次分别,下次什么时候再见可就难说。

    “回去对母亲说,对亲戚们说,我在这里深受照顾,过得人上人。”

    石老爷也洒几点泪,拍拍龙显兆的脑袋,再把龙书慧夫妻看一看,不由得又要笑:“看你一回,我就放心了。回去告诉,保准你母亲也放心。你的孩子,侯爷照应的好,为父放心。只我把你弟弟丢下来念书,还要蒙你脸面上,多多拜谢侯爷夫人。”

    “父亲只管放心,我自约束弟弟上进。”石氏带着孩子们拜了几拜,送他们出院门,谢氏带着龙显贵从他们的院门外过来,也对谢老爷辞行。

    安老太太和袁夫人,带着宝珠孩子们送出大门。加寿姑娘摆过送行酒,今天她不来。袁训带着执瑜执璞、侄子们,韩世拓诸事仰仗袁家,他是一定会来,为袁训和岳母邵氏长这个光彩。张氏事先打听到,对玉珠说过,且说自己在山西时,是国公府上贵客,常五公子也来送行,张氏见到也就放心。

    龙四洒泪拜了再拜,女眷都哭了,袁夫人不忍放手,又不能不放手:“去吧,下一回还来。”

    龙四奶奶和宝珠抱着不肯放手,玉珠掌珠劝了又劝。

    侯府门外道别有半个时辰,男人们才得已动身,送他们往城外来。

    十里长亭,红花大放。两个酒担子候在那里。见龙四等人过来,一个酒担子后面转出柳云若,欢天喜地:“还以为我错过了,幸好袁叔父家的酒担在这里。”

    柳云若顶顶稀罕龙四的模样,让执瑜执璞大为吃惊。随后胖兄弟找出一个解释:“这是让四伯父的弓箭惊住魂。”

    柳云若反驳:“哪里,咱们总是亲戚不是吗?我这不是尽情意。”胖兄弟再一起吐舌头:“你还有情意?天呐,苍天呐……”

    小小柳不理他们,把酒送到龙四面前,口称:“有空儿还请再进京来,四伯父请满饮此杯。”

    龙四和袁训一起笑,龙四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还回去后,取笑他:“这称呼你弄明白了?”

    柳云若笑得很好看:“父亲说四伯父比他年长,应该这般称呼。”偷偷瞄一眼袁训。

    袁训笑道:“看来你爹还得再揍一回,怎么没有我。”柳云若陪个笑脸儿,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不骂不要脸就算是客气人,执瑜执璞又夸张的抽起冷气来,柳云若送还酒杯到担子上来,身子背对袁训龙四,对胖兄弟们咬咬牙:“今儿晚上野湖见,不去的是混蛋!”

    执瑜扮个大大的鬼脸给他,摇头晃脑念诵:“上邪?这是怎么了?柳家儿郎今知礼。”

    执瑜跟上:“原以为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两兄弟一起晃脑袋:“云若才能改。”

    柳云若一跳八丈高:“打架,现在就打!”

    龙四和袁训放声大笑,龙显邦手一指官道下面:“那边儿去,我们这还要送行呢。”

    柳云若悻悻然:“等送走四伯父,一只鱼一只兔子,你们走一个的不是好汉!”

    送行本来是离情萧索,让这三个孩子弄的大家嘻嘻。直到袁训取过酒,用大杯满满一杯,送到谢老爷、石老爷、龙四手上,龙四奶奶也分一小杯。

    袁训高举自己杯子:“四哥,此去一路顺风,兄弟他年再见。”一仰脖子喝干。

    龙四等人也喝干。

    龙四和袁训连干三杯,孩子们也来敬过,一对表兄弟相对拜了三拜,洒泪而别。

    柳云若很殷勤:“四伯父,下回来,先给我个信儿。”弄得执瑜执璞也不送行,双手抱臂对着他看。

    低声呵斥:“我脸上有花吗,要你们乱看!”

    高声还是送行:“还来啊,还来的啊。”执瑜执璞再看他,脑袋一摇:“上邪?”

    一团泥土从蹲身的柳云若身上飞来,胖兄弟闪身让开,反更大笑:“上邪,这是怎么了?”

    龙四回身见到,也是哈哈大笑。他回想到书慧成亲的那一天,有这些孩子们在,真的是添喜气。就如此时,给远行的人添上的何止是一层贴心,更把心中久存的温暖,又沐上无边的春风。

    龙四奶奶心满意足的笑,谢老爷和石老爷则在谈论。

    “三次,”

    “两次,”

    “一次,”

    龙四微笑:“二位长辈这是在说什么?”

    “我们在整理回家去吹的牛皮,”

    龙四失笑:“有整理不清楚的地方,我来帮一帮。”

    “进宫呢,我说两次,老石说一次。”谢老爷笑容满面。

    石老爷笑道:“进宫一次,是加寿姑娘请客。第二次进宫,是加寿姑娘过生日,这不算进宫,那是咱们诚心诚意的去道贺,所以我说,进宫一次,为寿姑娘道贺一次。”

    龙四居然抚掌:“有道理,等我见到父亲,我也这样说。”

    夏日的日光一分一分的多出来,下面行走的人们,丝毫没常出炎热,继续高谈阔论着,把回山西后要吹嘘的话,你帮着我,我帮着你,理个一清二楚。

    也有争论:“梁山王府请客的第十道菜是什么?要这不是为了加福姑娘,才不肯请,回家要细说,这是什么菜来着?”

    “汤?”

    “是点心吧?”

    “不不,是炒菜。”

    ……

    草原上的夏天,草长虫鸣。深谷中间,本应该野兽多出来觅食,但下方旗帜一展,数里的连营吓得附近鸟兽无踪。

    旗帜上的图案,显示这是来自高南盟国满尼加的军队。为首的大将海日古听完回报,乱骂着陈留郡王:“做好的圈套,等你近半个月,你到底钻不钻?”

    不然就是:“什么第一名将,他是没有会过我!”

    还怀疑自己的盟军:“达罗国的将军,早就听说他们软弱。高南国这一次要是指挥错,最弱的他们,可就真的成了陈留郡王的猎物。”

    一直骂到跟他的一位将军插了句话:“将军,达罗国这一次当诱饵,派出最弱的一支军队,但有咱们啊,他陈留郡王敢来,咱们就让他再也回不去!”

    海日石彪悍的大笑:“说得好!”黝黑大手挥动:“再放出流动哨,陈留郡王他一出来,咱们快马飞骑,抄他的后路!”

    帐篷里嬉笑暴涨,在他们营后的高山上,一队人轻捷的从悬崖下面爬上来。

    互相衣甲上都有擦痕,泥渍松树叶子粘在上面,像一道天然的掩护。方便他们占据有利地点,往下面监视。

    为首的小队人,在悬崖边上帮着下面的人上来。

    一张英俊的面容出现时,日光像全跳在他身上。容长脸儿,眉逸眼飞,这是陈留郡王。

    扶他的小队长,生得跟他有几分相似,这是他的长子萧衍志。

    父子并肩往山下看,认了认大旗,郡王胸有成竹:“儿子,你看咱们又要大捷了。”

    促狭地道:“给你舅舅再出个难题,咱们爷俩打个赌,你舅舅会不会往太后面前去哭?”

    萧衍志煞有介事想想:“不会!舅舅不会哭!”

    陈留郡王不轻不重给他一脚:“你小子是我儿子,把他捧到半天里这算怎么回事儿?”

    “舅舅只会抢糖!”萧衍志即刻就把舅舅给黑了。

    陈留郡王这才算放过他,鹰鹫似眸子嗜血地微红起来,大战前的激情瞬间燃烧了他。

    亲兵送上他的大刀,这里没有马,但整起队伍气势不减。

    郡王不能不得瑟的笑了笑:“兄弟们,咱们又要添军功了!”

    “嗥!”

    一群人冲了下去。

    离此数百里,大批的军队呼啸狂奔,不是进攻,又一次后退。梁山王萧观大吼:“撤,再撤五十里!娘的,守好道路,不放一兵一卒到边城!”

    这种情景让人熟悉,东和世子沮丧地问靖和世子:“一年这样来上三次,我他娘的是个傻子也能猜出来。”

    靖和世子很想骂娘,却颓废的提不起精神:“不用问了,陈留郡王又要大捷了。”

    项城郡王的营中,渭北郡王跑来骂了娘:“这他娘的陈留情报就这么准!王爷防卫就这么差!这是出了鬼,出了内奸!”

    “有鬼。”项城郡王看似面无表情,眼神却不是坚实的愤怒,而是闪动不停,把他内心的东乱西想暴露几分。

    真他娘的有鬼!

    年青王爷、年青尚书和老谋深算的陈留郡王,你们三个人在弄鬼儿!

    项城郡王回想自己在京里,向忠毅侯求助以后,袁训以一篇奏章打动皇帝。这样的人才,难道对陈留郡王的逾越置之不理?

    还有退兵?渭北郡王到现在没注意过不成。梁山王从退兵开始,他就没丢过一个士兵。

    这中间的伤亡,是新兵们自己踩自己。梁山王每每布防完,总是让敌军窥破,敌军一动,他就咆哮退兵,看似他守边城,其实他的大军一动,吸引住绝大多数的敌人视线。

    人家得弄清楚他往哪儿退不是?万一绕个圈子退到别人后面去呢。

    看似陈留郡王轻易的大捷,其实梁山王牵制大部分敌军的兵力。

    “退兵!”项城郡王冷笑下令,拨马回转的同时,暗想你们三个混蛋到底揣着什么鬼胎?

    总是能等到露出来给我们看一看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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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五章一起都来安慰萧战

    视野中大军扬起风尘,项城郡王狠狠往地上呸一口,这是他对萧观和陈留郡王的愤怒,却吃了一嘴泥沙。|

    气的他一打马,没有再说一个字,按萧观说的路线奔驰而去。和长川、渭北等郡王分头离开,往守住太原、大同等边城的方向。

    ……

    “容妃欧阳氏,冷宫受罚,期限已满,皇后娘娘慈德深恩,准予回原宫室,以后悉心侍奉,不可懈怠。”

    宫门打开,欧阳容着一件半旧的暗青宫衣走出来,见外面杏浓如红云,梨花也开得一片白雪铺天空。

    回首,冷宫中也有花木,也在开放。但所谓冷宫是冷清无人照管之宫,花木杂乱似乱藤无章法,跟这外面没法子比。

    到底出来了,欧阳容木然的面上起了扭曲。在她心里,闪过太后,闪过皇后,闪过加寿,闪过许嫔闪过好些位嫔妃的影子,最后这些是来“看望”过她的人,正确形容是嘲笑或者羞辱。

    “娘娘,”路边闪出一个人。青色宫衣,星眸雪肌,是个生得不错的少女。

    错愕、激动,随即风起云涌的感动几乎冲倒欧阳容。

    “小兰!”

    她要迈步子,却先一个趔趄。这个是她的旧宫人,宫女小兰。刚出冷宫的欧阳容顿有此生还有人念我的心思,踉踉跄跄握紧小兰手。

    黑眸对上,小兰的问候噎在喉咙里。容妃娘娘面容丰润,她在冷宫里反而吃胖了。

    忽的,小兰眼前闪过她见过的欧阳容所有毒计,回到眼前时,不由得有了感叹,这就是人心的不同吧。

    如果是太后当家,不会折磨她,但无意中欺凌的人总不会少。像送饭的人听到是冷宫二字,直接就把银子扣到腰包里,弄些打算扔掉的馊饭给她也就过去。

    如果是皇后当家,欧阳容早就死在冷宫里。

    但加寿姑娘在当家,太后暗示加寿,欧阳容不过小小的棋子一个,但对你还有些用。加寿一句话吩咐下来,欧阳容的伙食不敢说没有克扣,却吃饱穿暖,跟一般老百姓相比,营养比他们丰富。

    养出一个貌比杨妃的欧阳容。

    “小兰,只有对我最忠心。”欧阳容流泪地道。

    小兰柔声细语:“托太后娘娘的仁德,皇后娘娘的仁德,加寿姑娘的照顾,娘娘您没吃苦,我就放下心。”欧阳容眸中,一抹狠厉明显闪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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