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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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16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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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出去!”梁山王大叫:“别在我这儿吵,你爹来也不敢。”

    “出去就出去!给爹爹写信,你抢功,苏赫是我们杀的!不是战哥杀的!人人瞧见。”胖兄弟怒气冲冲,一左一右拉走加福:“三妹跟哥哥走,不在他这儿多呆。”

    “我也去。”萧战追出去。

    梁山王在后面摔东西:“小子,别把你的那点儿功劳让没了,记住了!”

    ……

    当天军中谣言四起,王爷和陈留郡王为各自的孩子争功大打出手。又隔一天,梁山王把苏赫安葬。他说的厚葬,他亲自到场已是至高敬意。弄什么万年好棺木这种事儿,梁山王不会。

    而这一天,邵氏和张氏到京中。

    ……

    一早,容姐儿醒来,就叫了起来:“走走走,”她的外祖母石氏看着她吃过奶水,把她送到安老太太房里:“今儿我和大嫂去太子府上陪宝珠和寿姐儿,这一天还是要麻烦老太太。”

    安老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容姐儿小手已拽住她的衣角不放,她有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到处瞄了起来。

    丫头送上一把半旧红漆雕满花卉的小椅子,容姐儿不是先坐下,而长长的出一口气,一看这就是放心了,再她颦起小眉头,对外祖母和老太太认认真真的道:“寿姑姑的椅子,容姐坐。”

    这把小椅子,是加寿当年坐过的。石氏因为打杂的事情多,不是为孩子们周济人当差,就是去长公主府上听听她的吩咐,回来对香姐儿传话,时常把外孙女儿丢在老太太房中。容姐儿时常坐的,是加寿的小椅子。

    来的日子多了,坐下来就会吩咐:“吃饭吃饭。”容姐儿知道往这里一坐,就要吃东西。至于她玩的时候,就在地上乱走动。以她初会走路的年纪不为吃喝,不是睡觉,很难安生坐在椅子上。

    安老太太和石氏笑了起来,让人搬来一个也是加寿用过的小案几,放下一个小木碗,一把小调羹。里面浅浅的只有一碗底子温热的粥。指望容姐儿这会儿就自己吃的顺顺当当不可能,不过是给她练手,权当她的一件玩事儿。

    奶妈另端一碗粥,看着容姐儿糊自己一口——她只能是糊自己,不是糊一脸,就是糊一身,有时候还能糊到额头上去——奶妈喂她一口。

    一小碗底子吃不了一会儿就糊干净,丫头再送上一碗给她。

    石氏道谢出去,她和谢氏往小厅上用早饭,就去和宝珠加寿坐一天,帮着做小孩子衣裳。

    这里,老太太爱怜的瞅着容姐儿,又有内疚出来。

    ……

    老侯去世,老太太伤心欲绝。她年高的人,全家都来安慰她,让她不要伤心过了就伤身体。钟南在家里怒揭方氏那一层窗户纸儿,老国公也好,袁训也好,都没有当时就告诉她。

    等老太太知道,是钟南离京来辞行。安老太太觉得家里出了事情,从宝珠那里问明白,老太太让请来老国公和石氏,对他们说好一些抱歉的话,但她没有去娘家过问。

    不去的主要原因是娘家已处置方氏。而做为出嫁已久的老姑奶奶,她的兄长不在以后,子孙们肯敬着她,全是孝敬的孩子。不肯买她帐,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讨人嫌。

    她安生的按老侯遗言,看好她自家的孩子们是正事。对钟南和龙书慧的弥补,就照看好他们夫妻的孩子钟芳容。

    监狱里有很多罪犯,有人比方氏罪过还重,并没有判死刑。方氏入小佛堂悔过,出不出得来还不一定。安老太太犯不着一定去置她于死地,她的哥哥刚死,老姑奶奶回门一定要弄死、要为难世子奶奶。外人肯定会说:“不关你事。”

    外人肯定会公道的说:“方氏这媳妇是送过曾祖父上山的人。曾祖父刚安葬,出了门子的老姑奶奶和孙媳妇过不去,这不对。有事儿也得等等再说不迟。”

    别人一问,全是内心嫉妒上出来的闲言碎语。当长嫂的不敬弟妹,只因为亲事是老姑奶奶的亲家定的,所以老姑奶奶不顾孝期里,回娘家寻事。

    怎么听怎么难听,也为刚去的老侯蒙一点儿猜测中不中听的名声。

    钟家会处置方氏,因为他们敬重老侯。安老太太也敬重老侯,听到钟家有处置,也就不会回娘家说话。

    她只一心一意地对待容姐儿,拿心爱的加寿用过的东西给她使用。容姐儿很喜欢,老太太心里好过一些,石氏和老国公也放心,而且感激不尽。

    ……

    容姐儿吃完饭换好干净衣裳,方姨妈母女送褚大花过来。容姐儿叫着:“花姑姑,”和大花出去玩耍。

    袁训去衙门以前过来辞行,就见到院子里的石榴花树下面,褚大花手握一把木头大刀,又舞得虎虎生风。廊下容姐儿看得直眉瞪眼,一动也不动。

    她们俩个时常这样的玩耍,大花弄个东西就舞弄来去,容姐儿让奶妈带着,远远的抱着个玩具当看客。

    袁训喝彩:“好,你长大是员女将军。”大花放下东西很喜欢,她进京的这段日子里,知道这是要讨好的老爷。按嫂嫂小红教的,大花回话:

    “大花长大像老爷。”

    容姐儿软软学话:“像老爷。”

    袁训大笑,带着她们回房。方姨妈母女听到他的夸奖不止一回,每回都是恭敬而且不敢当。送走袁训,玩具摊开一地,大花是容姐儿的好玩伴,两个玩起来。

    小红进来,对婆婆和祖母道:“大花该上学了,又玩上了。”方姨妈和方明珠都笑:“陪会儿容姐,不然她一个人玩呢。”小红就一个人上学去,走的时候告诉大花:“晚上和我写字。”容姐儿跟后面又学话:“写字。”

    有大花陪着,容姐儿就快快乐乐,也找过父母亲,但是一哄就得,没有孤单感。

    褚大花爱玩刀剑,不爱写字,没有小红嫂嫂陪着几乎不肯安坐。方氏母女认为陪容姐儿也是一件中用的事儿,大花是个姑娘写字不着急。老太太要为大花挑女婿,也愿意让她拘在自己面前,教她学着当个大家里姑娘,而不是草场上的小野人儿。

    至于大花在这房里抡木头刀剑,一个是怕伤到容姐儿,这钟点儿不多。一个是老太太也不会拘到大花端坐一天。她是让大花玩一会儿,就进房和容姐儿玩耍,插空儿教她。

    “大花,来客人要分主次。”

    大花和容姐儿扯动同一个东西有来有去,答应着:“好。”容姐儿也说好。

    “大花,点茶的时候放核桃放红枣,顺序不能错了,错了味就不一样。”

    “好。”大花答应。

    “好。”容姐儿答应。

    “大花,不是正式日子,大热天的,姑娘们首饰要雅致。”

    “好。”大花和容姐儿头也不抬的答应。

    这种教导的格局,孩子们能听多少不一定。但老太太就是要用无处不在的法子来说,有时候无意中的记住比特意说的还要清楚。大花呢,真的认真听讲,她也不耐烦。

    正说着,外面有人回话:“回老太太,大喜的事情,山西二太太三太太进京来了。”

    方氏母女心中有数,邵氏张氏收到她们的信。安老太太不明就里,寻思不出来原因只是纳闷,再就吃惊:“出了什么大事情,她们不给宝珠看生意,却回京里来?”

    在老太太看来,宝珠的生意不好好守着怎么行。上年纪的人最怕出事情,老太太甚至变了脸色,她可不觉得大喜,她颤颤巍巍的起身,往外面张望,喃喃自语:“天呐,山西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往这里的路上,老国公夫人陪着邵氏张氏过来。她们在山西常来常往,老国公夫人又多是袁训给老太太请过安后,往安老太太面前去。这就方便同行。

    老国公夫人也是疑惑的,先就路上问个清楚。

    “山西出了什么事?”

    邵氏张氏闻言,笑道:“没有事儿,好几年不见老太太,来看看。”

    ------题外话------

    昨天杂事多了也是真的,也没有把握好。以为还能多写,结果累又上来。保证十点哈哈,今天恢复一下再多写。

   

 第八百零一章,元皓劝和

    挂念老太太的邵氏张氏,在路上对老国公夫人打听老太太的身体。就老太太的年纪来说,老国公夫人认为她是康健的。她的回答和方氏母女在信中说的不一样,邵氏张氏只能等见到再下结论。而好在,她们进院子的时候,老太太站到廊下,又省一段路程。

    一抬眼,婆媳们对上眼眸,隔得远远的互相把对方打量起来。

    老太太还是疑惑满面,就往媳妇们面上看气色。要是山西出了事情,总有三五分慌张带到京里。邵氏张氏则看婆婆的脸面儿精神。本来都没有打算流泪,但那眸光对上眸光,忽然情浓如长河决堤。

    “老太太,”邵氏张氏哭着加快步子:“舅老太爷怎么就去了,怎么就抛下您去了呢。”

    南安老侯是今年去世,邵氏张氏在见到龙书慧以前,先收到安老太太给她们的信,在山西已戴孝在身。进了京,也避免不了要提到他。

    安老太太也哭了,想到哥哥更是痛哭:“不是我没叫你们回来,你们也知道,舅老太爷卧病这些年,年年都是撑一撑还能过一年。说一声去了,也算高寿。但往来山西送信和你们回来,也赶不上下葬。”

    说话中,邵氏张氏来到她的面前,接替丫头一左一右的扶起婆婆。在这个地方端详她,细小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邵氏张氏生出痛楚,方姨太太和明珠说的没有错,老太太真的老了。

    她们这会儿想不到,几年没见,又有老侯去世的大悲伤,安老太太苍老没什么异常。邵氏张氏心头涌出一句话,老太太是擎天柱,她要是也倒下来可怎么好?

    哀哀的哭道:“我们再也不离开您了。”安老太太的眼泪嘎然而止。

    不久前的疑惑重新浮现,安老太太问道:“为什么回京?方姨太太和明珠还没有回去呢。你们来了,宝珠在山西的生意交给谁。”

    “交给书慧和显贵显兆的媳妇。”

    “书慧刚去,她不懂的地方还多。实说吧,出了什么事情?”安老太太追问。

    邵氏张氏说没有,安老太太弄懂以后,恼了。勃然大怒的敲打着手中拐杖,打得地上一片啪啪声,好似随时也会打人。

    “回去!这就回去!图京里舒服是不是?觉得自己老了是不是?孩子们还没有长大,哪里就轮到你们享清闲。宝珠相信你们,把山西一片的生意都给你们管,你们怎么能辜负她,说抛下就抛下。”

    一迭连声地叫管家:“备船,把二太太三太太送到码头上去。”

    老国公夫人劝她:“二太太三太太刚到,您就是打发回去,也得等她们住下来,拜过钟家老侯爷的灵位,和孩子们见上一见。”

    安老太太让她劝下来,但气得不理邵氏张氏,甩开她们的手扶上丫头,往房里边去边嘟囔:“刚四十出头就想偷懒,我不答应。又是拜托给钱婆婆张婆婆她们了吧,书慧又是小人儿家,这老的老小的小,可不行。”

    邵氏张氏心如刀绞,泪水忍不住的往外面流。方姨妈和方明珠知道原因,也哭的泪如泉涌。老国公夫人又来劝她们:“难怪老太太要生气,见面是喜庆事情,你也流泪她也流泪,上年纪的人看着扎心。”

    邵氏抽抽泣泣:“钱婆婆张婆婆,早几年已经没了。我婆婆还寄去银子,让我们代她奠拜。”而她们的年纪也记错。方姨妈和方明珠点着头。张氏呜呜咽咽:“我婆婆原本是个好记性…。”在这里她说不下去。

    老国公夫人恍然大悟,也随着有了痛心。

    她们进去,把安老太太哄了一通。出来,先往南安侯府老侯的灵位前上香,再去太子府看望宝珠和加寿。掌珠玉珠家里没功夫去,是她们过来。

    母女见面是欢喜的,掌珠对母亲说正经成了小名士,玉珠对母亲再说一遍好孩子亲事定的出乎意外。直说到二更以后,掌珠玉珠告辞,约好明天后天过府摆宴。邵氏张氏送到二门上,再回来,丫头请她们去安老太太房里,说有话说。

    ……

    安老太太坐在窗下的月光里,语重心长说了一番话:“不是我白天要撵你们,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宝珠这一大家子人没有长辈哪能行?太后是个天和地,国夫人是个精气神儿。我和你们托赖着这天地和精气神儿过不发愁不烦心的日子,能干点儿就赶紧的抓住了。执瑜执璞去了山西,有你们在也能照顾到衣食,我放心。显贵媳妇和显兆媳妇到山西,虽有国公府在,有你们在,我才放心。还有书慧,她刚去没有多久,你们没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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