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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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17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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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付梁山王府,柳至早有心得。一不能怂,二不能让。怂,他家瞧不起。据理又一定要争,不然一不小心就成没理的人,反遭别人诟病。

    边城是梁山王的地盘,柳云若不是没头脑乱讲狂话。他和萧战是连襟,有袁夫人和执瑜在,不会吃太多的亏。技不如人,那只能自己受着。

    还有葛通父子和连渊在这里,也不会坐视他吃不应该的亏。

    占着是袁家女婿,龙氏兄弟已帮腔,柳云若不狂一下,气一气梁山王还等什么。

    王爷:“我呸!”

    柳云若立即就还:“我呸!”

    ……

    陈留郡王放声而笑,他也表态:“我向着你,你说话我爱听。”

    “你抢人亲事,你抢人亲事,你抢人亲事!”陈留郡王爱听这句揭短儿的话。

    “演武场见!”梁山王再无废话,就这一句。

    ……

    消息传开来,二门内叫叫嚷嚷出来一对表兄弟。

    萧战怒气冲天:“姓柳的不打不行!”

    元皓冲天怒气:“柳坏蛋你敢不老实!”

    好孩子坚决向着小夫婿,韩正经听完犹豫:“只要他对加喜好,我该怎么办呢?”

    小六这一回和小十一伙儿:“梁山王伯父有三姐丈和胖队长,还有将军们,云若哥哥落了单,我向着他。”

    小十得了意,加重的说着:“我向着加喜女婿,他是加喜女婿哟。”

    好孩子也就犹豫,对胖孩子看看。

    萧战也是混话多,人却不混,当即道:“别让人说闲话,你们带他来的,他人手少,好孩子你也向着他。表弟是一定向着我的。”

    元皓是他的血亲,胖脑袋狂点:“不管到什么时候,战表哥都是我的人。”

    这一行人到演武场以前,杀气腾腾中分成两下里。

    小十笑眯眼睛:“加喜女婿,我们向着你。”小六、正经和好孩子挺身子。

    元皓盛气凌人状:“柳坏蛋,走着瞧!”场外有椅子,他和战表哥坐在一排。

    演武场四面没有房屋,有一个亭子,三面加锦屏,香姐儿带加喜四个坐下,也分帮派。

    柳云若为争“国舅的儿子不敢来”这话,顺带说出加福。不想把事情往大里闹,他主动地道:“小古怪,你们向着战哥,他是三女婿不是吗?”

    坏坏的,把“三女婿”说的重。

    萧战张嘴就要还击,元皓抢在他前面:“你还不是小女婿哟!”萧战跟上:“小古怪,他人少可怜,你们向着他!”

    分上一分,多喜向着大哥和表哥,增喜向着姐姐,添喜跟着亲兄长走,余下的也与柳云若一帮儿。

    剑拔弩张下去好些,亲戚情分上来。看的人有温暖上来。

    ……

    柳云若这边他出场,对面他只瞪着梁山王,但梁山王怎么会给他过多体面,头一个出场的只会是将军。

    不用兵器只上拳头,将军是快准狠,战场上杀敌的功夫。柳云若身轻若他家的薄刀,锋利切入将军的弱点似他家的利刃。

    十几招一过,抢进怀里,一肩膀把将军撞飞,雪地里滑行十几步,出了演武场。

    陈留郡王父子叫好,宝倌尖声最响。葛通不住点头,对连渊道:“好些年不见孩子们,功夫都惊人。”

    梁山王面上没有光彩,又派一员将军。这一个看出柳云若飘忽如云,他下盘功夫稳,磬石似一步一进,柳云若的力气小难撼动他,游斗好一会儿,大汗出了几身,才把这将军掀倒。

    “第三个!”

    柳云若不喘气的又骂战,宝倌道:“你累了我上!”

    将军们对他高看,对王爷进言:“咱们车轮战胜他,京里还不笑倒柳国舅。要真的按两帮儿人打,咱们是来喝喜酒的,不是打群架论功夫。有打的,军中校场上操练也罢。”

    “王爷,您服个软儿,一句话的事情,说您说错了。咱们还喝龙家的酒去。”

    在诸郡王的笑意之下,梁山王哼上一声:“好吧,小子!那话我收回你的。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的儿子不敢来,这话难道你也要改?你要还揪着他们也不放,老子亲自揍你!”

    柳云若应该说“你来你来,小爷会你”,但见好就收他知道。另外,不愿意为陆长荣出气。梁山王久经战场,也不敢轻视。就道:“你给我写个条儿,”

    梁山王嗤之以鼻:“休想!”

    “你细想想,本来你在军中说话,京里怎么会知道?是你怕我们听不见!”

    说到这里,梁山王想了起来,得意的又笑出来:“这事儿是我干的没错。”

    柳云若愤愤:“你怕我们听不见,特意写了信来。”

    将军们哄笑阵阵。

    “既有前信,如今你说的没有我家,再写个条儿,就写柳国舅的儿子有胆,这事情两清。”

    龙怀城凑趣的让人赶紧上笔墨,梁山王冲着他写回去的信挂着笑容,写了一个条儿,柳云若收起,两个人开始打嘴仗。

    梁山王鄙夷:“小柳子,抢你亲事怎么了?你有能耐再抢回去啊。要不是我亲家母肚子争气,你让老子挤兑走了!当人家的女婿去了!”

    柳云若说话滴水不漏,免得上梁山王的当要说错话:“加喜配我更好,所以呢,老天开眼,加福是你家的了,小女婿是我的!”晃脑袋晃身子,对萧战左瞄右顾。

    “不看你小子打过两场,小爷我打得你求饶!”萧战也不能闲着。

    “来啊你来啊,打过两百场,小爷我也照样打你。”

    长平郡王等啧舌头,他们近年因太子大婚,恰好边城没有仗打而进京,算上去,比前几十年太上皇在位,他们没机会进京的时候要好。

    但匆匆来去,没机会见识权贵公子。今天长见识,互相道:“这权贵二字,也是有道理的。就这骨头就硬的不一般。”

    就来他一个,先是挑衅梁山王,再小嘴儿巴巴不停,一个人侍候王爷父子加表亲小王爷三个人。

    胖队长在今天又一回得到柳云若的无视。

    他高举拳头:“不许欺负我表哥!”

    柳云若坏笑:“队长容禀,凡是涉及到加喜,我不让你。”要一碗茶匆匆喝了,又和梁山王父子喋喋不休。直吵到龙氏兄弟笑得足够,分开,小的陪加喜等人出门,吃大同的好羊肉汤。老的赏梅用酒,大家尽欢。

    ……

    过上几天,袁家小镇收拾好,风雪这一天也小,龙氏兄弟陪同出城。

    掌珠玉珠兴奋大于别人:“要看真的寿姐儿小镇,仔细地瞧才好。”

    韩世拓曾往大同城里来过,见过小镇。常伏霖是头一回,一出城门也是张大眼睛,生怕漏掉什么。

    连家的人也一样。

    说一声:“到了。”雪花迷蒙中,连串的房屋隐约出现在眼前。连家的妯娌们掀车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连夫人一个车上的问她:“这就是?真的吗?”

    连夫人骄傲中又要带足谦虚,虽然这不是她家的,却是女儿家的,拘成扭捏:“是啊,全是的。”

    同行没有外人,也悄悄地笑,好似说的重了,大秘密让人听了走:“亲家国夫人的陪嫁呢。”

    妯娌们呼一口长气:“真没有想到,袁家在边城有这么大的富贵。称心真的福气。”

    称心和执瑜在马上,小夫妻新婚,不管怎么看也是如胶似漆。于是,连家的人对着渐近的小镇,都有了荣耀之感。

    连老大人呵呵的话:“我算来着了,我要是不疼孙女儿,上哪儿能看。”说出大家的心里话。

    小镇更近,执瑜称心惊喜而呼:“多喜,加喜,增喜,添喜,快看啊。”

    “怎么了?”

    车里乱了乱,四个小脑袋探出来的时候,大帽子戴好,皮围领也系上。见视线之内,两边路上有许多的……

    “呀,大象。”

    “呀,兔子。”

    雪地上好些冰雕。

    有大象,有狮子,有长耳朵兔子,也有翘首大公鸡。象只能称为小象,半人多高,背上铺着锦垫,等着有人去骑。

    “下车下车”,小嗓音有了欢快。

    大家停下,袁夫人和称心香姐儿苏似玉等赶来,带着四个裹成圆滚滚球似孩子过去。大花和容姐儿也就下了车,也有侍候的人跟着,在小象旁边哇地一大声,争着伸出有厚厚手套的手抚摸着。

    胖队长也翘鼻子:“我们在车里骑过的。”

    而奶妈们扶着多喜,是第一个登上的人。

    坐上去稍高,受风更多。但多喜美滋滋儿还是停留片刻,再下来让给加喜。

    增喜和添喜等着的时候讨论:“小王爷姐丈给我们过生日的时候,还有果子呢。”

    小王爷姐丈指战哥。这四个称呼上时常一顺儿,有时候多喜叫表哥,增喜添喜也跟着叫。叫小王爷元皓大哥,加喜也跟着来,认真说,是加喜的表哥。

    龙氏兄弟记在心里,随行有管事,这就吩咐下去添齐。

    第二天一早,小镇上多出来绿色的大西瓜,黄色的桔子等水果。连老大人和镇南老王约着去看,见西瓜周围有绿地,桔子旁边有草丛。以为铺的细布防滑,都想说靡费太过,到近前闻到木头清香,原来是锯末上色铺地,能防滑也能增玩乐。

    多喜等玩上好半天,虽然果子拖不动。

    祭拜过袁父以后,执瑜单独见祖母。

    还有为自己不体贴太后的难为情,垂下头不敢看祖母:“天冷不应该说这话,但要回去过年,是日子上路了。太后……在宫里要想着。”

    袁夫人平静地道:“你不打算回去?秋闱你中了,春闱和殿试都在京里。难道你不应试?”

    执瑜艰难地说出来:“太后疼我爱我,回去,只怕回不来。祖母,我不能当空口说话的人。我又得了祖父爵位,更应该多守着祖父几年,多守着祖业几年。”

    不中春闱和殿试,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中了,不过是说出去好吃,不是个纨绔。

    袁夫人总是能体谅别人,她曾体谅过儿媳,让她到边城来陪儿子。她曾体谅过太后思念袁训,当时不能明说,对兄长和女儿都不辞而别进京城……也继续体谅孙子。

    身为祖母,是满心欢喜的心情。

    柔声道:“那我们陪你过年吧。”

    执瑜抬眸,面上喜色一掠而过:“还是,陪太后吧,我不回去过年,祖母带着弟妹们也不回去,难过了,怎么办?”

    “太后虽没有说过年不过年的话,你曾祖母却想到。”袁夫人轻轻地笑:“临走那天,老太太对我说,怕你不回来,让我们陪你到过年。”

    安老太太的原话,袁夫人隐瞒不少。

    老太太也离去不远的岁数,初听执瑜不要爵位,当晚大病一场。这也是永国公世子的明旨当晚就到袁家的原因,怕安老太太担心的一晚上也过不去。

    袁夫人走的时候,她卧床还是起不来。

    有时候人莫明的清明,她对袁夫人道:“瑜哥是个好孩子,我真怕他不回京科考,他已是军中有威名的人儿,考不考的有什么打紧。要是不回来,你陪他过个年。别担心我,你走了,我就好起来,太后那里,还有小八,还有皇太孙呢。”

    又让袁夫人不对执瑜说病情。

    执瑜应了老太太的话,真的不回京。而长在军中的人,如梁山王,没有太子大婚和儿子就要大婚,另外家中有事的话,他轻易不会回京。孙子有志气,袁夫人疼爱不已:“我们陪你吧。”

    ……

    这个时候,掌珠玉珠也和邵氏张氏说这一件。

    玉珠的公婆在中年,身体也好,她没有过多挂念。是韩家老太太孙氏病病歪歪不是一天。

    可她也想到了。

    对掌珠也道:“去一回远路,哪能轻易就回来?你公公你二叔沾正经的光,三年里养出个好身子骨儿。你平时操持劳累,世拓写文章也辛苦,去吧,大冬天的不要回来,开了春再回。”

    她也有老人独有的清明,叹道:“我这样说,是觉得瑜哥心气儿高,未必肯回啊。他要是不回,你们就按我话办。别挂念我,我还行,能撑到你们回来。不见正经一面,我不走。”

    话是这样说,掌珠一直牵挂。

    她说完,邵氏张氏点头赞叹:“这位老太太如今也是明白人。”掌珠嗔道:“如今为什么?以前也是。”

    邵氏张氏改口:“一直明白。”回想到韩家和安老太太的旧事,不由得一笑,让掌珠听长辈的话:“瑜哥要是不回去,陪他过年吧。以后三五年里回一次京,难道当姨妈的不想?”

    玉珠为此而忧愁:“太后想他可怎么办?”

    “忠孝不能双全,自古不就有这个理儿。”邵氏张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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