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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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17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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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嘲笑道:“就为你儿子在这里,你徇私舞弊,你还敢出来威风!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声,下个评语:“笑死个人!”

    他的话,早就气倒胖队长。胖队长忍不下去了,小胖手用力拍着:“好呀好呀,舅舅最威风,舅舅是尚书,舅舅的威风你管不着!”

    “好呀好呀,”四喜姑娘看得眼珠子乌溜溜转,看着多新鲜不是?也跟着拍小手,争先恐后:“坏蛋舅舅最威风。”

    “爹爹最威风。”

    “姨丈威风,姨丈最威风。”

    江沿带来的人哄地一声大笑:“哈哈,笑死个人儿,尚书徇私舞弊喽!”

    有的人往后面看,吼当兵的:“本城县官呢,快弄来快弄来,让他们当个好人证,看看咱们的尚书是什么德性!”

    皇帝城府也是深的,但听到“快把本城县官弄来”这话,低语道:“可见平时飞扬跋扈,官员们并不敢管。”

    镇南王手下也有一群兵,而且这会儿针对的由白卜变成袁训,是他的亲戚。王爷摆个“公正”脸面,为江沿等人说句公道话:“当兵的桀骜寻常事体。”

    但江沿以下犯上,镇南王才不会帮腔。

    皇帝点一点头,但还是喃喃:“这里应该有个郡王,延宁郡王不在,是乱的源头。”

    场中,袁训定定地对着哄笑的江沿等人看着,曼声而呼:“老关,取我弓箭来。”

    迎接皇帝,袁训没骑马,腰上除去方便随身的短棍以外,就是一把短刀。

    弓箭在马上,关安取下送过来。

    江沿等人暗惊,龙家箭法在北方逞威,袁尚书因地位尊贵,军中都小有名声。

    就是江沿等人没听说过,袁训也一样握上弓箭。

    笑声嘎然止住,都盯着袁训。见他跟玩耍似的,有一下子没一下子的拨弄着弓弦,既不举弓,也不接关安手中捧高的箭袋。不知道尚书要做什么,江沿等人紧绷中有了错愕。

    胖队长可乐坏了,刚才鼓动喝彩,这又维持秩序:“都别说话了,看坏蛋舅舅好箭法。”随后他紧抿起嘴唇。

    只有一个人不听他的。

    小十生得似祖母,深受姑母袁国夫人和长姐陈留郡王妃喜爱,就要到了,小十和长姐坐车。车排在最后面,等他们下车,前面见礼的人热闹挤不上来,执瑜让二弟带跑,再然后就是江沿到来,小十就一直没说话。

    但见九哥威风,小十乐了,跌跌撞撞跑出去,挥舞他的小弓箭:“九哥九哥,我也来。”

    看到执瑜,小十招呼他:“瑜哥大侄子,你这会儿闲下来了,总算可以说话儿。我和大姐特意来看你,特意来看你的!”

    执瑜大乐:“多谢十叔。”受小十提醒,挟弓也到父亲面前,执璞跟在后面。

    兄弟们欠身:“爹爹,儿子们为你捧箭袋可好?”

    元皓小六韩正经也乐了:“还有我们。”柳云若无声无息的跟上去,怕晚了就让落到爪哇国。

    这场面看在江将军眼里,更认定袁尚书为自家人大开方便之门,还敢仗着是尚书欺负人,不由得江沿更认为占足道理。

    低声叮咛身边的人:“现在咱们要会的是尚书,可不是白卜那么简单,大家留神,咱们有理呢,别一不小心丢了。”

    江将军把兵器放回马鞍桥,对袁训这“行径”鄙夷不已,故意还是不下马,占住高处觉得不错。对鄙夷的人不用多礼,双手随意的握着马缰,把玩弓弦的袁训义正辞严的教训着。

    “袁大人,举国闻名您是太后外戚,前太子党中有名人物,应知法度!我们素习听到您的名头儿好不敬重,但今天,唉,你寒了军中的心。”

    用个袖子在眼角拭几点没有的泪水,好似江将军为国为民,让袁大人气出伤痛。

    韩正经反唇相讥:“大胆!你一家能代表军中?”

    “哈哈哈,”胖孩子捧腹笑:“这离造反不远。”

    包括坏蛋舅舅在,大家啼笑皆非。镇南王也让儿子逗乐,对皇帝好笑进言:“请您恕罪,元皓自从出游过,说话愈发犀利。”

    皇帝不笑,反把镇南王指责:“他诬蔑的心,以你看,倒不用提防?”

    镇南王本就不怪儿子,不过为儿子的话弥补,闻言,垂垂面容:“您说的是。”

    袁训让孩子们不要说话:“让江将军说完,听听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沿让孩子们笑出新的恼火,一口气不带停的发泄出来。

    “身为尚书,您不应该严以律已吗!身为太后外戚,不秉公,天下人岂不会笑话太后!身为皇上重臣,前太子党你威风也够了,你儿子在哪里,你就把军需送到哪里!这是知法犯法,这是结党营私!袁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这官司我们兄弟跟你打上了!”

    白卜后退一步,避到一个当兵的后面,在这里方便他低下头掩面窃笑。多开心的事儿啊,一直欺压在头上的江将军你要倒霉了。

    江沿的话里,不但有尚书,还把太后和皇上也扫进去。白卜偷偷看到皇帝有怒容出来。

    江将军还没有说完,他怎么能忘记此地主人白卜呢?

    白卜弯身子乐,江沿在马上都找不到他,但不影响他也一古脑儿扫了。

    “哼!皇上重用梁山王不过如此!我们早就看出白卜不是好东西,吹牛拍马的货色!”

    白卜一跳出去了,他唯恐事情不闹大不闹大不闹大…。

    身子没落地就把旧年的账目揭个底朝天儿:“我吹牛拍马?可笑!我来到这里,你就让人说服我投奔江强,让我写一堆王爷的罪状,说梁山王不算什么,这里是江强的天下。强龙也不压地头蛇,你说江强就是这里的梁山王!我不肯,你们扣我东西,扣我军中的军饷,还时常的寻衅于我,我要不是骨头硬,早就死你们拳头下面!”

    江沿轻蔑地一笑,此时袁尚书都要拿下,江将军更不在乎白将军,狞笑道:“那又怎样!你这不长眼的,眼里只有梁山王!”

    “我是奉王命来的!”

    “王命算个屁!”江沿怒气让引动,大骂道:“梁山王屈杀江强将军,这笔帐咱们慢慢算!你袁尚书不也徇私吗?他梁山王能好到哪里!这里天不管地不收!别拿王命吓唬老子。老子不吃这套!是官都黑,为什么只拿我们将军!……”

    他下面还有一堆为江强鸣不平的话,但从他说“王命是个屁”,皇帝怒气也让他引动,认为这热闹到此可以结束,皇帝冷冷淡淡:“送他去有司说话也罢,那儿说多少都行!”

    这大气的话让江沿没来由一寒,“霍”地扭脸儿看,见一个中年人让簇拥在人堆里,他的眸光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从头到脚的底气尽让抽空。

    他的气势可胜天地那般。

    “你是谁?”江沿本能问出。回答他的,是耳边弓箭声。

    “嗖!”

    只一声。

    但见对面可气的那些孩子们拍手:“好呀好呀,一弓三箭。”

    一弓三箭?江沿和跟来的人都纳闷。对面袁尚书嘴角噙笑,弓箭在手指上晃动,悠闲的根本不似开过弓。而且,箭在哪里?

    江沿寻找着,哈哈大笑:“好箭法,箭呢?”

    见对面的人一起对他坏笑:“嘿嘿嘿……”

    “将军,在你脑袋上!”他的人叫出来。

    江沿往头盔上一摸,触手冰凉,他盔甲上红缨已经不见。

    “哧溜”,江沿耳边有这么一声,他知道为什么?他的魂魄就此散开不见。

    箭从他头上过,他居然不知道,还在眼前左右寻找箭矢几时过来。这要是射他额头,他也应是不知道中丢了性命。

    “哈哈哈……他还不知道?”

    “哎,还有两只呢,你再找找。”

    孩子们的大笑声中,江沿慌了手脚。身子左一拧右一拧的往后面看着,猝不及防,他的身子滑落马上。随他一起落地,沉重的一声,是他原本系得稳固的马鞍。

    江沿摔在地上没去想痛,呆若木鸡般的怔住。他这才看到另两枝箭在哪里,一左一右的射断他系马鞍的带子。他在马上动身子,马鞍固定不住,把他一起摔到地上。

    马受惊长嘶跑开,江沿趴在地上僵直。

    孩子们的喝彩声他没有听到,他听到袁尚书的话:“拿下送有司问罪!我和他有司对嘴!”

    白卜把手一扬,他埋伏在后面的人现身。镇南王一声令下,他埋伏的人现身。

    皇帝已不愿意再看,带着瑞庆长公主和四喜姑娘等女眷从容进营地,为他们的住处准备好,白将军住帐篷,把能看好海景的石头房子让出来。

    营外这一仗结束的快,附近官员们到来也起呵斥作用,没死人,打伤一些,余下的全数拿下。主谋送走,当兵的本跟着上官走,见似乎造反,早早丢下兵器,由白卜就地看管,打算教训的差不多,放回当差。

    跟白将军的人摸脑袋又一回后怕:“袁尚书的箭法名不虚传,幸亏昨天没功夫放箭,要是有机会放,”

    白卜笑得见牙不见眼:“那你们就遭了殃,是不是?你们亲眼见到。”

    结束后,袁训对皇帝回话。

    皇帝听完对袁训吩咐:“水军要及早收回大权,趁眼下北方平定,正是你全部精力放在水军上的时候。”

    瑞庆长公主见缝插针:“哥哥,坏蛋哥哥在京里,离的总有路程。现有瑜哥在,交给瑜哥吧。”

    皇帝一笑没有回话,但并不是反对,他只是需要再想想,横竖在这里要呆些日子,想好再定不迟。

    ……

    这个小插曲,并不影响接下来的享受。

    营门战场刚结束,白卜就着手安排皇帝等人的宴游。

    袁训等人以前逛的沙滩没退潮,又有皇帝前往非同小可,事先查看就有钟点儿,今天到今天就去不可能。

    地方安排在白卜营盘内最好的沙滩上,篷子已搭好,地毯也铺下,大家盘腿而坐。

    海风悠然中,成盆的海鲜送上来。

    白卜用盆招待执瑜和侯爷,因为他没有好食具。皇帝到来,军需车上带的有食具。但侯爷父子认为满盆红通通的海鲜看着感觉好,购买好些面盆,洗干净,皇帝的侍卫检查过,一盆大螃蟹,一盆大虾,大鱼才是大盘子,小鱼还是用盆,送到皇帝面前。

    螃蟹和虾都挑个头儿均匀的,整整齐齐摆着跟上贡的东西差的不远。海水轻动蔚蓝如翡翠,闻到吃的香味,海鸟聚集多了去,在上空盘旋。

    四喜姑娘和长公主拍手笑:“好白的鸟儿。”镇南王也看得目眩不已。元皓小六等得了意,把个胖脑袋晃动不已,悄悄道:“我们这是玩第二回了。”

    皇帝在宫里几曾见过这个,到这里的第一天,他第二次开怀大笑:“好好,”笑容可掬问袁训:“你们上一回,也是这里?”

    袁训如实回话:“那地方没退潮呢,明儿去或后儿去,还有别的好地方,每天都去逛逛。”

    皇帝欣然,在海风中他万虑俱消,把安王也想不起来。举杯对着海面满意轻叹:“这里已经足够好,想来别的地方不是一样好,就是还要好。我来着了。”

    把酒水一饮而尽,对他带来的另外一些人微笑。

    他还带来谁呢?

    经元皓安排,这是游玩。皇帝为散心而来,离京前不打算呆太久,避个暑而已。

    也不打算把安王往死里逼,不是安王不走,皇帝就一直玩下去,直到安王出京。

    皇帝只打算呆足半个月,加上来回路程,有时候悠闲,有时候紧赶日夜兼程,一个月足矣。

    一个月后他回京,安王还在京里,皇帝打算把他幽禁,他下不了手,又在意“仁德”,还不打算有杀儿子的名声。

    安王要是离京,结局只能是魂断他乡,这事情是伤痛的,皇帝呆足半个月把伤痛散足。

    为散心松泛而来,路上看美景,到地头吹海风,走一走太子和孩子们信中所写的好地方。哪能没有诗词?哪能缺少阮英明?

    皇帝同席的地毯上,是镇南王夫妻,袁训和孩子们。皇帝略一注目,在他另一侧的地毯上,是国子监的人,和翰林院的人。

    “作诗给我。”

    阮英明当得不这一声儿,就去看袁训:“袁兄,老爷发了话,你我再比试一回。”把镇南王也不放过:“您也得有。”

    接下来准备安排的是跟来的人,胖队长急了:“还有我,我们也会作诗。”

    对小十扮鬼脸儿:“那叔叔,你虽春闱落第,你也应该学着作诗。”

    韩正经道:“不会,咱们就背古诗。”先背一个与海有关的:“海腹藏吴楚,天枢转斗牛。”

    皇帝大乐:“作诗人越多越好,就是这样,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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