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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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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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安侯夫人这夸张的一站,就站得别人进到院子里后,就看得一清二楚。

    进来的安老太太等人,就滞住脚步,在院门上把她是细细的打量一下。刚才那一眼不过看个轮廓,本不想再多看她,怎奈这个人一这要杵到自己面前来。

    安老太太心想,那就多看几眼吧,看看你老成什么模样?

    当年那个跋扈的少女,动不动就是我漂亮我年青我同你们家耗得起……由她的跋扈安老太太就瞄瞄掌珠,同你有点儿相似。

    至于别人也认为姑嫂相同,都有相似之处,安老太太是想不起来的。

    见北风呼呼中,一个满头白发,满面恨意,而身体又无处不写着失意的老妇人,好似贴在墙上又缩了水的年画般,有皱有苦有折有抖,这般感觉在台阶上。

    她看似夸张,却只书写出一个字:苦!

    过得不苦的人,面上是什么样子,不用说人人都知道。

    安老太太才寻思一个苦字,旁边老太太孙氏动了怒火,冷冷唤儿子:“侯爷去看看,当着客人这像什么样子!”文章侯等人也没有想到这位姑母是一拦再拦,本以为人家让了她,她算占了上风,也就算了。正狼狈的冒冷汗,见母亲发话,文章侯答应一声就要上前。

    “慢,”有人出声拦住她。

    众人齐齐看向说话的人,却是同样满头银发的,今天最重要的客人安老太太。老孙氏也冒冷汗了,我们今天是请客,可不是请打架。

    她呻吟一声,很想提醒一句:“年酒啊,”这可是大过年的。

    侯夫人也窘迫起来,她娘家在京里,她怕今天大闹一场后,传出去让她的娘家人笑话。就找二太太当帮手:“二弟妹,你看姑母又癫狂起来,要是说出去,让人听到该多不好。”二太太也就“自然”地想到娘家,但想到没热闹可以看,很是不甘心地道:“是吗?”

    “去劝劝,”侯夫人又寻上三太太。

    “不用了,”安老太太还有笑容,带笑开口:“陈年的旧事,也是说一说的时候。”她话音才落,玉珠嘴快地又接上话:“去说!”

    玉珠早就不满,按子曰上说,我们是客人知道?

    姐妹们对祖母和南安侯夫人的旧事都猜测过,但不管她们背后怎么猜测,也猜不到当年的真正原因。

    说起自家的祖母坏性子,掌珠玉珠宝珠都知道。可从进京后,南安侯府不曾请过安家,这也是事实。

    掌珠玉珠宝珠都扁过嘴,那女主人不出面请我们。

    不管她和舅祖父再不和,她总是现任的侯府女主人,这侯夫人总是她。就像七大姑八大姨全都见过面,就那一个抱着琵琶不露面,总让人觉得缺点儿什么。

    姐妹们全是天真烂漫的长大,虽然掌珠要强,玉珠清高,宝珠柔和,但在舒适日子中长大的三姐妹,都认为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现在的事是现在的事。

    现在,是我们来做客呢,你怎么这么无礼?

    就这,还是长辈?

    姐妹们的心,本就向着自家祖母,再在今天见到这久违的南安侯夫人,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要多任性就有多任性,头一回见到侯夫人的宝珠不服气,玉珠更不服气。

    玉珠扶祖母走在前面,就先接上话:“去说去说。”

    宝珠没有说话,却静静的走出来,站到一旁,也是有随祖母去会南安侯夫人的意思。

    掌珠,也走了出来。

    安老太太无声的笑了笑,扶着玉珠,后面跟着掌珠和宝珠,走过去与南安侯夫人对视。这一眼,两个人都仔仔细细地打着对方,把对方皱纹有多深,面皮有多松,全看个清清楚楚。再就互相瞪视起来!

    “哼!我在这里,你没资格见我母亲!”南安侯夫人先行挑衅。宝珠看得清楚,恨意最深的人是她,可一直发颤的人,也是她。

    “我是请来的客,”安老太太所问非所答,却也能堵上南安侯夫人。你算什么,这个家不是你的。

    南安侯再战栗一下,继续怒目,咬牙道:“你也配?”

    面对她的再一次羞辱,安老太太还是浑然不在意般:“我有帖子。”我是请来的,可不是自己上门的。

    “你怎么还有脸前来,你把我父母亲气得不够?”南安侯夫人索性肩头也抖动起来。

    安老太太扶着玉珠,面上自然,手上却不由自主的加大力气,冷静的回她:“我的父母,也让你气得不轻。”

    “你还记得你百般的羞辱我!”南安侯夫人眸如喷火。

    老太太安详:“你抢了别人的亲事!”

    “哼哈!亲事是宫中所赐!”

    “是你一厢情愿!”

    “你们违背太妃旨意,阳奉阴违对待我!”

    “是你媳妇不像媳妇,妻子不像妻子。”安老太太也怒了:“问问你自己!”

    掌珠玉珠宝珠都听得明白。如她们所想,祖母以前不是好脾性,可另一位,这位侯夫人也不占半点儿道理。

    玉珠涨红脸,是恼的:“为什么我们来作客,你屡屡挡我们的道?”

    宝珠上前去问:“笑一笑,有这么的难吗?”

    掌珠粗暴的:“让开!”说着暴躁上来,就撸袖子。

    南安侯夫人轻蔑不屑冷笑鄙夷地看着三姐妹。两个年少的妇人,一个年少的姑娘……整个南安侯府也没有扳倒我,几十年来我还在府中!就凭你们三个人,也想对我不客气?

    南安侯嗓子嘶哑,恨意十足:“去问问你们的好祖母,当年……。”

    宝珠打断她,不疾不徐,平静反问:“别人家里有吗?”

    “以前……。”

    “别人家里有吗?”

    “你懂个屁……。”南安侯夫人就要大骂。

    宝珠还是平平淡淡的,斯斯文文再次反问:“别人家里有吗?”

    三句反问,每个字都一样,语气也差不多相同,是镇静平静的。但却似三声滚雷,碾过文章侯府这些人的心上。

    就是宝珠的祖母,安老太太自己,也受到震动。

    何必当自己遇到的就是千难万险,只先问问别人家里有没有,别人有没有遇到过,你就会知道,你所遇到的,不过是前人别人他人都遇到过的、都同时在遇到、以后也会遇到的小小坎坷。

    恨意十足,不过是自己看不开,再或者自己不会处置,再或者从不体谅别人所致!

    老太太孙氏回想当年,

    文章侯回想当年,

    余下的人都有震撼,却不能想得这么深远。

    当年的事,放在朝中别人的家里,也一样会出现。只不过,少了贵妃赐婚这一着就是。只不过,别人家里不见得是这样的结局就是。

    这也是那贵妃赐婚,让自家的姑奶奶以为有了倚仗,以为可以在婆家横行,以后可以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

    才出现这独特的格局吧?

    老孙氏呆若木鸡,以她迟暮人追忆往事的心态喃喃自问:“是啊,别人家里有吗?”

    宝珠平静的指责,是指不到南安侯夫人心里去的。她听到后,面容扭曲,身子歪斜抖动,这一刻,所有的恨意上涌……

    又一个人走出来。

    袁训见到不对,走到宝珠身后,把一只手抚在她肩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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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评论区里都说最近盗的现象严重,多加提防

 第一百五十四章出力的玉珠讨银子

    走过来的少年,轻轻的手搭在妻子肩头。只这一个动作,不认识他们的人也能知道,这是一对小夫妻。

    再看少年妇人不用回身去看,就醉心的把身子往后面依了依,就知道他们很恩爱。

    恩爱,是刺激到南安侯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状若疯狂,举起手臂愤怒地挥舞起来:“当年的事情,全是你们亏待了我,全是你们眼里没有太妃,是你们对不住我……。”

    她一直就这么着想。

    “可现在是你不对!”一个清脆的嗓音响起。

    玉珠丢下祖母走出来,双手握住衣袖,因为激动而身子微微颤抖着。玉珠早就想出来了,但是又怕文章侯府的人说她没有家教………我们安家是很有礼义仁德的家啊…………才耽搁到现在。

    在宝珠的话,把玉珠的话激得在心里乱跳时,南安侯夫人的话就是打开玉珠心门的最后一道钥匙。

    玉珠小脸儿上气鼓鼓,就差也挥小拳头。她大声道:“我们要看,我们今天就是要进去看!我们是客人,我们不去看,我们就失了礼节。你不让我们看,不过是想让我们当让人笑话没规矩的客人!要看,”玉珠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瞪着,气势秒压住南安侯夫人:“不让我们看长辈不行!”

    一个老的,怒火喷涌。

    一个小的,怒气勃发。

    这两股子怒火都熊熊燃烧,南安侯夫人大怒更重,狂呼道:“呸,你算什么……。”

    “子曰说的……”

    “曲礼上说的……”

    “诗经上说的……”玉珠上下嘴皮子飞快动着,背起书来。

    安老太太忍住笑,身子微有颤抖。宝珠没忍住,低下头轻轻的笑,同时也用肩头去感受身后那个人的胸膛晃动。

    “那天三姐同五公子争辩,就是这样模样。”宝珠轻轻地告诉袁训。袁训好笑到不行,他是怕宝珠吃亏才走出来,没想到他完全不用走出来,让玉珠一个人发挥就行了。他轻声调侃:“就这气势我见也怕,那天居然没赢?”

    定亲那天三姐姐和书呆子掰书没有赢,是宝珠说的,袁训本来还想装不相信。为了讨好宝珠,也得说玉珠一定赢是不是?

    但后来又有一件事情证实宝珠说的话,第二天一早,玉珠就打发人送来一个信笺,上面火气犹在:“请四妹夫好好攻书,怎么样也得占在那个呆子上头。”这是指放榜时的名次。

    这是输了还火大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袁训对着信笑,宝珠对着信惊呼:“这是薛涛笺,上好的,三姐一般不舍得用,”就大为诧异:“难道气的连纸张也认不清楚,还是去个信提醒一下三姐用错了纸,不然她过上几天后悔了,只怕又要去淋雪吹风的懊恼,病了多不好。”

    袁训也笑话宝珠:“你打发红花去说一声不就行了,怎么你也要写信?我们住在一个城里,离得也不是过远。”

    宝珠正对着那上好的,玉珠舍不得用的薛涛笺发呆,闻言就正色地道:“和这一等的才女打交道,要她怎么来,我们就要怎么回才行,如果回得俗了,我是不打紧的,就怕才女说怎么你也跟着俗,把你小看进去,这可不行?”

    袁训大乐:“好好,你去写信,只是姐妹间通话,别用我的好纸笺,就那普通的,你用一用算了,免得才女以后天天这样,我可没有那么的好信笺给她回话。”

    宝珠就嘟高嘴儿,嘀咕半天没有用,就拿普通纸笺去个信。

    玉珠很快回信,上面的话更可以逗笑全城的人。头一封信的语气是怒气冲冲,这一封信的语气就是可怜巴巴。

    “我再放着不用,就只能留给别人用了。”

    宝珠和袁训对着信笑得滚到一处,袁训作了一个简短评论:“看来还没有气糊涂,还知道她放的好笔墨纸砚,以后是要搬到常家的。”宝珠做了一个注解:“若是真的气了,这东西应该留在家里才是。”

    袁训就装懊恼说没有看到那一番争论,然后今天他对着玉珠,估计出来玉珠那天应该就是此时滔滔不绝的模样。

    就更要笑:“常五公子有这么厉害吗?”袁训还真的不服气上来。

    他都敢和小二打赌说中探花,虽然是小二先狂妄的,但两个人语气中间,都把别的书呆子蔑视到底。

    区区一个常家,就敢比小袁和小二还要狂?这真是让小袁不服啊。

    宝珠低声回他:“没有,五公子也没有赢。”说起来那天两个人争到脸红脖子粗,到吃晚饭时还是互相不服,没有论出输赢来。

    袁训窃笑调侃:“以后记得喊我。”

    “喊你作什么?不是又多出来一个书呆子。”宝珠白眼,那天就嫌书呆子太多,不是书呆子不足。

    “喊我准赢啊,”袁训自信满满。

    宝珠就取笑他,而且忍不住回眸一笑,虽然不是百媚生,也宛转可人。袁训忙装出一副对佳人而放老实的模样,小声地道:“我只有一句大话,三姐如果再有不赢的时候,你来告诉我,我把小二拉过去遛遛。”

    宝珠忍俊不禁。

    此时北风虽然严寒,客人虽然受冻,气势又颇剑指刀扬,但小夫妻这一方小天地,还是让他们圈得温馨如在房中。

    而这个时候,那背书呆子玉珠终于停下来,对着南安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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