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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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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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宝珠竭力忍住笑,装出满面憨厚模样,软软的来求他:“我怕呢,也不想分你钱,你说可怎么办?”

    说过咧出一嘴小白牙,笑得狡黠狡猾的。

    这笑容若无数流萤飞动,总能撞中袁训心头最柔软那一块儿。他们夫妻并不是真的分帐,袁训也不是真的和宝珠讨钱。在逼出这样的笑容后,袁训自觉得满意。笑眯眯欣赏着这笑,眼睛转动几下,又觉得这样放过宝珠不好,漫漫长夜,岂可轻饶了她。

    袁训一本正经的拒绝,大模大样的摇着头:“那没办法,只能把你正法到后天晚上也不起来。”张开手臂作状要扑,宝珠笑得气也喘不过来,摆动一只手当白旗:“且住,我还有话说。”

    身子一紧,让袁训紧紧按在怀里。袁将军半坐着,这就居高临下,想来是尽显丈夫威风:“你就这样说,说得好便罢,说得不好记大过一次,过年画一只雀子在脸上过年,你现在有了女儿,让你女儿笑话你去。”

    “说得好呢?”宝珠动弹不得,却能微侧面庞。从这个角度,以下往上地看,把她丈夫雕刻般的面容全收在眼中。对着他烛下过人的姿容,似清越静谷之风充满胸怀,霁月朗朗照亮人的心头。

    宝珠嫣然的笑,再也没有比袁训在她身边更开心的事,也再没有比夫妻房闱说话更温馨的事。宝珠拧着他:“说得好,也给你记大过一次,过年画个老虎在你脸上,陪加寿玩耍。”

    久别深恋的小夫妻,爱也爱不够,恋也恋不完。袁训本就满心里怜惜宝珠追随自己而来,又生下女儿,又见她娇痴地缠过来,由不得的全化成柔情万端。

    抱住宝珠亲了再亲,袁将军难得认怂一回,叹气道:“我是还行,不过我听当兵的吹牛,想生好孩子,可不能太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宝珠飞红面庞,在他手指上一捻,锦帐中只有两个人在,也放低嗓音,含羞难言地道:“我必不依,哪有个这样贪的人……”

    在这里止住语声,急急忙忙地换个话题,仰面轻笑:“我有功呢,有功一回减一回过可好?”再嘟囔:“人家可有什么过呢,还不是让你欺负出来的。”

    袁训含笑注视她,依就贫嘴贫舌:“生孩子可不算,我得挣回来一半,有一半功劳是我的。”他得意的把个脚尖点着:“加寿是我的好女儿,当父亲的那一半,你可不能全拦下来。”

    “谁要对你说这个。”宝珠灵活的把眸子一转,袁训忽然发现好女儿加寿今天吃明珠那会儿,也是这样的小眼神。

    那小眼皮子一转,就对明珠瞬间来了兴致。

    袁训大乐,催着宝珠快说。

    宝珠嘟起嘴:“从回来到现在,你就没有问过我去拜祠堂可好不好?”袁训脸色微微一沉,把宝珠拍几拍,更加的柔情上来:“好不好?”

    “好!”宝珠眉飞色舞:“我带人闯进去的,还闯到舅父府里,还……。”对着袁训越来越黑的脸,宝珠摇摇他:“我又没事,我教训人,教训人可真痛快,”她小心翼翼:“你又生气了吗?”

    袁训重打笑容给她。

    宝珠就不说这些,忙着告诉他买田的事。说到红花扮洪奶奶,袁训也笑:“红花儿出息了,你也出息了。”

    这就话风一转,袁将军一古脑儿把金子全贴自己脸上。小夫妻在一起本来就是玩耍的,不开心的事全抛到一旁。他得意洋洋把自己一通的夸:“看看我多能耐,宝珠跟着我,这就由小呆子变成小宝儿,这就又会起铺子,又会生孩子,又会吓人,又会打人。”

    宝珠吃吃笑得喘不过气,她的丈夫又自我感叹:“我这样的功劳,不知能升几等的官?”宝珠不依了,把他视线扳回来,也问他:“那你的功劳呢,也有宝珠的一半才行。”学着他的腔调,宝珠小鼻子翘得高高,摇头晃脑:“有宝珠多好,你呀这就又会打仗,又会开弓,又能中探花,又能喝酒,又能吃饭,”

    袁训绷紧面皮:“还有一条,”

    “又能让小二服你,又会耍赖皮,”

    “还有,”她的丈夫还不满意。

    宝珠手托住腮,杏眼如晕:“没了。”

    耳朵上凑过一团温热,低低的语声似火般灸热。“还有我现在,可忍不住了。”

    锦帐中传出来“唔唔”地微声,很快就消失在旖旎中……

    第二天一早,陈留郡王不改习武的习惯,在院子里正比划拳脚。袁训步子轻快地走出来,打声招呼:“姐丈早。”就去兵器架上选武器。

    身后飘来话:“收着点儿,大白天的,我都代你难为情。”

    出其不意听到这样的话,袁训让口水呛住,大声的咳嗽起来。

    ……

    老侯办事一向快速,又隔上一天,袁训带着宝珠去城外为萧观等人送行,见官道上有一队趾高气扬的车马过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马车上有明显的标记,宝珠没认出来,从萧观到太子党全认出来,那是项城郡王府的马车。

    小王爷不关心别人,侧侧目就过去,继续对袁训道:“说好的明年几月份到,你可别在家里抱女儿记不得。”

    “您也别在京里抱老婆记不得来。”袁训手点着他们,戏谑而又遗憾:“总算你们要成亲,又可惜我不回去。”

    连渊等人不放心上,他们全是早定好的亲事,年纪都已超过十六岁,已经算是晚婚,对成亲不难为情。

    萧观却红着脸,嘟囔道:“我还没说答应,也许不成亲。”

    袁训见到项城郡王妃到了,没有心思和他们多说笑,把给他们的东西一一点清楚。“小连的,小沈的,小王爷的……这些是你们成亲的东西。”

    又取出几个包袱,当众点给他们:“这个是给太子殿下的,这个是给瑞庆小殿下的……。”他每点一个,宝珠跟在后面福上一福,多多的拜托给他们。

    他们也急着回京,这就上马。沈渭在马上回眸:“小袁,我这就生你女婿去了。”袁训哈哈大笑,挥手道:“好,几时生出来几时再过来。”

    这话荤的宝珠低下头,直听到马蹄声飞扬而起,才抬起头对袁训好笑:“你什么时候把女儿给了沈家?”

    “他一厢情愿,”袁训也好笑。

    宝珠扯扯他衣袖:“不是我要怪你,是你没想过姑母若是不答应,就不好见小沈将军。”宝珠算一算:“有加寿养胎的时候,姑母就不断寄来东西。”再伸伸舌头:“加寿是个姑娘,母亲姐姐都没说什么,只有姑母来信像是有点儿,”

    她吞吞吐吐。

    袁训会意,打断宝珠道:“有点儿什么?又不是不再生。”他挽住宝珠的手,把她送到来的马车上:“我们还生好些呢,是不是,加寿她娘?”

    宝珠这就嘻嘻一下,在马车上坐好,还是不放袁训的袖子,对他道:“我不是说姑母不满意,事实上,后来姑母也每个月都寄东西给加寿,疼她的很。所以女儿亲事我早心中有数,那天祖母对我说她相中阮家表哥才生的儿子,我告诉给她只怕我们不当家,她才明白过来。”

    “小沈对我说的那天,我就这样对他说,得宫里答应。他想到淑妃娘娘身上,我不好对他解释,让他碰钉子去吧,再说他这还没成亲,说这些早得狠呢,不过是说说。”袁训为宝珠掖掖裙角,眸中闪过温柔:“你越发的周到,能为舅父尽心是你的孝敬,这能体贴到姑姑心情,也是你的孝敬。”

    宝珠让夸得很舒坦,这就谦虚上来:“长辈们全是一片疼爱,怎么能不想到他们?”袁训又爱又怜,在宝珠面上轻轻一拧,道:“你说得的是,不过呢,是你的心还是你的心。”

    再松开手,歉意地道:“你后面慢慢的来,容我先回府去。”

    夫妻这一回相见,不但以前的狎玩半点儿不减,还多出许多的尊重。宝珠满心里喜欢,想要和表凶同样的客套,又觉得见礼来见礼去的反而生分;想着同他亲昵玩笑几句,他说的全是正经话,玩笑反像不尊重他。

    就拿出轻松的口吻打趣道:“去吧,钦差大人请忙公事,我们哪敢劳你送出来,又送回去呢?”

    “哈哈,那我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袁训挤挤眼睛,为宝珠扯好车帘子。跟出来的是孔青赶车,袁训交待他稳着点儿,先打一马鞭子回城。

    此时,项城郡王妃的马车在陈留郡王府门外停下,这位郡王妃今天打扮的格外出色。大红牡丹团花金线暗纹的锦袄,绿色绣满花卉的锦裙,披着大红貂皮厚披风,上面缀着各色小宝石,闪闪如夜晚繁星。

    已经是富贵已极还不算,她还戴出整套的翡翠头面,七、八个戒指在手上,不是特别的冷,也抱着个金手炉。

    同车的丫头捧过镜匣,请郡王妃自己照上一照。镜子里已经是艳姝一个,项城郡王妃还是不满意,撇一撇嘴角道:“郡王就要回来,我相中的那整套的白玉首饰,从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那么好的玉,可惜价钱不少,正好让他买回来。”

    项城郡王妃也主中馈,但也不敢给自己添首饰上花大宗的银两。而且至今她也只是掌家,并没有掌握项城郡王所有的进项。

    陈留郡王妃也一样没掌握陈留郡王所有的进项,但项城郡王妃下车的时候,还是对她充满敌视。

    悄悄动一动脖子,项城郡王妃觉得头上首饰重得可以。这套首饰是翡翠的不太重不假,可镶翡翠的支架托子,全是实心赤金。

    一整套计二十六件首饰,项城郡王妃这个柔弱女眷,先弄好几斤重的金子在脑袋上压着,还不算翡翠和宝石的份量。她又估计错误,以为陈留郡王妃会出城迎接她,早早地把穿戴好,在车上颠过来,脖子吃重可想而知。

    现在她酸痛上来,神色更加的傲慢,对着别人家大门先恼火上来:“岂有此理!我本不想来,特意下贴子,说得言词我不能拒绝,我来了,赏他们的家的菊花,倒没有人迎接我?”低声忿忿:“没家教!”

    丫头们不敢说话,只簇拥着她往门里去。

    此时内宅里,陈留郡王妃瞪圆眼:“我请她来的?”她不敢相信:“我没请过啊?”老侯在她面前打起笑容:“不以王妃的名义,她怎么肯前来?现在人已经到达,请王妃打发几个婆子去接一接,让到大门内芙蓉亭后面的小客厅上面,余下的我自有主张,不再麻烦王妃。”

    “可这……您准备做什么呢?”陈留郡王妃皱眉。

    一直坐旁边没说话的陈留郡王道:“别问了,人都到了,打发人出去吧。”陈留郡王妃满腹疑惑,但还是先出来选人去接。

    她出去以后,陈留郡王对老侯瞪瞪眼:“老大人,我们可是亲戚?丑话说前头,你拖累我,我可不客气。”

    “我不拖累你,你难道置身事外?”老侯反问:“这事情与你有关,让你出点办,你倒拿乔。”

    陈留郡王啼笑皆非:“你说拿她前来?我就想项城郡王府不是好闯的,你老大人能带几个毛人过来,我以为你调动这里驻军,我正准备看一出子闯府记,你却是把她哄来的?”

    他板起脸:“项城郡王知道,会以为我和你一起预谋,老大人,你这是挑拨我们不和。”

    老侯反驳道:“你们早就不和,早我在这里当官的时候,就没见你们和过。”

    “那个不和,和让你办这一出子事的不和,它不一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陈留郡王苦口婆心模样,像是老侯成了不懂事孩子,郡王是个扳手指说教的先生一样。

    老侯嘿嘿一乐:“对我来说,都一样。”他面色悠然,一脸我不管你们死活的架势:“反正你们已经不和,不是你有鬼,就是他有鬼。至于你们中间刀来剑来,你放心,我不管。”

    “我谢谢你,你别算计我就更好。”陈留郡王无奈,这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钦差在我家诱拐看押一位郡王妃?

    他负手起来,烦躁地道:“我先说好,你把她关到别处去审。”

    “就你家最合适。”老侯这就赖上陈留郡王不丢手,陈留郡王脸色都要变了,老侯冷笑道:“谅你也猜出来我的用意,这案子没最后定下,我也知道你没大事情。那你想不想把这事弄清楚?你想,就得按我的办。”

    陈留郡王怒了:“可你这样办,是把项城郡王往绝路上逼?我,身为郡王,我和你串通把他老婆单独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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