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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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5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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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要生发的意思,要成为大家,要……反正就是有财可发,有官可做,别看他的官儿让降下来,只看宫里来人都去看他,袁家是一定要胜过柳家的。”

    龙四龙五都没听过“抖”这个字,疑惑半天:“什么叫抖?”

    新客人上门,他擦桌子擦床,嘴里就一直不停:“嗬,袁家,是要抖了,”

    没进京门,就先听到袁家和柳家争斗。进到京门以后,消息就改成袁家独占上风。特别是下午他们投客店后,小二是个碎嘴儿,絮叨得没完。

    二月开春闺,龙四龙五兄弟是家中过完初三,仗着马快不用像别人半年三个月前的就上路,在今天上午到达京中。

    默默对着的龙五,扯动嘴角只有淡淡一笑。

    这就除去混混们,城中的乞丐闻风而动,都跑来混个肚儿圆。酒气肉香跟着扑出去几十丈远,路过的人不由得喝声彩:“这是袁家,好!”

    古代人家里有喜事,同时也做好事,流水席面是随到随吃。讨饭的上门说声道喜了,也可以吃上一饱,也是积功德的事儿。

    这就一条长街铺开,摆下流水席面,凡是来的人都可以入坐。

    本想往院子里让,严大扫等人不肯。“打小儿我就不服般配这两个字,我是拘束的地方喝不下酒。来贺喜的,得喝痛快喽。外面给我们摆桌子,不管我们喝五吆六的,就是主人盛情意,心里有我们兄弟们。”

    袁训倒不是区分开他们,家里还有的是地方。他虽不认小王爷府上的亲事,但小王爷的人脉认认无妨。

    院子里官员无数,大街上混混无数。

    红烛从房中直到院外,大街上扎的,则全是风中能燃的松油火把。

    而袁家的人声可以顶破天,在夜里也就更为明显。

    唯有夜的到来,才能区分出寂静与人声。

    冷清,很多时候都与夜晚连上。这是白天日头出来,不管万物都普照生辉,山涧野巷无处寻人,也流连繁华。

    ……

    什么东西!靖远侯恨恨暗骂。

    这都怪柳家那个老东西。

    柳至和袁训和苏先,以前总和他的儿子阮梁明结伴玩乐。没有柳至在这里,不管多么热闹,看在中年以后,算经过许多分分离离的靖远侯心中,都有缺憾。

    靖远侯低低轻叹。

    唯有柳至不在。

    在重子的古人这里,这是祖上烧过高香。

    灯烛下,他们捶打着,抱了再抱。阮梁明等人也扑上去,和苏先抱了再抱,又再次恭喜袁训喜得贵子,还一生就是两个。

    旧日的家庭,留在脑海中血腥不忍去想的,都可以随风而去了。

    袁训是多么想苏先也能有门快活的亲事,就像他和宝珠一样。而苏先在这似受挤兑的场中,终于下定决心,成亲吧,成亲可以重新有个家。

    袁训和苏先的窃窃私语,随厅外寒风过来。苏先乐得把袁训狠狠抱着,两个人四目相对,不但有相知,还有激动。

    “生个和加寿似的孩子,许给我儿子。”

    灿若烟云,秀若锦绸,从哪里还能看到袁家前几天与人争斗的怒戾。靖远侯觉得自己可以放心,要知道他这几天为了袁家也颇费神思。此时这气向,分明昌盛家不是?

    院子里掌起灯来,有人挑着蜡烛灯笼把贴诗的地方也照亮。清一色的红烛,氤氲光芒暖融淳温,一点烛光处,可以胜似宝华万丈,如蓬莱仙阁之中。

    “时运来时无法挡不是,”连大人得瑟。看他的人都在笑,但也都明了他得瑟的心。中宫娘娘的面前定下亲事,又是袁家长子,是谁不开心呢?

    钟大老爷对靖远侯微笑:“这位今儿心情不错,定的是长子,这又拐到苏大人。”

    连大人悠然:“哎,小袁办事我从来放心。”

    袁训走进来,他在外面已经听到,抱住苏先,在他后背上捶上一记,道:“好亲事!明儿我陪你去。”

    尚大人失笑,指住他:“苏大人还未说同意哩。”

    起身,揖了一揖。

    顺手的,又把董大学士扯下水:“媒人从来两位,不则就是四位,明儿我补送贴子,还请两位大学士不要推辞,就是给我的面子。”

    连大人欣然反而是得色,他低于张大学士一辈,欠欠身子,就此把张大学士把拽进这事里:“蒙老伯父赞奖,怎当得起,又没有别的谢礼,这样吧,这门亲事就烦请老伯父做大媒如何?”

    “什么是厚颜,什么是无耻,活生生就在面前。”

    连大人先下手为强的就把苏先的亲事抢到自己家里,厅上同坐的大人们都是鄙夷。让董大学士邀请而来的张大学士和连大人有私交,不怕当着人说连大人,他会恼怒什么的,这就徐徐评论。

 第二百八十九章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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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他久候的山西消息,终于来到了。

    萧仪携起龙五的手,在林间大笑,笑声似能夺梅香:“走走,我先带你逛逛去,野趣儿还是边城好,但你来了,把我心爱的地方,指给你看上一回,也许助你春闱兴致,也说不定。”

    龙五含笑:“殿下,思君终见君子,是我之幸也。”

    “知道你过来,日日期盼。”少年微笑。

    太子殿下已有三十出去,萧仪七殿下生得还要晚,在太妃去世好些年才有他,还是少年。

    他是福王殿下的第七子,空有胸怀,他不是太子。

    这位贵公子,通过学里的知己介绍,而一直书信交往,他的信里有无数的抱负不得施展,他的抱负里有无数济世救民的胸怀,他的胸怀…。。

    他身着一件流云花纹象牙白色春裳,衣裳虽做工锦绣,但看上去不像衣裳衬着他,是他衬着衣裳才对。

    少年轻笑,满面不知愁模样:“故人远来,恕我相见来迟。”走得近了,他的一双眼眸更似能夺魂魄般,神采满满。

    “是仪殿下吗?”

    娇女出于春意中,龙五公子不震撼也震撼了。当然,震撼的还有一点,就是他居然这么年青。

    更何况,少年眉若春山,眸如秋水,直条条鼻子如琼玉雕成一般,嫣红的一张嘴唇,是个极女相的面貌。

    绿意喜人,生机无限。少年的面容,愈发熠熠生辉。像是一块枯木头,上面生出木耳什么的,也很生辉吧。

    这是春天,到处都生绿芽头。想找个没有绿意的地方,全是蛮难。

    他来的地方,几点新绿在枝头。

    他就一个人,来得似潇潇洒洒,不惧天地之间万事万物。虽然是头一回见面,却显得洒脱。

    随着声音,一个少年走出来。

    “无意苦争春……”有人和出来一句,嗓音清越,似雏凤之声。他笑问:“是龙公子怀战?”

    城外溪水横斜,早知春意。数点梅花开得晚,独自遥开。龙五在水边诵道:“……寂静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

    掌珠知道后,总有抱怨的,说宝珠烂好人,烂好心,帮这样一家子人。管家总是忙的,就说第二天过来。

    “是这个道理,说到底,正经的是大姑奶奶的亲戚。”袁夫人在京里,就这样称呼掌珠。正经的,方氏母女都不是老太太的亲戚。

    又打发红花去谢袁夫人,袁夫人笑说这很不必,又说老太太在宫里,明儿还要回来就不回话,文章侯府,倒是让人去知会。

    宝珠虽房中不出来,有人早回来,丫头们回进去话,也是欢喜的。在袁夫人等人回来以前,先让房屋打扫好,库房里取新被褥出来,又睡多了睡不着,家中房子又是烂熟于心,阁几窗户在哪里都知道,方姨妈让抬进家门时,宝珠已经在筹划茶碗摆设。

    ……

    但闲下来时,还是要津津乐道袁家的这些事儿,真是好心人不是?

    “哎哟,我还做着饭呢,”先跑回去一个,随后的也就散了。

    众人这才释然,倒是还想再说上几句,但有人叫出来:“婆婆,饽饽发好了,你回来蒸吧……”

    “袁家的姑娘,在宫里养着,是过年前出来的事情,袁家紧接着才进京,人家不在京里,可怎么照看?”

    “是吗?”无数八卦的眸光转过来。

    另一个汉子路过,笑了:“你们只顾着说,倒是去问问,袁家以前不在京里才是?”

    有一个老者抚须笑:“以前?要说以前方氏母女刚住到这里,天天门上站着招男人,这条街上有几个喜欢她们家的?自从嫁给褚大,这才好了,这是亲戚,应该就是这样褚大跟着亲戚当差吧,好事儿也好,坏事儿也好,一环全是扣着一环的,她们如今好了,人家自然也就好了,”

    “说是亲戚以前怎么不照管?”

    “这是遇到好人家了,”

    “跟着出兵放马的多了去,肯这样帮人的还是少见不是,”

    “你没听到吗?褚大就是跟着他出兵放马,”

    “哪有这样肯帮人的人家?”

    邻居们早就看得呆住,对着车尾巴私语声不断。

    袁家来的人并不多,但不到一刻钟,也就把方姨妈送车上。让方明珠检查灶火锁好门,一件东西也不必取,重新上车离开。

    爱好听话是人的本性,小贺医生也就舒服了。

    袁夫人倒谢过他,又同他客气几句:“莽撞的把你带京里,不过我的孙子不是有你这医生在,换成别人诊视我可是不放心。”

    就是小贺医生见到,也上来恭维一句:“看到这里,我觉得京里愿意多呆几天,这里有病人不是,再来夫人的心,我看着也就不能辜负,做成了才好。”

    袁夫人笑了:“说什么打搅不打搅,你是我媳妇的亲戚,老太太跟着长大的,老太太随我孙女儿在宫里呢,不然她也是赞成的。快起来吧,不用收拾东西,动用东西家里都有,以后啊,你丈夫跟着我儿子出兵放马,你跟姨太太就跟着我和媳妇吧。”

    最后,还是想明白要先道谢,扑通一声跪到袁夫人面前:“等母亲好了,我们就不打搅。”

    方明珠睁圆了眼睛,哪里还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见到跟来的婆子去扶母亲,不知道上去帮着的好,还是先对袁夫人母子道谢的好。

    说个好字,吩咐跟来的人:“按小贺医生的吩咐移动,把姨太太扶到车上去。”

    袁训一向唯母命为遵,又能和宝珠是好夫妻,夫妻都是好心人。

    “接回去吧,不是不打紧的病,可以移动,现又有车,接进去,看病也方便,熬药也方便,指着明珠一个人又照看又熬药又有衣物饮食要料理,我们全是白看着的?他丈夫现今在你帐下,就不是亲戚,你也理当照看。”

    而今,袁家是报答褚家才是。褚大虽不算直接救过袁训一回,却也是抛下身家性命的过去。袁夫人扫扫这简陋的屋子,主意拿定,对儿子满面笑容,到底,儿子现在是当家人。

    就是别人自己回报,但无所求了,也是行善。

    “慢着,”袁夫人深吸口气,想想蒋德说“行善”,袁夫人觉得这话不妥当,什么是行善,对别人无所求,那是行善。

    蒋德倒不放心上,反而笑道:“做好事儿的事情,允我插一脚,这是行善带着我。”正说着:“这附近我熟,我就回来。”

    跟宝珠进京的天豹也跟出来,但怕他不知道药铺,还是京中出来的蒋德最便利。不过拿蒋德拿小子使,小袁将军又对蒋德陪笑。

    “劳烦蒋兄,抓了来就送来吧。”

    气滞不通的方子,开上一副,方明珠要来接,袁训先接过去,交给同来的蒋德。蒋德关安进京后,还是跟着他。

    小贺医生已不用再听,止住道:“我已尽知,这就可以开药方。”开药方的还需要问家长里短,在外面围着看热闹,且看名医手段的邻居们是不懂的。

    “去年才有,全是四表妹托人送来…。。”方明珠竹筒倒豆子似的说着。

    又想到什么,笑问:“您丈夫的安家银子,是几时有的?”

    小贺医生年过四十,因医术高,常在宅门里走动。又因为病人至上,穷苦人也处得多。扫一眼这屋子里,房屋整齐干净,但并不富裕,点点头道:“喜事儿出来,也会这样。”

    方明珠哭道:“没有事儿啊,就今天袁家四表妹送来我丈夫的养家银子,我出去给母亲割肉去,回来她就这样。”

    这是袁夫人的好心地,为来为去又为的是谁,关心褚大,还是关心在儿子身上。袁训再次陪笑。

    袁夫人更要白眼儿子,低声又骂他:“怎么宝珠养着,我看着孙子,老太太跟着寿姐儿,可怜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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