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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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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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怦然乱跳,莫非他后悔了,又知道我的好?

    “人家求你办事儿,可不送你东西才成。是画眉接进来的……。”邵氏就说了一遍,自然为画眉开托许多。

    掌珠听完,更没有高兴之意。反而神色严肃:“文章侯世子?”她心头一片雪亮,外面那夜夜上演音乐大会的人,原来是他!

    这个花花公子风流鬼儿表兄!

    掌珠一眼就能看出,玉珠一眼就能看出,宝珠也一眼就能看出,韩世拓,风流中人也!

    首先他穿衣裳就和别人不一样,男人多稳重,哪有穿那种女人色的衣裳,还一脸习惯性的轻浮的。

    钟四表兄也穿象牙白,可他白得一脸的庄容,就是有活泼,也是不狎犯的那种。跟韩世拓那种桃花眼乱飞,遇见个人想改都有些难相比,韩表兄的本性不用再猜。

    还有另一条证据,坐实韩世拓的品性。

    这晚晚的曲子,分明是勾引之意。

    邵氏欢天喜地说着一大通的话,什么老太太当年错了,如今也错了,我们不能跟着错,是亲戚走走何妨,再说人家多恭敬,我们初到京中,人生地不熟悉,有亲戚肯认得你是家中大姑娘,可不能薄待他等等。

    掌珠只更冷笑:“哦?很恭敬吗,等我睡饱了,再细赏他的恭敬吧。”掌珠浑身冰凉,好似冰川化水,一轮一轮的从头浇到脚。

    要只有他一个人在,掌珠可以哭出来。

    世子爷在她心中分量是高的,可遇到一个阮梁明,伤到掌珠的心。再遇一个韩世拓,掌珠本来是不太烦他的,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女儿家,嘴上说几句,为祖母和自己姐妹受到南安侯夫人的冷遇而出气。

    可今天,掌珠恨不能大哭特哭。

    这京里的世子爷们,一个一个忒般可恨!

    一个当我好耍,一个当我好骗……

    这母亲口中“恭敬”的韩表兄,你若有心上门,祖母怎么会把你赶出去!祖母同你并没有仇!

    再来,你这是哄骗不正经女人的手段,你用在我身上!

    家里出个方明珠还不足够吗,难道还会有人来上这种当!

    要有刀子,扎他几个洞,放他一堆血出来!

    琉璃瓶是精心所选,烛下熠熠放光彩。而掌珠再也不能看上一眼,说困了,就倒头睡下。面朝里面,泪水潸潸而下,拿个帕子不住的擦拭。没多久,帕子就湿透。

    而邵氏还在赏玩琉璃瓶,就没有发现。

    掌珠就装作帕子是天热汗湿的,抛到一旁。

    当下忍泪,含悲而想。都来欺负我吗?欺负我找不到一个世子爷当丈夫!我偏就,找一个给你们瞧瞧!

    掌珠在心中,暗暗怀恨,暗暗的下了决心。

    ……。

    又过上几天,宝珠才把余伯南想起来。她就要出嫁本就事多,余伯南又不是她亲兄弟,她想不到许多。

    上午,老太太让人去给余伯南送吃食,说这孩子从到京里,还没到家里来吃上一顿饭,问他哪天来,我就定下出门也不出去,只候着他。

    老太太精明,见袁训怒气而来,估计与余伯南之间有些什么。年青人的争执,第二天第三天应该还在气头上,就立即请来,又怕说出气话嫉妒话,大家难过。

    余伯南来时,已问过下处地址,就让人先送东西,看看余伯南是什么态度再定夺。

    这事情倒不用对着姑娘们张扬,不过宝珠就住对面,而红花又从来耳朵尖,这是她一直打听习惯的。见有人捧着吃食盒子,换出门衣服像出门,红花就问了问,人家就说去余公子处,红花跑回来告诉宝珠。

    宝珠沉吟不语时,红花又早扭头看外面,去候自己姑爷。

    她在姑爷姑娘拌嘴的第二天,又无缘无故得了袁训赏钱,此时虽不盼着赏钱,也扮出一个殷勤相候的模样。

    见庭院深深,笼子里面鸟雀乱鸣。红花自己笑了,跑进来告诉宝珠:“姑娘看我可呆不呆,姑爷昨天说今天出城办事去,指不定明儿也不来,我还看着,这可笑不可笑?”

    宝珠也回想起来,袁训昨天是说过这话。

    她颦眉头,这怎么办,她今天也想见他,有话要问。

    那天拌嘴,拌到最后手互握住,袁训离开后,宝珠还情思不已。这种时候,哪有余伯南的位置在。

    今天听红花说送东西去,宝珠才想到表凶是凶的,指不定动了手。这可怎么行?表凶看上去也有斯文相,宝珠却已知道他摔打几次不打紧。而余伯南,就纯属文弱中人,让摔上一下,这念书可就要耽误几天。

    “明儿也不来吗?”宝珠神思恍惚,问得自己微微而笑。

    她不是有意思念,却神随话走,泛起一波相思。

    红花会意:“明儿要不来,这可不行,只是,往哪里找呢?”

    姑爷你一天不来,尚可忍耐。明儿也不来,别说是姑娘,就是红花,也等不得那没赏钱的日子。

    呀,怎么往赏钱上去想?

    红花绷紧小脸儿,红花最会侍候,红花不要赏钱。

    主仆都在想往哪里找这个问题,对视一眼,都有了笑容,同声道:“太子府上。”

    红花若有所思,宝珠半逗半认真:“红花,你敢去吗?”

    让这句话激的,红花拍拍小胸脯:“姑娘的差使,红花都敢去。”

    宝珠就嫣然地笑了,再告诉她:“先不用急,等明天看他来是不来,再等会子,去余家的人回来,你去问问余公子如今可发奋读书,再说去寻的事不迟。”

    红花机灵的猜到,往榻前凑了凑,小声道:“是为姑爷打了余公子的事么?”

    “啊,他真的打了?”宝珠虽早有感觉,却闻言还是瞠目结舌。

    红花搔脑袋:“我没问过,不过我想,姑爷那么的气,会不打他么?”说到打人,红花兴奋劲儿上来:“姑爷一定是见到余公子,就这么着来上一下,再这么着来上一脚,”

    给钱的是正经主人,早把小婢收买成百分百的支持率。

    宝珠要啐:“他打人,你就这么喜欢?”

    红花又搔脑袋笑,玩笑中居然有了一句无心的公道话:“依我想,余公子不是姑爷对手。要他是姑爷对手,那岂不是姑爷要吃亏?”

    宝珠愣住。

    对啊?余伯南要是比表凶强,他也不会放过表凶才是。

    呀啐,现在是表凶强,现在是得问明白了,表凶有没有打余伯南。

    虽纠正了心思,也让红花给提醒明白了,宝珠就喜滋滋不再说红花,只本着一片悲天悯人笑盈盈道:“且不要论那没有的事情,如今是,”

    红花欢喜不禁的接上去:“是姑爷打了余公子?”

    宝珠扑哧一笑,又板起脸:“谁打谁都不行!就这么着,等下你先讨送东西去的人回话,再明天看他不来,你就……”

    “我就太子府上去找!”红花和宝珠说过几句话后,底气足起来,立即应声。

    见她一脸赴汤蹈火模样,宝珠又要笑:“你去了,可知道怎么说吗?”

    “我……”红花笑道:“我大门外面等着,见到姑爷出来,我就叫住他。”

    宝珠点头笑:“说得好,可你叫住他,可说什么?”

    红花踌躇:“说姑娘找……。”她拖长了嗓音,覤着宝珠面色,又为难地问:“旁边要是有人,太子府上,还能没有个人进进出出,让人听到可怎么好?”

    姑娘找,这怎么听都让别人笑话。

    宝珠含笑:“好丫头,算你想到了!听我对你说,你去了后,见到他就叫住,不必过去。”红花似懂非懂的重复:“不必过去。”

    “如他看到你,你远远的蹲身子就行,他会过来的。等他过来,你不必说,他会说的。”宝珠细细的交待:“可记住没有?也别往别的男人面前去,让人把他也笑话上。”

    见到红花,自然不用问也知道是宝珠找。

    这点儿,红花很懂。

    忙道:“这个不必交待,我们家不比别人家,我又是姑娘房中的丫头,怎么能随便去见别人!”

    宝珠越发要笑:“明白就好,当我白交待吧,你只记住就行。”

    外面卫氏喊红花,红花就出去。

    等送东西的人回来,红花就大大方方过去问:“余公子可好不好?”送东西的人笑骂:“你个小东西不当差,乱问这些?”

    “总是以前的邻居,常往我们家里去,虽不敢乱问,不过见到您回来,就问上一问。”

    那人就道:“也有理!”红花瞪大眼睛听着,那人道:“听说病了,风寒重不能见人,我没见到,把东西交给侍候的人我就回来,老太太听到,只说明天让人送药去。”

    红花道谢过,回来告诉宝珠。宝珠让她出去,自己在房里左思右想,总觉得是让袁训打伤。又怕自己是先入为主的在想,索性放下针线想上一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对。

    表凶亲口承认他知道余伯南和自己的旧事,

    啐!

    宝珠与他可没有旧事。

    只能说那丢人的事情,起意于宝珠。

    表凶当时没理论,反正丢下玉蝉,应该是和祖母当时就定下亲事,才有进京后人还没有喘口气儿,京里的大门往哪开还没弄明白,宝珠就成了定亲的人。

    当时没理论,反而许下亲,是他不怪宝珠,再或者心如明镜,再或者是个讲道理的人。

    宝珠嘟嘴,表凶懂道理吗?

    懂道理为什么来凶宝珠?

    懂道理怎么有常四姑娘出来?

    呃……。

    宝珠小嘴儿噘得更高,那一天他怒气而来,本想理论到底。不想让他那一握,握得人面红心跳,直到他走也不知道,握得这事儿还理论清楚,他人就不见了。

    还有大耳括子的事,有没有理论清楚?

    宝珠嘴角噙笑,满面娇羞,把那天回想一遍,但回想来回想去,处处是朦胧。朦胧中唯有袖子底下那一握,温暖包容,似还在手中。

    帘子外面,卫氏走过去,无意中看上一眼,见姑娘眼眸明亮,笑容如飞,人也半软着扶着小几斜倚。分明一副相思模样。

    卫氏也就笑了,往房外狠看几眼,除了海棠花,就是半熟青果子的石榴花。

    姑爷今天不来,卫氏也心中空落落的,像少了什么。

    她尚且如此,何必是房中的四姑娘?

    四姑娘宝珠想了好半天,总算理清一件事。表凶若是怪自己,就不会定亲事。表凶既不怪自己,进京以后又一直温存……。

    温存过吗?

    宝珠轻轻地笑,从宫里出来,他算是温存的。后来高台上看赛马,表凶就又是表凶。

    既是早知道,又闯宫去接……那余伯南或挨了打,只能是他主动,他自己找上表凶的门儿,简称自找。

    宝珠轻叹,伯南哥哥啊,遇到表凶你不跑远点儿,还找他不是自己受气?

    这要是误了学业,岂不是宝珠误了你……。让宝珠心里怎么能过得去。

    宝珠若心里想不到这件事也就过去,既然想到了,宝珠就得弄个明白才行。

    这一天,主人也盼着,红花也盼着,四姑爷如他自己所说,不得空儿来,让盼的人早有所料,但盼了个空,还是心有戚戚,总是不悦的。

    ……。

    安府后院子里,近水有个地方,有几间房子,方姨太太从进京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她不愿见人,别人都这样想。除老太太在家,捡个空儿去问个安,再就在房里敲经念佛。

    自家亲妹妹邵氏都不来过问,别人更不过来,是个安静地方。

    紫花还侍候她,为她一日三餐的搬饭来,再帮她洗洗衣服。见天晚了,姨太太又早坐到菩萨画像前,对着个香炉趺坐不语,紫花就出去打算洗浴。

    院中寂寂,虽是夏天,却总有冷月无声之感。

    紫花自语:“别人院中都好生热闹,我们这里,夏天也像冬天犯冷,到冬天可怎么办?”

    冷不防的,一个黑影冲出来。

    紫花吓得胆颤心寒,往地上一坐,张嘴一声叫,都没叫出声。

    “紫花。”是红花的声音。

    紫花又一个激灵,跳起来就在红花手臂掐上一下,怒声道:“好生生的,作什么吓人!”人吓人,能吓死人知道吗!

    红花还没觉得痛,嘻嘻道:“我明天出门儿,办要紧的事,你可要带什么,取钱来,我给你去买。”

    她的笑容,更把紫花灰暗的心衬到十八层地狱里去。紫花拍着衣上摔倒而沾的土,低头不言语。红花有些失望:“你竟然不要东西?我明天可是自己雇车雇轿子去的,你要多少,我也能带回来。”

    紫花背个身子给她。

    红花心里痒痒的,她明天要去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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