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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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9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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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珠已经让他打动一半,多不容易,为了接加福看侯爷脸色。

    老王如今是往袁家每个人面前都寒暄,如今是老太太说加福管家是对的,袁夫人说加福像姐姐,宝珠也快倒戈,打算让侯爷孤军奋战。

    这里面主要是加福讨人喜欢,宝珠看得懂。

    这样走上一圈,天到半上午。老王把孙子丢下,见太后没有出宫,他就进宫去。

    他这几天常进宫,太上皇和太后都习惯。见到他出现,太上皇先是一乐,对太后道:“你的加福又伶俐了什么?”

    和太后一起问梁山老王:“加福就这么讨你喜欢?”

    “我的孙媳,我哪能不喜欢。”老王总是这样说。他从不说袁训难缠,但太上皇和太后都知道他进宫的意思。为了什么?为了接加福。

    也有人中伤,说梁山老王为了儿子梁山王,频频往太上皇面前要情分。但太上皇可以为他做证,他就是为了接加福,受了袁训的气,所以太后面前哄好,袁家的人面前哄好。

    宫中出来是中午,老王不客气的袁家去用饭,谁让你不让我接走呢?下午就在袁家教孙子和加福。

    袁训根本管不了。老王昨夜弄出来的事情太大,马丞相要是解释不明白,丢官还是小的。私通敌国是死罪。

    皇上正心烦恼怒,主战一派正心花怒放,也在罗织马浦罪名。萧瞻峻开心的好似孩子遇过年,到处打听异邦人怎么来的,要安到马浦头上。内宫里又出了事情。

    ……

    离中秋将近,皇后惯性的生出希冀。给她养成这个习惯的是太子和加寿。

    或者说是太子和太后。

    加寿总是抓住过年过节为她说话,皇后对中秋产生期待也情有可原。

    她往宫门外面看去,恰好有人回话:“容妃娘娘来看您。”皇后面色一沉。

    自从她关在宫里,还是有人来看她的。如淑太妃,过来看看她,为她和太后之间说些和解的话。

    但淑太妃是太后的人,皇后总认为她是太后的奸细,不置可否。还有一些,为数不多,是真的来看看皇后,也是在她难中为个人缘儿的意思。

    还有一些,就是容妃这样的,得了宠爱跑来炫耀。欧阳家和柳家是结不开的仇气,也没有人打算去解。皇后眼里容不下容妃,容妃眼里也容不下皇后。

    容妃每一回过来,皇后都是故作精神去见她,隔着大开的殿门儿,两边还守着两个太监,满面冰霜见上一面,互相转达一下恨意。

    今天也不例外,皇后起身。她虽然过得狼狈,但还是皇后。穿戴好服饰,她知道容妃会等,而且不要宫女随身。

    皇后对着容妃永远有份儿傲气,我有太子,我是山河地理裙,日月乾坤袄。我没有仪仗,你也不能相比。

    殿门外,容妃果然是还在。和皇后相对冷冰冰后,她美丽的红唇忽然嚅动,在皇后还没有反应来,两边太监也看不清时,嚅动了数十下不止。

    正面能察觉,两边根本不知道。随后容妃告退。

    皇后回去坐下,才恍然大悟。贱人,这个贱人,她说的是……

    皇后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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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了,见谅。

 第四百六十四章皇后又中招

    容妃在骂人。

    这是种孩子吵架似的伎俩。

    隔着大人,或有先生等在旁边不许骂,怎么办?嘴唇一动,不出声的骂你。

    容妃用上了。

    她飞快嚅动嘴唇,骂的是:“贱人,贱人,贱人……”一气数十声下来,因为重复的多,皇后当时就算没看见,事后根据两个人不和,也能顺出来。

    皇后这一气非同小可,差点儿犯肝气疼。一时间,泪眼汪汪,想到自己落到这种地步,由着这等贱人欺负,她才是个贱人,还敢骂人?

    正恼得昏天地暗,又有人回话:“何嫔来看望娘娘。”皇后咬着银牙骂,这也是个贱人,新得宠的小浪蹄子。

    走出来,有心理准备,见到隔着殿门,何嫔果然也嘴皮子飞动,开始无声骂人。

    皇后再蠢,也看穿这些人有意激怒她,想给她扣一个嫉妒新宠的名声。也知道过年加寿为她说话本来有效果,一个受难宫女出来把事情搅黄。

    怒从心头起,这些人也是想到中秋了,加寿要为自己说话了,她们是来搅和的。

    这就明白,自己出宫是她们的心头恨事,从此有人约束。

    皇后心里滴着血,面上木着脸,手指甲掐到另一个手指上,掐的都要出血。

    一直告诫自己,忍,我忍。

    何嫔很快离去,皇后回到殿室里步子踉跄,几乎晕倒在地。宫女看到她的失态,把她扶起,倒上一碗热茶没喝上几口,“叶嫔求见。”

    皇后牙齿里嘶出声来:“我见。”

    一直骄傲是她的劣根,一直骄傲占上风。还是不要宫女同行,自己强撑着去见,又忍了一回。

    叶嫔过去,水嫔来,水嫔走开,许嫔到。皇后忍得随时可以气绝,这就没有忍住,对着那无声嚅动的嘴唇大骂一声:“贱人,你们怎么敢!”恶狠狠扑上去,这就出了殿门,对着许嫔不像要打,好似要咬她一口。

    她是不许出殿门的,两边太监把她扶住。而许嫔既然敢参与,就随时防备,因为谁也不知道皇后见哪一个人要发难,而发难,正是她们串通起来所要的结果。

    许嫔尖叫一声,在皇后一动,她就往跟来的宫女身后一躲。然后放声大哭:“我好心好意来看娘娘,娘娘您是失心疯了吗?”扶起宫女就走:“见驾,我要见驾,我险些让娘娘杀了。”

    眼前是她离开的匆匆步子,耳边是她尖叫娘娘疯了,皇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没一个时辰,后宫都知道皇后娘娘嫉妒成性,新宠们敬重她,给她请安,差点儿让她掐死。

    ……

    “唉,”加寿小胖手捧着胖下巴,愁眉不展的在太后面前叹气。太子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也心头酸痛。

    加寿和他筹划的差不多,见到皇帝加寿怎么讲,太子怎么帮。然后是太子说话加寿帮,都想得很好。就要再对一遍,就要去对皇帝说,皇后又出嫉妒发狂名声。

    她本来还就有这个名声。

    别说皇帝相信,就是太子都信。他的母后一直不出宫门,心头郁积必然是有,控制不住发狂太子他信。

    太子去见皇后也没有用,怕皇后见到他又是一通的责骂。他就先到皇后宫外问问已醒,太医看过说气怒攻心,致一时晕厥。娘娘底子厚,性命是无碍。太子放下心,来见太后。

    进殿门,就看到坐在太后膝下的加寿,愁着小眉头,胖脸蛋子沮丧的往一旁歪着,让太子心疼的不行。

    可怜加寿又白操了一回心。

    在这里太子没有想皇后,他要是想皇后,就恨她发狂。不是他心里完全没有皇后,他要是没有,不会听到消息就进宫去看,打听到没事才往太后宫里来。

    多想想皇后要添堵,而加寿筹划成空理当怜惜,加寿为的是皇后不是?

    太子无声对太后行礼,走到加寿面前蹲下身子,和加寿平视,加寿可怜兮兮:“才刚,我去骂过她们,叶嫔许嫔,凡是去的人我全骂了,”

    太子柔声:“我知道。”他没有亲眼见到,他也相信加寿去骂了人。

    加寿如今有太上皇支持,她一出现,好似太后出面。她为皇后生气,去骂几个得宠的嫔妃,嫔妃对上大红大紫寿姑娘自是不敢作声。

    太子无言地把加寿胖面颊轻轻一拧,这是一个疼爱的小动作。加寿就更难过:“我不许她们再去娘娘宫里,然后我去见皇上为娘娘说话,”嗓音低下去:“皇上让我以后不要再管娘娘,呜……”

    加寿轻声的抽泣起来。

    不管宫里的事情是谁筹划是谁推动,加寿是真的为皇后伤心。她到今年八岁,一应的阴谋诡计都没有她。

    挂着两行泪珠:“战哥儿好几天不和我胡闹,我觉得好闷。娘娘从去年就一个人呆着,她难道不闷吗?呜,皇上让我不要再管,呜……”

    皇帝并没有斥责加寿,但难得的冷淡,大红大紫寿姑娘已经觉得没脸面,不是因为刁难别人而哭,就不是哇地一大声,抽抽噎噎,泪珠儿断线似掉下来。

    太子给她擦泪水,没擦几下,自己满面是泪。加寿取出自己的帕子,也给他擦拭。颇有点儿加福和萧战互相喂饭的架势,但加福和萧战喂饭是欢乐的,太子和加寿相对伤心。

    太后是时候的唤一声加寿,又叫一声太子,见他们两个仰起面庞,太后语重心长:“都给我记在心里,六宫之主,九五至尊,不是人人都顺着你。加寿,你以后可不许吃这个亏。”

    太子自当地回答:“请太后放心,我决计不让寿姐儿吃这样的亏,为这样的事情难过。”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让他们去净面,让嬷嬷们哄着不要再哭。等他们出去,太后自言自语:“这一出子有点儿意思。”

    而在加寿来说又上一课,别以为你是皇后就天下无敌,有的是人不想让你当皇后。

    太子也沉痛彻底的又明白一回,这六宫里想压着母后动弹不得的人,比比皆是。

    他和加寿的感情则更进一层。

    柳至夫妻第二天知道,虽然皇后不待见他们夫妻,也气了个半死,又无计可施。总不能眼前就和欧阳家,叶家水家等过不去。

    满腔愤怒,柳至算到马浦身上,马浦因为官职不低的原因,三司会审。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都有份,柳至铁了心要把马浦官职拉下来。

    ……

    中秋过去,红花的女儿过满月。小姑娘没有起名字,红花打算年底进京,把孩子给宝珠看,请宝珠给起名字。

    这就因为生得肖似母亲,父亲叫她小红花,家里人都这样叫起来。

    红花头一胎的女儿,她现在家境又优越,丈夫除去年纪大些,别的件件让她趁心。久跟在宝珠身边照顾过加寿,照顾过执瑜执瑜等,眼睛里看到的是孩子们的可爱,和孩子们受宝珠袁夫人的优待,红花心疼女儿,一个月子里放在自己炕头。

    国公府重视她生孩子,龙四通过奶奶们让红花进城生,说这样就便儿的方便照应。

    但秋天正是收果子收山货的时候,红花在小镇上,隔窗还可以吩咐事情。这是她一片忠心不忘记差使,国公府对她赞扬过后,也没再强说。红花就在小镇上生,邵氏张氏和方姨妈母女提前回来照顾她,虽然没有母亲在身边,却有好些上年纪的在,红花生得安心。

    到满月后,又有一件喜事出来。红花本来没有想到,这事情来得太出奇。

    褚大路月子里没见过几回小妹妹,熬到满月,就见天儿呆在小红花木床边不走。

    红花坐在炕上理家务,禇大路负责唤人:“小妹妹眉头又皱了,要溺了吧?”

    “小妹妹撇嘴呢,要哭了吧?”

    红花一开始觉得好玩,后来就总用玩味的眼光寻思禇大路。

    出月子那天,方姨妈把万大同叫出去,方明珠请邵氏张氏帮着来见红花:“咱们两个定亲事吧。”

    红花大惊失色:“我们两个?表姑奶奶您是主人,我是丫头,不行不行不行。”

    好说歹说的,红花不肯答应。方明珠不放弃,撺掇着:“说好的,母亲和我年底进京,侍候老太太两年,回来换二太太和三太太。你去不去?宝珠难道不想看你的孩子?”

    红花眯起眼睛笑,小红花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宝珠就有信,让生下来满一年送往京里。

    宝珠是心疼小孩子,但红花和万大同商议过,打算孩子过完百天当年进京。

    就红花来看一个小小奴才没那么娇贵,要等到明年进京。在她也知道加寿也好,小小爷们也好,进京不是大船,就是车里包得铁紧,没有受冻这一说。

    抱在怀里,或铺得厚暖,也没有路上颠簸这一说。

    最后一个原因红花不愿意说,但万大同明白。那就是往山西路不好走,诸多人烟不通的地方,又是冬天,红花的娘不敢前来,问红花冬天进京的话,她能找到便船搭着进京,不要万大同派人来接,说花费银子。

    红花很不喜欢她的娘,但骨子里那是她的娘,要看外孙是正当要求。万大同让人回话说冬天京里相见。

    红花答应和方明珠一起进京,约好请宝珠拿主意。宝珠要是说这亲事可以定,红花就答应。

    这还没有进京,红花心里先愿意五分。这大路小爷和小红花像是有缘份,从早到晚对着小红花美滋滋地不说,有一天他提出晚上睡在这里,他要守着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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