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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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婿-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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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李贽又醉醺醺地回来,沈卿卿干脆捧了本书,坐在侧间的凉榻上等。
  看到困倦时,李贽回来了,他没许丫鬟们传话,沈卿卿便毫无知觉,正打着哈欠,冷不丁门帘被人挑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弯腰而入。
  沈卿卿:……
  她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李贽,手上的话本是歪的。
  李贽也没料到她会坐在外面看书,四目相对,他凤眼亮如星辰:“你在等我?”
  沈卿卿被他看得心慌,本能地辩解道:“谁要等你,我是怕你像昨晚一样醉醺醺的倒在床上,弄脏了被褥,真那样,我还不如先待在外面,免得睡得好好的还要起来折腾。”说完,她满脸嫌弃地打量李贽,就见他虽然一身酒气,但脸色只是微红,目光清明。
  看来今晚喝的不多啊。
  放了心,沈卿卿指着西侧间道:“热水一直备着,你先去沐浴吧。”
  李贽知道小妻子最爱干净,苦笑一声,他先去洗澡了。
  等李贽折回内室,沈卿卿已经躺在床上了,背对他躺着。
  李贽灭了灯,放下纱帐,躺到了沈卿卿身后。
  沐浴了,也喝了醒酒茶,但李贽身上仍然有淡淡的酒气。
  沈卿卿刚想再往里挪挪,熟悉的结实手臂却揽住了她腰,男人贴近,额头抵着她肩膀低语:“昨夜醉得厉害,辛苦你了。”
  沈卿卿喉头滚动,压下心头的莫名紧张,故作平静地道:“辛苦也是玉蝉辛苦,又替你更衣又替你擦背的,我嫌你身上难闻,早躲到外面去了。”
  说完,沈卿卿屏气凝神地等着李贽的反应。
  结果身后是漫长的沉默。
  许久,腰间的手臂忽然离开,紧跟着是李贽疲惫的声音:“下次我再醉酒,你放任不管便是,不必安排丫鬟们伺候,我不习惯让妻子以外的女人碰我。”
  沈卿卿呆住了,李贽还有这种习惯?
  难道他真的如传说中那般洁身自好?
  悄悄抓了抓床褥,沈卿卿忍不住问:“你,为何不喜欢让丫鬟们伺候?”
  问完了,沈卿卿等了很久,才听到李贽的回答:“我的父母若在世,应如岳父岳母一般恩爱。”
  沈卿卿愕然,怎么提到公婆了?
  李贽又道:“三婶母过世后,祖母劝三叔再娶,三叔却说,除了三婶母,他谁都无法容忍。”
  沈卿卿心里某个位置蓦地颤动。
  她好像有点明白李贽的意思了。
  就在此时,李贽忽的重新转过来,熟练地将她搂到了怀里。沈卿卿还没躺稳,下巴已被李贽扶住,下一刻,沈卿卿不受控制地偏过脸庞,李贽俊脸靠近,凝视着她茫然的杏眼道:“我淡泊名利是假,胸怀坦荡是假,唯有洁身自好是真,因为我想像三叔一样,一生只一人。”
  沈卿卿:……
  她一动不动,呆若木鸡,李贽笑了笑,低头亲在她眉心:“睡吧,明日我休息,陪你出去走走。”
  说完,李贽将小妻子的脑袋按到胸口,率先闭上了眼睛。
  沈卿卿还没有从李贽之前的那番话中回过神。
  奸诈如他,竟然只想娶一个妻子厮守一生?
  是真是假?
  沈卿卿没有问出来,自然得不到李贽的回答。
  面前是他结实的胸膛,隔着薄薄的中衣,沈卿卿能感受他的体温,也能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听着听着,沈卿卿睡着了。
  。
  再醒的时候,沈卿卿还在李贽的怀里,清晨的禁军统领,剑拔弩张。
  沈卿卿:……
  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
  挪出男人的怀抱,沈卿卿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下来,与此同时,她听见李贽问她:“会骑马吗?”
  那声音低沉清朗,绝非刚醒之人。
  沈卿卿咬咬牙,一边大大方方地坐起来一边答道:“不会。”
  李贽笑:“想学吗?我教你。”
  沈卿卿马上拒绝:“没兴趣。”
  她又没有多少机会骑马,费功夫学那个做什么。
  看出小妻子是真的不想学,李贽就放弃了教她的念头。
  饭后,李贽让玉蝉留在行宫,他单独引着沈卿卿往外走,宫门前,阿荣牵着李贽的骏马早已等候多时。
  “马车呢?”沈卿卿难以置信地问。
  李贽笑道:“马车太慢,不如骑马。”
  沈卿卿还想争取,未料身体突然凌空,竟是李贽将她高高举了起来!
  若非瞥到行宫外的侍卫,沈卿卿差点就叫出声了!
  “坐稳了。”
  李贽已大步走到马前,轻而易举地将沈卿卿放到了马背上。
  马鞍硬邦邦的,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沈卿卿吓得花容失色,直到李贽也跨上马并单手将她拉到怀里,沈卿卿才恢复了呼吸。
  “你……”
  “放心,有我。”
  李贽飞快蹭了下她的头顶,低声承诺道。
  沈卿卿咬唇,骏马飞奔而出的瞬间,她紧紧抱住了腰间的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今晚是老谋深算的李贵婿~

  ☆、042

  李贽喜欢跑马; 草原广袤; 碧绿之色海浪般一直蔓延到天边; 纵马驰骋其间; 仿佛有无限自由。
  在京城早出晚归的禁军统领罕有这种放纵的机会,所以李贽带了沈卿卿出来; 有乐夫妻共享。
  但李贽高估了沈卿卿的身子。
  一开始; 沈卿卿确实被草原上的景色震撼到了,蓝天碧草清风绿水; 这是京城与江南都没有的壮丽景色。可惜景色给沈卿卿的震撼很快就被骏马带来的震动取代了; 硬邦邦的马鞍颠得她屁。股生疼; 娇嫩的大腿也随着骏马的颠簸磨得难受极了。
  “停下停下!”
  离开行宫没多远,沈卿卿就一边拍打李贽的胳膊一边痛苦地叫道。
  李贽勒马; 听了沈卿卿的理由; 他哭笑不得。
  “回去吧。”沈卿卿回望行宫; 觉得还是在宫里坐着更舒服。
  李贽抱住她腰; 温声拒绝:“来草原却不切身领略其景; 你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沈卿卿忍不住腹诽; 她是为了星空篝火烤全羊来的; 又不是为了这片广袤的绿草。
  李贽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在她耳边笑:“晚上我陪你吃,白日你陪我逛。”
  沈卿卿不由地红了耳朵。
  “这样慢走还疼吗?”骏马闲庭散步般慢走; 李贽关心地问。
  沈卿卿摇摇头,不颠簸就没那么难受了。
  李贽便一手搂着小妻子,一手松松地攥着缰绳; 任由骏马随心所欲地往前走。
  这般慢吞吞的,沈卿卿的注意力就都落到了背后的男人身上,这种姿势实在令人难以不遐想。
  “我想去河边走走。”为了摆脱与李贽挨得太近的境况,沈卿卿指着远处那条银带般的河流道。
  李贽道好,调转马头,夫妻俩就骑着马慢悠悠地去了河边。
  远看河道狭窄,到了河边沈卿卿才发现这河宽约三丈,深可过膝。盛夏时节,河岸上开着红黄粉白的各色野花,随着他们的靠近,会有蚂蚱陆续跳出来,逃向无人打扰的地方。
  “这水是从哪里来的?”站在河边,沈卿卿前后眺望,却只能看到碧绿的草原。
  李贽指着一个方向,解释道:“那边有雪山,这河源自山间的几股泉水,夏日山顶积雪融化汇聚到河中,水面大涨,入秋水面便会低下去,有的河段甚至会干枯露出河床。”
  沈卿卿望着他所指的方向,不禁心生向往。
  “想去?”李贽低声问。
  沈卿卿立即摇头,看都看不见的地方,离的不知有多少千里,别说骑马,坐马车她都嫌累。
  收回视线,沈卿卿继续欣赏河景了。
  李贽牵马走在她身边,给她讲他以前来草原时遇到的趣事。
  在纯贵妃入宫之前,李贽只是个商人,他曾随着家里的商队来草原贩卖茶盐丝绸,然后再带着塞外的皮毛回江南贩卖。见多识广,李贽既有可谈的阅历,又有风趣的谈吐,沈卿卿就像听故事一样,很快就沉浸在了他的世界。
  “有次商队在塞外一家客栈投宿,门口跪着一身穿孝衣的中原女子,哭得梨花带雨,颇有几分姿色。她自称随父来塞外经商,到了这边被奸人算计,父女俩财货两空,父亲怒火攻心卧床不起,很快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不得已,她只能卖身葬父。”
  沈卿卿听得兴致盎然,这不是话本里常见的故事吗?
  “你买了她?”她看了李贽一眼。
  李贽深深地看着她:“我若是那等好色之徒,以我现在的年纪,膝下早已子女环绕。”
  沈卿卿撇了撇嘴。
  李贽继续道:“我自然没有买她,但我身边的一个姓杜的管事替她葬了父亲,然后收了她在身边。那女人很会取悦男人,一路将杜管事伺候的红光满面,等我们返程时,她已经身怀六甲。回到江南,杜管事抬了她做姨娘,次年,她为杜管事生了一个儿子。”
  沈卿卿忽然不明白李贽为何要讲此事,听到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贽笑,接着道:“又过了一年,杜管事原配病故,丧事一了,杜管事立即把那女人扶正了。”
  沈卿卿猜测道:“你的意思是,杜管事原配死的蹊跷?”
  李贽颔首:“就如同我的二叔姨娘众多,却一直生不出儿子。”
  沈卿卿想到了慈眉善目的李二太太,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脸就做判断。
  “从小我就明白,女人多了是非多。”李贽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卿卿道。
  沈卿卿:……
  原来他讲杜管事的后宅是为了引出这个。
  沈卿卿扭头,面朝河水,从李贽的位置,能看到她杏眼倒映着粼粼的水波,清澈动人。
  这是一个娇气却心性单纯的小姑娘。
  李贽握住了她的手。
  沈卿卿一惊,下意识地往回缩,李贽紧握不放,声音温柔:“这里无人。”
  沈卿卿脸颊很热,她又挣了几次,挣不出来便绷着脸默许了。
  李贽继续给她讲故事。
  故事很有趣,但日头渐渐升高,沈卿卿嫌晒了,她没有江依月怕烈日的病,可沈卿卿怕晒黑,她的牙很白了,没必要通过晒黑脸来显白。
  “前面有个村子,咱们去那边用午饭。”李贽早有计划。
  沈卿卿点点头。
  两人重新上了马,李贽控制着速度,确保他的小妻子不会难受。
  李贽说的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这么小的村子何谈客栈,但草原人十分好客,一对儿四十多岁的夫妻热情地将两人领进了家。家里还有三个身板壮实的儿子,老大已经定亲,秋天就成婚,老二、老三的媳妇还没着落。
  沈卿卿一出现,三个儿子都显得紧张起来,朴实的黑眼睛总是往沈卿卿这边瞄。
  沈卿卿被他们看得小脸红扑扑的。
  但她并无任何反感,因为她感受的出来,这三人只是单纯地觉得她美。
  热情的妇人用当地土话训了三个儿子一顿。
  沈卿卿听不懂,李贽找机会歪头在她耳边解释:“她说你是月亮上的仙女下凡,三兄弟给你放羊都不配,就不要惦记了。”
  沈卿卿忍俊不禁,她若有羊,让这三兄弟帮忙放养也无妨。
  草原的饭食沈卿卿吃的不太习惯,但主人家好客,往她往里盛了特别多的饭菜。
  沈卿卿强颜欢笑地用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了,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李贽忽然端起她的碗,一边将里面的饭往他碗里拨,一边用土话向忙着待客的妇人解释了什么。
  妇人听完,脸上全是恭喜的神色,对着沈卿卿叽里呱啦一阵,然后跑去屋里,攥着一个黑布袋回来了,交到沈卿卿手里,还朝李贽比划了什么。
  沈卿卿维持着笑脸,一边给李贽使眼色。
  李贽笑道:“这是她送你的礼物,收下吧。”
  沈卿卿糊涂啊:“为何突然送我礼物?”
  李贽简单道:“她说她与你投缘。”
  沈卿卿不太信。
  “这些吃完吧。”李贽将她的碗还了回来,沈卿卿低头一瞧,里面只剩几口的饭了,而李贽的大海碗堆得满满的。
  李贽体贴过她多次,真心或假意,只有这次,沈卿卿由衷地感激他。
  吃完饭,两人道谢告辞。
  骏马走出村子,沈卿卿回头,就见那一家人还站在门口目送他们。
  “你很喜欢吃他家的饭?”想到李贽空空的碗,沈卿卿佩服地问,她是真心觉得难吃。
  李贽苦笑:“不喜欢,只是不忍心让他们失望。”
  沈卿卿盯着他看了会儿,还真看不出李贽这么体贴。
  “对了,这块儿石头到底是什么意思?”沈卿卿拿出妇人送她的黑袋子,掏出里面那块儿圆溜溜的拳头大小的白石头。
  李贽先将石头放进袋子再塞回她手里,然后才抱着她笑道:“妇人说,当年她成亲三年都没怀上孩子,就去敖包前拜神,她磕了三个头,这块儿石头就从敖包上滚了下来,她相信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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