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与我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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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与我开太平-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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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一侧,等着他落笔。
  他侧脸俊逸秀雅,声音淡淡的:“想写什么?”
  她笑道:“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R坝新荩懵稙彏彙S忻酪蝗耍袢缜逖铩e忮讼嘤觯胱淤申啊!
  他的手微微一顿,眸色微深,抬眼朝她看来。
  她坦然回视,眸子清澈透亮,就这样直白得迎着他含着深意的目光。
  “大人为什么不写?”
  成静垂眼,不再犹豫,提笔挥毫。
  他的笔法流畅潇洒,字在刚劲中透着风流灵动之意,每一个转折却刚硬遒劲,如寒雪劲松,点若小石入湖,勾撇转挑却又如风御雷霆,刚柔兼济,锋芒恰到好处,极尽书法之千变万化。
  笔下墨迹渐显,力道深敛,首尾呼应,笔意贯穿,他一字一字地写过来,笔铸千山,将神采俱付之于其上。
  谢映棠心中动容,第一次心生拜服之意。
  待成静放下笔,她才低声道:“成大人……这般有才,将这字送于我可好?”
  他淡淡道:“想用来做什么?”
  她轻咬下唇,说:“想日日放于案上,欣赏临摹,了解大人字中神韵。”
  他心念微动,抬眼看向她,又觉方才所写字实在不妥,这样送给她,好似给了她暗示一般,便淡声道:“我再写一副正经的送给你罢。”
  她忙将那张纸夺了过去,背到身后,仰头瞧着他,“我就要这张。”
  他皱眉道:“于礼不合。”
  “哪里于礼不合?”她问完,不等他回答,又立即道:“于礼合不合,日后还不一定呢。”
  红杏:“……”
  小娘子又开始耍赖了。
  能不能矜持一点??
  成静眉皱得更紧。
  他唤道:“子韶。”子韶有些为难地上前来,便要去夺谢映棠身后那纸。
  小姑娘哪里是他的对手?子韶略施巧劲,便将那纸张夺了过来,谢映棠气得瞪了他一眼,又可怜巴巴地看向成静。
  成静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却道了句“承让”,便往外走去。
  “诶!”谢映棠跟着跑了出去,又要从子韶手上去抢,子韶将那张纸举得高高的,硬是不给她捞到,谢映棠跺脚道:“你给不给我?你可不是成大人,本翁主才不与你客气!”
  她两颊微红,美眸含怒,一张灵气逼人的脸,硬是做出这般神态,连子韶都觉得她可爱。
  子韶知道,那些个大小姐要是真的生气,哪里是这等模样,想必脸已黑得似锅底一般,当下有恃无恐,一下子窜到成静前面去,得意道:“翁主要是凭真本事抢到,连我家公子也无可奈何。”
  谢映棠半提裙摆,跃了过去,两人绕着圈儿追追打打一会儿,成静停下脚步,颇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抬手,一把抓住谢映棠的后衣领,将小姑娘拎小鸡一般地拎了过来,低头问道:“闹给我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R坝新荩懵稙彏彙S忻酪蝗耍袢缜逖铩e忮讼嘤觯胱淤申啊
  以上出自诗经,就是在暗示表白。


第26章 气恼…
  谢映棠吓一跳,一时哑然,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喏喏答道:“我想要那幅字。”
  成静沉吟道:“此物如今是我的,依礼,翁主应拿东西来换。”
  她微微怔愣,脱口而出道:“大人想要什么?”
  成静道:“看在翁主心中,何物与此物等价。”
  她低头想了想,走回屋中,拿出他三年前送她的琉璃盏,递给他。
  他低眸淡扫一眼,微露一丝笑意来,“拿我的东西换我的?”
  她说:“大人的东西在我眼里都是同等重要,我睹物思人三年,该换一物才是。”
  这番歪理,也只有她说得出来了。
  成静示意子韶接过琉璃盏,将纸张还给她,她抱着那副字,欣喜道:“多谢大人。”
  成静不再多留,拂袖回府。
  待走到无人处,子韶才上前道:“郎君不将东西给她,是不是心有顾虑?”
  成静冷淡道:“若被人学会我的字迹,此人若居心不良,将来便有大患。”
  子韶惊讶道:“那郎君为何还将东西给她?”
  “罢了。”成静垂眸,淡淡道:“不说区区几字是否能让她临摹,翁主聪慧,应明白分寸,若真出事,我也自有对策。”
  自有对策。
  子韶没有见过第二个能笃定得说出这四个字的人,心中暗府,神态越发敬佩。
  成静的表情至始至终十分冷淡,脚下步子却不由得加快了。
  他骗不过自己。
  其实,他就是心软了。
  看着她毫不掩饰地表达喜欢,再心硬如铁的人,也不可能丝毫不为所动。
  他这个人,有时候过分清醒了。
  若他稍微感性放纵一点,兴许真会情不自禁地回应她的感情。
  但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从后花园走出,跨越拱门,沿抄手游廊往谢府大门走去,迎面却走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瞧着年轻漂亮,鬓发如云,衣着鲜亮,步态透着一丝温柔媚意,正低眸与身边的婢女笑着说什么,不曾注意到成静。
  成静神色冷淡,只停下脚步,让她先行。
  女子不曾细看他,只知是外男,忙加快了脚步,步履间却保持着世家女郎的矜持。
  她与成静擦肩而过,未曾忍住,眸子一转,轻轻觑了他一眼。
  不过一眼。
  她脚步微顿,心里似烧起了一团火,转瞬脸颊发烫。
  成静丝毫未觉,继续快步离去。
  “这位郎君。”身后,女子温柔软腻的声音响起。
  成静微微皱眉,转过身来,抬手示意,“小娘子何事?”
  女子的目光黏着他的眉眼,又将他看了一遍,再看他衣着气质,想必不似常人。
  她心跳愈快,柔声道:“我唤许净安。之前从未在府中见过郎君,敢问郎君是?”
  姓许。
  谢族嫡三女谢念怀嫁前幽州刺史许达,想必这便是那位遗孤。
  成静道:“在下中书省成静。”
  许净安柔声笑道:“原来是成大人,净安在闺中亦久仰大人之名呢。”
  成静不置可否,长袖淡然低垂,通身萦绕着清逸冷冽之气。
  子韶在心中暗叹。
  他家郎君与端华翁主熟络实属偶然,可不代表哪个女子都好随便与他套近乎。
  当年在宫中,瞧上少年成静的宫女不可谓不多,谁又敢真正上前吐露心意?
  许净安看他神态清冽,身姿挺拔,容颜隽秀,越发心动,可此刻得不到回应,却又有些难堪了。
  她咬了咬下唇,柔声道:“看大人来的方向,应是才从棠苑来的罢?不知棠儿妹妹近日身子如何了?我进来忙于陪着外祖母,倒是疏于陪伴棠儿了。”
  谢映棠根本就没有提过她。
  成静垂下眼,处于本身的教养,不冷不热答道:“尚可。”
  许净安还欲再说,成静便冷淡道:“在下还有要事,暂且告辞。”说完,也不等她回应,直接转身离去。
  许净安伫立在原地,双手将帕子揉了又揉,念念不舍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渐渐消失。
  侍女锦儿嘟着嘴唇,不解道:“小娘子,你方才不应该唤住那人的,您是老夫人捧在手心上的外孙女,他一个外男,哪里适合与你说话?”
  许净安敛了笑意,道:“连翁主都能与他来往密切,我为什么不可以?你瞧这成大人,果真如外界传言一般,是个无双好儿郎。”
  锦儿嘀咕道:“老夫人正张罗着您的婚事,您难不成……还想嫁给他不成?这京中谢王崔几大家族显赫非常,我也未曾听过一个成家啊。”
  “嫁大族有什么好?妯娌关系复杂,郎君三妻四妾,如成静这般的身份,我去了才是不可撼动的大夫人,那些个小妾都不足挂齿。”许净安轻瞥锦儿一眼,含笑吩咐道:“我寻个机会便去像外祖母提及,你派人给我打听打听成静的消息。”
  “打听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清喝。
  许净安眉心一悚,脸色微变,转过身来。
  她对上一双冰凉的眼睛。上翘的眼尾笑意讥诮,墨色瞳仁里的寒意森寒,杀意裹挟在里面,乍然一望,让人从头到脚都觉得冷。
  那抹情绪一现又隐,许净安往后踉跄一步,再次抬眼。
  谢映棠正微笑着看着她。
  分明眉眼带笑,笑意却显得锋芒毕露,红唇似抿非抿。
  许净安心里一慌,强自镇定道:“原来是棠儿妹妹……”
  谢映棠笑着打断她,一步步靠近她,声音冰冷地掷到地上,“我问你,打听什么?”
  她甚少这般发脾气。
  阖府上下人人都说谢幺性子讨喜。
  直到她大病之后,将一婢女鞭得浑身是血。
  自此后,除了谢族中几位素来亲近的贴身下人之外,无人再敢随意同谢幺说笑。
  许净安念及此,神色带了一丝慌乱,忙道:“我只是对方才那位大人心生好奇,你与他貌似交好,我不过想通过他更加了解你一些……”
  “是吗?”谢映棠微笑着,奇怪地偏了偏脑袋,“你想了解我,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这些日子都是秋盈偶然陪我,而表姊你只在祖母面前讨好,可叫我伤心呢。”
  虽说是伤心,面上却没伤心之色。
  谢映棠笑吟吟地看着她,方才的冷意明明荡然无存,许净安却仍觉得她此刻有一丝可怕。
  许净安连忙道:“是我疏忽了,日后一定好好陪陪妹妹。”
  谢映棠有趣似地看着她。
  她这位表姊,谁提及了都要夸她一句温柔懂事,她年幼时,也最最羡慕她,甚至扬言要与她一样。
  一转眼三年了。
  她谢映棠慢慢长大,不再被她温柔可怜的外表所蒙蔽,反倒觉得好笑得很。
  父母双亡寄居谢府,以谢族嫡出女郎自居,对外实在是有风范得很,可当着她的面,却连句实话都不敢说。
  方才她与成大人告别,将那幅字放回屋里之后,便悄悄地跟在成静后面。
  她不想让成静觉得她无礼,却又实在有些舍不得他。
  她觉得自己已经魔怔了。
  可才走不久,许净安居然叫住了他。
  她躲在暗处,越看越怒,就好似自己珍爱的东西被别人分了一杯羹。
  更何况,什么东西她都舍得,唯独成静不可以。
  谢映棠听许净安和婢女说话,听到许净安说喜欢成静时,她已经控制不住了。
  谢映棠看着许净安,蓦地展颜一笑,两颊梨涡一现,着实明媚可爱。
  她歪头看向锦儿,笑吟吟道:“那你可还要打听成大人?”
  锦儿心底一跳,惊慌地跪了下来,忙道:“我、我不打听了。”
  许净安面上青白交杂,越发难堪。
  “像表姊这般温柔的美人,当得起更好的男人,还是别念着成大人了。”谢映棠慢慢靠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因为,他是我的。”
  “谁都不能抢走他。”
  “谁敢同我抢,我便不会放过谁。”
  许净安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袖中手紧握成拳,两眼倔强地盯着虚空一处,不自觉露出忿恨的神色。
  谢映棠站直了身子,好好端详了一下许净安的表情,笑道:“表姊保重。”说着,便转身而去,脚步轻快,倒是心情颇好的模样。
  又过几日,春光明媚。
  望萃居地理位置最佳的雅间内,下人悄无声息地守在四周,崔君裕斜倚着软塌喝酒,一边玩着手中折扇,早已等候多时。
  外间脚步声渐渐响起,下人推开纱门。
  身着素衣、头戴帷帽的少女慢慢走了进来,盈盈一行礼,“见过崔二公子。”
  少年坐着抬抬手,装模作样道:“在下见过翁主。”
  谢映棠一把掀开帷帽,笑道:“将近一年未见,二郎想我没有?”说着,直接坐到他对面去,动作倒是熟稔至极。
  崔君裕一挑眉梢,笑道:“怎能不想!当初你阿兄让人将我撵出府去,我可是至今都还记忆犹新,这次我回洛阳,可都是绕着你们谢府走的。”
  那次,崔君裕随母亲一同拜访谢府,半道开溜,跑去与谢映棠躲在一起斗蛐蛐儿,被发现后,先是被三郎给撵了,回府后又挨了一顿家法。
  他与谢映棠算是从小就识得,谢崔二族在官场上联络紧密,又是世代姻亲,两家年少一辈自然相交甚笃,甚至常常约着一起骑马狩猎。
  偏偏崔君裕就和谢映棠性子相投,镇日不消停。
  两方长辈都有些头疼。
  崔君裕打骂罚跪死不改性,谢映棠打不得骂不得,只能靠上头的阿兄压着。


第27章 围观…
  崔君裕兴冲冲道:“诶,我跟你说,这一路上我可听了不少趣事,近来京中可热闹?”
  谢映棠笑道:“是热闹,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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