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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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是王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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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池朝他微微一笑,避开他的眼光,重新看向跪在地上的温长如。
「你可知罪?」唐池声音一如往常,温润柔和。
「臣……不知何罪。」温长如声音颤抖,可如今他也只能抵赖到底,素闻齐凜王心软且一向仁厚待人,如果命大,也许今晚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他三个儿子虽然干了不少事,但他们做事从来不留把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相信淳厚的齐凜王绝对不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定他。
唐池见他不肯承认,正想劝他承认罪名换得轻判,免得他日证据收集齐整,弄到全家上下流离的境地,却被彖捏了捏手。
唐池会意,住口不语,看彖要如何处置温家人。
张良守在皇帝示意下,清了清嗓子,恶狠狠的开口道:「罪名?你三个儿子妄想掩盖罪行,袭击钦差就是最大的罪名!更何况你温长如身为绍兴知府,不为百姓着想,纵子行凶垄断商行,更偷盗库银挪作私用。
「这是你亲手签字画押的库银挪用出银单,一共六笔,共六万四千五百两雪花银,返回四万七千两,尚有一万七千五百两亏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还有何话说!」


张良守带两百禁卫军,压守温长如一家回京待审已过六日,民间流传的钦差出巡一事亦越传越盛。
其间,唐池去城南再来客栈寻找林子木向他辞行,却得知林子木主仆已经离开,留下字条说如果唐池有空不妨到杭州一游,落款为一个小巧秀气的铃子刻印。
一路往杭州行来,途中唐池变得沉默,皇甫彖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沿途遇到风景名胜便拉上他一同游赏。

「两日之内,你怎么可能弄到温长如挪用库银的证据?还是六张?」
当日,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道上时,唐池忽然开口,声音一如平常。
「我以为你不会问我呢?」听到唐池问他,男人反而舒了口气似的,懒洋洋的微笑道。
「此言何意?在下生性愚昧,彖兄如不明言,我倒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当今圣上吃吃笑,「你六天加起来跟我说的话还不足百句,害我这六日担惊受怕,就怕你一怒一失望转身离我而去,如今听你口气,倒像在和我赌气,呵呵。还好……」
赌气?我?唐池苦笑,不敢苟同。
身子探向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皇甫彖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有什么疑惑就一并问出来好了,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为什么要问?你为何不说?
「你做事有你的打算,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你会把所有事情告诉我。我知道你这人做任何事都会有目的,此次出来怕也不是那么单纯,我也不怨你瞒我,你不骗我我就已经满足。」顿了顿,唐池笑道:「你不必做出这种表情给我看,我都说了我并不怨你。」
只是你拉我出宫时,让我以为这真的只是你单纯想避开他人眼光和我两人相处。心中虽然担心你离开时可能会出现的混乱,但又何尝不是在内心期盼着,有一段完全拥有你的日夜,不用考虑太多,不用去想国事家事天下事,只是单单你我二人。
男人脸上懒洋洋的笑意一点点收起,看着身边微笑推托的人,那完美绝色的脸孔赫然裂出一丝缝隙,从那裂缝中隐约流露出丝丝怨恨点点痛楚。
「我并无意隐瞒你任何事情,四年来,我做任何事都没有背着你。你不知道,只因为你不愿看、不愿听、不愿问罢了,你在小心我,我又何尝不是在小心你,你怕我再次狠心无情对你,我怕你再次离我而去。
「我等你问、等你说、等你开口,你却总是避重就轻。你敢说这四年来你把自己都交给我了?从心到魂?」
说着说着,这天下第一人也不由伤心起来。
「我全心全意对你,你却把自己收起一半,似乎随时随地准备抽身退出。这世上又有谁值得我如此,又有谁能把我逼到有苦说不出的地步?也只有你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竟然被那群老不死的怂恿,跑来劝我纳妃!
「你可知道当我听到你那样对我说时,我心中什么感觉?我那时真的想干脆找个女人,当你的面抱给你看算了。可一想到……一想到你会一边看着我笑一边在心中流泪,我就……」
唐池停住脚步怔怔看着此人,看着他双眼通红,两拳紧握,一脸委屈。
「我知道你在宫中待得不开心,我知道你觉得那里束缚住了你,我知道你想周游天下行医救命,我知道你不想做王爷,只想当你的大夫撰写你的药典,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也知道我无法离开皇位,不是我眷恋这个位置,而是我需要它!
「我需要它给我至高无上的权力,我需要它给你我一个安定生活的朝代,我需要利用它来保护你我。如果我一旦放弃皇位,不出一月必然有人追杀你我且永无宁日,而你也必然留下千古骂名。
「我努力做个好皇帝,不是因为我想名留青史,而是我知道只有做一个让人抓不到把柄的好皇帝,才能让文武百官没有理由弹劾你。我让国泰民安,我让国富兵强,我让政绩清明,也只因为我不想让天下人有理由骂你妖孽,骂你惑主,骂你祸国殃民!
「我就跟你坦白说了吧,你留在我身边,我为明主换得天下太平盛世;你离我而去,我必然掀起腥风血雨,让整个天下与我一起陷入水深火热!我不好谁人敢幸!」
未等唐池有何反应,那言语激愤的人已经猛地抱住他。
唐池呆住,直到双襟被泪染湿,才惊觉那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人,已经在他怀中如孩童般痛哭失声。一点一点拾起手臂,随之紧紧抱住那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恨不得把所有情所有爱所有的一切,都揉入那人身体。
彖,我的彖……
「莫哭了……吾爱。」
男人抬起他的脸,虔诚的吻上去,吻去他的泪,吻去他的伤心,吻去他的不安。
对不起,我忘了你跟我一样也会伤心、难过和不安。
对不起,我以为自己奉献了一切,却忘了你也向我坦诚了所有。
「从今往后,我将不会对你有任何保留。」男人在他耳边立下誓言。
那人破涕为笑,反被动为主动,抱住他的头脸狠狠吻了下去。
「那今晚,你不会再让我一个人睡了吧……」
「嗯。」

不远处负责保护二人安全的孙沙海轻轻一叹,拍拍身边负责驾车的手下轻声道:「你若想长生,若想坐我的位置,那么你至死都要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千万不要相信在唐池面前看到的那人就是皇帝!」
「如若你以为他跟你一样,你就大错特错了,他是皇帝,生来就是,逝去亦然。切记,尔不是唐池!」
「是。」年轻的男子伏下充满惊讶与不信的眼神,再抬起已是一片清明。
「多谢大人教诲。」




杭州府。
「回去吧。」坐在窗前的男子劝慰道。
「七,你想不想再尝尝这里的酸溜鱼?听小二介绍说,这道菜在他们店里算是一绝呢!」坐在男子对面的公子型人物颇为热心的推荐道。
你如果真觉得好,恐早在小二上菜前你就点了,如今这中膳都吃了大半,你倒想起了这道菜,明显就是故意想把话题岔到一边。
男子心中这样想却没有在口中说出,只是淡淡一笑,道:「你看楼下路边那些乞丐,一个个面黄肌瘦,托着碗向行人行乞半天,也换不来三五铜钱。而那道酸溜鱼一尾就要二两银子,已是寻常人家一月所需。」
「我已经吃不下,桌上也还剩下这许多菜未动,如你真想品尝不妨留到晚膳,厨师做这道菜也不容易,还是莫要浪费的好。」
「我只不过随便问问,你就又找机会训我!一天到晚跟我说这些你烦是不烦?」那面貌俊俏堪称绝色的公子,当下拉下脸皮,面色变得阴沉万分,而这么难看的脸色却无损他美貌半分,反而给他多添了几分凌厉的艳色。
对面男子似丝毫不把他难看的脸色当回事,依旧不冷不淡的开口道:「你烦,我不烦。你脾气这么坏,在家里就没什么人敢说你,如果连我都不说,你要真做了什么昏庸事,这家还不给你败掉!」
「而且你既然为此次外出,冠上一个叫查访民情的名目,那我这辅佐之人自然要时刻提醒你,随时随地都要睁大眼睛,把这民情认真、仔细查访探看一番,才是理由。」
「你!」公子语塞,给他堵的满心不快,却又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哼!你总是有理!点一道酸溜鱼就说我昏庸!你看看,我只不过问你要不要尝尝这道菜,你就找了这么多话来气我!」
气死我也!这酸溜鱼以后我再也不吃!以后再看到哪家府上出现这道菜,我就以昏庸无能治他的罪!
想想,公子还是忍不住抱怨:「你以为我想给这次出游找个名目啊!如果不是你唠叨我说有时间游山玩水,不如多处理一点家事,多接待一些什么什么人,我又怎么会自讨苦吃给出游立个名目?」
「既然立了名目,我不做你又肯定说我,所以我在出游前就已经着手安排,结果管了事你又怨我瞒你。唉,我好苦!在家里,你总是顾忌这顾忌那,一个月也和我亲热不上几次,你自己数数,自你回家这三年多,你一共和我……」
「咳!不要把话题岔开。你要想吃就叫小二过来,不要把一条酸溜鱼就扯到……扯到……」男子冷静平凡的脸上淡淡浮出一丝红晕,说话口吻也不像刚才那么平淡自在。
「是你先跟我谈大道理,先扯开话题的也是你!怎么我想跟你说说理就不行?到底是你昏庸还是我昏庸?」看来美公子被那「昏庸」二字给气坏了,左一个昏庸右一个昏庸说个不停。
「我又没说你昏庸,我只是说……」
「你说什么了?你敢说你刚才没在骂我?哼,这天底下也只有你敢骂我昏庸二字,换了别人……」
唉,你可知道就凭你这句话,就已经具备暴君的素质?男子叹气。
「小二!」美公子忽然一声喝。
「哎!爷,这就来!」小二听到叫唤,连忙把刚传上的菜送到别桌,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有钱的大爷得罪不起,而有钱大爷中最得罪不起的,就数这些出身良好,仗着家势摆威风的公子哥们。
小二在酒楼工作多年早已做出经验,一听这些公子哥叫唤,跑的比什么都利落。
「给我……」
「彖!」男子担心他做出引人注目之事,连忙站起身喝止。
「爷,您想要什么?」小二满面笑容,躬身询问。
「彖……」男子的声音明显有了乞求之意。
叫彖的美公子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头一转。男子以为他要发飙,正在想要怎么承担这个狂妄人发飙后的结果。
就见美公子头一转,对站在身边等待回答的小二微笑,用和气得不能再和气地语调说道:「给我上两碗桂花酒酿元宵,另外把这桌上的菜撤了,再来一壶上好花茶。」
小二连声应去,转身就找来另一名伙计,两人手麻脚利,三两下就把桌子收拾了干干净净,不一会儿就送上来一壶顶尖花茶。
等小二离去,那如天人般的公子突然噗哧一笑,面对对面平凡男子,得意洋洋地笑道:「吓着你了吧?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真的做出什么『昏庸』之事?就知道你会怕。」
……男子无言。
「你已经二十六了,彖。」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皇甫彖,自从正午上客开始,就一直霸占这窗边位置至今,眼看店中客人越来越多,二楼已趋爆满之势,皇甫彖仍旧老神在在,人家没地方坐是人家的事,他品他的酒酿元宵,他喝他的顶尖花茶,除了眼前之人管他其它!
而生性淳厚,颇在意他人眼光的唐池,自然没有彖那么厚脸皮,眼角余光已经注意到小二朝他们这张桌看了好多次,只是惧于彖流露于外不怒而威的贵气,不敢上前多嘴。
唐池虽然想提醒彖一下,但考虑到刚才一番说词已经让那人不快,如果此时再拂他之意,怕是他接连几晚都别想睡上好觉,一想到那人整他的手段,可怜堂堂男儿竟生生打了个冷颤。
倒不是说皇甫彖惩罚他的手段有多狠多毒,用了多么可怕的刑具,相反那人护他还来不及又怎会伤他。
只是那人惩罚他的手段和别人不一样,他有气有怒有委屈,千篇一律只用一个法子解决——直接把他拖上床!且特喜欢玩阴的,有时候狠起来不管他如何告饶,不到那人尽兴怎么都不会放过他!
想起前几天,那人也不知是怨恨积累多了,还是不再担心他跑了,接连三四个晚上玩尽花招!差点让他以为那人又恢复从前。如果不是他不顾面子的流泪讨饶,主动用……帮他含了两次,也许他们现在还没走完杭州府路途一半。
也许有人会说,不就是床事嘛,你唐池那么害怕作什?
唉,不是唐池胆小,他害怕也自然有他的理由。
想那皇甫彖是何人?别看此人长了一张不逊绝色女子的皮相,脱下那层外衣,久经锻炼的体魄强壮坚韧,从小浸淫药物的那话儿经久不会泄,加上那人内力本就高明,再被他这几年灵丹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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