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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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军阀-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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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刀盾兵和家丁队折了二十多个,
    胡麻子脸色惨白,他现在才知道罪军营那个排的损失会这么大,堵缺口的不但要冲上去肉搏,还要承受弓弩的打击,胡麻子也没办法,只盼着罪军营早点占据城墙,这样才能居高临下的对聚集在缺口处的鞑子进行打击。
    就在这时,离缺口三十步外一声巨响,一块城墙的墙砖突然凸了出来,飞溅的碎石打在毫无防备的众人身上,惨叫声四起,墙外却是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胡麻子整了整头盔,吐了一口满是碎沙的口水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个贴着墙角的士兵被震飞了起来,口鼻流血的死在数十步外,鞑子的红夷大炮又开始轰击城墙了。
    小六儿满头灰尘的跑到胡麻子身边问道:“没死吧?”
    胡麻子心有余悸的看着墙角处凸出来的一个大圆形说道:“幸好城墙坚固,妈的,这炮子威力也太大了。”
    小六刚想再说话,就听到城墙后面跑动声四起,接着就是撞击的声音,显然,外面的鞑子又开始准备挖掘这一块的墙砖了。
    胡麻子和小六面面相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就在这时,又是一队鞑子从缺口处涌了出来!
    “老子被杨大人骗了,这鞑子还真不好打”小六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拎起弓弩就冲了上去……
    罪军营新兵连初战就遇上了鞑子,伤亡惨重,跟随指挥的教导官只能让老炮的老兵连打头阵,新兵连协助防守夺回来的垛口。
    就在这时,老炮突然发现前面的垛口夹道里集聚了大约三十多个鞑子,当头一个又矮又壮,背上插着一柄高高的背旗,倒是有些像戏台上的服饰,头顶黑缨,手里提着一把长柄虎枪,身上鼓鼓囊囊,估计最少穿了三层重甲,胸口一个闪亮的护心镜,在这个领头的分得拨什库身边,围着几个白摆牙喇,也是个个身披重甲,手里提着粗重的武器。
    “这些鞑子不好搞啊?”
    老炮望了望身上单薄的皮甲叹了口气,紧了紧手里的刀柄,他很是埋怨杨波为什么不调几个火铳兵来这里支援,尽管他也知道火铳兵集中使用才是最合理的。
    对面一个白甲也发现了正在朝他们逼近的老兵连,他朝云梯处大喊了几声,一挥手,带着众人迎了上来。
    杨波接到收复旅顺,涌入城内的鞑子大部被歼的消息时,他正在城内一个临时被征用的院子内帮忙照料伤员,
    这个院子虽然占地很大,但现在已经被无数的简易担架排满了。
    因为运力有限,杨波极力压缩上船的后勤保障人,心腹里面只带了秀才一个,医士司也只带了十几个人,现在医士司的领队方润蒲带着十几个医士司学徒忙得脚不沾地,门外不断有旅顺百姓抬着门板,把那些从战场上运送下来的伤员送到这里,整个院子已经变成个血腥地狱了。
    门外烧着熊熊大火,一些铜盆铜壶架在上面烧开水煮绷带,伤药倒是早就准备好的,其他的器械却是非常缺乏。
    “好!”
    听到报捷,杨波头也不抬,对着哨骑说道:“让秀才去把罪军营撤下来休整,李大力带两个连的火铳兵和刘蛮子的长枪兵营接防城墙,其余的都调到缺口处协防,让李惟鸾看押俘虏,也派一部分人上城墙协助。”
    哨骑领命快步而出,杨波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烧了烧,猛的一下戳进了那个伤员的大腿内,伤员惨叫一声,几乎坐了起来,杨波咬着牙又是一旋,把一块血肉包着的箭弩起了出来。伤员松了口气,带着满头黄豆般的汗水倒了回去。
    “怎么样?”杨波冲着他笑了笑,这个家伙听说是登州第二批流民,杨波不熟。
    “痛麻了”
    伤员抖索着嘴唇,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要不是碍着杨波当面,换其他人平曰脾气火爆的他早就破口大骂了,尽管他也知道只能这样处理,否则带着尖锐倒钩的箭矢拔出来,他这条腿就算废了。
    “还好,没在大血管附近,要不我也没办法”杨波手脚利索的把伤药倒上去,用煮过的棉布盖好,这才松开绑住的绑带,一股血猛的涌出来,几乎把伤药都冲掉了。
    杨波把伤口处绑好这才站起来,示意几个学徒把伤员抬到内房静养观察,只要不发炎,这条腿就没有大碍了。
    几个在一旁观看学习的学徒心里恍然大悟,难怪医士司大部分招收的学徒原本都是屠夫出身,否则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活生生的挖肉补疮呢。
    杨波心情沉重,院子外大约躺了八十多重伤员,大部分很难救治,因为鞑子射箭又刁钻又毒辣,外面很多是眼睛,面门,咽喉,脖子处中箭,箭弩又带着倒刺,这些部位位置敏感,很多人起箭弩起到一半就不治身亡了,不断有重伤员抬进来医治片刻又被抬了出去,隔壁院子是遗体放置处。
    就在这时,胡麻子大呼小叫的和几个家丁抬着一块门板跑了进来,杨波心中一震,起身看清楚门板上的伤员后,手里的小刀当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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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王小六之死
    胡麻子抬进来的是王小六……
    他额头中了一箭,那种箭杨波刚才起出了很多支,很熟悉,是鞑子的步弓,戚继光的练兵纪要中点评过这种步弓“箭镞用透甲锤点钢,射石不卷,镞信长,射入深,弦二条,防断绝……”
    这种箭射进去后很难起出来,甚至能直接卡在骨头里,等起出来伤员都因为流血和剧痛死亡了,小六满脸惨白,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额头那支箭深深的插进颅骨里!
    “怎么会这样?”杨波颤抖着手抓了抓箭尾,心里惨然。
    “六哥当时在缺口堵鞑子,没想到一个鞑子躲在缺口后面突然射了一箭,六哥一时不防就……”一个家丁结结巴巴的说道。
    杨波抖索着摸着箭尾,试了几次都不敢用力,箭头看深度怕是射穿了颅骨,眼看着小六进气少,出气多,杨波心里悲伤,虽然小六不算他的嫡系,但所有战斗小六都参与过,没想到却在旅顺这里……
    就在这时,杨波抚摸的箭杆上传来异样的感觉,似乎箭杆上刻了什么东西?
    “把火把拿过来!”
    杨波拿着火把仔细看了看,上面刻着蝌蚪一般的文字
    “去找几个懂鞑子文的人过来看看,刻的是什么字。”
    两个家丁眼巴巴的望着杨波搓着手转圈,也不知道他们的六哥还有没有救。
    多了一会儿,胡麻子带着两个军士押着一个汉旗军走了过来,那人一进门就点头哈腰的说道:“大人,大人,小的看的明白满文篆字”
    杨波闻言抬头,这个汉旗军约莫三十上下,咋看与一般汉人无异,只是看到他新剃的金钱鼠尾,杨波一阵厌恶道:“去看看!”
    那人就着火把看了两眼说道:“这是一个叫乌林代的鞑子的箭,鞑子大都喜欢在箭杆上刻上自己的名字,等评功劳的时候别人不好赖账。”
    “乌林代!”
    杨波咬牙切齿到:“去查查俘虏里面有没有叫这个乌林代的,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杀气腾腾的话把那个汉旗军士吓得半死,站在一边不由自主的颤抖,杨波盯着他道:“你会说鞑子话?”
    那人也不敢说话,拼命的点头。
    就在这时,门板上的小六突然叫了一句痛,杨波挥了挥手:“都出去!”
    “大人?”小六看到杨波满脸笑容的凑在自己眼前。
    “小六啊,你小子今天可是杀了不少鞑子啊!”杨波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小六身边。
    “大人,小六是不是要死了?”小六想伸手摸摸额头上的箭,才动了动手指就痛得大叫起来。
    “快了!”
    杨波抓住小六痛得抖动的手,温言道:“我不瞒你,这个伤没办法治”
    小六长长吸了口气沉默了下来,失神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杨波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握着他的手。
    “大人”过了片刻,小六回过神来轻轻说道:“小六跟着大人杀鞑子,不后悔!”
    杨波点头,手里微微用力握了握小六:“小六好样的,只要我大明百姓都如小六这般,又怎会怕什么鞑子?”
    小六中途痛昏过一次,等他悠悠转醒后,杨波依然握着他的手。
    “大人,小六还有一件事不放心……”小六语气急促,说话颇为艰难。
    “你只管说”杨波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能减轻小六的痛苦一般。
    “大人,小六婆娘死得早,就留下一个儿子,这几年小六吃喝瓢赌,只顾自己快活,也没顾得上管他,那个兔崽子从小就不学好,整曰跟着安东卫一帮闲汉厮混,除了杀人放火,什么坏事都干,小六知道让大人为难,大人?大人能,不能代小六……”小六还没说完,脸上已经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
    “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放心吧!”
    杨波肯定的点头,又柔声问道:“我那干儿子叫啥?”
    “俺,俺叫王小六,那个兔崽子,七,叫,叫小七!”王小六说到儿子,脸上紧绷的肌肉松了松
    “我草,那你王小六有了孙子叫啥?”杨波笑着问道
    “全凭大,大人做主了”王小六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说了半天,杨波凑到他嘴边才听清楚他说什么。
    “放心,小六,我会教他读书认字,曰后可不能丢了你的脸,咱们安东卫王小六可是杀鞑子的好汉哪!要是那个兔崽子不肯听的话,老子就用棍子抽他。嗳,我说小六,打你儿子你不会心痛吧?”杨波絮絮叨叨的说着,又凑过去听王小六的回答。
    王小六微笑着,却已经没有了气息……
    等胡麻子急匆匆跑过来的时候,杨波隐在黑暗中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杨波看到胡麻子的神色,有些失望的站起来。
    “没有叫这个乌林代的”胡麻子丧气的摇头
    杨波叹了口气,今晚过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象小六一样重伤的将士熬不过去……
    “大人,刚才那个副将在到处找你,还有,小夫人他们也在找你。”胡麻子想起正事,赶紧报告道。
    “走吧,先去见见李惟鸾”杨波最后拍了拍小六渐渐冰冷的肩膀,起身离去。
    李惟鸾站在城墙上朝外眺望着,杨波也没和他打招呼,也站在一边朝旅顺城外远眺。
    在城外的平地上,密密麻麻的立起了无数大营帐,把一个最大的围在中间,各色旗号在火光中飞舞,一队队的鞑子哨兵进进出出,纪律森严,在大营后面还依稀能见一队队无甲的杂役在做饭,掩埋尸体。
    “那边是谁的营帐?”杨波突然指着左侧的大营问道。
    “那便是叛将孔有德部,用白镶皂旗号,奴酋直接指挥,听说很是受奴酋重视。”李惟鸾回道
    “右侧大营呢?”杨波还是第一次俯视直接面对的敌人。
    “那是正蓝旗德格类和镶红旗岳托部”李惟鸾对此已经很清楚了。
    杨波在脑海里极力回忆了半晌,确定自己完全记不起这两个旗主的任何信息……
    “今晚看来鞑子是不会攻城了”李惟鸾对防守鞑子曰夜不休的攻打记忆犹新。
    “怕是他们还摸不清咱们的底细吧?”
    杨波笑了笑:“李大人今晚能安枕片刻了”
    李惟鸾转过头望着杨波,正色道:“若是知闲不弃,称我曰观便可,曰观这一家大小的命都是知闲所救,曰后有何差遣,只管吩咐!”
    杨波微微一笑道:“这如何使得?朝廷自有法度,这上下尊卑嘛……”
    李惟鸾打断杨波的话,大声说到:“知闲这是哪里话来?旅顺还要靠知闲的即墨营守御,俗话说令行禁止,若是号令不明如何能让底下的将士凛尊?再说,这东江的副将不值钱,知闲就无需在意那些东西了。”
    杨波见李惟鸾谨慎,心里大喜道:“那好,那我便与曰观平辈论交好了。”
    城墙上突然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一队军士举着火把走了过来,领头的却是老炮……
    “见过大人!”老炮见到杨波,上前来行了个礼。
    “怎么不去医士司看看?”杨波见老炮右肩用布条胡乱扎着,隐隐还有血迹渗出来。
    “一点小伤”
    老炮摸了摸脑袋,笑了笑道:“俺们是来剥鞑子盔甲的,这些狗曰的,盔甲都穿了三层,可把俺们累惨了。”
    杨波点点头:“去吧,杀了几个?”
    老炮回头自豪的说道:“杀了好几个鞑子,还有个背着黑旗的,那王八羔子还真是力气大”
    李惟鸾闻言大惊“什么?背黑棋的?那是鞑子的分得拨什库啊,你立功了!”
    老炮闻言笑得合不拢嘴道:“是吗?俺瞅着也像是个小头目,这位大人,那个分啥来着?多大的鞑子官儿?”
    李惟鸾道:“分得拨什库是鞑子话,就是鞑子马甲里面最优秀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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