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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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日常-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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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七嘴八舌的来表关心。
  热热闹闹了一通,谢老夫人对其他人道,“你们先下去,让我和阿盈说说体己话。”
  夏家人恭顺告退,夏兰盈是老夫人养大的,大病一场,祖孙俩可不是有不少私房话要说。
  夏兰彤回头望了一眼坐在泪水未干的姐姐,眼神复杂难辨。
  众人鱼贯而出,就连丫鬟婆子都退下,屋内只余下祖孙二人。
  温情如同潮水一般从夏老夫人脸上褪去,她直勾勾地盯着夏兰盈。
  夏兰盈红肿的眼眶再一次盈满了眼泪,语调哽咽,“祖母。”
  夏老夫人眉毛重重一跳,忽然抬起手挥过去,中途想起了什么似的,硬生生停在半空中,掌握成拳,咬着牙蹦出四个字,“混账东西!”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夜色深浓; 如同化不开的浓墨,树影幢幢; 簌簌作响,与草丛里的虫鸣交相辉映。
  夏兰盈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院子里; 两只眼已经肿成了核桃; 显见的大哭了一场; 丫鬟们只当祖孙挈阔,不疑有他。
  “快打水来。”红袖一叠声吩咐小丫鬟。
  温热的帕子触及肌肤; 夏兰盈轻轻一颤,强忍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成灾。
  “姑娘可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叫老夫人知道; 她老人家岂不是又要担心。”红袖忙忙劝慰,她是老夫人刚指过来的,头一次知道大姑娘这般能哭,哭出了孟姜女的架势,想着大姑娘与老夫人到底感情深厚; 久别重逢,中间还大病一场,乍见之下情难自禁。
  夏兰盈搵了搵眼泪; 疲惫道; “我乏了,你们下去吧。”
  红袖忧心忡忡得看着她; 见她坚持; 只好福了福身; 带着丫鬟们退下。
  人一走,夏兰盈乏力地跌坐在罗汉床上,闭上双眼,愧悔排山倒海而来,将她整个人淹没。
  祖母痛心失望的面容在她眼前萦绕不去,祖母老了,瘦了,憔悴了,头发白了,都是拜她所赐。
  静谧的屋内响起啜泣声。
  夏兰盈趴在小几上,失声痛哭。
  “大姐,我能进来吗?”敲门声伴随着夏兰彤的声音传来。
  夏兰盈压抑地哭声一顿,她擦了擦眼泪,“进来。”声音沙哑。
  夏兰彤只身推门而入,进来后马上关了门,隔绝红袖担忧疑惑的目光。
  “大姐。”夏兰彤疾步上前,眼里含了泪,到了跟前已经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往下落。
  夏兰盈更觉愧疚,是她让妹妹担惊受怕了,“你别哭,我回来,我回来了。”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
  “大姐,对不起。”夏兰彤紧紧抓着夏兰盈的手,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她手背上。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们。”夏兰盈抽噎了下,抬手擦着妹妹脸上的眼泪,“是我,都是我的错,”她闭了闭眼,泣声道,“是我不知廉耻,不孝不义。”
  她竟然为了那样一个男人抛弃了礼义廉耻,不顾家族荣辱兴衰,与他私奔。
  “不是这样的,姐姐,不是,”夏兰彤哭着摇头,“我也有错,我该劝阻姐姐的,可我却没有。”
  她无意中撞破了大姐和白宇辰的私情,她本该出言劝阻被情爱迷了心窍的大姐,如果大姐不听,那么她应该告诉长辈,让长辈出手。可她没有,她答应了替大姐隐瞒。
  就连大姐私奔,事前她也隐有察觉,可她还是没有劝阻更没有告诉长辈,她眼睁睁看着大姐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夏兰彤的话让夏兰盈愧疚的无以复加,“怎么会是你的错,是我求你别说出去的,我还骗了你会和他了断,都是我自己无知,我的错。这些话,你以后莫要再说,尤其是对着祖母,祖母已经被我伤透了心,不能再让她伤心了。”
  到了这一刻,大姐还在维护她,怕她被祖母责怪,夏兰彤泣不成声,更觉无地自容。
  不把大姐的事告诉长辈,是因为她存了私心,从小她就羡慕大姐,不知何时羡慕变成了嫉妒。大姐是最金贵的嫡长女,她模样好,读书好,所有长辈都更喜欢她。尤其是在大姐和陆见深订婚之后,家人对她的重视和喜爱更上一层楼。
  她嫉妒,她想让长辈们把视线转移到她身上,所以她撞破私情之后,选择了放任自流。
  直到大姐离家出走那一刻,她才开始后悔,悔得肝肠寸断,然而为时已晚,大姐就像是蒸发在晨光下的露珠,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日日夜夜担心大姐在外面的遭遇,大姐锦衣玉食长大怎么吃得了苦。那个男人会对大姐好?还有怎么向陆家交代?万一外人知道了真相,整个夏家都会抬不起头来做人,更会大大的得罪陆家……
  这种恐惧和后悔在南康长公主派人去探望姐姐那一刻到达顶峰,祖母都已经在安排姐姐‘病亡’的章程了。
  差一点大姐就死了,哪怕她回来了也再无立足之地。
  她错了,她不该嫉妒,不该那么狭隘。
  这些话堵在喉咙里,夏兰彤却不敢说出来,她怕看见大姐失望的眼神,她只能把愧疚化作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夏兰盈被她勾出悲意,忍不住抱住她,姐妹俩抱头痛哭起来。
  哭了好半响,夏兰盈抚着夏兰彤的后背,“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夏兰彤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嘴角动了动,千言万语藏在舌尖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她想问白宇辰如何了,大姐是如何回到扬州祖宅的,祖母那又是何说法……然而最终,夏兰彤什么都没问,怕戳中她的伤心事。
  不幸里的万幸,大姐及时悬崖勒马,她回来了,剩下的事情,祖母父兄他们会处理好的。
  “大姐,”夏兰彤抽了抽鼻子,双手握着夏兰盈的右手郑重道,“陆公子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君子端方,温良如玉。”比那个白宇辰好一千倍好一万倍。
  “我知道。”愧疚与悔恨再一次汹涌扑来,夏兰盈眼底不由自主又湿了,“是我对不起他。”
  她十三岁与陆见深定下婚约,彼时陆见深也不过十五岁,却已经是京城有名的翩翩少年郎,有文才又善骑射。
  引得永淳公主春心萌动,然陆家已经出了一位驸马,岂可两代皆驸马,为断了永淳公主的妄念,南康长公主开始相看人家。
  她便成了无数京城少女的情敌,不少人明里暗里说她高攀说她走了狗屎运,说的人多了,她不知不觉的生出逆反之心。
  半年之后,他们一家随着父亲去了临安赴任。在那里,她遇见了白宇辰,他是大哥同窗好友,经常来寻大哥,他风趣幽默能言善道,当时她以为自己遇见了命中注定之人,后来才知是命中死劫。
  夏兰盈抬手拭去滴落的眼泪,往事不堪回首,她本有康庄大道可走,偏去选了一条泥泞污秽的绝路,可悲可叹更可笑,幸而上天垂怜,给了她拨乱反正的机会。
  ……
  此时此刻陆见深正在锦春院里检查功课,旁边是苦大仇深的陆夷光,她又不考科举,要不要这么严格。
  陆夷光不高兴地左顾右盼,冷不丁发现书架上露出的一个书角,当下瞪圆了眼睛,差点倒抽一口冷气。
  陆夷光用尽全身的机智把那口气悄无声息地憋了回去,暗搓搓瞄一眼低头认真看文章的陆见深,很好,注意力都在纸上。
  她踮起脚尖,屏气凝神地往右边移了半步,没反应,再移半步,还是没反应,那移一步。
  脚后跟刚落地,来不及窃喜的陆夷光对上陆见深望过来的视线,“……大哥,要不要吃块红豆糕,很甜的。”同时奉上一枚充满讨好的甜腻笑容。
  陆见深食指轻轻点着桌面。
  陆夷光觉得他点不是桌子,那是她的心,扑通扑通,心跳不受控制地快起来。
  陆见深轻轻一笑。
  陆夷光的小心肝跟着颤了颤,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阿萝,你知道欲盖弥彰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陆见深慢条斯理地开口。
  陆夷光垂死挣扎,无辜地睁大了眼睛,她生了一双又大又亮的杏眼,黑白分明,睁圆了的时候格外无辜乖巧。
  陆见深眼底流露出明显的笑意,意有所指地看向她身后的书架,“我自己拿还是你去拿。”
  最后一点侥幸都没了,陆夷光欲哭无泪,登时愁眉苦脸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书架前,用力把那本不争气的书抽了出来。
  凶巴巴地瞪着那本出卖了自己的书,陆夷光磨了磨牙,哪个毛手毛脚的丫鬟收拾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藏好,回头一定罚她去猫房铲屎。
  拿了书走回来的陆夷光又听见,坐在玫瑰椅上的陆见深不紧不慢地问,“就一本?”
  晴天霹雳,不外如是。
  陆夷光用力点头,目光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陆见深站了起来。
  吓了一大跳的陆夷光张开手臂挡在书架前,“一书坏事一书当,搞株连不好,不人道。”
  陆见深笑了一声,“看不该你这年纪看的书更不好。”
  陆夷光不服气,“凭什么我不能看,书写出来不就是让人看。”
  “是给某些人看,不是给所有人看。”陆见深已经走到陆夷光面前,她后背抵着书架,还在做最后的抗争,一副书在我在书不在我也不在的不讲理。
  陆见深失笑,揉了揉头她的头顶,采用怀柔政策,“乖,别闹,我看看,能留下的给你留下。”
  吃软不吃硬的陆夷光撅了下嘴,老大不乐意地挪开,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才从陆见游那缴获的战利品被一网打尽,悲伤的泪水在心底流淌成河,才回家,她都没来得及给它们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十三本。”陆见深微微一挑眉梢,“阿游帮你淘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在承德买的。”陆夷光十分仗义地没有出卖陆见游,做人目光得放长远点。
  陆见深看她一眼,翻了翻书,定在一页上,“这批注一看就是阿游的字,看墨水有好一阵了。”
  陆夷光无言以对,暗骂陆见游吃饱了撑的,居然还做笔注,这下好了,她想替他背黑锅都不行。
  陆见深笑了笑,“果然是他,这小子冥顽不灵,欠收拾。”
  听出他话音里不对劲的陆夷光一把夺过书,干干净净的页面,登时气苦,“大哥诳我。”
  陆见深神情自如,“吃一堑长一智,争取下次别上当。”
  陆夷光悲愤地看着他,“你这样会失去我信任的。”
  陆见深笑笑,从十三本书里挑了五本给陆夷光留下,所谓禁书,大部分都是香艳闺事,还有一部分则是牵扯前朝旧事影射朝廷,亦或者鬼怪暴戾宗教等等不符合传统儒家思想的内容。
  其中一部分在陆见深看来被禁的可惜,譬如《鬼谷子》,这本书因与儒家人性本善的思想背道而驰被禁,然在陆见深看来,里面对于人心的揣测描写的入木三分,值得一看。
  “看书是好事,但是得选择有价值适合自己的书,否则只会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还会混乱思维,移了性情。”陆见深语重心长,阿萝正是好奇心旺盛学习能力最强的时候,更得注意。
  陆夷光的重点却和他不同,她眼神微妙,“大哥只看一个名字就知道哪本是好书哪本是坏书?”只差把你是不是都看过写在脸上。
  陆见深笑容不改,“谁说我只看名字,我还翻了一两页,读了这么些年书,这点眼力界我还是有的。”
  陆夷光:“呵呵。”骗人!真诚点,承认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呗。
  陆见深看着陆夷光,他是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平行微垂微翘,眼睛黑白并不分明,有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陆夷光败下阵来,“大哥说的甚是有理,我以后看书一定会慎重选择,去粗留精。”心道,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留下一份书单; 陆见深离了锦春院,前往陆见游处检查功课。
  陆夷光目送他走远; 仰望星空,幽幽叹出的一口气; 兄长大人太负责任; 怎么办?
  转念想到陆见游肯定比她更倒霉,陆夷光霎时得到安慰; 开开心心地回屋就寝。
  次日艳阳当头; 赫赫炎炎。
  南康长公主携刚归家的陆夷光和陆见游去庆王府向老太妃请安。
  庆太妃正带着王府女眷在戏楼听戏,老太妃是个戏迷。
  还没进入戏楼,陆夷光就听见明快活泼的戏词; 听着与常见的京剧很是不同,入了内一看台上,扮相怪新鲜的。
  “这是哪来的新戏法?”南康长公主笑着问。
  上座的庆太妃看见女儿很高兴; 津津乐道; “这个叫黄梅戏,江浙那边传过来的,我也是头一次听,很是不错; 你们也来听听。”说话间看见了后面的陆夷光和陆见游,“阿游和阿萝回来了; 玩的可高兴?”
  “高兴; 承德那边比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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