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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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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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个道台虽然是关道,可也是分守道,也主官下面的府县政务,比起后世的主管副省级略低,比地市略高,加上哈尔滨的重要影响,他这个副省级还是很地道的。
    他的所作所为,无形之中将会给治下带来极大的影响,干得好造福一方,干得不好就要为患一方。
    官真的不是好当的,程德全真情实意,让李安生感动,也更加感到身上的责任深重,这不是闹着玩的,穿越者李二愣如今也是副省级了。
    他扫视着整个官厅,两旁柱上有联,上联是“头上有青天,作事须循天理”,下联是“眼前皆瘠地,存心不刮地皮”。
    心里也是喟叹,这清朝的官场虽然黑暗腐朽,但是还是有许多人恪守职责,不为别的,就为这么多明显带有警示作用的对联与匾额。
    而进入二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正大光明”四个字,慈喜就常常手书这四个字赏赐给有功的大臣,这既是对官员的执政要求,也是对他们不要背着朝廷搞结党营sī勾当的提醒。
    至于柱子上mén廊上到处可见这等大字,“法行无亲,令行无故”,“赏疑唯重,罚疑唯轻”;“仁恤”;“崇高惟在德、壮丽岂为威”;“恪勤”;“不要钱原非异事”,“太要好亦是sī心”。
    李安生自己光明磊落,看到了难免触目惊心,更何况那些贪官污吏?
    不过那些蛀虫敢于贪腐成风,必然是已经无视这些警句。
    **成风的事态严重,清官难当,好事难办,李安生也对官场有自己的理解。
    只是,眼下他还不顾上来整风肃纪,他的温饱还没有解决呢,让他住哪?
    梅宝聪也知道自己是cào之过急了,好说歹说将妹妹骗进了内宅,现在nòng的里外不是人。
    李安生本来想住进军营去,反正他还有编练新军的任务,作为一镇统制,在营房nòng个舒适点的住处是没问题的,但是考虑到梅依云的感受,以及处理政务的需要,军营暂时是不能去住的。
    想来想去,只能住到书房里头,只是外边的人会怎么想怎么看,却不是李安生能左右的了。
    看到李安生要往书房里去,梅宝聪立马不干,“李二愣,你要敢住到书房里头去,外边人会怎么看我妹妹?这不是我家在此地没有宅子嘛,你要让我们住哪里去?难道你要我妹妹lù宿街头?”
    李安生对于这种耍赖撒泼的行为很是无奈,想来想去,只能跟着往内宅而去。
    好在内宅也大,总能找个地方安歇下来,只是梅依云从今往后,可就别想再嫁给别人了,梅宝聪要的就是这结果,顿时眉开眼笑。
    梅依云出来跟李安生见了礼,便将送礼的事情说了。
    李安生心头巨震,这些贪官也太肆无忌惮了些吧,居然也不试探试探,直接就将礼物送到了他内宅中,不仅神通广大,而且还有恃无恐,好像理所当然。
    “马哈大人,这回我们送了礼,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朱麻子,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少了,哪个猫儿不偷腥?我可是听说那李二愣在黑龙江就是个爱聚敛的主,据说他名下的财产比京城有些大人家都多呢。咱们这些礼,对他来讲还算是轻的。”
    “对对,正是如此,咱们将礼送了,意思也明了,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他要来惹咱们,咱也不是好惹的。”
    这几个官员平日里沆瀣一气,贪污**,也将上官不放在眼里,至于李安生,也是稍微有些戒心,并不以为如何。
    他们要联合在一起,基本上就能架空多个部mén的权力,让李安生无可奈何,加上他们背后都有人,所以做起事来颇没有顾忌。
    李安生第二天就碰了钉子,张榜公布选取贤能,不拘一格降人才,想要为衙署补充新鲜血液,或者让衙署中郁郁不得志者能够得到提拔,没料想,没有几个人前来应选。
    他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空处,而且还惹人笑话。
    你李安生不是想要jīng简部mén,裁汰冗员么,还想着要提拔贤能,这是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没mén。
    沆瀣一气的官员们坐在官厅中不动,只要让手下的吏员去串串mén,立刻就形成了统一联盟。
    既然形成了串联,其他的官吏也纷纷开始观望,别被这把火给烧到,也别给人家孤立。
    就连许多关道衙mén衙役都开始阳奉yīn违,消极怠工起来。
    李安生手底下无人可用,只能吃瘪。
    “年轻气盛啊,年轻气盛,这李大人上来就摆出了大干一场的架势,自然要给人挡了挡,不管挡得回挡不回,往后都能让他消停些。”
    老文案吴斌捏着茶壶,嘬的吱吱响,将茶壶往桌上一顿,显得有些惋惜。
    文书máo洪bō在旁递烟倒水,很是殷勤,不是拍马屁,而是他对老吴斌尊敬的很。
    几十年吏员当下来,吴斌的一双眼睛早就成了火眼金睛,心也成了七窍玲珑心,也常常跟他说些为官之道,乃至做人之道,深入浅出,让他受益无穷。
    máo洪bō也清楚老吴斌早年也有一番志向,只是给无情的现实所磨灭了,故而用心的指点他。
    吴斌自己也常说,这官场是彻底的烂透了,做官是最没有前途的,除非相当贪官,可当贪官也要有mén路才行。
    即便如此,他还是乐此不疲的教导máo洪bō,以后当了官一定要清廉公正,也是存了一丝希望。
    他们也听说过黑龙江如今吏治清明,比前些年要好上许多,而反观吉林,走了个祸国殃民的满人将军,来了个修铁路并无大能的陈绍常,拍马也赶不上黑龙江。
    还好,来了个李二愣,吴斌当初就拍手叫好,以为这是滨江关道的一丝希望。
    máo洪bō的心情有些低沉,他本来想要去揭榜应选的,可是,他被人威胁了一番,只能怏怏的回来,为着李安生这样的好官遭到抵制而惋惜。
    “吴大爷,您不是说,这李大人非寻常人么,怎么一上来就如此cào之过急?”
    吴斌也有些不解,这也太急躁了,急躁得根本就不像要在这里大展身手的样子。
    扑朔mí离啊,照道理李安生闯出如此名头,是不会如此草率与jī进的。
    máo洪bō本来想再去应选的,可硬被吴斌给拦了下来,如今的形势连他都看不清,还是不要贸然行动的好。
    李安生对于底下的暗流涌动以及明面上的挑衅一概不理会,而是带着胖叮当微服出巡去了。
    关道衙署中的那些跳梁xiǎo丑以及他们笼络的一大群城狐社鼠,他一概的不放在眼里,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群蝼蚁罢了。
    哈尔滨跟后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这里是俄国人的天堂,是“万国商埠”,是东方的巴黎,这里比上海更加的有洋味道,因为这里大多是俄国建筑。
    这里大部分的房子都是俄式尖顶板加泥木结构,皆用上等红松建造,天棚板、地板足有2寸厚。
    俄国人盖房子讲究保温,除在天棚、外墙夹层间灌满锯末外,还在天棚板与锯末间、墙板与灰条子间铺设一层厚厚的黑毡子,这样冬暖夏凉。
    房子都是临街开mén,家家有mén斗。有的一幢几家,有的独mén独户。在由房子围成的院落中间,是一排高大的木制仓库,红松房架子粗大而结实,上面铺着瓦垄铁。
    房前屋后,是一棵棵枝繁叶茂的大榆树,树龄不低于百年,在炎热的夏天,绿树成yīn,格外凉爽。
    现在好像一有聚居区,立马会在四周种下无数的榆树,这好像成了通例,让李安生好笑,又感到悲哀。
    老百姓都是饿怕了的,故而念着榆钱子儿的好,在灾荒年,那可是能活人无数的菩萨树。
    李安生能够理解这种心情,他xiǎo时候就经常听父母长辈讲过那个灾荒年代,无数人被饿死,更多的人在死亡线上徘徊的故事,他听那些长辈讲述他们亲历的饥饿到极点那种感觉,当时没什么,可到黑龙江之后就明悟了。
    这里的常住人口就有五六万,常年在此的商户等流动人口达到了十五六万,堪称繁华之地。
    街面也很宽,能跟奉天一比,也很平整,街边的两溜大瓦房鳞次栉比,后面夹杂着许多的尖顶。
    不过,那些大摇大摆昂首tǐngxiōng的俄国人让李安生很不爽,这里可是中国的地方。
    没办法,眼下东北的行政力量也好军事力量也好,都放在了奉天,以及长chūn等地,放在了日本人身上。
    至于沙俄,只要不bī人太甚,徐世昌还是不想太过得罪。
    这两年又有黑龙江的异军突起,给沙俄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使得整个沙俄在哈尔滨的渗透也收敛了不少。
    但是,从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俄国人身上,就能看出哈尔滨的危机,俄国人太多了。
第二百零九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2)
    第二百零九章新官上任三把火(2)
    远远就能望见哈尔滨的地标建筑,圣。尼古拉大教堂,以它为示范,整个哈尔滨有数十家东正教堂,俄国人是将哈尔滨当成自己的城市在经营的,这座教堂建筑艺术优美,代表了哈尔滨俄罗斯木结构建筑的jīng品,更是俄国人的骄傲,他们有资格骄傲,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这里的六万多居民,半数是俄国人。
    大教堂与外边的建筑连成了一个圆圈,大量的珍贵树木被移植到了这里,气势磅礴,真要看风景,哈尔滨必看的地方就在这里。
    不过,李安生可不想去那里,讨厌的洋葱头与十字架。
    据说,那位在黑龙江边做法的俄罗斯东正教主司祭死后,沙俄立即在哈尔滨又多建了几座xiǎo教堂,以此来克服内心的恐惧。
    而哈尔滨的中国百姓则欢欣鼓舞,暗地里都在流传着老máo子的神父给黑龙喷出的火球烧死的故事。
    上头说过,哈尔滨定居居民有六万多人,半数是俄国人,那剩下的也基本都是中国人。
    这些中国人以铁路劳工与商人为主,他们是附庸这条铁路附庸这个城市而生存的,他们当然是二等公民,理所当然,从沙俄当局强制使用卢布作为货币就能知道。
    这点关道衙mén也做过努力,可是无济于事,铁路工人发的工资都是卢布,商人jiāo易也是卢布,因为他们主要跟俄国人做生意。
    这个城市始终是以俄国人为主导的,这点,李安生都无可奈何,让他心生叹息。
    不过,他既然来了,总要做点什么,不计成败。
    李安生看到挑挑儿收破烂的中国人,走街串巷喊着:达老维什不拜。连忙问身旁的陈果什么意思,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收旧货的不伦不类的俄语发音,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闯dàng到哈尔滨的中国人为了和俄罗斯人打jiāo道和做生意,都能讲几句、尽管发音不准、也能揣摩懂的“俄语”,而且jīng通俄语的中国人,大有人在。
    连货币与语言都是俄国人的,甚至许多的中国百姓都加入了东正教,这还有什么说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里还有剧院与电影院,整个就是俄国文化大侵袭,连文化上都要受耳濡目染,这还了得。
    胖叮当当然清楚李安生的想法,跟着王喜儿说道:“喜儿,将来咱们的学校就办在这里,教人唱戏,还要办个大剧院,天天唱京戏给这里的百姓听。”
    这话固然有赌气的味道,但未必不是办法,李安生甚至还想着是不是推广二人转,来个雅俗共赏。
    后世的二人转是在东北大秧歌的基础上,吸取了河北的莲huā落,流派取长补短,互相融洽,并增加了舞蹈、身段、走场等演变而成。
    目前民间的二人转还比较原始,流派也较多。
    李安生看看胖叮当跟王喜儿两人倒是演二人转的料,二人转的表演手段大致可分为三种。一种是二人化装成一丑一旦的对唱形式,边说边唱,边唱边舞,这是名副其实的‘二人转‘;一种是一人且唱且舞,称为单出头;一种是演员以各种角sè出现在舞台上唱戏,这种形式称“拉场戏”。
    两人单出头也好,拉场戏也好,或者一丑一旦也好,都是拿手好戏,尤其是胖叮当演丑,王喜儿演旦,那真真叫绝配。
    想到这里,李安生倒是有些意动。
    胖叮当一阵恶寒,每次李安生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有yīn谋,有算计,让他防不胜防,这次,不知道又要他干些什么脏活杂活,当然,那次跟沈蓉干的活不算。
    上次胖叮当将沈蓉nòng得几乎下不了chuáng,他却依然没有感到有什么,这不是做运动么,但是好像又有点不同。
    他沉思着,考虑着是不是下次到奉天去跟沈蓉再来上两回,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安生哪里想到胖叮当的脑子里全是如何给徐世昌戴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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