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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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作时光-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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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官员都知道他在说太子,可是没人敢点明。
  “俗话说得好,阴阳调和,万事顺遂。”另一位官员应和道:“要不然老祖宗怎么会有先成家再立业的说法?”
  “不知福寿郡主明日还会不会来呢?”一个刚来东宫詹事府的年轻官员,十分耿直地问了这么一句。
  其他官员扭头看着他,新来的还是太年轻,怎么什么都敢问出来。
  不过,他们也很期盼,福寿郡主明天能来东宫啊。
  被东宫詹事府官员盼望着明天再来的花琉璃,刚离开东宫不远,连宫门走到。太子怕热着她,特意安排了步辇送她到宫门口,再让她乘坐马车回府。
  宫里的几位后妃都知道福寿郡主身体不好,没人觉得此举不合规矩,只是在私下感慨,太子那种能得罪天下所有女人的狗脾气,对福寿郡主竟如此细心。
  也算是天下奇事了。
  就连以前喜欢在背后念叨花琉璃几句的贤妃,这次也没说什么。自从英王随侍毒害英王,被花琉璃识破后,贤妃面对花琉璃,都是未语先有三分笑。
  为人母亲,面对儿子的救命恩人,贤妃实在说不出难听话,所以近来几天十分安静,让昌隆帝清净了不少。
  弄明白贤妃近几天老实安静的原因,昌隆帝让赵三财送了不少好东西给花琉璃。反正送给未来儿媳妇,也等于送给自己儿子,他不心疼好东西,只要贤妃能多安静几天就好。
  昌隆帝心情一好,得知谢世子请命回公主暂住一晚,也应了下来。
  得知自己能够回公主府居住一碗,谢世子并没有高兴,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他怕二姐说的事成了真。
  若父亲真的是假装得了癔症,母亲知道吗?
  若是母亲不知道,她为父亲流下的泪,做出的那些努力,岂不是可悲的笑话?
  他慢吞吞地走在宫道上,高高的城墙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扭头看去,几个太监抬着步辇朝这边走来,坐在步辇上的,是穿着如月华般华丽裙衫的福寿郡主。
  面对福寿郡主,他总有一种难言的愧疚与尴尬,他往旁边退了两步,让步辇先通过。
  “世子?”花琉璃差点没认出,这个穿着灰蓝色锦袍的少年,是当初那个看起来有些天真的谢世子。不过是大半个月不见,他看起来沉闷了许多,眉头下意识地皱起,看起来有些愁苦。
  “福寿郡主。”谢世子拱手行礼,看不到半点年轻人的朝气。
  “世子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好,可是中了暑气?”花琉璃见他面色青白,额头上全是汗水,从锦囊里取出一个小瓶:“这是解暑的药,世子若是觉得不适,可以服食一粒。”
  “多谢郡主。”谢世子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发软,脑子有些晕,接过花琉璃递来的解暑药,想也不想便吃了一粒。
  薄荷的清香瞬间传入大脑,让他一点点清醒过来。他再次向花琉璃道谢:“多谢。”
  “世子不必客气,这种解暑药军中常备,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花琉璃失笑,这个世子性格还是单纯的,她递过去的药也敢吃,难道不怕药里有其他东西?
  由于谢世子现在的身份比较尴尬,花琉璃不想因为自己让他更难堪,找个理由离开了。
  “郡主慢走。”谢世子目送着步辇离开,从药瓶里又倒了一粒解暑药到嘴里。
  吮吸着薄荷的药香味,他似乎有了回家面对一切的勇气,他抬起头颅,大步朝宫外走去。
  公主府的大门,依旧艳丽,但是谢世子看着紧闭的大门,却感觉到了几分难言的冷清。他没有从正门进,而是绕了一个弯,进了东角门。
  地上有一些下人没来得及清扫的枯叶,谢世子刚穿过跨院,就听到下人们吵嚷的声音。
  “快来人,驸马自残了。”
  “公主,这可怎么办?”
  他一路快跑,来到了父亲居住的院子里,就看到父亲浑身血污,被几个仆人按着给伤口上药。母亲心疼地看着父亲,哭得泣不成声。
  “驸马。”乐阳哽咽道:“我一定会想办法送你回南方养病,一定会。”
  听到母亲的话,谢世子苦笑,哪还有南方?母亲还不知道谢幺爷已经被抓走,皇舅与太子早就猜忌上了谢家。
  谢家早就自身难保,就连那些好名声,也被毁得干干净净。
  而他们一家,注定是回不了南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游手好闲花长空。
  温柔良善花琉璃。
  宽容大度姬太子。
  贤惠可亲田贤妃。
  聪明睿智好英王。


第132章 自缢
  “母亲。”谢世子走到乐阳公主身边; 扶住哭得站不稳身子的她:“太医很快就来,您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太医?太医若是有用; 驸马怎么会病了这么久还不好?”乐阳公主心中又急又气; 破口大骂道:“都是群没用的庸医,这都快一个月了; 驸马的病半点没好; 反而越来越严重。”
  谢世子知道自己不该怀疑父亲,可他却控制不住地想; 谢幺爷刚被抓住没几天,父亲的病就严重了; 真的只是巧合; 还是……
  刚走进院门口的两个太医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们能在太医院做事,大多都是世代行医,医术精湛之辈; 被乐阳公主骂庸医,心里当然不会太畅快。
  不过医者父母心; 有时候病患家属因为伤心过度口不择言,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听见便过去了。
  避免谢驸马继续发疯伤害自己,太医让公主府下人把谢驸马手脚用柔软的布条捆绑起来。
  开好凝神的药方; 太医对守在旁边的小厮道:“三碗水煎成一碗,吃完药以后观察一段时间,近几天不能留驸马单独一个人待着。”
  “多谢大人。”小厮感激道:“驸马现在这个情况,去他熟悉的环境; 是不是更利于养病?”
  两个太医没有回答,收拾好药箱以后,便出言请辞。公主府天天闹着想把谢驸马带回南方养病,宫里一直没有同意,说明这事有猫腻。他们只是看病拿药的大夫,不想趟这池浑水。
  “两位太医大人请留步。”谢世子追上两位太医:“请问二位大人,家父的症状,为何突然加重了?”
  “癔症属于脑疾,这种病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受到刺激就患上了。”一位太医答道:“世子也不用太担心,谢驸马这种情况还是有机会好转的。”
  谢驸马身边,十二个时辰随时都有仆人环绕,公主又对他上心,这样的患者已算幸运。
  “多谢。”谢世子心事重重地谢过两位太医,转身回到父亲的院子,父亲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伤口也被太医包扎好了,躺在床上没有继续在闹腾。
  听着母亲悲切的哭声,谢世子上前安慰:“母亲,父亲已经睡下了,你不要担心,父亲一定会没事的。”
  乐阳公主擦去脸上的眼泪,看了眼床上睡过去的谢驸马,带着谢世子去了院子里:“你怎么回来了?”
  “儿子想你们了,所以求了皇舅,让他同意儿子回府小住一日。”谢世子看着乐阳公主红肿的双眼,心疼地让下人取来冰,让乐阳公主敷上。
  “傻孩子,我与你父亲已经遭到陛下的厌弃,你别老想着回来看我们,万一陛下连你也讨厌怎么办?”乐阳公主想让谢世子马上离开公主府,回到宫里去:“你现在马上……”
  忽然,她语气一顿,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看儿子:“那你在家里住一晚,明天早点回宫里。”
  “好。”谢世子没看出乐阳公主眼神的不对劲,他哄着乐阳公主回了屋子,让她早点休息。
  乐阳公主是个既怕苦也怕委屈的性子,从小到大,但凡她想要的东西,都会用尽手段得到。当年她对驸马一见钟情,得知父皇想让顺安下嫁给他,她便使计让父皇厌恶顺安,最后谢家公子就成了她的驸马。
  婚后她发现,驸马对她虽好,可心里却藏着一个人。一开始她以为是顺安,后来她发现,驸马对顺安根本没有感情,他真正心仪的,是名动京城的卫明月。
  这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后来卫明月怀着身孕上战场,她总是忍不住想,若是卫明月死在战场上,或是被毁去那张艳丽的容颜,就好了。
  可是卫明月不仅没有死,还成了整个大晋最有名的女将军,无数女子敬仰她,就连一些文人书生也为她写下歌颂的文章。
  夜深人静时,就会控制不住地猜测,身边这个最爱的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浮现一个月前,那两个丫鬟说的话。
  一哭二闹三上吊……
  皇兄虽然因为谢瑶刺杀太子,对他们家产生了厌恶之情。但是他向来待亲人很好,只要她闹着自杀,也许皇兄会看在她的面上,放过他们一家。
  乐阳从床上爬起来,从柜子里找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强忍着痛苦,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写起了求情的血书。
  她能依仗的,只有皇兄的心软。
  夜色渐深,谢驸马捂着划伤的手臂,从床上坐起身。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有些发热。
  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突然他意识到不对,转身准备躺回床上,发现床帐后站着一个人影。
  “父亲……”谢世子掀开纱帐走出来,“父亲装疯卖傻这么久,辛苦了。”
  “什么装疯卖傻?”谢驸马愕然:“这几日京城里外国使臣多,你不早点休息,守在我屋子里作甚?”
  “使臣?”谢世子走到谢驸马面前:“使臣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离京,如果还留在京城的,唯有金珀与玳瑁的使臣。”
  “一个月前?”谢驸马痛苦地揉着头:“不是才举行百国宴不久?”
  谢世子沉默地看着谢驸马,良久后才移开自己的视线:“父亲,别装了,你根本就没有癔症,对不对?”
  “什么癔症?”谢驸马面色更加痛苦,“我最近做了什么?”
  谢世子从未像现在这一刻清醒,他看着谢驸马:“父亲,这些日子以来,母亲为了你的癔症,吃不好睡不安,整日以泪洗面,憔悴了许多,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为母亲想过?”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谢驸马揉着额际:“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竟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谢世子正欲说什么,外面传来下人们的哭叫声。
  “来人啊,不好了,公主殿下自缢了。”
  谢世子如遭雷击,推开谢驸马跌跌撞撞跑向公主居住的院子。跨过门槛时,他被重重摔了一跤,可他仿佛不知道疼一般,爬起来继续跑。
  冲进母亲的院子里,他看到被下人们七手八脚抬到床上的母亲,他颤抖着手轻轻探着母亲的鼻息,还好,还有鼻息。
  “快去请太医,快去!”
  向来不爱发脾气的他,大声吼着屋子里的下人:“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请医问药都不懂吗?!”
  下人们连滚带爬跑去请医生,谢世子哭了一场,起身看到放在桌上的血书。
  血书散发着阵阵血腥味,字里行间全是母亲在为父亲求情,就连自缢也是为了父亲。
  “臣妹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但求皇兄能饶驸马一命……”
  看到这一句,谢世子手抖得厉害,他看着床上昏迷的母亲,想要大声呐喊,你为了那个男人得罪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为了他甚至愿意放弃生命,可你知道他在骗你吗?!
  谢世子红着眼眶,把这封血书收了起来,放进自己的胸口。
  乐阳公主的贴身婢女看到这一幕,小声道:“世子,您……”
  “谁也不许说。”谢世子沉着脸,冷冷地看着屋子里几个婢女,“你们记住,公主没有写过任何信,明白吗?只要有人敢说漏嘴,你们全都不用活了。”
  “明、明白。”贴身婢女们瑟瑟发抖地应下。
  她们怎么都没想到,以往温和善良的世子,竟然也会有如此无情的眼神。让人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害怕。
  乐阳公主自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宸阳宫与寿康宫。昌隆帝披上外袍,看着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赵三财,良久后叹口气:“她怎么说也是朕的妹妹,让太子与……”
  他想说让太子与英王与探望,可是想到英王在宫外不方便,改口道:“让太子与五皇子探望一番,她若是为了替驸马求情,才会自缢……就不用再管。”
  昌隆帝的面色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中,看不太清晰,可是伺候昌隆帝多年的赵三财知道,陛下这是彻底对乐阳公主失望了。
  五皇子在梦里睡得正想,被随侍太监急催促着起床,不情不愿地起身穿衣服:“人死了没?”
  “听说公主殿下身边的婢女发现及时,人虽晕了过去,但命保住了。”
  “身为公主,却用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她哪里是想死,是在以死相逼,想求父皇饶了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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