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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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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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陈尧咨,草字嘉谟。”陈尧咨含笑道,“闻得王爷高义好贤之名,今日特来拜会,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原来是陈公子,”这王管事居然也知道陈尧咨之名,忙的行礼笑道,“恕在下无眼,不识公子之面,还望公子勿要介怀。”
    陈尧咨见此,也不得不与他客套了起来。王管事领着两人往这王府大堂,这堂前金栋雕梁,栩栩如生,厅中几排桌椅齐齐的摆放着,国色画卷,远山含笑,不言自威。
    陈尧咨与范宽二人坐在大厅品着香茗,心中不禁一丝兴奋之色。这还是他第一回见这些高门府邸,虽然去过一次皇宫,可那时只敢埋头走路,怎敢抬头看天,与官家说话,也是不得不细思斟酌,哪有这般的做感。
    “范大人,别来无恙啊。”正是陈尧咨与范宽在品茶之时,堂前传来朗朗的笑声,一人已经走了进来。范宽与陈尧咨忙的起身行礼。
    “罢了罢了,不必多礼,两位快快免礼吧。”蜀王呵呵笑道。
    陈尧咨听到他的话,这才抬起头来,仔细一看,陈尧咨心中顿时震惊不已,这人可是何其的相似。陈尧咨忙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脸色都吓的惨白了。
    ”嘉谟,你可是记得本王?”蜀王看他一脸的震惊,不禁笑道。
    “是他,”陈尧咨心里暗自惊叹不已,忙的道:“小人不知王爷之尊,多有得罪,望王爷恕罪。”
    原来,这王爷便是曾与陈尧咨、贺山一起喝酒的赵非。这赵非是王爷,那他的兄弟,书院的赵璇,岂不是……
    陈尧咨登时吓的一身冷汗,这可如何是好,他与那赵璇虽是同在小院,每日的同窗相称,这岂不是大不敬之罪,这轻者充军,重者……
    “嘉谟可是在想墨池书院的那人?”赵非笑道。
    陈尧咨忙的道:“小人无眼,不识王爷之身,罪该万死。”
    蜀王摆了摆手,轻抖衣袖,笑道:“嘉谟万不可如此之说,此事乃是本王隐瞒在先,岂能怪罪于你。说起来,你也是不知情之人,那日咱们一同饮酒,你可是才惊四座,本王甚为佩服啊。”
    “嗯……”陈尧咨一脸的黑线,那日他喝的醉熏熏的,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想这赵非却是又如此身份。
    “本王如此行事,也是有不得已之处。”蜀王笑道。
    蜀王赵元侃,在朝中也是大名之人,陈尧咨怎会没有听说过,却不知道他在锦官城,见他如此忙的笑道:“王爷言重了。”
    正是几人说笑之时,蜀王笑道:“嘉谟,你不想知道那墨池书院的人吗?”
    “这,”陈尧咨看了看范宽,疑惑了起来,不知道这王爷所言是何意,这书院里的人,又是哪位王爷,“王爷,不知这书院里的是哪位王爷?”
    “王爷?”蜀王一听,顿时好无顾及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嘉谟若有兴致,不妨自己去看。”
    陈尧咨正是疑惑,却见王管事走了过来,笑道:“陈公子,请随在下来。”
    陈尧咨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禁看了看范宽,范宽点了点头,示意他可去一见。陈尧咨这才随王管事出了大堂,侧身而过,往内堂而来。
    王府宏大,这一路水榭楼台, 长廊回转,丫鬟成群来往,小厮急匆而过,陈尧咨从未见过真么气派的府邸,不禁心里暗自赞叹起来。王管事一路的走在前,却不多说一言,只是微微一笑。
    待来到西院,早有丫鬟迎了上来,见是王管事,忙的行礼,笑道:“王管事,不知你可是有何要事?”
    王管事看着陈尧咨,笑道:“这位乃是王爷的旧友,今日特来拜会,你们快去通报。”
    那丫鬟点了点头,忙的走进去了。王管事笑道:“咱们也进园中吧。”
    陈尧咨与王管事穿过这水榭假山,但见亭台楼阁,花草繁盛,还未至阳春三月,却能见得依稀的桃李嫩芽,远处的亭中,正坐一人,模糊之间,看的不甚清晰。
    “前面可是嘉谟?”清脆宛如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声音有些熟悉,陈尧咨仔细一看,远处一窈窕的身影,曼妙的身姿,黄彩色的绫罗在柔荑腕间,凤裙罗裳,如静立的仙子。
    “老奴参见公主。”王管事忙的行礼。
    公主,她是公主,陈尧咨心中震惊不已,这假小子居然是公主?
    看着远处言笑晏晏的佳人,陈尧咨脑中轰然一声,迷迷糊糊了起来。虽然他早有心里准备,知道这赵璇来历不凡,可也未曾想到,她居然是出身官家之女。
    “公、公主。”王管事见他呆呆在杵在那里,忙的拉了拉他的衣袂,示意他快快
第六十四章无形的重山
    “陈公子,你今儿怎么有兴致来了,居然到王府拜访了,想必是王爷请你来的吧。”远处传来那丫鬟的笑声,陈尧咨一听,却是那日与贺山争辩的那位书童。
    “你、你怎么会在此处?”赵璇蹙起那弯月的掉梢柳叶眉,纤纤柔荑白皙的腕柔披着淡黄的长绣丝绸绫罗,坐在院中的赏心亭里,闲茶煮味似飘洒,花红柳绿似容颜。
    只感着清凉之气和淡淡春日之香,陈尧咨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就见这赵璇立在屏风前含笑望着他,没了往日的儒衫纶巾,只是衣衫下空空荡荡。陈尧咨趋前作揖道:“公主……”
    “我、我只是与师伯同来拜访,打扰公主之处,还望见谅。”说着,便要退走而出。
    “陈公子,你怎么这么久走了。”丫鬟见他要走,忙的飞起莲足,轻摇碎细小步,沿着亭间的长廊,就跑了过来。
    陈尧咨愣了愣,心里不禁自嘲一笑,自己为什么要跑,难道还是对她心存芥蒂么,想了想网协时日,两人同窗进学,她不是与自己一墙之隔么,现在怎么见到,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公主、公主……”小丫鬟见陈尧咨就要远去,忙的叫喊起赵璇来,言下之意,这要是走是留,你倒是说开口说上一句话啊。
    “嘉谟既然来了,为何、为何不歇息片刻再走?”赵璇看着眼前不远之处的人,有些楞的出神,似是放佛往日两人的神情又在浮现,脑海里丝丝的回忆,在意识里慢慢的呈现。
    陈尧咨心里稍微的坦然了一些,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打扰公主赏圆了。”
    赵璇听他要留下来,脸上多了两分喜色,淡淡的红晕在耳垂泛然,不自觉的浅卷微淡的梨涡,轻移莲步,走了过来,静立在翠景鸳鸯屏风前,微微含笑的望着他。
    陈尧咨勉强的微微一笑,受了拱手,坐在屏风之前,小婢丫鬟忙的为他二人端起了清茶而来,陈尧咨斜晖打量了这小亭,处在荷塘莲中,雅致清新,淡淡的携咏仿似其主人的喜好一般,让人如在温润,心灵舒然。
    陈尧咨轻品香茗,放在这案几上,有些神色不安,赵璇笑问道:“这才分别数日,没想再相见,却是如若路人,嘉谟想必进京一回,可把我们这些同窗进学之人给忘怀了吧。”
    “公主何处此言呢?”陈尧咨不禁疑惑道。
    “你曾与我们书信,我等几日便想着在草堂长亭相迎,没想到,我们却是扑了个空,”这娇公主倒是之言不讳起来,开始数落起他来,“你倒是好了,怕是又是什么风流事耽搁了吧。”
    “绝无这些事,”陈尧咨忙的道,“只是临行前,父亲名我改了行程,我才自水路而上,至yu女津渡而登岸,时日仓促没未能知会你们。”
    “我倒是好说,”赵璇微微一笑,“可我兄长可是在那里喝了几日的西北风,他乃是位在王爷,你怕是不好交代吧。”
    “这、这……”陈尧咨一时无词,讪讪而笑。
    “王爷那边我自是要去赔罪的,今日不是便来了么。”
    “那你可别把本宫的身世泄露出去,你可要切记了。”陈尧咨点了点头。两人相聊了些许,陈尧咨惦挂心里范宽的事, 便早早的告辞离去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这小婢不禁蹙眉道:“公主,你就这样让他走了。”
    赵璇微微一笑,“你不然他走,难道要拉出去杀了不成?”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赵璇浅卷梨涡,看着他笑道。
    “你不是在王爷身前,说的最多的便是他么,为什么现在他在身前,你却没言语了。”小婢疑惑道。
    “你不知道,”赵璇似是叹了叹气,秋水般的美眸看着离去的方向,有些出神,似是自言自语,“他这人从不说自己的话,总是把自己藏起来,让人心里不觉生出好奇。只是做起事来却是丝毫不苟,这才是他最大的性情所在。”
    “那、那公主,你、你难道不觉得陈公子是古今少有之人么,你愿意错过吗?”小婢心思似有不甘,忙的急声问道。
    “他已经定了姻亲了,那柳小姐也是出身名门,才华绝艺的妙人,在汴京也是盛有名气之人,他怎么会抛却,而我身在皇家,自顾命运便已定,怎能由得我自己选择?”赵璇一叹,想起这些,她心里不觉酸酸楚楚,若她不是身在皇家,那这一切是否还会发生呢?
    也许人在命理注定便有这些尘世的纷扰,本来自视甚高的她,也不得不对这般的命运低下了头。陈尧咨的淡然,已经对是对她做出了最好的回复。
    …………
    范宽与蜀王赵元侃谈论正浓,却见陈尧咨姗姗而来,转身对范宽笑道:“那自命风雅的人物又回来了。”二人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赵元侃笑道:“嘉谟,你这一去,没有挨荆阳的冷眼吧。”
    陈尧咨微微摇头,哪里有什么冷眼讽语,他还是轻品香茗才告辞了出来,见两人言谈,却也没有问起那些事,只是在一旁,听他二人说话。
    赵元侃暗自摇了摇头,眼神不着痕迹的从他身上移过,问道:“章知州可有消息,那事查的怎样了?”
    范宽摇了摇头,拿着茶碗的手也放了下来,理了理思绪道:“此事还未有着落,章大人如同那王昭君,一去云烟没了消息。”
    蜀王点了点头,脸色严肃了起来,道:“此事震惊朝野上下,范大人可放心,父皇已经命人另从查起,你也知道,此事恐怕那章知州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范宽点头笑道:“陛下之意,下官已经知晓。王爷想必也已经知晓,陈贤侄便是全责此事。”
    “嘉谟?”蜀王不禁惊异,“父皇只是言要派人详查,却没有说到底是何人,只是要本王相助罢了。”
    陈尧咨见此,起身拱了拱手,笑道:“王爷,此事圣上只是要在下找出元凶,不管其他之事,他人并不知晓。”
    “难怪,”蜀王细思一想,“难怪你不曾走草堂长亭,却从水路而上,往yu女津渡口往锦官城而来。莫非你已经知晓有人盯上了你?”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我并不知道,只是为了安全起见罢了,这样路程较近,水路也快捷,才会这般时日便到了锦官城。”
    蜀王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要准备如何彻查此事?”
    陈尧咨看了看范宽,范宽起身笑道:“此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哦,已经有眉目了?”蜀王欣喜了起来,忙的道:“快快说来,到底是何人所为。”
    陈尧咨这才把此事据悉的说了出来,蜀王细细的听着,此事能否成功,全仗着他了,陈尧咨不敢怠慢,生怕错落下什么环节。
    大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才说了这些事。陈尧咨端起茶碗,咕噜咕噜的把这茶和了个底朝天,心里不禁暗想,这说说书还真是费力活,以前看着瓦市里那些说书人,抑扬顿挫、铿锵有致,现在他终是体悟到了那嘴上功夫的辛酸。
    蜀王细思了片刻,看了看他,突然道:“这么说来,那马老四至今还不知他是否在梦中,还是闷在葫芦里了?”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答道:“他自然知道,可是却并无证据,但看他这几人不时的往那‘翠香楼’跑,自然是心里有了怀疑。可他却不敢说了出来,更别提告诉安富那些人了。”
    “此言有理。”蜀王赵元侃点了点头,笑道:“这线索倒是有了,那你为何不直接抓了那安富审问呢?”
    “不可,”陈尧咨嘴上微微的划过无法察觉的弧度,笑道:“此事虽然与那安富脱不了干系,说不准他还是重要之人。可咱们贸然抓人,无疑与打草惊蛇,实为不智之举。”
    蜀王想了想,蹙眉道:“那他们早销毁了证据该怎么办?”
    “不会,”陈尧咨自信的挺了挺胸,道:“那些箭矢不是少数,只能藏匿,若是要销毁,必然引人注意,他们绝不会如此之傻,咱们有的是时间找出他。”蜀王点了点头,这么多的物事,绝不会轻易瞒过世人,只是现在不好发觉罢了。
    “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现在,”陈尧咨一笑,“现在,咱们当然是抓住安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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