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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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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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陆家族学并不在陆府,彼此隔了一条巷子。
    此地因为都是朝中公卿大夫的宅院,也没有什么闲人,倒也清净得很。
    进了院子,里面不少学生,年纪有大有小,大的十六七岁,1小的还是垂髻小儿。一共又二三十人模样,其中有不少身着秀才澜衫,估计是新招的外姓书生。
    书院的建筑主要分为两个部分,前院是书屋和藏书楼,后院则是先生和下人的住所,还有伙房。
    原来,书院还包一顿午饭。
    当然,陆家的两个少爷还是会回自己的院子吃去的。
    时间还早,学堂还没开课,学生们都三三两两地站在院子里说话,或者读书。
    在人群中,吴节看到了林廷陈,忍不住朝他笑了笑。
    林廷陈面sè一变,鼻子里一哼,倨傲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这家伙好象在读书人中颇有威望,随着他这一声冷哼,他身边的几个秀才也都带着敌意看过来。
    吴节自然不惧,只嘴角一翘,再不理睬。
    同时看过来的还有一个小胖子,身边围着一大群没有功名的小孩子,如众星捧月一般,倒有些后世有活力民间组织的头目的气势。看模样,在陆家颇有身份。!。

第一百零六章 如此单挑
    “看什么看,没见过赛潘安啊?”
    小胖子呵斥一声,狠狠瞪了吴节一眼。
    “扑哧!”吴节乐得低笑出声,这死胖子自我感觉不要太好。
    不过,他能有这种不切实际的自信,还是很让人佩服的。
    见吴节留意那个胖子,程管家在旁边介绍说这人就是陆家嫡孙二少爷陆畅,大少爷陆轩因为身子不好,已经好几天没来学堂,在院子里休养,估计还要过几日才能过来。
    说着话,程管家就带吴节去后院领了一套文房四宝和十几本书,又叮嘱了几声,这才走了。
    因为没有熟人,也没人同他说话,吴节索xìng大大方方地走进书屋,找了座位坐下,默默地看起书来。
    还有没有到上课的时候,陆续有学生走进书屋,各自找了位置,有人在说话,也有人在看书,渐渐地热闹起来。
    说起陆家的藏书,倒有些价值。吴节手头领的《四书注解》上除了官方刊订的朱熹的批注之外,还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小字,都是前人的注解,同原文对照样着看,却有许多新的收获。
    正看得入巷“啪!”一声,一叠硬纸板扔到桌上。
    这些硬纸板大约两指长宽,上面标记着不少的符号,有筒子、条子和万子,看起来好象是一种牌戏,应该就是麻将的前身叶子牌吧?
    吴节惊讶地抬起头,却见陆畅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喂,你叫吴节吧,刚才是你是在笑话我吗?”
    小胖子身边是一群没有秀才功名的学童,估计是陆家的子弟。
    这些孩子个个面带凶光,竭力作出一副我是恶人的模样。
    陆畅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旁边的那几个孩子也大多十一二岁,最小
    的那个才**岁,脸上还拖着鼻涕。古人营养不良,身坯比起现代人小上一圈。
    “恶霸欺压善良书生,纨绔子弟欺男霸女,这桥段怎么如此眼熟?”吴节突然想笑,在后世他也是一个成年人,已经过了与人争强斗胜的年纪。
    若说起以前读中学的时候,因为是孤儿,家境贫寒,也曾经被高年纪的学生欺负过,狠狠地同他们打了几架。
    眼前这种情形落到吴节眼中,他不但毫无畏惧,反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
    看到吴节憋着笑,陆畅更怒:“吴节,是好汉咱们就出去聊聊,也别说我欺负你,一对对单挑。”
    一边说话,一边伸出右手拇指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一副吃定吴节的模样。
    “对,出去聊聊。”几个小屁孩子跟着一阵叫嚣:“我叫畅少爷乃是京城第一条好汉,等下打架,一只手就能将你这个酸丁打死!”看到这一片混乱,学堂其他书生要么面sè发白,慌忙将头埋进书本。要么冷笑地看过来,一脸的鄙夷。
    “单挑,好啊。”吴节一愣,大觉意外。他也没想到自己来学娶的第一天就遇到这种麻烦事。
    眼前这个陆家二少爷不过是娃娃,而吴节则是一个在社会上打滚多年的老油子。若连个小屁孩个搞不定,还混个屁?
    他笑笑了:“你真要同我比,不后悔?”这句话一说出口,小胖子好象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废话好多,要打就快点出去,也就是三招两式的工夫。你不会是在磨蹭吧,等下先生来了,还搞个屁啊?走走走!”
    就要伸手来拉吴节。
    吴节慢吞吞地站起身来,一把将桌上的那叠纸牌收到手中,手法干净利落,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一钱银子一番,二缺二,再凑两个人吧。”几个小孩子都是一呆,陆畅眼睛都瞪圆了,竟然有些口吃:“你…你的意思是、是打叶子牌,你用叶子牌和我单挑”
    “打架,多没品味,你揍我或者我揍你,又没有一文钱好处,费而不惠,君子不为。再说了,这么热的天,等下一打起来,浑身大汗,又粘有热,舒服吗?你又那么胖……”吴节右手在桌上一滑,那叠牌在桌上拉成长长一列。然后又如长龙一般猛地一收,落到手上:“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只见,他右手手指飞快弹动,那一叠叶子牌就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上下翻飞,闪枣一般地交错分合。
    这一手单手洗牌术是扑克牌魔术中的基本功,对现代人来说并不陌生。从九十年代香港电影《赌神》起,就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到如今,随着刘谦大红,吴节也曾经想过学几手魔术打发时间。
    当年为了学这手扑克牌魔术,他在电脑里下不少视频资料反反复复地看了很多遍,又买了一副扑克练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因为天分有限,也没学到什么真本事,倒是洗得一手好牌。
    当然,这个手法落到真正的高手眼睛里当然是笨拙呆板,不值一提,但用来吓唬陆畅他们足够了。
    唯一让吴节觉得麻烦的时候,叶子牌又细又长,不是很顺手。
    还有,这套魔术已经很长时间没练,有些生疏,至于其他复杂的技巧还是玩不了。
    随着吴节这一阵令人眼huā缭乱的手法,刚才还一脸恶像的陆畅眼睛越瞪越圆,嘴巴也张大成0型。
    至于其他孩子,也都如石话一般。
    洗完牌,吴节右手拇指一弹,一张张牌如穿huā蝴蝶一样飞出去,落到桌上,分成整齐的四份:“陆畅,究竟来不来啊,抓紧时间,再找两个人。”
    “丝!”陆畅这才回过神来,抽了一口冷气,惊叫:“厉害,厉害啊,他娘的,你这手真是漂亮,人的手怎么可能灵巧成这样?快说说,”
    毕竟是个孩子,注意力不能长时间地集中在一件事上。被吴节这一打岔,就忘记先前来找吴节的目的。
    〖兴〗奋地抓住吴节的手:“吴节,快说说,这东西该怎么练?”几个孩子也〖兴〗奋地围了过来。
    “也没什么,关键是手熟。”吴节知道这一关已经过了,抓起牌说:“这牌还是小了窄了些,换成我们老家的那种扑克牌,我还能玩得更好。”
    “什么叫扑克牌?”
    “额,同叶子牌也差不多。不过不是筒、条、万,而是四种把扑克牌解释清楚,吴节就看到林廷陈从外面走了径直走到吴节身前,冷冷道:“吴节,这是我的座位,还请让让。”
    陆畅大怒:“林廷陈,你来扫什么兴,没看到我正同吴节说话吗?”林廷陈并不害怕陆畅,只道:“先生过来了。”
    “先生来了呀,玩不成了,没意思,没意思。”陆畅嘟了几声,见吴节还站在那里,就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最后一排角落中的一个座位:“那地方没人,坐那里去吧。”
    吴节含笑着点了点头,收拾起书本。
    刚离开,就听到背后的林廷陈一声冷笑:“斯文败类,玩物丧志。”吴节也不同他一般见识,自是懒得理睬。
    显然,陆家族学的先生在学童们心目中很有威望,刚才还围在吴节身边的小孩子们顿时作鸟兽散,各自寻位置坐下。
    吴节看得明白,陆家这群顽童的方位大多在后面几排或者光线不好的角落。而新招的秀才们大多在前排。
    看来,优等生坐好位置,是有传统的。
    唯一例外的是吴节,吴节的位置位于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前面是陆畅和几个一脸懒的陆家少年。
    他好歹也有功名,如今却被几个顽童包围。
    好在吴节觉得坐那里都是无所谓。
    既来之,则安之。
    很快,学生们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开课。
    在第一排中间,正对着先生的讲桌的地方还空了一个位置。
    陆畅将头转过来:“喂,我说吴节,等下再说说你那什么扑克牌有什么得趣的玩法。”
    “玩法多了,桥牌、双抠、斗地主、七鬼九二三,有时间我跟你说说。”吴节笑着摆了摆头,将书本摆好,慢慢地磨起墨来。
    一边磨一边说:“这其中最有意思的是斗地主,只需三个人就能玩,不像叶子牌,非得凑足四人。”
    “三个人就能打,太好了,以前玩叶子牌,老找不到足够的人数,烦得很。”小胖子高兴得下巴上那一圈肥肉都在抖动:“如果你这斗地主真的好玩,我和小妹随时都有空,她也是个闲不住的,到时候叫上你。”
    “好啊,到时候再说。”吴节随便应了一声,也不放在心上。
    陆畅着家伙,表面上看起来很烦人,其实心地并不坏。主要是家庭条件实在太好,养成了纨绔xìng子。说起来,还真有点像我高中时的那个同桌,好象姓廖吧,高三的时候做高考移民去了新疆,后来也没有联系。
    一晃,就是很多年没见到了。
    估计以后也在没机会见面。
    那家伙也是同样的胖子,同样的直线条,没心计。
    记得有个人说过:任何一个故事中都会有一个胖子。
    世界因为有了胖子,而变得有趣。
    一阵笃笃的木杖声传来,刚才还同吴节说话的陆畅立即直起了身体,低声道:“先生来了,你小心点,他的脾气很不好。”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的神sè中难得地带着一丝畏惧。!。

第一百零七章 不虚此行
    先去入学时,吴节听程管家说,这个代时升原本是个举人,学问其为出sè,以前好象还当过官,后来就一直跟着陆炳,干了十多年幕僚。
    后来因为身子不成了,又无儿无女,没地方可去,索xìng在陆府做了西席先生。
    凭心说,吴节对明朝的教育还是相当看不起的。从他手头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古人教书,大多采取填鸭式教育。通常是先生先念一段书,然后让学生跟着念,接着解释这段话的意思。如此几年,直到学生将四书五经囫囵吞枣背熟之后,再教他们写八股时文。
    这种教育手段培养出来的多半是只知道死记硬背的书呆子,全然没有独立思考能力。
    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没去杨宗之那里读书的缘故,感觉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别人读书不过是为了科举,抱有很强的功利xìng,吴节读书纯粹就是兴趣。没有考试压力,自然不肯去学校受那种罪。
    这次来陆家族学读书是一次意外,毕竟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秀才,无力反抗权势滔天的陆家。况且,进了学校,或许要机会得到唐宓的消息,还有五两银子的助学款可拿。何乐而不为?
    罢了,且在这里呆上两个月,等中了举人再说。
    因为对明朝的学堂已有成就,因此,在吴节心目中,学堂的教师应该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迂夫子。一身青袍,头戴四方平定巾周拿折扇,道貌岸然,儒雅温润。
    可眼前这个姓代名时升的先生却让吴节大跌眼镜。
    随着得得的木杖声传来,书屋的大门本人猛力推开,走进来一个柱着拐杖,只剩一条tuǐ的老人。
    这老者看起来身材高大,虽然也作儒生打扮,可一条刀疤从右额一直延伸到左上嘴chún,看起来甚是狰狞凶恶。
    一看他的面相,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人。
    一个残废,自然不好做官,也不方便抛头lù面,做个教书先生倒是不错的选择。
    “人都到齐了吗?”代先生眼睛中精光一扫,四下看去,落到面前那个空着的位置上。眉头一皱:“陆轩呢,陆畅。”
    听代时升点自己的名字,陆畅好象是耗子见了猫,慌忙地站起来。因此动作太急,胖胖的身体撞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坐在他的后面,吴节看到小胖子脖子后面那一丛寒毛偷偷地竖了起来。
    小胖子惊慌地回答:“先生,陆轩他、他、他他,他病还没好,说是受了风邪,估计还有三五天才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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