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把你当奸臣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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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把你当奸臣你却-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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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玄茵闻言不由脸一红,“怎么连二叔也打趣朕。”她身为女子,生下的皇子是随夫家还是随顾家,这还是个麻烦。
  “皇姐到时候也会大选吗?”溧阳在旁好奇问。
  越王睨了女儿一眼,“姑娘家家问这些做什么?”
  顾玄茵倒是不避讳,“当然是不会大选的,朕要是把好好的世家子弟都给纳入宫里来了,京城里的其他姑娘可怎么办?”
  溧阳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越王觑着顾玄茵的脸色,适时转了个话头,“臣还有一事想求陛下。”
  顾玄茵含笑看他一眼,“二叔是说堂哥的婚事?”
  越王微愕,“陛下怎么知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您不放心的,还不就是一对儿女么。”顾玄茵道。
  越王瘦削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欢喜,又迟疑着不知从何说起,“可玄苍这孩子身体太弱了,我怕他耽误了人家姑娘,但我也想看着他有个后,这样我才能安心。”
  顾玄茵颔首,“朕明白的,朕替堂兄留意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门第相貌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人家不嫌弃玄苍的病……”越王说着又不禁长长叹息。
  “您放心,”顾玄茵安慰道:“堂兄会好起来的。”
  然而以当下的情况看,这句话实在显得不切实际,顾玄苍晚上还是没能起来参加宫宴,只顾玄茵、长公主、越王和溧阳四人围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顾玄茵觉得气氛太尴尬,便一个劲让长公主讲她与韩景泓的事,长公主也不扭捏,提起那人眉眼之间就染了甜蜜笑意,说些两人相处的日常小事。
  顾玄茵听着听着,脑海中却不自觉闪过另一人的身影,他总是虎着脸,一点都不温柔,那么凶,怪不得不招女孩子喜欢。
  殿内烧了炭火,但因人少,还是有些冷了,顾玄茵喝了口热酒,吩咐道:“银霜,去把那件孔雀毛的披风拿来。”
  银霜想了想,确认道:“是丞相那件吗?”
  被她这么点出来,顾玄茵反倒有些不自在,“算了,把那件羽缎的拿来吧。”
  长公主方才与溧阳说话,回过头来就见陛下低垂着眉眼,一个人喝闷酒。
  “慢点喝,”长公主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喝酒的?这酒后劲儿足,明早醒了要喊头疼。”
  顾玄茵明早还要去祭太庙,被长公主这么一提醒,她也不反驳。明日一早祭庙,他总该要来了吧。
  大年初一,祭祀太庙,百官朝贺,身为丞相,詹夙自然是要到的。他立于百官之首,在礼官的唱和声中跪下叩拜,口称万岁。
  隔阂冕旒,顾玄茵目光扫过下面跪着的群臣,最后似有意似无意地落在詹夙身上,男人俯首而跪,看不清面容,明明他的姿势与身旁的姜骁无异,顾玄茵却莫名有些难受,别开了目光。
  “平身。”
  詹夙一边站起身,一边忍不住抬眸去看立于玉阶之上的顾玄茵,小姑娘微微仰着下巴,小脸隐在流冕之后,看不清她的神色。
  回去肯定又要喊脖子疼了,也不知道银霜她们会不会帮她揉揉。
  他闭了闭眼睛,及时制止住自己的自作多情。
  两人就这么遥遥见了一面,和普通君臣无异,倒是刘文周,待群臣都散了后,单独求见顾玄茵。
  顾玄茵揉着有些酸的脖子,让刘文周进来。
  “臣是来给陛下告罪的,上回在朝会上,是臣太着急了。”刘文周一进殿就跪了下来,开门见山道。
  顾玄茵忙上前扶起他,“舅舅快起来,朕知道您都是为了朕好,想快点替朕除了詹相。”
  刘文周不语,一脸自惭形秽。
  顾玄茵轻叹一声,“可朕上次就说了,还不是时候。”
  刘文周颔首,“臣知道,臣回去在书房里想了好几日才想明白,”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臣真是,越老越回去了,连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都不懂了。”
  顾玄茵一笑,“应该说太傅是关心则乱才对,”她端起茶轻啜一口,“不过太傅年纪大了,朕实在不忍心让您太过操心,朕想着,过了年您就不用来上朝了,在家好生调养身子,朕若有不懂的,在让人去府上问您。”
  刘文周方才见顾玄茵眉目缓和,正要松口气,听完她的后半句,整个人却都愣住了。他今日来,是为了向顾玄茵认错,重新争取她的信任,却没想到,她竟会连这点情面都不给他,直接让他回家休养。
  顾玄茵将刘文周面上神色全部看在眼中,心中冷笑,她的信任岂是几句伏低做小能争取回来的?
  “朕都这么大了,舅舅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顾玄茵笑眯眯地道:“朝中杂事太多,您在这儿也是生气,不如回家颐养天年,安享荣华。”
  半晌,刘文周才反应过来,又要跪下谢恩,顾玄茵忙去扶他,“今儿跪了那么多次,舅舅也该累了,让人送您回去吧。”
  顾玄茵说着,又吩咐人准备了一些名贵赏赐,一起送去侯府。
  刘文周就这样恭恭敬敬地被送回了忠义侯府,徐氏见有赏赐,还挺高兴,以为皇上又与老爷冰释前嫌了。
  却不料,刘文周一回屋就摔了茶盏,面色阴沉地坐到椅上。
  “怎么了这是?”徐氏蹙眉,“是谁又惹老爷生气了?”
  刘文周冷笑,“生气,我哪儿敢生气,如今陛下翅膀硬了,开始提防我这个亲舅舅了。说什么让我回家颐养天年,以后都不用去上朝了。”
  徐氏闻言大惊,“什么?”
  刘文周掀起眼皮看了妻子一眼,没答,自问他这段时间够低调了,没出过什么风头,可陛下还是对他起了疑心。
  徐氏回过神儿来,忍不住抱怨:“没良心的,既然她不仁,我们也就不义,我早就说了,老爷心太软,还帮着她一起对付詹夙,我看是她和詹夙联手,反过来对付咱们。”
  徐氏能想到的,刘文周也想到了,一想顾玄茵在他面前说什么先捧后杀,他就更气了。
  这时,刘静妍从屏风后款款走了出来,“父亲母亲消消气,眼下要紧的是想个对策,父亲不去上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刘文周和徐氏闻言,都不约而同看向她。
  顾玄茵让刘文周回家养老的事,旁人并无从知晓,过年期间,忠义侯府仍然门庭若市、宾客如云,
  与忠义侯府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定南侯府了,来拜年的人家屈指可数,但平阳侯叶家肯定是要来的。
  小侯爷叶钊年前才从幽州赶回来,一见詹夙先聊起当地民情,国家大事。
  、二人就盐铁令的细则又讨论了一番,快傍晚时,詹霖叫二人吃饭,听二人还在议论朝政,不由皱眉。
  “大过年的,你们俩就不能休息一会儿么。”她扫了眼案上弹得乱七八糟的公文,“朝廷都休息了,皇上都玩去了,你俩还在这儿干活。”
  叶钊与詹霖熟了,见她来也并不避讳,“陛下不操心我们才要操心,若君臣没一个替朝廷着想,朝廷怎么办,百姓怎么办?”
  詹夙自然明白叶钊的意思,却还是解释了一句,“陛下挺用心的,就是年纪还小,有些事想不周全。”
  “我没说她不好,瞧你那护短的样儿。”叶钊斜了詹夙一眼,这大半年里,二人时常通信,自己这位满脑子忧国忧民的朋友逐渐变了风格,三句话不离陛下。
  陛下如何不易,陛下如何可怜,陛下如何懂事,陛下如何乖巧,陛下如何聪明……
  咱们这些身为臣子的,一定要尽忠职守,为了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虽然詹夙一直都是个忠臣,但叶钊还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差别。
  这事儿太荒唐,叶钊一直不敢确认自己的猜测,正准备这次回来问个明白。
  见詹霖也看了过来,詹夙面上有些尴尬,“我说得都是实情。”
  詹霖懵懵懂懂的,但因赐婚的事,一直对顾玄茵有几分同情,“哥说的对,陛下确实挺不容易的。”她看了眼詹夙,“对了哥,皇上不是都要大选么,等过了年陛下是不是也要大选了,你到时候替她把把关,给她找几个容貌英俊,性格温柔的。”
  詹夙听得眉头紧皱,怒道:“你姑娘家家胡说什么,让你叶大哥听了笑话。”他没好气地敲了下詹霖的额头,“这话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自己想的,”詹霖瘪瘪嘴,“你想想,陛下一个人在宫里,多孤单啊。”
  “你就不必替人家操心了,”詹夙一想到什么容貌英俊、性格温柔就胸口发闷。
  叶钊在旁看得忍俊不禁,“霖儿妹妹这主意实在不妥,陛下是姑娘家,不需要有那么多后宫,有一个也就够了,至于这个人么……”他摸了摸下巴,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好友,“容貌英俊是肯定的,还要学富五车、精明能干。”
  詹夙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儿,正要打断,就见叶钊一指自己,“说句大不敬的,我看我就很合适,霖儿妹妹你觉得呢?”
  “还行吧。”詹霖还真认真端详叶钊,“就不知道陛下看不看得上。”
  “你俩够了,怎么编排起陛下来。”詹夙气呼呼瞪了眼没个正型的二人。
  叶钊大笑,拍了拍詹夙的肩膀,“不敢不敢,再说下去有些人要不高兴了。”
  詹夙心情复杂地叹息一声,起身,“去吃饭了。”
  去正院的路上,叶钊见詹夙一直沉默着,用手肘碰碰他,“怎么着,还真生气了?”
  詹夙知道好友已经看出来了,但他也不好仔细解释,知道自己自作多情容易,在别人跟前承认自己自作多情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淡淡笑了一下,“没生气,只是怕你把霖儿带坏了。”
  “带坏了我负责,”叶钊小声道;“这话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詹夙看他一眼,“此话当真?”
  叶钊看了眼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的小姑娘,“那是自然,等时雨的婚事办完了,我就让我母亲上门提亲。”
  詹夙微微蹙眉,“你就不怕霖儿不答应?”毕竟他才遇到类似的情况,还是提醒一下叶钊。
  叶钊挑眉,“先试试呗,若她真不乐意,我再想想法子追求她,等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她对我还是一点意思都没有,那我就死心。”
  詹夙脚步一顿,神色未明地看了眼叶钊。
  叶钊莫名,“怎么了?”
  “无事,”詹夙回神,继续往前走。
  过年这几天,顾玄茵要么靠在榻上看书,要么坐在窗前出神,总是懒懒的,溧阳偶尔过来陪她下棋。
  溧阳话不多,顾玄茵不说话,二人便只静静落子。
  顾玄茵下着下着便会走神,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殿门处。
  有一回,溧阳终于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在等谁呀?”
  顾玄茵面上神色一僵,笑了笑说:“没等谁,就是有风,朕总看着门帘在动。”
  溧阳回头看了看,厚厚的门帘一动不动,拿来的风。
  顾玄茵似是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今儿先下到这儿吧,明儿继续,朕去躺一会儿。”
  溧阳应声告退,回到越王暂居的殿内。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越王坐在炕上看书,见她回来,问道。
  溧阳脱去披风,答道;“陛下累了,说想躺会儿。”
  “搜瞧着陛下那孩子身子骨也不太好,”越王叹息,“咱们顾家是怎么了,一个个多病多灾的。”
  溧阳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又问越王:“父王,兄长怎么样了?”
  “今日还不错,在屋里看书呢,你去瞧瞧。”顾玄苍的状况稍有好转,越王都能高兴半天。
  溧阳闻言眉眼间也染了喜色,脚步轻快去了顾玄苍的屋子。
  因顾玄苍的身体虚寒,顾玄茵专门给他安排了设有暖阁的宫室,身边伺候的宫人也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溧阳走进殿内,扫了眼侍立殿中的宫人,微微笑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兄长说几句话。”
  宫人应声退下,溧阳便坐到顾玄苍身边,打量顾玄苍的脸色,“今日瞧着确实好些了。”
  顾玄苍放下书卷,“是啊,胃口也好了许多。”他温柔地拍了拍妹妹的手臂,“你不要总操心我,我没事的,已经比在越国的时候好多了。”
  “我哪儿不操心呢,”溧阳笑笑,“父王和陛下都在替你操心呢,除夕那日,父王还和陛下提起,要给你娶世子妃的事。”
  顾玄苍一惊,“我?”
  溧阳点头,“到时候兄长可不许拒绝,这是父王和陛下的一片心意。”
  “可是,可是我这身子……”顾玄苍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从前父王从未提起过娶亲一事,他也懂父王的心思,不想害了别家姑娘。
  溧阳嗔怪地推了推顾玄苍,“你就别可是了,这是大好事,你马上就要有世子妃了,我马上就要有嫂嫂了。”
  顾玄苍面色微红,“八字还没一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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