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把你当奸臣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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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把你当奸臣你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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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溧阳嗔怪地推了推顾玄苍,“你就别可是了,这是大好事,你马上就要有世子妃了,我马上就要有嫂嫂了。”
  顾玄苍面色微红,“八字还没一撇呢。”
  “快了快了,”溧阳清秀眉眼中似有亮光,她一定会为兄长寻一门好的亲事。
  第二日,便是顾玄茵的生辰,本朝惯例,天子生辰并不兴师动众的大办,免得臣子们还要费尽心思地送礼。
  顾玄茵早上去祭过祖先,就只等着晚上吃生日宴了,长公主备了顾玄茵喜欢的各色小玩意让人送来。
  顾玄茵看了一圈,却突然有些兴致缺缺的,大概她真的长大了吧,不喜欢玩这些了。
  傍晚的时候,生辰宴就开始了,因上次宫宴,顾玄茵不太想要歌舞助兴,长公主便没安排,只让几个公主府自己养的的优伶唱些小调,倒也雅致。
  “陛下,丞相在宫门外求见。”银霜进来,在顾玄茵耳边悄声道。
  顾玄茵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落在桌上,他来做什么?
  “丞相说,是来给陛下拜寿的。”银霜又补充道。
  顾玄茵深深吸了一口气,顾不上分辨自己这一刻涌起的情绪是喜是忧,“让他在殿外稍候,朕去见他。”
  银霜领命去了,长公主见顾玄茵神色不对,便问道:“怎么了?”
  “丞相来了。”顾玄茵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声。
  “他来做什么?大过年的还要商议朝政?他难道不知道今儿是你生辰么?”长公主也皱眉,詹夙这人还真是没眼色。
  顾玄茵心说正因今天是她生辰,他才会来吧。她站起身,“朕去和他说几句话。”


第28章 
  未央宫门到宣室殿还有一段路;顾玄茵急匆匆跑到殿外;詹夙却还未到。
  此时已是暮色四合,掌灯时分;顾玄茵就站在台阶上;心不在焉地望着远处。
  “陛下,要不您先进去坐着,等丞相到了,奴婢再进去通传。”银霜提议道。
  顾玄茵摇了摇头,“不必了。”
  又等了片刻;便见一个身影远远朝这边走来。
  顾玄茵鬼使神差地走下石阶;小手不自觉握了握拳;紧张地挺直了腰背。
  男人的身影不断靠近,溶溶月色下;他的眉眼都温柔了几分。
  顾玄茵就这么静静看着;直到他站在她面前。
  “陛下。”詹夙轻轻唤了一声,他小脸绷着,眼中却带了掩饰不住的紧张;如临大敌一般;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主动开口;“臣来给陛下祝寿。”
  顾玄茵回神,露出个自以为很自然的笑容;“又不是整寿,丞相不必专程跑一趟。”
  詹夙的眸光暗了暗,不知该说什么好;默然片刻,从袖中掏出个小匣子,递到顾玄茵面前。
  顾玄茵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可男人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哑巴了似的。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她却从他的眼神读出了百般情愫。
  接过盒子,指尖不小心与他的手指相触,男人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目光也飞快落到了别处。
  木匣子上似乎还留着他的体温,顾玄茵不自觉地摸了摸,猜测着里面的内容。
  夜色下,两人就这样沉默站着,明明彼此都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却又都不想离开。
  直到一阵寒风过,顾玄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二人才回神。
  “快进去吧,别冻着了。”詹夙说。
  顾玄茵“嗯”了一声,转身上了石阶,进殿前,又忍不住回头,他还站在那里,看不清面上神色。
  顾玄茵深吸一口气,又转身折返回来。
  “怎么了?”詹夙语气平静,一颗心却跳的飞快,如果又是拒绝的话,他宁愿不听。
  “对不起,”
  “不必了。”詹夙打断她的道歉,强作镇定地道:“陛下不必为拒绝别人而感到自责。”
  顾玄茵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要说的后半句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她张了张嘴,“那……那就好,丞相快回吧。”
  她说完,转身一口气跑进了殿中。
  她把木匣子藏在了宽大的袖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丞相这么晚来所为何事?”长公主问道。
  “朝中之事,”顾玄茵随口敷衍道,说着端起酒盏,一口气喝完。
  这些日子,她每每想到他心里都会莫名酸楚,以为是念念不忘,相思之苦,她本来都要反悔了,可听他刚才那么一说,她又犹豫起来,之所以总是想起他,也许只是因为内疚而已。
  毕竟她从来都把他看成一个隐患,别说有什么感情了,就连最基本的君臣之间的信任还没建立起来呢。
  她怎么能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有弄清楚就又去招惹别人呢,伤他一次就够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陛下,陛下。”
  顾玄茵回神,才发现溧阳正看着她。
  “何事?”她收回思绪,问道。
  “这几日兄长身子好些了,我想带他去长公主府上玩两天,正好姑姑要准备婚礼,我也可以帮帮忙。”
  “去吧去吧,只是一定要照顾好堂哥,”顾玄茵看了眼越王,“朕明日派人送二叔回别宫便是。”
  溧阳欢喜地弯了弯眉眼,顾玄苍却微微蹙眉,“我就不去添乱了,妹妹想去玩就自己去吧,我和父王一起回别宫。”
  溧阳嘟了嘟嘴,“可是我想带兄长一起。”
  长公主也道:“你就跟溧阳一起去我那儿住几日吧,她都说了好几次了,想带你逛逛我那园子。”
  “堂哥就去吧,天气也逐渐暖和了,是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顾玄茵也劝道;“你再不答应溧阳都要哭了。”
  顾玄苍看了妹妹一眼,“好好好,我陪你去。”他又看了眼长公主,“给姑姑添麻烦了。”
  “瞧你客气的。”长公主笑,“阿茵如今是日理万机没时间,否则肯定也会去我那儿凑热闹的。”
  顾玄茵点着头,心里其实并没有很想去,她现在这身份,无论在哪儿都显得格格不入,还搞得人家没了玩笑的兴致。
  不如独自窝在宣室殿内当她的孤家寡人,反正丞相隔三差五会来。
  不过以眼下两人这样尴尬的关系,顾玄茵可能不会轻易留他用膳了,以免惹得他难受。
  从外面回来后,顾玄茵便没什么兴致,坐了一会儿便散了。她回到宣室殿,待人都退下了,才从袖中把那匣子拿出来。
  顾玄茵小心翼翼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支筒体比率的玉簪,簪头雕成蝴蝶的样式,雕工精致。
  顾玄茵什么精美的首饰没见过,这支玉簪在她看来实在普通的很,给小姑娘送这种没有创意的东西,怎么能打动人呢。
  顾玄茵一面腹诽着,一面把拿簪子拿在手中仔仔细细地把玩。
  他是早就准备了她的生辰礼还是临时买的?又是如何看上了这支朴素的过了头的簪子呢?
  她不由自主地猜测着,想这个地方把这簪子收起来,免得被银霜发现。
  找了半天,最终珍而重之地把匣子放进了龙床里侧的暗格中,和虎符、玉玺、密印放在了一起。
  詹夙从宫里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长安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喝酒。
  隆宝难以置信,一路上确认了好几次,“丞相当真要去喝酒?”
  潮中人都知道丞相不善饮酒,他刚当上丞相那一年,当时的御史大夫召集三公九卿请她吃饭,饭桌上挨个儿给他敬酒,丞相喝得时候毫不含糊,大家都以为他酒量了得。
  谁料喝了一圈下来,他突然一拍桌子,开始训人,把刚才给他敬酒的大臣们挨个训了一遍,把自己知道的关于人家的话柄全都抖搂了出来,不但得罪了别人,还暴露了自己。
  自那以后,丞相喝酒绝不超过三杯,更不会主动找酒喝。
  今晚丞相进宫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丞相借酒消愁?
  詹夙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哪儿那么多废话,我想去就去。”
  “是。”
  醉仙楼客人很多,詹夙到时,包间已经满了。詹夙也不介意,让隆宝在外面等着,自己随便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了,要了一坛梨花白。
  醉仙楼有不少达官贵人关顾,只是都在包间里,外面的散客多是来长安做生意的商人或稍微有些积蓄的普通百姓。
  詹夙前面坐着的一桌,便是三个做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
  “我听我那个当官的小舅子说,过了年朝廷就要下令,禁止民间售卖食盐了。张兄你可要早做准备啊!”
  被称作“张兄”那人骂了句脏话,“我也刚听说,朝廷这是故意和我们抢财路呢,不过么……”他一笑,“我经商这么多年,在官府还是认得几个人的,就算以后这一行都归朝廷管,不还是朝廷分给官府,官府分给百姓,我们只要和官府搞好关系,到时候就肯定就有我们的份儿。”
  那人又问:“可朝廷售卖,就是由朝廷规定统一价格,你们还怎么从中获利?”
  “价格不能由我们定,我们就在盐本身上下功夫。”张兄顿了顿,“不说这个,说起来就烦,听说这事儿又是那个姓詹的出的馊主意。”
  一人道,“宫里那位也可怜,什么都得看别人脸色。”
  另一人稍稍压低了声音,“我看未必,宫里那位精着呢,哄得一帮男人替她干活。”
  詹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小姑娘比他想的聪明得多,酒入愁肠,他自豪地笑了笑,到头来最蠢的就是他。
  那边几人还在讨论。
  张兄嘿嘿一笑,“女人精明能精明到哪儿去,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靠那个笼络男人。”
  其余二人都问道:“哪个?”
  “还能有什么?听说那位才十五六岁,花容月貌的,我要是在朝为官,她让我干一回,我也老老实实给她……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伴着另外两人的尖叫和酒坛落地的声音,汩汩鲜血汹涌而出。
  张兄来不及回头看砸他的罪魁祸首是谁,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二楼安静了一瞬,与张兄同桌的二人才反应过来,指着隔壁桌冷然而坐的青年,“快把他抓起来,他是个疯子,无故砸伤我们的朋友。”
  掌柜的急匆匆跑了上来,见一人趴在桌上,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滴,吓得腿都软了,见那二人指着隔壁桌的青年,忙跑过去。
  “这位客官为何要无故砸人啊?”
  詹夙目光有些缓慢地转向掌柜的,声音寒冷如冰,“口出恶言,妄议天家,罪不容诛!”
  他这话一说完,一旁看热闹的客人中立即议论起来,“果然是个疯子。”
  “还罪不容诛,就算人家真说了大不敬的话,也轮不到他管啊!”
  那掌柜的观察詹夙的装束,猜测他并非普通的平头百姓,又见他腰间佩玉,便猜测他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遂耐着性子又问道;“他说了什么,值得你出手伤人?”
  詹夙一想到刚才那人不堪入耳的话,就恨不得杀了他。
  见他紧紧闭着嘴,只杀气腾腾地看着那一桌,掌柜的有些为难,“你说出来或可脱罪,你这样空口无凭……”
  “和他废什么话,看他那眼睛直的,他就是喝多了酒无故伤人,快叫官府来,把他抓了。”
  “就是啊,我们的朋友到现在还人事不省,若有个三长两短,定要你一命抵一命!”


第29章 
  掌柜的见那青年真的是醉了;而且毫无辩驳之意;只好让人去报官。
  长兄的朋友怕詹夙跑了,还一边一个按着他;詹夙的力气刚才都用完了;这会儿头晕的很,根本无力反抗,但一双眼仍然赤红,死死盯着还趴在桌上的张兄。
  掌柜的让人去叫大夫,大夫还没来;巡夜的御林军先来了。
  “大人;就是他;无故伤人……”
  “詹……詹相,你怎么在这儿。”这队御林军的首领见过詹夙;当即愣了一下;忙怒道:“放肆!快把丞相放开!”
  他说着,就上前殷勤地去扶詹夙,詹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了指桌上趴着的张兄;“此人口出恶言,不敬天家,”他又一指张兄的二位朋友;“此二人妄议朝政,泄露朝廷机密,将这三人通通关入大牢;待明日本官亲自审问。”
  御林军得令,二话不说把那三人抓了带走。
  詹夙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也摇摇晃晃地下了楼。
  事情变化太快,等人走了,店内众人才反应过来。
  “詹相明日不会来找我们算账吧,我刚才还帮那个人说了句话。”有人担心地道。
  “这么多人,詹相记得你是谁啊。”
  “诶,詹相可不好惹,”另一个有些年纪的人道:“听说送入他丞相府审问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出来的。”
  “你们说,那个人刚才是说了什么啊,会惹得詹相那样大发雷霆?”
  “不都说了是妄议天家么。”
  不知何时,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从包间里走出来,混在了交头接耳的人群中。“诸位不用猜了,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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