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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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六宫- 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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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云溪不给朱礼多说的机会,笑道:“既然是这般,那大郎就将此事儿交给我罢。”
    朱礼点点头:“此事儿便是交给你罢。”
    杨云溪也没再多说,只是伸出手去:“好了,大郎咱们回去歇着吧。明日你只怕且得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朱礼顺势握住,两人便是如同来时一般慢慢的又走回去。两人这么并肩前行着,不约而同的便是就都是生出了一种就这么走到白头的感觉来。
    杨云溪笑叹:”大郎,也不知再过十年,咱们还会不会也这般的继续一起散步?“
    朱礼侧头诧异的看了杨云溪一眼:”为何不会?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们也该如此的。”
    这话听着倒是再美好不过,杨云溪听着便是浅浅一笑,最后笑道:“那我可信了。若是将来大郎你做不到——”朱礼就算做不到,那又怎么样呢?
    朱礼却是自然而然的结果话头去:“若是我做不到,便是叫我****夜夜煎熬折磨。”
    朱礼这话算不得多狠绝,可是想想却也是让人动容。
    杨云溪手指紧了一紧,随后心头便是叹了一口气。不过偏偏面上却是更加的笑颜如花:“那我便是记着了。”
    朱礼笑应了一声。
    二人一路回了蔷薇院子,便是沐浴歇息了。
    只是想着明日,到底两人一时半会的也都是睡不着,朱礼轻轻翻了个身,觉察到了杨云溪也没睡着的时候,便是轻声出声道:“你说若是明日——”
    “明日会尘埃落定,一切都是会好起来。”杨云溪不等朱礼说完,便是语气坚定的如此将朱礼的话打断了。
    朱礼微微一顿:”但愿如此。“
    ”必会如此。”杨云溪断然言道。
    朱礼听着杨云溪这样说,便是忍不住唇角一勾:“你倒是有信心。“
    杨云溪轻笑:”如何会没有信心?经历这么多,我对大郎你再有信心不过了。而且,既我说那话,自然也是做好了准备的。就算到了最差的地步,难道还能比我那个时候刚回京城更糟糕?”
    那时候的她,真真是孤立无援,真真是被逼上了绝境。当时但凡运气差一点,她早就堕入深渊了。
    想想当初,再想想那个时候在船上,她豁出去的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所以她还有什么可怕的?既然是没什么可怕的,那自然是应该一往无前,再无顾虑。

  ☆、685。第685章 一触即发

第二日,杨云溪亲自帮着朱礼穿衣梳头。
    杨云溪以前也是做过这样的事情的,如今再捡起来。自然也是依旧熟练,三下两下便是将朱礼的头发绾得稳稳当当。捧起白玉发冠轻轻的给朱礼戴上,杨云溪又后退了一步打量了一下,见戴得正了,这才笑了笑收了手:”好了。接下来便是该穿衣了。“
    朱礼站起身来,双臂展开让杨云溪帮着他穿衣。
    杨云溪从架子上将朱礼的太子服取了下来,而后又细致的帮着朱礼穿上整理了一回,待到没有丝毫不妥了,这才又取过玉佩和香囊替朱礼佩上。
    “要不要用点早膳?“都收拾妥帖了,杨云溪这才问了一句。不过心里却是想着应该朱礼也不会用早膳才是。
    果不其然朱礼却是摇头:”还是算了吧。饿着脑子更清醒些。“
    杨云溪应了一声:”那我等着你回来用午膳。”
    朱礼:“好。“
    杨云溪便是送了朱礼出了门去。朱礼走后许久,杨云溪这才收回了目光,看着一旁同样巴巴的看着的兰笙道:”成败便是在今日一回了。成了,咱们便是平步青云,若是败了……“
    兰笙自然是早就清楚这个的,只是这个时候杨云溪说出这话来,便是让人总觉得是更加的压抑和胆战心惊。
    杨云溪其实自己也觉得是如此。
    可是偏偏却是什么也不能做,最后只能是干巴巴的就这么等着。
    同样等着的还有太子宫的一干人等。
    秦沁是在用过了早膳之后过来的。不过杨云溪却是没用早膳,兰笙提了几次,她也只是摆摆手:“不必了,就这么着罢,这般人也更清醒一些。”
    所以秦沁过来的时候,岁梅正在劝着杨云溪去用膳。秦沁听着,便是笑了了一笑:“如今侧妃没心思用膳也是有的。”
    杨云溪也不多说,只是看着秦沁笑了笑:”秦良娣这会子过来是——“
    话还没说完,徐熏倒是又过来了。
    徐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倒像是一夜没睡。
    杨云溪只看了一眼,便是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一夜没睡?怎么的这般憔悴?“
    徐熏没回答这话,只是看了一眼杨云溪,动了动嘴唇道:”昨儿晚上熙和过来了一趟,给我了一包药粉,让我兑了水给墩儿喂下去。“
    杨云溪听了这话,便是微微一挑眉,搁下手里的东西问徐熏道:”那你给墩儿喂了没有?墩儿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徐熏嘴唇有些干涩,连带着声音也似乎是有些干涩起来:“我让安经帮着看了看,安经说可以喂了了试试看,我便是喂了。昨儿后半夜墩儿便是已经退了烧了。睡了一夜之后,倒是看不出还有病着的痕迹了。“
    也就是说,那药是真真儿的有效。而这样也是证明了另一个问题:这件事情的确是熙和做的。再无半点冤枉了她的。
    徐熏的眼底全是愤怒,以至于说话声音都是拔高了几分:“她凭什么——”只是后面的到底是没骂出口来。
    而秦沁在一旁听着,倒是微微有些诧异:“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儿叫人惊讶了。墩儿这回难道是——”后面的话秦沁倒是有点儿迟疑,好半晌也是没能将话说全了。
    对于秦沁的疑惑,杨云溪和徐熏都没吱声。不过即便是如此的沉默,却也还是让秦沁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果真如此?殿下他——”
    “好了,这事儿先都别提了。这件事情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如今这般局势,倒是不适合说这些。等到这件事情过后,我总归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杨云溪笑了笑,断然出声将秦沁的话打断了。
    杨云溪这语气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这样的语气,在秦沁和徐熏听来却是有些说不出的味道。秦沁和徐熏对视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些情绪来。
    最后秦沁率先开了口:“听侧妃的。”
    徐熏似有些不甘,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既然侧妃这样说,那我且等着侧妃的处置。”
    而秦沁和徐熏都明白,杨云溪既然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自然是有底气的。那一句”我总归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本身就说明了一些什么东西。要知道,杨云溪以什么样的身份来给一个交代?细细想想,要么是朱礼授意,要么就是杨云溪的地位……
    秦沁低下头去,眼底神色有些复杂,心头也不知在想什么。不过这样的情绪,秦沁却也是没让别人看出什么来。
    徐熏倒是也不大在意这样的事情,在徐熏看来,杨云溪做了太子妃又如何?对她来说却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横竖杨云溪上了位,却是比其他人上了位好太多了。
    斜睨了一眼秦沁,徐熏甚至笑了一笑,最后才又问起了朱礼的事儿来:“殿下今日——”
    杨云溪应了一声:”殿下今日早朝去了,折腾了这么久,这件事情倒是也该有个结果了。“
    这话虽说得隐晦,不过想来众人也都是明白。一时之间倒是都沉默了下来,气氛也微微有些凝重。
    偏偏这样的气氛下,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壶茶喝到了乏味后,杨云溪看了一眼徐熏:”昨儿既是一晚没睡,这会子你人指不定多难受呢,要不你先回去睡罢。”
    徐熏摇头:“哪里睡得着呢?叫他们泡一壶提神醒脑的薄荷茶来,横竖想来也等不了多久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蔷薇院里众人面上平静实则心急火燎的等着,朝堂之上的气氛却也是一触即发。
    皇帝想来也是对赈灾银子着实太过着急上火了一些,倒是直接在朝堂上问了银子的事儿:”如今赈灾迫在眉睫,你们怎么看?国库的银子怕是吃紧,谁有法子?“
    皇帝说这话,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无非就是旁敲侧击的等着薛家主动说捐银子。
    薛治心知肚明,却是一声不吭。
    朱礼则是看了一眼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只能是硬着头皮站出来:”皇上,户部的账都摆在那儿,倒不是户部不肯拿钱出来。只是着实拿不出钱来,原本皇商们都是答应捐银子,却是要户部拿出一本账来,让人都明白国库银子去了哪儿。皇上当初用国库银子修建道观——“

  ☆、686。第686章 孽障

户部尚书一提起这个事情,皇帝的脸色就黑了一大半。
    当初拿国库银子修建道观的事儿,皇帝如今想来也是后悔得不行。但是皇帝的金库不比朱礼的,皇帝当初做太子的时候便是战战兢兢,银子自然是没敢乱往私库里塞。再加上做了皇帝后赏赐妃嫔,打赏大臣,又是炼丹修道观的,皇帝的私库更是干瘪了。
    而朱礼则是不同。做皇太孙这么些年,皇帝素来又疼爱他这个孙子,所以历来赏赐不少。再加上各处孝敬,日积月累下来,自然是数目可观。
    皇帝动用了国库的银子,本就不应该。如今再被大臣这么一质问,便是更脸上挂不住。而最关键的一点是,若是皇帝能补上银子也就罢了,还不至于如此。可偏偏……
    朱礼看着皇帝的脸色,又看了一眼年迈的景亲王。
    景亲王是皇帝的叔叔,是先帝最小的弟弟,也是最得先帝信赖的兄弟。景亲王身子虽然不好,身上没什么实权,可是却也是极其有威望的。
    景亲王得了朱礼的眼色,便是出了声:”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再怎么清楚景亲王不可能向着他说话,却也是只能给景亲王面子:”皇叔请说。“
    景亲王看着皇帝,一双眼皮都快耷拉下来的眼睛却是灼灼凌厉:”昔日先帝驾崩之时,是如何嘱咐皇上您的?皇上莫不是都忘记了?先皇驾崩之时,国库有多少银子?而如今竟是到了这般捉襟见肘的地步。皇上您就真不觉得愧对先帝?”
    景亲王作为臣子这般说话是有些大逆不道了。可是作为叔叔,这样训斥皇帝却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皇帝被这么一训,便是脸色直接就黑了。只是皇帝心头恼怒,偏偏却还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这般的听着——平心而论,景亲王这番话却是真真的有道理的。
    先帝在的时候,世道是个什么样儿?如今又是个什么样儿?这般一对比,不少人都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来。
    景亲王不给皇帝说话的机会,便是又缓和了语气道:“天灾连年,说起来也不是皇上您愿意的。只是在这个时候,您却是还修道炼丹,如此大肆的挥霍银子……以往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做帝王的,早就下了罪己诏了。皇上如今身子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倒是着实不适合操心这些的,所以想想——”
    景亲王的话适可而止,倒是没再多说半点。
    不过皇帝却是微微眯着眼睛追问道:“所以想想该如何?皇叔这般话里有话——”
    朝堂之上没一人敢多言。都是紧绷得厉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是景亲王那样有资格这般跟皇帝说话的。
    景亲王既然开这个口,那也不可能就这么住口了。当即便是也直接道:”昔日先帝便是觉得皇上不适合做帝君,如今看来,老臣倒是觉得先帝这话再正确不过了。“
    这话一出,登时一片哗然。景亲王这话不亚于是要造反了。
    皇帝当即便是拍了桌子:”大胆!朕乃真命天子,你如此大逆不道,莫非是起了谋逆之心?“
    景亲王倒是也不惧皇帝,当即将外衣一脱,露出里头的金丝软甲来。这是先帝当初御赐之物,犹如免死金牌一般好用。景亲王冷笑一声:”本王十三岁跟着先帝出征,征战三十年,最后若不是腿上中了箭再骑不得马,如今本王都还在戍守边关!皇上一句谋逆,是要逼死本王?“
    景亲王的确是为朝廷做出了不少贡献的。这一点谁也不可能否认。
    朱礼适时候开口:“景亲王莫要着急,父皇也并不是那个意思。景亲王跟随皇祖父征战四方,立下汗马功劳,这一点谁也不敢否认。况且景亲王您并无谋逆之心,自然是谁也不敢给您扣上这个帽子。“
    景亲王看了一眼朱礼:”昔日先帝在时,曾与本王说过一句话,说是若有一****那不争气的儿子靠不住的时候,便是让我看着一些。如今朝廷成了这般乌烟瘴气的样子。我想若是先帝看见了,只怕是能气得从棺材里跳起来!”
    景亲王这简直是是开骂了。这样的事情在以往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皇帝自也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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