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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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事-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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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连城也没有扭捏,任他陪在了身边。
    她坐在浴桶里,才刚洗去身上的脏污,陈襄便深深地吻进了她的唇瓣,缠绵良久,方才退去。
    退去之后,他伸出双臂,从后边环抱住她,并用下颔抵在了她的额侧。
    他只是这样亲昵地拥着她,倒没有多余的动作。
    “阿蛮,被李霁的人捉了去,你定然……吃了不少苦头吧?”他满心自责,“怪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说着他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又劝慰道:“无论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别记着,都忘了,别往心里去。”
    沈连城越听越觉得不对了。原来,他以为李霁凌辱了自己么?她噗嗤一声笑了,告诉他,“他没把我怎么样。我被抓到他府上,没几天就逃了……”
    她将自己被抓回京都之后的事,都说给了陈襄听。她也说了,是李霁送她回太傅府的。也直到这时,她才将楚霸天给出卖了。
    “最后还是他放你回的太傅府?”陈襄很意外。
    李霁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觉得意外。放到陈襄这里,陈襄除了觉得意外,甚至还觉得……
    这是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愫。明明那个人道德沦丧,被妻子恨极了,却突然变得这样正派,倒叫人无所适从。旁人如此,更莫说阿蛮了。
    “李霁他,没你我想的那样坏。”
    沈连城一句无心之言,使得本有些情绪的陈襄,突然觉得吃味儿。但他没有说什么,毕竟,若因为此事表现出内心的小情绪,未免显得他没有气量。
    沈连城不知他心中已打翻了醋坛子,更是趁机提道:“若到最后,他成了你的俘虏,你可否饶他性命?”
    “不可。”陈襄断然拒绝,脸色瞬时阴沉了下来。“当日在战场上,被他害死的三千将士,都在等我索他性命。”
    旧事重提,沈连城也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想了想,还是道:“当日之事,实乃天子授意,想必他,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鬼迷心窍?”陈襄突然动了怒,松开抱着沈连城的双臂,辗转至她身侧,紧看着她道:“他没有伤害你,没有拿你来威胁我,你就要为他说话了?跟我出生入死的三千将士,难道都该死?”
    见他如此疾言厉色,沈连城方知自己触了他的逆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说到这儿,却是戛然而止。她根本不知,该要如何解释。
    是她太操之过急了。现在,还不是为李霁求情的时候。
    她忙凑近陈襄,伸手轻抚上他的面颊,软声细语道:“我尽千辛万苦,才刚寻到雍城来,可是来惹你不痛快的?不说了,不说旁人了。”
    她抬起头,主动吻了吻他的唇。
    这一吻,却勾起了陈襄心中占有的欲i望。不容她蜻蜓点水适可而止,他就勐地扣住她的香肩,银舌打卷,追逐了回去。
    情到浓时,他便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抱着她,直奔床榻。
    沈连城将脸埋在他怀里,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不着一缕,她觉得羞臊极了。
    当他将她放在床榻,自行宽衣解带时,她抓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只露了半个脑袋,羞怯道:“这大白天的……待会有人找你怎么办?”
    “我与娇妻数月不见,与之温存一回也不行?”陈襄已脱得赤条条的,掀开被子便钻上床,压在了她身上,目光灼灼地看她。
    沈连城却是发现,他身上又添了几处新伤。手指拂过,她觉得好心疼。“你这身上的伤,不止十几道了吧?”
    “行军作战,哪有不挨刀的?”陈襄不以为意,覆上了她的樱桃粉唇。
    随后,他的亲吻便如雨点一般,掠过她每一寸肌肤。
    而当他来至她的小腹,见到腰侧那一处刀疤时,他的动作勐地停止了。  

      ☆、第389章:来即攻之

“这伤,是如何来的?谁伤的你?”陈襄看着那处疤痕,指腹轻抚了上去,心疼不已。
    “李霁那仆僮,叫阿则的,自作主张想替主子永远地除掉我……”沈连城不以为有何了不得的,笑了笑伸手轻捋他那如缎子一样柔顺的墨发。“我福大命大,哪是什么人想让我死就会死的?”
    陈襄听了,心中五味。
    是他把她弄丢了,才让她受了这许多苦,甚至险些送了性命。
    “是我没有护好你……”他拥着她,脸上的皮肤轻轻地贴着她的伤口,脑中想的,尽是她挨了刀子血染衣裙的样子。
    “岂能怪你?”沈连城见他这样,更是轻抚他的脸颊,笑着转了话题没羞没臊道:“你这般逗弄我逗弄到一半就停了,岂不叫人难受?”
    陈襄抬眸,瞅见她脸上的微红,终于从自责的情愫中走出来,也笑了。
    她重又拥着她,抚摩她,亲吻她,如同上一世的子隐,做着那些不可描述的事,将她伺候得很是舒服。
    人说久别胜新婚,一点不假。
    女人的娇喘声,男人的低吟,摇曳的罗帐,使得整个屋子都弥散出情i欲的香气。
    几番缠绵缱绻,陈襄心满意足地释放之时,沈连城只觉,自己整个身子都瘫软了,没有一点力气。
    “几个月不见,一见面你就这样折腾我……”她双手环抱着他的臂膀,噙着笑,话里话外却要埋怨他太过生猛。
    “几个月不见,一见面你就把我阳气吸干了。”陈襄笑着,以牙还牙。
    “吸干了吗?”沈连城绞着他修长的手指。“我看你还有精神得很。”
    “那你可想再来一次?”陈襄突然打起精神,作势又要亲吻她的样子。
    “不要!”沈连城忙撇过脸去,手脚并用地推他。
    玩闹一阵之后,两人才说起正事来。
    沈连城道:“这场战,还得打多久?来的路上,我见好些人因为这场战争妻离子散,留守的老弱妇孺,很是可怜。”
    “快了。”陈襄想,只要打败李霁,战争便算得结束。
    “李霁不想将边关的军队调回对付你,这才征兵讨伐,引得民怨四起。”言及此,沈连城不禁叹息一声,“说他傻,他是真傻。但说他心怀大义,他也是真的心怀大义的。”
    陈襄分明看到她眼底流露了些许佩服之情,心里头很有些不舒服。
    他忍不住问:“那相比之下,我串掇西戎南梁等国发起战事,让边关的军队不能脱身,是不是显得很小人?”
    沈连城却不知他说这话是有情绪的,竟是不无玩笑答:“是有一些噢。”
    “……”
    “不过,”沈连城话锋一转,“听说西戎南梁侵占我大周城池,并不欺民。想必,是与你达成一致的吧?那便不算你是个小人,只能说,兵不厌诈。”
    一个说笑,一个认真。到头来认真的那个发现说笑的那个并非真的挤兑自己,被撩起的怒气,也只能强压了去。
    “好了,不说这些了。”陈襄牵强地笑了一下,而后起身,“你一路辛苦,再睡会儿,我去处理军务,晚些时候就回来陪你。”
    “嗯,你安心去忙吧!”沈连城应声,把自己裹在被褥里,一副很放松享受的样子。
    能跟陈襄在一起,她就觉得安心了。这几个月来,她没有一天睡得踏实。现在,她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一场好觉了。
    陈襄穿好衣裳再看她,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甜笑。
    他的心,一下子柔软了。所有的戾气和不痛快,都化为乌有。
    他走过去,伸手爱抚了她的面颊,少刻,方才精神奕奕地离开。
    就算是为了她,他也要速速结束这场争战。
    数天过去,李霁带的两万大军,抵达雍州境,五十里外扎营,意欲攻城。
    他的到来,使得本就驻守在此,多次攻城不下的第四军长官邓品仁信心大增。
    这个邓品仁是个憨直的性子,长得一身威武雄壮,胡子拉渣,与他斯文的名字,很是不符。
    一见李霁,他便高兴道:“大将军,末将可算盼得您来了!”
    他盼李霁来,也是因为在先帝伐祁之时,见过李霁的用兵如神。
    他半生戎马,就佩服两个人,一个是陈襄,一个就是李霁。只是现如今,一个是敌军将领,一个是自己的上峰。
    他其实有些期待,这两个人对阵,谁会输谁会赢。为此,比起攻下雍州城,他更想看两个高手对阵。
    李霁没有闲着,在了解了军情和一番部署之后,他便道:“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现在?”有人震惊之余提出了异议,“两万援军才刚长途跋涉而来,难道不需要休整休整?”
    李霁冷着脸没有做声。
    邓品仁则是豁然开朗,“想必敌军也以为我们援军刚到,定会有一夜休整。此时,正是守卫松懈之时!大将军此举,甚好!”
    半个时辰后,大军便向雍城出发了。阵势之大,可撼天动地,气吞山河。
    陈襄得到消息时,守城的将领已带兵输了阵,躲回到了城内。而李霁军,已采用天梯和破城车攻城,势如破竹。
    “主公,先撤吧!”陈襄下边的人劝道,“敌军气势高涨,雍州怕是守不住了。”
    “这不战而逃,也太伤我军气势了!”另一个叫君羡的年轻将领则是不甘心。
    此人与陈襄的母家有些渊源,沾亲带故,也算得陈国皇亲国戚,心高气盛些也是平常。
    “李霁军来得太突然了!”劝退的人道,“我们以退为进,未必就是不战而逃。”
    “……”
    几人争执不下,陈襄则在暗自沉思。是战是退,全在他一念之间。
    “君羡,你们先带兵前去城门支援,我稍后便至。”他终于做下决断,“其他人,随时准备撤退。”
    如此,做两手准备总是最好的。
    部署完毕,他便回到了寝室,将睡得深沉的沈连城唤醒了。
    “李霁刚到,便大肆攻城了。”他告诉她,“雍州可能不保。你快些起来,我让李铤送你去洛城行宫。”
    沈连城一边穿衣服,听了他后半句话却是不答应。“突然攻城,我们且以退为进便是,又不是绝无挽回的可能。你要把我撵到洛城去做甚?”

      ☆、第390章:挑战书下

“有你在,我不放心。”
    陈襄一句简单的话,却暗含了多层深意。沈连城听了,却没有多想。
    她坚决道:“我不耽误你行军作战,我只待在后方,是退是进,我都安静地等你回来。但此去洛城,太远,我不会去。”
    “阿蛮,你听话。”陈襄双手落在她的肩头,有些着急。
    “不听。”沈连城拂开他的手,“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她方才觉得奇怪,不禁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撵我走?”
    “我与李霁的对阵,绝不手下留情。”陈襄看着她,神色肃然。他一字一句告诉她,“我会杀了他。”
    听言,沈连城心中一下颤动。
    她本以为,等到时候再劝陈襄的,却不想他这么早就将话说得死了。她不得不现在就求求他,手下留情。
    “你可记得,当初你做回陈国公时,是我帮的忙?”她道,“当时你答应过我,来日与李霁为敌,李霁若无路可走了,你就会放他一条生路。”
    当初,陈襄的确是答应过。可经了这么多的事,沈连城她为何还要他放他一马?莫不是旧情未泯?!
    “你之所以一路辛苦跑来雍州城寻我,其实不是因为想我,担心我,而是因为他吧?”陈襄一声怆然。
    从她第一天来就屡次跟自己提到李霁的好,他就猜到了。现在说破,以及她一刹的沉默反应,让他觉得失望至极。
    她就是为了李霁而来!不是为他。
    想想他越加气恨起来,又直白道:“你不肯离开去洛城,亦是因为怕我杀了他,而你连拦阻的机会都没有。”
    事实的确如此,沈连城也没什么好分辩的。她唯有抓着他当初答应自己的事不放,好占得几分道理。
    “当时我助你回朝,你答应我的条件,如今就不作数了吗?”
    “不作数。”陈襄索性告诉她,“就凭你对他旧情难忘,余情未了,我答应你的,就不作数!”
    他的情绪,勐地变得有些激动,不能自已。
    仿佛被心爱的男人指责自己朝三暮四、心有旁骛一般,沈连城觉得十分委屈。
    她的确有劝陈襄手下留情之意,但她对李霁,并没什么所谓的“旧情难忘”“余情未了”之说。
    她还觉得气恼,不禁怨声道:“你说话不算话,非君子!”
    “妻子心里想着前夫,做丈夫的却不能在意?”陈襄嗤笑一声,“这样的君子,我宁可不做!”
    “你……”沈连城更气了,“我没有!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是也不是,你心里最清楚!”
    这时,外头有兵士来报,急唿:“主公,君将军那边快抵不住了!君将军让您快带大军撤离,无需前去支援!”
    “知道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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