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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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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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此番封妃,多半也是因着太后与父亲的缘故,孙瑶环心下莫名生了些许酸楚。

    她对皇帝,倒是真真切切地爱慕着,可是他又何曾心底装过她?眼看着过了年,来年春天,便又是选妃的日子,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茱萸知晓,周昶景最不喜别人在他面前卖弄,想着便又道,“皇上素来知晓,臣妾也是个醋坛子,平日这菜里吃醋惯了,也听不得皇上夸别人。这不,一不小心翻了坛子,还被您抓了个正着。”

    话毕,周昶景笑道,“朕的爱妃呀,便是吃起醋来,也是这般有趣。罢了罢了,身子还真有些乏了,今夜朕便先回宫歇息去。”

    茱萸跪送皇帝离去,心下暗暗松了口气,这彩莲,她是早已想好要许配给沈誉的,只怕是中间出了半点差池,也是她极不情愿所见的。

    彩莲悄着拍胸脯道,“可吓死奴婢了。”

    鸳鸯道,“都得了皇上的赏识了,你有甚可吓的。”

    茱萸听着,鸳鸯是有些起了妒意,便道,“好了,这大过年的,可别起小性了。你也好,彩莲也好,都是我手下得力的人儿,这往后,为你们配置一好去处,也是我所愿的。”

    鸳鸯不曾想着,茱萸竟还为自己终身大事着想,想起方才所言,不自觉脸红道,“倒是奴婢不知好歹了,出言冲撞还不自知,还望主子饶恕。”

    茱萸牵过鸳鸯与彩莲手来,“咱们过了今夜,可是要搬到云梅宫去了。这往后的事还多着呢,外处的人如何,我不理,只想着,咱们仨还得好好处着不是。”

    彩莲与鸳鸯垂首道,“奴婢等定然做好本分之事,还请主子放心。”

    爆竹声起,诸人皆抬头看着,这漫天烟火,如天女散花一般,在各处盛开,映红了天边,也映红了诸人的眼。

    茱萸四处瞧着,见无人注意她这处,便交代了鸳鸯与彩莲一声,悄然离了席位。

2 第七十三章 爆竹声中辞旧岁(二)

    且说茱萸出了席位,太后等仍在席间说笑着,也未注意到她行踪。茱萸绕过熵邗宫,通幽曲径处绕过,便是御花园。

    有小太监在园中安下屏架,先前放开的烟火都一并收了去,又换了波斯进贡的烟火来。这烟火虽是不大,却极精巧,各色齐全,且都夹带花炮。

    茱萸也不是禀性柔弱之人,对这些毕驳之声,也不见得惧怕。想着往年在宫外,这年节时候的烟火她是最喜去看的。只是这城内放的,远没有宫里来的好看。

    正会回想着,这烟火一色一色的又放了起来,有满天星、九龙入云等零碎的爆竹。

    茱萸一时看迷了眼,不曾想,来了一记惊天雷,老大的声响,下意识震得退了几步。也不知怎的,竟又是踩了个空,摔倒在积雪之中。

    正要起身,不想又往后一仰,却不曾摔落在地。腰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茱萸转身瞧着……是河阳王……

    阿平往外处去,想着由头,悄然支开了小太监。周筠生不由分说,横打抱起茱萸,便向假山后而去。

    茱萸吓了一跳,不想他在这宫里,竟也敢如此行事,“王爷,放我下来罢,若是被人瞧见了,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周筠生先是扯下了黑狐皮裘衣,复又垫在了石块之上,只用着左手,小心翼翼将茱萸放下,方才道,“你是真的为本王着想,还是你心中另有他想?”

    未曾想,他会如此说,茱萸别过脸去,低声道,“如今,我是为你着想,还是另有他想,又有什么意义。终归不过是想,两人都能活下性命来罢了。”

    周筠生又将脖上的毛领解下,替茱萸双手缠上,“这儿本就是背阴之处,比外头还要冷一些,你仔细别冻着。”

    说话之间,外处又响了飞天炮,接连十下,周筠生生怕茱萸吓着,便把她一揽怀中。

    茱萸微微一愣,只低着头,便躲开了。

    “我这一去东山,那也不知何时才能回京了。”周筠生嗅着茱萸身上的姜花芬香寂寥道。

    “你怨小王现下张狂也好,胆大包天也罢,今儿个出了宫,怕是再也无机会与你单独相处了,如今原是有许多话想同你说,可是现下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来。”周筠生一时感慨。

    “此刻与你在此相会,是断不该的事儿,相互都是失了礼数。”茱萸说着,心下想,可是……筠生……我念了你整整三百多个日夜,这往后,怕是还有无数的长夜在等着我。你若走了,我便也是无魂的人了……

    茱萸一时也有许多的话想问他,可是她也不愿再问了,时至今日,知与不知又有何用,无非也是徒添伤心事罢了。

    周筠生将茱萸手牵过,替她缠紧了手上的毛领,“这儿,如今可留恋的也不多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茱萸抬脸看他,深眸凝望,如天上的明星,可望而不可及,可两人终归是殊途,他若继续存着这念想,只怕是愈加危险。

    茱萸道,“今日在此处撞着你,纯属偶然。原是不该与你来此,可是想着,或许也该与你道个别。”

    一语未了,周筠生松开她手,自嘲了一声,“你如今贵为贵妃,且因着皇后之位尚还空悬,也算是这六宫的半个主子了。小王不自量力,竟还想与娘娘说个闲话,倒是我真糊涂了。”

    “待得王爷去了东山,自还有美人十人相伴,这日子,怎么也比在京师要逍遥、快活。”茱萸言不由衷。

    周筠生听了,脸都气黄了,眼眉也变了,从来没气的这样,只轻笑道,“可不是,这京师里束缚,到了东山,那便是自个的地盘,想如何便如何,况且有美人作陪,天底下也再无更妙之事了。”

    听他这样说,一时说到了茱萸心坎上,一时脸红头胀,竟忍不住流下泪来。

    周筠生见她这般,又后悔方才自己不该同她说这些,这会子瞧她这样,可不是薄了她,真当是心疼坏了。

    阿平匆匆来到假山旁唤了声,“王爷,太后来了。”

    周筠生纵然有不舍,也只得拣了裘衣,与阿平从小径离去。茱萸拿出帕子,掩了掩脸面,深深吸了口气,方才出了这假山。

    “太后吉祥。”茱萸垂首行了一礼。

    太后笑道,“你怎跑这处来了,可叫人好找,就等着你来耍呢。”

    “哦?”茱萸不解道,“可是太后要耍什么戏法?”

    太后指着孙瑶环道,“可不是容妃,方才提议说要玩个助兴的游戏,可不得,抬眼就没瞧着你。哀家坐的久了,也有些身子僵了,便往外来走走,顺道看看你在何处。“

    茱萸忙道,“方才一时胸口闷得慌,臣妾便先出来透了口气。”

    “恰是此时月色正浓,咱们一道回去,玩兴正是时候。”太后边说,边牵过茱萸手来,“你这孩子,手怎么这样凉。”

    彩莲上前,抖落出一件半旧的羽纱雪褂子给茱萸罩上,太后瞧了连摆手道,“你瞧你,明儿个就正月初一了,还穿的这样朴素,好不见可怜。”

    茱萸道,“今日出来的急,随手拣了一件,不曾想,倒是丢了自己脸面。”

    “不打紧,我这儿还有一件红皮褂子,姐姐若是不嫌弃,便先用着呗。”张黎儿从柳绿手中接过褂子,当着太后面便递了过去。

    茱萸笑着道谢,孙瑶环笑言,“贵妃娘娘平时里疼爱着下头的丫鬟,可不是瞧着,这婢女都比主子穿的要好。臣妾倒是素日小气的,从来都是不管不顾这下头的人如何。”

    丽妃上前扯住茱萸,“走走走,还在这儿闲聊呢,若是再聊着,怕是这游戏耍不得了,这五更天,可还得回自家殿前跌千金呢。“

    众人热热闹闹,说笑着又往席间去。

    曦嬷嬷嘱托了秧姑姑几声,刻意放慢了步子,找了个由头,又折返回假山中。恰是碰着阿平,来拾这丢下的毛领。

    两人在假山内碰了面,曦嬷嬷作噤声状,悄声道,“我方才就瞥见这领子了,一瞧便知是王爷落下的,可不得忙赶来瞧,生怕旁人见着了。”

    阿平一手拿着毛领,“倒叫姑姑费心了。”

    曦嬷嬷四处张望,瞥见阿平另一手上,好似拿了一素雅荷包,上头隐约还能瞧见有一束梅枝,忙道,“既是你拾得了,便快回去复命,勿在此多留了。”

    阿平连连谢着,匆忙转身离去。

2 第七十四章 羁心积夜(一)

    当下,太后捧酒,与诸人又喝了几道,真当是千杯不醉。

    “皇祖母,孙儿坐的无趣了,快些开始玩游戏罢。”说话的乃是淑妃之子——皇长子昊然,个儿不高,可是天生长的灵巧,一双葡萄般的大眼,扑闪着如蝶翼。

    因着当年术士有言,其生辰八字与先帝有些相冲,寄养在道观是最好不过的。因而这些年,昊然都是在武当山的道观中度过的。

    过完年,这孩子就要满五岁了,太后膝下也少个孙儿作伴,便做了主,提前将他接回宫来了。

    太后将昊然抱在腿上坐着,轻刮他小鼻子道,“你这才回宫呢,就嫌无趣了?”

    昊然咧嘴笑着,两颗虎牙尖尖,“皇祖母,饮酒多了伤身,可不如玩游戏的好。”

    话才说完,诸人都哈哈大笑而起,太后亦是乐道,“这敢情好,小皇孙都开口了,哀家还有拒绝的理么?”

    淑妃笑道,“这孩子,这几年没在宫里受训,少些规矩,还望太后莫怪。”

    “哀家就喜欢他这模样,灵气逼人,可像皇帝小时候。”太后边说边想着,昊然才回宫,皇帝显得也是不冷不热的,也未多关心几句,想来还是从小未在身旁,感情淡薄了。

    孙瑶环见太后十分高兴,上前行了一礼,便道,“趁着这会大家伙酒兴浓了,咱们便来个击鼓传花可好?”

    “对对对,容妃方才提的便是这击鼓传花,哀家也是许多年不曾玩了,今日正好,咱们不妨玩一玩。且立个规矩,这花若是落了谁人手里,那便要自罚一杯才好。”太后喜道。

    丽妃笑道,“可不得,今日太后也在,可不能玩那平日里的小家子气的玩意儿,要我说,不如且看,花到了谁手,就需得说个笑话才好,若是能把太后给逗乐了,那才算是过了关。”

    这丽妃素日最是能说会道,说那些宫里宫外的杂谈趣事,也是一绝,平日里就数她最能逗太后乐呵。诸人心知肚明,面上都无不欢喜地点头应承道,“如此甚好。”

    曦嬷嬷抱着丽妃的两位小公主——芷若、芷水,各从殿前梅树上折下一支枝头梅来,又放到了朱红漆盘中,由昊然端着呈到太后案上。

    可昊然身形尚小,还够不到茶几。秧姑姑忙将他抱起身来,昊然手中的漆盘,仍是稳稳的。

    “皇祖母,给您花。”昊然恭敬地说着。

    瞧他乖巧,太后心也跟着化了,直夸道,“真是个好孩子。”

    红衣乐师,戏乐声奏起,鼓声随之而来,或紧或慢,如响当当的铜豌豆,如受惊的野马乱驰,亦或者如电闪雷鸣。鼓声快了,梅枝传的快;鼓声慢了,梅枝传的慢。

    恰是梅枝到了孙瑶环手上,鼓声止住。众人笑声起,桂嬷嬷忙帮着斟满一杯。

    太后笑道,“容妃先提议的击鼓传花,不想自个先见枝头了,那总得先说个喜气。”

    孙瑶环先自罚了一杯,羞涩低语状,“臣妾只会出主意,可这要说笑话,倒当真有些难倒臣妾了。”

    丽妃笑说,“瞧容妃说的,你往日里能说会道的,说个笑话笑笑有何难的。快些说一个,也让太后与我等都一起乐乐。”

    孙瑶环因而道,“倒也没什么新鲜笑话可说,只得厚着脸皮说一个,大家伙听了,可别笑我说的不好。”

    锦妃道,“可别卖关子了,我这脖子都等得比鹅长了。”

    众人一听,皆是大笑。

    孙瑶环道,“这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山神庙。庙里有老庙祝、小和尚,只两人相依为命。有一日,这山神终于显灵了,他问老庙祝,你可有什么求的?老庙祝答,我觉得两个人太寂寞了……还没等这庙祝说完,山神就给他送来了一窝的小和尚,好家伙,这上下加起来,庙塞满了都不够。”

    众人听了皆是笑的不行,太后直言,“诶哟,笑的我可肠子疼,这怎么就送了一窝小和尚来了。”

    孙瑶环笑笑,继续道,“可是这山神也是法力无边,这小和尚还是一天一送,到最后整座山都填满了人。庙祝大哭,跟山神日夜请求,可别再给我小和尚了,都收回去罢。”

    “娘娘,然后呢?山神可答应了?”昊然扑闪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孙瑶环问道。

    孙瑶环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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