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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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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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天未到二鼓,从宫外特意请来的戏班子在演着《王宝钗》。正是到了热闹之际,演到了薛平贵娶了西凉国公主玳瓒,皇帝下了席位,往西面走了几步。

    “四弟,你瞧,今儿个这戏文演的好,不愧是京师第一戏班。这薛平贵也算是一代豪杰,有勇有谋,娶了王宝钗,又有玳瓒公主相伴,可谓坐享齐人之福不是?”周昶景脸上略微泛起红晕,方才的酒兴有些提了上来。

    周筠生淡然一笑,“这有什么样的福气,都是天定的,薛平贵有娥皇女英般的女子相伴,也是他自个的造化。”

    周昶景勾起唇角道,“可是朕觉着,你,河阳王,也该有这样的福分。前几日,太后提起,要予你再纳几个美人,你可是愿意?”

    这话听着不经心,话里话外却都是凉意,周筠生恭敬跪拜道,“臣其实也是怕寥寂之人,既是皇上、太后有此美意,臣又何乐而不为?谢主隆恩。”

    茱萸听着再也无心看戏了,心下隐隐生了妒意,又自觉现下什么也插手不上,一闷头,竟海量喝光了小壶酒,愣是一滴也不剩。

    张黎儿在旁瞧了,低声道,“姐姐今日怎如此豪饮,难道不怕上了劲么?”

    “今儿个高兴,这打从关海回来,便没这么热闹过,可不得多喝一些才好。”茱萸边说,边又着彩莲满上一壶,“今日可得再敬你一杯才好,瞧瞧,你这不声不响的就怀上了,这一胎可算是头一个呢。”

    张黎儿诧异,“姐姐约莫是有些醉了,这淑妃膝下有皇长子,丽妃膝下两位小公主,我这一胎,哪里能算得头一个呢。”

    “也怪我这张嘴,说太快,倒是漏词了,可不是说的是,咱们这帮新入宫的么。”茱萸说着又自饮了一杯。

    孙瑶环将眼前之事,不动声色,皆看在眼内。瞧茱萸酒兴浓了,方才对着张黎儿敬了一杯,“瞧瞧,我也是怠慢了,这才想起来,也是要给妹妹敬杯酒呢。”

2 第七十一章 除夕(二)

    这厢,张黎儿见孙瑶环要敬酒,亦笑道,“姐姐客气了,我既是喝不了酒,那便以茶代酒。”说罢与她示意了一番。

    孙瑶环心下略有不快,面上仍笑着回了礼。

    当下,曦嬷嬷与秧姑姑,领着手下八人,抬了三张矮案来。每一张矮案上,都设有一猩红的毡毯,上放着崭新的铜钱好几串,皆是用大红的细绳穿上,又打了个吉祥结。

    太后道,“今年这赏钱,还是放置在张贵人面前好。”

    曦嬷嬷等都素知太后脾性,手脚麻利便搬到了张黎儿跟前。待得放下矮桌,便将红绳抽去,一并将钱散开,这满案皆是铜钱堆积。

    此时台下正唱到了《西厢记》,恰是崔莺莺软玉温香一夜,又要遣红娘去看看张相公如何了。那红娘便唱道,“哪管什么张相公,今儿个除夕,赶忙要与万岁爷同太后老佛爷讨个赏,吃红果子才是顶要紧的事。”

    唱罢,台下笑成一片,逗得太后更是笑出了泪花来。皇帝说道,“这丫头,唱得调子倒还靠谱,也没见着换词就跑了调。

    茱萸听了,心下却很不是滋味,想起与李婵在街头,捏那西厢泥人之事,心下隐约有些感伤。

    “方才听曦梓说,这演红娘的丫头,芳年不过十岁,也是怪灵气的。”太后边说,边用早已备下的清水静了把手,曦嬷嬷忙递上鼻烟壶来。

    周昶景见太后乐呵,心下也是开怀,只听着一声,“赏。”

    薛巾等早已在旁恭候多时,与底下的小太监们听见皇帝有命,便拿了小竹篮,走到张黎儿跟前,每人拾了一篮,便走到戏台前道,“皇上与太后赏你们买红果子吃的。”

    眼瞧着,诸太监向着台上一洒,只听着咣啷的满台钱响。

    再说那孙瑶环,早也等着这一刻,暗中让桂嬷嬷也备了两篮铜钱,听见皇帝说赏,忙也跟着撒了两把钱。这声响更大,周昶景龙颜大悦,直夸,“好!“

    丽妃、锦妃、淑妃等,携着公主们捧了暖茶上前,对着皇帝与太后屈膝跪下。其余妃嫔见状,也都一溜跪下。

    众人齐声道,“给皇上与太后奉茶了,祝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薛巾与曦嬷嬷各自接了茶来,递予皇帝与太后。

    皇帝边喝着暖茶,边瞧了周筠生一眼,又道,“四弟,你跟着跪什么?不如这样,你去斟杯酒来,你我兄弟再喝一杯如何?”

    周筠生随手斟了一杯酒,微微笑道,“我大钺千秋,皇上圣明万代。”

    “这可便宜你了,你酒量一向比朕好,怎用如此小的杯盏来。”周昶景见他仍用着左手举杯,也不点穿,只暗暗忖度着,河阳王右手若是废了,他倒是愈加放心几分。

    薛巾拿了酒缸来,抬起灌下,那便是满满一碗。阿平眼尖,忙帮着拿稳了,方才呈予周筠生。

    周筠生才接过手,便仰头豪饮,不一时,便见了碗底。

    周昶景喝道,“好!好!不愧是河阳王!”

    众人皆是酣畅之时,周昶景着薛巾拿了旨意来,细瞅着共有三道。

    “今有婕妤孙氏,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仰承皇太后慈谕,特册为册为容妃,居长春宫,钦此。”

    薛巾话音一落,孙瑶环满面春色,一步一笑,跪地接旨道,“谢主隆恩。”

    “才人李氏,淑慎慧雅,俊明肃恭,懿姿纯茂。于关海建奇功,救朕于水火,德冠后宫,特晋封为歆贵妃,居云梅宫,钦此。”薛巾笑着宣读完,悄声对茱萸道,“恭喜呀,娘娘。”

    茱萸双手高举过圣旨,正色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了眼张黎儿,着薛巾宣读最后一柄圣旨,“奉天承运,贵人张氏,得天所授,承兆内闱,望今后修德自持,和睦宫闱,勤谨奉上,绵延后嗣,特册为昭仪,居彰华宫钦此。”

    张黎儿听了圣旨,知是要搬去丽妃住处,心下无限欢喜,想着便要下跪接旨,太后忙道,“可得仔细着,我看还是半跪着便算过了礼了。”

    柳绿听了,殷勤扶着张黎儿半跪着示意,皇帝抬手,“就不必多礼了,回席上坐着吧。”

    内宫册封完毕,薛巾又从小太监手中接过另一旨,“河阳王接旨。”

    周筠生正襟跪下,恭听圣谕。

    “朕仰膺眷佑,驯致治平。受真检于大霄,启仙源于邃古。盛仪交举,鸿瑞洽臻。方徇群心,以建藩室。河阳王,凝正气以渊深,禀五精而英秀。特派往东山封底,以正视听。钦此。”

    薛巾边念边想着,这河阳王何等的人物,先帝朝时,也算叱咤风云。如今恭谨敬誉,竟落得要去那东山荒蛮之地,也真当是可叹。

    周筠生接过圣旨,远远望着皇帝,他的二哥,如今是如此亟不可待地要赶他出京师,想着心下又生了几份凉意,仍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谢皇上恩典。”

    子时快到,酒至三巡,周筠生略有了酒意,便起身下了席,往外处走。闵氏悄推他道,“王爷往哪里去?快要放爆竹了,仔细天下掉下火球来,若是烧着了,可找谁论理去。”

    周筠生回说,“不往远处去,只出去,透口气便来。”

    闵氏也不放心,命阿平好生跟着,又嘱托带上披风。

    再说太后,转眼瞧河阳王出了席位,低声道,“这灯烛花炮最是热闹,生儿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会才想着要出席位。瞧这里唱戏的,哪一个不是想偷偷来瞧瞧这宫里的烟火。”

    曦嬷嬷压着声道,“王爷今夜怕是不经心,散个心,怕是就回了。”边说且又添了一盏暖茶,“王爷这人,打小就是个闷罐子,有什么心事,可不就是埋心底自个扛着么。”

    曦嬷嬷所言,并非无道理,周筠生的性子,即便是一万个不愿去那东山封地,嘴上也是决计不会说出口的。太后想着,一时竟有些心伤,这东山苦寒,若不是情势所迫,她又怎愿见他去那鬼地方。

    周筠生在外处闲踏,见有御花园中隐约有些亮光。蹑足走近了瞧,却见是三三两两的太监宫女,围着火盆取暖,且是偷空饮酒斗牌,

    小太监道对一旁宫女道,“你家主子,这会该是受封成妃了。可不得,你也要跟着高升了?可真叫人羡慕的紧,这跟对主子,是头等的大事。”

2 第七十二章 爆竹声中辞旧岁(一)

    小宫女连连叹气,“我也不是主子家根生土长的奴婢,算不得受过什么大恩典……况且,主子瞧来,我这有几件大事也未办好,怕是过了年,不将我赶出去,便是哦弥陀佛了。”

    “可知天下事难定。论理,主子得宠,咱们做奴才的也该跟着享些福分。可这宫里的人,东去西来的,调来调去也是常事了,你要是能混个终老,那才是大福气。”小太监感慨道。

    小宫女又道,“我若离了我家主子,还有谁敢收留呢。大家一听容妃娘娘的名讳,想来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话到此处,周筠生心下明了,这是孙瑶环手下的宫婢了。想着,倒不如此时离去,也总好过吓到这些可怜人。

    熵邗宫前,小宫女捧了小木盆,秧姑姑搭了手巾,两人各拿了香肌的膏子在那里等候太后差遣。

    曦嬷嬷伸手,向盆内试了试,忙将秧姑姑拉到一旁,低声说道,“秧丘,你此番大意了,哪里弄的水,如此冷。”

    秧姑姑也伸手探了探,懊恼道,“还好您先试了温,否则今日,我怕是要闯祸事了。”

    正说着,可巧,见彩莲与远洋提了一壶滚水来。秧姑姑忙道,“两位姑娘,快过来,给我倒上一些罢。”

    彩莲道,“姑姑慢等,这水是方才皇上说要泡茶的,我家主子才遣了去拿,若是给姑姑舀去了,那我这也便不好交代了。”

    曦嬷嬷也不说话,秧姑姑加重了一声,“我这是管给太后净手的,误了事,那谁也担待不起。”

    鸳鸯将彩莲略拉到身后,笑说,“姑姑要水,拿去便是了。”说着便将曦嬷嬷盆中倒了水。

    彩莲瞧着着急了,“可我们……”

    鸳鸯瞪了她一眼,又转身对曦嬷嬷笑道,“我等也是头次参加这除夕宴,若是有什么误了规矩的,还望嬷嬷与姑姑等,不要计较。”

    曦嬷嬷笑着瞧了秧姑姑一眼,秧姑姑这会又是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哪能呀,咱们也都是各为主子嘛。今日之事,倒是多谢两位姑娘了。”

    眼瞧着曦嬷嬷与秧姑姑离去,彩莲气恼道,“鸳鸯,主子还在前头等着呢。若是没有滚水,主子这怎么跟皇上交代。”

    鸳鸯轻拍彩莲肩道,“莫急。”

    鸳鸯边说,边转身到一旁端酒候赏的小太监那夺了酒来,“小公公,这酒且给我家主子一用。”

    还未等小太监回过神来,鸳鸯与彩莲已是拿了酒往茱萸处去了。

    此时,茱萸正与皇帝说笑着,瞥见鸳鸯与彩莲手上的酒壶,心下想着,这两丫头,方才说好的拿滚水,怎就拿了酒来。

    鸳鸯正要开口,茱萸忙拿了酒壶,予周昶景道,“臣妾方才想着,今日皇上高兴,喝茶也无甚意思,不如臣妾再敬您杯酒。便私下让底下人换了酒水来,还望皇上勿怪。”

    周昶景听了,喜道,“不打紧,只要是爱妃想让朕喝的,那朕喝了便是。”

    彩莲将酒杯满上,呈予皇帝。皇帝喝了一杯,有些上了劲,抬眼瞧着她,竟与茱萸也有几分相似。

    周昶景打趣道,“爱妃,你说,你这手底下的丫头,怎跟你有几分相像来?莫不是李老在府中的私生女?”

    茱萸一愣,不曾想他会如此说,只笑道,“皇上说笑了,若光说这相貌,臣妾只当是蒲柳之姿。彩莲这丫头,长得倒是端端正正,也不似平常婢女那般粗手脚。”

    周昶景又着彩莲倒了一杯,“朕听人说,民间有个说法,这夫妻相处久了,便会有这夫妻相来,可不想,你这手底下的人,也能沾了你的气性,想来也是妙事一桩。”

    眼见着他面色绯红,眼色迷离,茱萸想着,该是醉了。这周昶景平日里倒是有法可循,可偏就是这醉时,最喜不按常理出牌。

    “皇上,今夜您在这儿也坐了许久了,不如臣妾先送您回乾曜宫歇息罢,还是龙体要紧。”茱萸甜声道。

    周昶景睨眼看她,好似能看穿她心思一般,轻手捏住茱萸下巴道,“娘子,你每每心中有所想,便都是这般笑着。”

    孙瑶环于不远处,注视着,听皇帝叫茱萸娘子,登时心下波澜大起,不想皇帝竟对她用情至此?

    想着此番封妃,多半也是因着太后与父亲的缘故,孙瑶环心下莫名生了些许酸楚。

    她对皇帝,倒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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