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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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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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及多想,曲玲珑将针线篓拿过来扒了扒,她先前藏在这里的绣茶花的香囊果然还在。
  便拿出来,用那金蛟在那香囊上剪出个口子,将里头混了麝香的香料倒入了成窑五彩的茶盅里。
  碧落看的吓了一跳:“姑娘你要喝这麝香啊?”
  曲玲珑摇头:“这香囊是不能再戴了,好再我现下也已不易受孕,不能让他抓到把柄,这样混入水中,一会待它化开,再将它倒入花圃中便算无事了。”
  碧落听她说自己已不易受孕,心中酸涩,眼中微湿:“姑娘……”
  知她所想,曲玲珑忙将手中的茶盅塞给她:“好了好了,日前同你讲过的,没什么可惜伤感的,快些去将这水倒了。”
  “哎”碧落应了声,拿手抹了抹眼睛,这才出去。
  曲玲珑刚转过脸坐到榻上,却听她一声惊叫伴着茶盏摔至地上的碎裂之声。心头立时就是一跳,忙起身快步走过去,只是还未走几步便见一人自立屏外缓缓转了进来。
  看清那人是谁,曲玲珑吓的心中微颤:“你……”
  顾西臣阴鸷着一张脸,缓缓而来:“香囊?麝香?把柄?不易受孕?”
  他这话明显是在外头将她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曲玲珑白着脸步步后退,现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自昨晚上便已对她起疑,方才说要出门不过是为了引她上当自己露出马脚,而她不察竟果真上当!
  顾西臣望着她,内心是滔天的怒意,他一直试图欺骗自己,定是有人害她,那香囊定也是旁人设计让她带着的,可当他在立屏外头亲耳听她语气随意的说着不易受孕、没什么可惜的,让他再无法欺骗自己。赤红着眼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多次应爷不过是为了出府拿到这麝香、不让爷察觉,你倒知爷对你有满满的情意,可这满满的情意倒让你将爷当成了傻子一般戏耍!当真好手段!”
  他已经全部知道,曲玲珑虽心中害怕却也不再欺瞒,颤声道:“我确实为了麝香而应你,但从未像你口中之言戏耍过你!”
  见她竟连辩也未辩的亲口承认,顾西臣怒极反笑,大步上前将她擒到怀中,大手捏上她精致的下颔:“爷竟不知你已嫁入侯府竟还生着反骨不愿跟爷,为了不怀上爷的子嗣竟百般欺瞒对自己下毒手,你当真这般厌弃爷么?”
  厌弃他么?曲玲珑望着他面上尚还未好的血条子,忽觉心中并未似以前有厌恶之感,可即便如此又如何,他们不是一路上的人,她向往的是小桥流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平淡生活,而他明显不可能做到,她又何苦再给再给自己设障,不若就此让他厌弃了自己好得机会逃出去,同阿爹、碧落一起好好生活!
  想至此处,曲玲珑定了眸子点头:“对,我厌弃你!”
  顾西臣猛地顿住,这话原本是他怒极随口而出不想她竟应声当真厌弃他!心头的怒火忽的化做了阵阵悲凉堵在胸中,半晌方扯了扯嘴角:“好!好!好!”猛将她掷到地上,神色渐冷喝道:“来人!”
  立时外头便进来了两个丫鬟,也不敢看二人情形,低着头颤声:“爷!”
  顾西臣硬着神色冷道:“她既不愿做奶奶,便剥去她的锦衣,带她去粗使处!”
  两个丫鬟一听都愣怔了,却也不敢违逆,忙应了声上前要动手脱曲玲珑的衣物。
  曲玲珑挥开她们的手,自地上站起来,自脱去了外衫,只着这雪白的亵衣、亵裤,跟着那两个丫鬟出了去。
  出去之时正碰上刚回来的崔嬷嬷,见曲玲珑这幅模样差点打翻手中的拿着的物什,惊声:“奶奶这是怎的了?”
  曲玲珑垂着眸子没有说话,倒是那俩丫鬟忍不住小声道:“爷怒了,让剥去奶奶的衣服打去粗使院中呢,嬷嬷且进去劝劝罢!”
  崔嬷嬷听得差点惊叫出声,不及多问嘱咐道:“爷自来疼奶奶,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才如此,你们两个且等等,待我进去劝劝。”
  这清芷园中的人哪个不知这位奶奶是爷心尖尖上的人儿,即便她如今被发落却也不敢怠慢,两个丫鬟忙要应,却见曲玲珑忽然道:“嬷嬷不必费心了。”她说了句竟自往外走了。
  崔嬷嬷不妨,想要拉她,却又撵不及,眼见着人儿已出了门,一拍大腿对还愣着的俩丫鬟道:“快去跟着奶奶,奶奶身子尚还未好,小心看着点儿!”
  她这厢话音刚落便听里头噼里啪啦一阵巨响,崔嬷嬷眉头一跳赶忙着转过立屏进了去,却见里头一片狼藉,那床榻已被劈成了两半,矮榻、妆台等物也都七零八落了,顾西臣手执长剑在这废墟之中无声的站着,平日里那般意气风发之人,此刻竟显得有些落寞。
  崔嬷嬷看的心头直叹气,定因昨夜之事那执拗的人儿又说了什么将这位爷气成了这般!
  小心的上前劝道:“爷消消气,奶奶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吗?说的都是倔话,当不得真的!您莫要同奶奶计较!”
  还未及走至跟前,他忽的躬身咳凑了起来。
  崔嬷嬷惊了一跳,忙转过去正见他咳的嘴角全是血,这一看差点把她这老命吓没了,忙不迭的唤人,却被他一剑侧着脸刺过来,苍哑着声音喝道:“给爷拿酒来,拿最烈性的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又晚了些T^T
是最后的对手戏卡了许久,写出来虽还不算满意,但也好心疼男主昂

  ☆、心软

  脖子上架了柄剑; 崔嬷嬷不敢不听,也不敢再劝,只是去拿了坛温过的烈酒来。
  见他随手将剑插/到青玉铺就的地面上; 斜坐在外间的护屏矮足榻上,也不用杯盏; 像喝饮水一般赤红阴沉着眼拿过坛子仰头就灌,一面灌一面咳嗽。
  崔嬷嬷看的不忍,何苦来哉,又不是真的厌弃了这个人,一面将人遣走一面又自己伤身。
  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老奴知爷心里头不痛快; 可这一味的饮酒也不是个法子啊,有什么误会……”
  她这话还未说完便被顾西臣扯过梅花样式洋漆小几上的茶盏砸了过来,哑着嗓子喝骂:“滚!”
  那茶盏正摔碎在她脚下碎片崩的老高,崔嬷嬷被吓的接连后退,再不敢多劝了。
  虽不敢再多言却也知他是一时之怒; 待气过了指不定怎么心疼那人儿呢!怕那粗使院中的丫头、婆子怠慢曲玲珑又忙去了粗使处。
  那粗使院在府中西三院的一角,六个粗婢同住在一间房中,内里也没什么摆设,只一大铺硬炕上铺陈了六个草席及白灰色的粗布薄褥子。
  这里的管事婆子齐家的可不清芷园的人,闻说是被发落下来的; 也不管以前是何身份,塞了件衣服过来喝道:“快些穿上,出来做活!”
  跟着曲玲珑的那俩丫鬟皱眉想要上前说话,却被曲玲珑拉住:“我现下已到了这粗使院中; 你们快些回去复命吧,莫要再管我了!”她说着望向黑着脸的婆子道:“嬷嬷你将她们两个带出去罢!”
  她不知道怎么称呼齐家的,便像往日唤崔嬷嬷一般也称了嬷嬷,却不知在下人中,这嬷嬷是需有极高的身份方能称呼的。
  那齐家的听的心中大慰,也没纠正她,只喝了声:“快点!”便伸手拉过这两个丫鬟出了去!
  那俩丫鬟却不敢真走,守在门外等着。
  她们不是粗婢,那齐家的也不敢太放肆,说了几句便任她们守着了。
  须臾,房门打开,曲玲珑已换上了那粗婢穿的青色粗布衫及同样是粗布的白灰散管裤。
  像她往常一般,乌鸦鸦的发髻上什么也未曾戴,但她即便身穿粗衣,通身无任何装饰却也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去。
  曲玲珑貌美得宠在这靖国侯府谁人不知道,多的是那艳羡暗恨她的妇人。这齐家的一生没这等好命,心里免不得也存有这等子心思,此刻见她模样,忍不住的撇嘴冷笑,美又如何还不是被发落了下来,想着便喝道:“去将那衣物洗了!”
  曲玲珑望过去,院中烈日下的石井旁正放着三大木盆衣物,堆出的老高。她应了声便要过去,那俩丫鬟哪敢让她动手忙上前拦住她,转脸瞪那齐家的:“你这婆子莫要放肆,我家奶奶只是暂时到此,一会子崔嬷嬷劝了爷过来定是要接回去的!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她们抬出崔嬷嬷倒是让齐家的瑟了下,她虽是个粗使婆子却也不是那等没眼色的,见曲玲珑虽被发落下来,但还有这俩丫鬟相护,别是这位宠妾敢和爷赌气,这才至此?
  想到此处,这大太阳下竟出了一身的冷汗,忙变了脸笑道:“两位姐姐莫要冤枉我了,到了这儿哪个不用做活,方才只是不识奶奶身份这才冒犯了些,如今晓得了哪还敢让奶奶动手,这天儿热的,奶奶娇弱受不得快回屋中歇息罢!”
  她变脸这般快让曲玲珑有些不适,也懒得再同她们攀扯,一言不发的自去了石井旁坐下,拿过大木盆中的衣物浆洗。
  因齐家的服软,那俩丫鬟正得意不妨她自己竟过去浆洗,反应过来忙上前拉她:“万万使不得啊奶奶!”
  拉扯间,崔嬷嬷正赶了来,见曲玲珑穿着粗衣在这炎炎烈日下浆洗衣物,一时惊叫出声,忙也过去将她拉到屋中拿过炕上也不知是哪个丫头的蒲扇替她扇着,一面转脸厉声喝那两个丫鬟:“让你们好生看着奶奶,你们是怎么看的竟然让奶奶做这等事!”
  那俩丫鬟被喝的委屈,红着眼眶道:“是那婆子让奶奶做活的,奴婢刚拦了下来,嬷嬷您就来了。”
  那齐家的见着架势,早吓的两股战战,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婢先头不知冒犯了奶奶,求崔嬷嬷饶恕奴婢罢!”
  她们这一通呼喝扰乱,让曲玲珑皱了眉出声:“崔嬷嬷你这是做什么?我既被发落到这里,便该遵守这里的规矩,你又何苦再管我?”
  一听她这话就知她定误会又心生隔阂了,崔嬷嬷哪还顾得再理会那齐家的,急道:“奶奶可莫要因此同爷生了隔阂、生分了去啊!”
  她和他之间并不只存在着这般小事,说不清也不想说,曲玲珑便垂了眸子不语。
  以为她当真是因此又心生隔阂,崔嬷嬷大急:“自奶奶走后爷竟都咳出了血,不听劝还灌着那最为烈性的的酒,他如此伤自己还不是心中有奶奶么?奶奶千万别误会爷了!”
  闻言曲玲珑愣住了,她倒真不知他竟会咳血,一时心中有些复杂。
  见她神色想来是听进去了些,崔嬷嬷稍稍松了口气拉着她坐到炕上问道:“爷这般气恼伤身,难不成奶奶的宫寒当真是自个儿损害的?”
  已经至此也并没什么好瞒的,曲玲珑点了点头。
  见果然如自己猜想一般,崔嬷嬷真是恨铁不成钢:“奶奶糊涂啊!便是心中再恼恨也不能拿自个儿的身子出气啊!您这般到底是图的什么哦?”
  见曲玲珑不语,直叹气:“奶奶这般做法却是不对,也莫怪爷心寒责罚。他现在只是在气头上,待过两日这气儿过了,定会接奶奶回去,到时奶奶可切莫再如此惹爷伤心了。”
  接她回去?曲玲珑皱了眉头没有说话。
  崔嬷嬷看着又劝了许久这才吩咐那两个丫鬟守在这儿,出了门。
  外头齐家的正战战兢兢侯着,见她出来忙福了福身子:“崔嬷嬷。”
  崔嬷嬷看了她一眼冷道:“前头的事当你不知,我便不再追究了,但里头那位是爷心尖尖的人,二人闹些别扭只暂住你这一段时日,断还容不得你这等粗使婆子轻贱!若日后我再得知你敢亏待奶奶,便不说爷,我先头个先发落了你!”
  她这一番话说的恩威并施,那齐家的哪还敢再轻视,忙不迭的点头应承。
  崔嬷嬷这厢劝过了曲玲珑又忙赶回清芷园,却见那位爷一手拿着酒坛子垂在地上,已经斜在矮榻上睡了过去,唇间还残有被酒水冲淡了的血迹。
  他发这么大的火气,没有哪个丫鬟敢近前,是以此刻竟这般狼狈。
  崔嬷嬷看的直摇头,上前轻轻取过他手中的酒坛子,扯出怀中的手帕擦去他唇上的血,又拿了床蜜合色的百子刻丝薄被盖了上,这才退出去候着。
  顾西臣这一醉直至第二日晌午方醒来,习惯性的搂向旁边却搂了个空,登时便大醒了起来寻人,只是那满室的空荡荡哪还有他日日看着、伸手便能揽到怀中的人儿。
  忽然,外头那厚重的莲青色凤穿牡丹门帘微动,他忙抬眼望去,却是崔嬷嬷端这个玉碗进来道:“爷醒了,快用些解酒汤,别一会子宿醉头疼了。”
  顾西臣没有接,默了半晌道:“她可还好?”
  崔嬷嬷一听便忍不住笑了,好嘛,这还没两日呢,刚过了一夜就忍不住的问起人了。
  便直言道:“爷若真舍不下奶奶,便去接了回来罢!”
  闻她此话,昨日之事忽的萦绕心头,顾西臣又渐冷了神色:“爷对她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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