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择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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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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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几天呀,先伤了手,又伤了腿,加上这一身风寒,楼主你先给我打声招呼,下次你决定伤哪里。”

    “闭嘴”

    刚刚还以为他长记性了,话少了,她只不过沉默了一下,他便止不住了。

    “交给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锦月将手中的册子翻了一页,却没听到回话,抬眸看到叶阑翻白眼看着房梁,语气不自然的便软了。

    “不会,有下次了。”

    叶阑翘着二郎腿重新坐下。指尖敲打着小几,砰砰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月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锦月捧着册子的手掌一颤,自从她十二岁从舅舅手中接手听风楼以来,这还是叶阑第一次如此语重心长的唤她月儿。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如何护不到崖山

    “他想护这万里江山,而我想护他。”

    叶阑的手停止了敲动,身体不自觉的也坐直了。

    “还有呢?”

    锦月的眼帘微微上抬,窗外的黄橙被秋风吹的摇摇晃晃,嘭的一声,似乎吹落了。

    “就如你所看到的,我要用最惨烈的方式,即使日后伴他左右的不是我,我也要他此生铭记。”

    叶阑脸上的凝重突然散去,捎带讽刺的笑了笑。

    “真不知道被你惦记上,是幸还是不幸。”

    锦月也笑了,将手中的册子合起放在床头。

    “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听风楼便交于你吧,散也好,送也吧,我都不会怪你。”

    啪的一声,叶阑将手边的药碗打落,眸中隐着从未在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过的怒气。

    “你胡说什么?”

    “小姐”

    听到声响,守在门外的青灵扣了几下门,锦月朝关着的门看了一眼,触及到叶阑骇人的视线。

    “我只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我告诉你,你若敢死,我定让整个天朝携带听风楼给你陪葬,包括我。”

    叶阑的厉声呵斥,让锦月心中一暖,静然的垂下了眸子,她知道叶阑并不是在开玩笑。

    “好,有你这句话,我怎敢不长命百岁。这里人多眼杂,你不易久留,早些回去吧。”

    叶阑抚了抚自己的假胡子,脸上的怒气便消了,起身弹了弹褶皱的衣衫。

    “你要的东西不在书房,不在他的住处,至于”

    叶阑停下,附身靠近锦月,将声音压到最低。

    “至于那隐藏的军队,晋州四周山峦起伏,我们的人正逐一排查,不出三日,定会有消息。”

    锦月垂眸若有所思,叶阑整了整衣衫,收好药箱,看着青灵担忧的守在门口印在窗棂上的影子,笑了笑。

    “哥,谢谢。”

    叶阑打开房门的手顿住,迟疑了一下,他似乎好些年没有听到锦月这样唤他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背对着锦月摆了摆手,将关闭的门扉一手扯开。

    门外的阳光璀璨无比,照的人睁不开双眼,他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好的日头了。

    或许是叶阑那碗药的作用,虽然难喝到令人作呕,但却有效,叶阑走后锦月便一直睡着,傍晚醒来出了一身的虚汗,昨夜染的风寒到好了大半。

    “青灵,帮我到杯茶。”

    睡得太久,眼皮很沉,锦月侧了侧身,便没有睁眼,察觉到身旁似有人,便觉得是青灵,待那人来去一趟,脚步声接近时,锦月才睁开了双眸。

    这一睁开,便撞如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锦月一怔,人立马清醒了,她竟没有察觉赫连鸣谦会这样悄无声息的守着她。

    “是你。”

    锦月的惊愣稍纵即逝,眸光比外面的夕阳还要幽静,落在身上说不出的舒适。若不是他们中间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万里山河,他真会觉得,她只是开在山谷云雾之中一朵清淡的茶花,人畜无害。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欲寄所思无好信

    “给”

    简约的青瓷小杯里盛着清澈见底的白水,锦月沉下眼帘,接在手里,盯着看了片刻,才慢慢的喝了。

    “好些了吗?”

    赫连鸣谦的手掌附在锦月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发觉已经不烫了,才安下心来,她日后是要母仪天下之人,容不得任何差池。

    “风寒而已,大人无需挂心。”

    如此亲昵的举动,如此温和的语气,她实在不该多想些什么,有时候她真的有些憎恨自己洞察人心的能力,连份幻想都给不了自己。

    “今日成王的脸阴沉了一天,估计是对小姐上心了。”

    锦月沉了沉眼帘,平静的面孔不起一丝波澜,反而有些讪讪的不悦。

    “小姐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锦月抬眸盈盈与他对望,赫连鸣谦怔松回神,接着自己的话说。

    “想来也是,依小姐的姿色风情,这世间的男子怕是没有能经得起的。”

    淡似清月的面孔上突然绽开笑颜,赫连鸣谦总觉得那墨玉的眸光深处闪耀着他解不出的东西。

    “哦,那大人呢?”

    她用清淡似玩笑的语气对他说,那大人呢?赫连鸣谦只觉心悸一阵慌乱,匆忙间将视线移开,那双眸子,他不能看的太久,他怕会万劫不复。

    “下一步,我们需要做什么?”

    锦月悬着一颗心,在等他的答案,他错开了话题,她竟会松出一口气,起码他没有一口回绝,但还是有些许失望,他并没有承认自己有机会能在他心中占得一席之地。

    “知己知彼”

    锦月将床头的册子递了过去,赫连鸣谦满腹狐疑的接在手里,迅速的翻了几页,脸上大变,只见上面一页一页记录的都是成王身边得力干将的详细信息,包括他们的弱点跟喜好。

    “册子上一共有二十三个人,大人四下派人去收复一两个,是必要一击即中,否则打草惊蛇的代价,想必大人不愿付。”

    册子记录的很详细,所提的都是他们致命的要害,只要足够谨慎,看似应该不是难事。

    “能将人性揭露到如此地步,听风楼的实力果然让人叹为观止。我倒是好奇,听风楼的信息库里,对我记录了什么?”

    锦月莞尔浅笑,在决定动用听风楼那一刻起,她便知势必会将听风楼推到风口浪尖上。

    “大人若有兴趣,听风楼随时可以奉上。”

    她可随意调动听风楼的讯息,是不是验证了他先前看似荒诞的猜测,可听风楼楼主应该是叶家人才对,她虽与叶家颇有渊源,但也不至于到可以接手听风楼的地步吧。

    “大人可还有要问的?”

    这样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如何蕴藏起可另风云起变的心思,赫连鸣谦在这一刻,脑子一片空白,怔愣了片刻,握紧了手中的册子。

    “听说小姐喜欢涧花楼的点心,我派人给小姐去买了,这个时辰应该回来了。”

    锦月看着赫连鸣谦仓惶的背影许久,垂眸沉声一叹,她愿意坦诚相告,可他却不敢信,若是自己站在他的立场,或许也不会轻易的信了她吧。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三十章:合是赌时须赌取

    打更的声音穿过层层高墙,萦绕在耳畔,虚掩的门扉里有跳动的烛光,赫连鸣谦猛然想起,在奁宝阁中秋澄提起,她不喜烛火,一向是用明珠取光的,到了这成王府日日用蜡烛,到也不曾说过什么。

    夜深人静,推开门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他放在绕着成王府外的河流走了许久,心始终静不下来。

    听到开门的声响,那昏黄烛光下静谧的女子,眼帘都不曾抬起,手中握着一本书卷,看的很出神,她把他扰的心神不宁,她反而还是这样云淡风轻。

    “在看什么?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握着书卷的左手猛烈一颤,是不是太放心了些,连人进来她都不曾发觉。

    “《一梦华胥》”

    锦月将书翻过来,举到赫连鸣谦能看到的位置。

    “名字倒是新奇,讲什么的?”

    赫连鸣谦将书接了过去,随手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批注,上面的字迹清秀温婉,精致堪比天际的寒星,字字可做成拓本,供后人临摹,她的字他不是第一次见,却依然感到震撼。

    “这书是一位游离山河的隐人奇士所著,收集了他所到之地听人讲述的各种奇闻梦境,我觉得有趣闲暇便翻翻,消遣罢了。”

    赫连鸣谦又草草翻了几页,翻到最后看到书的落款是仙翁居士,深邃的眸光微微闪了闪。

    “小姐认识李斯先生。”

    看到仙翁二字,实在不难想到闻名遐迩的李斯,听闻先帝曾要拜他为相,他以闲云野鹤惯了,受不了为官的拘谨而拒绝了,此后便如人间蒸发一般,因此,民间还有他早已被先帝所杀的传言。

    “是。”

    锦月单说了一个是字,一双清灵似水的眼眸静谧的盯着赫连鸣谦。

    “听风楼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除了李斯已经归属听风楼外,赫连鸣谦想不出还有何种缘由能让他们相识。

    “月盈则亏 日中则昃,所以听风楼数百年来,从不入仕插手权贵。”

    听风楼的存在一直像一个无据可查的传言,除了内部的人,从没有人捕捉过一丝一毫的痕迹,如今似乎不同了。

    “既然这样,小姐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怕……”

    他是朝中举足轻重之人,如今她这样将听风楼的实力 展示给他看,就不怕他告知圣听,为听风楼引来无妄之灾。

    “因为大人想知道,而月……”

    锦月将话停住,转眸幽静的望着赫连鸣谦,似有千言万语要讲。

    “而月想赌上一赌。”

    锦月的手掌攥紧了自己的衣角,她向来心静如止水,如不是此刻不容忽视的心跳加快,她怕是早忘了,自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小姐赌的是什么?”

    他终于还是问出口了,答案早在心中流转千回,到了嘴边,才知道说出来是这样的难。

    “赌一场不切实际的梦,赌一颗魂牵梦绕的人心,赌一生不可扭转的宿命,最想赌得的是一世一双人。”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此身甘向情中老

    这些看似无边际的话,他却懂她在说什么,可他宁愿不懂。聪慧如她,也会用赌这种看似荒诞的方式,但细想她要赌得的一切 ,便明白了,的确没有更好的方式了。

    夜寒露重,清脆的琵琶声铮铮而奏,沉重悲切的音调,似是要将那一屋子的酒气压制下去。

    璎珞将手中的琵琶停下,缓缓抬眸,昏黄的烛光下,那张孤傲似梅一样的面孔,眉宇间的一股英气犀利如剑。

    她以苏府千金之躯沦落到温香软玉,因着一手绝世的琵琶跟清绝的容貌,长占花魁之位,多少文人骚客,达官贵胄捧来稀世珍宝,只为换她奏上一曲,风光的卑贱。

    她有着世家小姐的清高,不愿长久在这污浊之地,她想寻得一处依靠,依她戴罪之身,能救她出来的人并不多,傅风致算的一个,她以为进了傅府起码得一个安稳,却不想因为卑贱的出身,处处受人压制欺凌。

    眼前的人长的真是好看,如那曾令她迷失了心智的人一样清俊秀致,他不是她所爱之人,可她却需要一个他的孩子,能给她后半生一个依靠,一个安稳。

    傅风致的衣带本就松松而系,轻轻一扯,衣襟便坦露出来。

    “啊~”

    看到薄衫之内的素白裹胸,璎珞惊愕的瘫倒在地,天朝男子刚毅英武有之,清俊秀致也不在少数,她从为想过威名赫赫的镇国将军竟会是女儿身,那这满院的妻妾又在争些什么。

    她私下没少听她们冷嘲热讽说被将军如何宠爱,现在想来,都是她们为争宠,提高在府中的地位,自己编排的,真是可笑至极。

    璎珞摊在地上还来不及起身,脖颈一凉,一束冰寒的光线十分刺眼,侧目一把长剑就架在她脖颈上。

    持剑之人是无声无息出现的,一张柔和清俊的面孔,秀致的眉心拧成一团,为难而有不忍。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在。”

    南乔手中的长剑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面容与之前大相径庭,整个临都就连他父亲与他擦肩而过,都未曾认出,她竟然只看了一眼,便识的他是谁。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璎珞冷冷的笑了笑,无惧的瞪了过去,若爱一个人入骨,无论他换了容貌也好,身份也罢,她都可以再千千万万之中,一眼将他挑出来。

    “也罢,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也没什么好怨的了。”

    璎珞无视南乔的矢口否认,闭上眼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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