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春光[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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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春光[豪门]-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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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看透一切·昭:这就是典型的恋爱诱骗犯罪现场吧,洛大明星?
  可惜她现在没有发言机会,不然一定要——
  车门猛地被拉开。
  不知何时已经先一步下车的徐程程拽住她,也不顾她双腿发麻僵直,就这样粗鲁地把人拉下车,等她站定,又温温柔柔地,探头说了句:“阿卡,拜拜。”
  重新将车门关上的瞬间。
  法拉利绝尘而去,丝毫不带留恋。
  徐程程目送洛一珩,满腔掩不住的欢喜。
  而陈昭看向那辆法拉利的牌照,一个个字符掠过,隐隐约约的念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窜上心间:这辆车,该不会好死不死,是宋致宁名下的吧?
  之前洛一珩一直在表态跟随宋家,无论是录音里也好,实际行动也罢——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跟宋致宁一起失踪,之后再死于非命,责任算谁的?
  还不是现在晕死在路边那个?
  靠。
  冤大头。
  这下真成冤大头了。
  她咬牙切齿:“喂,徐程程,你……”
  这么一喊,徐程程从目送的眷恋情绪中回过神来,霎时间尖锐了神色,“别废话,走!”
  换了往常,陈昭少不了要给这女的一脚,无奈刚要挣扎,□□“及时”地抵住她后背。
  眼下这个状况,她实在不敢以身犯险,只能牙关紧咬,趔趔趄趄被人赶着往前走。
  时不时,遇到一个面熟的邻居,徐程程演技竟还超群,往前一步。一边把她被绑住的手遮的严严实实,一边问候一句:“啊,陈昭,是你邻居啊?大妈好,我是昭昭的同事。”
  去你/妈死人/头的同事。
  陈昭脸色铁青,受制于人,只能跟着讷讷点个头,再在心里把徐程程的祖宗全部问候一遍。
  很快走过公屋前的一片空地,进了昏暗楼道。
  一路往上,是陈昭再熟悉不过的一段路
  而后,哪怕她再不情愿,也只得在徐程程手中刀刃猛地逼近一寸的威胁下,在三楼停住脚步。
  女人从她身后伸出手,叩门,重重的三下又三下。
  陈昭盯着门栓,在心里祈祷,不断祈祷:不要有人,不要是他们……
  “咔哒。”
  她心里一凉,颤颤抬头。
  瘦弱的男人,常年略有些佝偻着背,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四下打量,最后停在陈昭身上,与她对上视线。
  这间永远也不想回来的公屋,却终于还是重新在她面前,重新敞开大门。
  男人突然笑了,而她狠狠别过脸去。
  耳后,是徐程程一字一顿、句句明晰:“是白钢吧?——我是宋少的人,上次我们谈过了的,让我们进去。”


第55章
  世事真是难料。
  尤其当你拼了大半辈子的力气想逃离某个地方,然后发现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甚至坐上了当年的床铺、要面对着当年最不想面对的人的时候;这种宿命感;就变得尤为强烈。
  熟悉的装潢;小客厅里杂乱的麻将桌,洗碗台上堆满的脏碗,以及自己的房间——头顶上,那个总让人怀疑时不时就要掉下来把人转得脑袋开花的吊扇。
  一切好像从来没改变过;人也一样。
  就像白钢,老了很多;依旧那么面目可憎,让人恶心。
  进了门,徐程程撂下一句“把人送进里屋守着”,便兀自去了客厅里的小阳台上接电话。
  留下陈昭和白钢在房间里,她只得和面前的老男人面面相觑;沉默着;冷眼承受着对方剥皮拆骨的目光。
  最后;还是白钢打破沉默;伸直手,在她极度抗拒的眼神下,拍了拍她肩膀。
  “所以说,乖女,你长得好多吃香是不是?以前有个姓钟的;现在有个姓宋的,我们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说话间,男人坐在床对面的小凳子上冲她笑,一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但是你呢,就是不知道见好就收,现在好了,搞的姓宋的不喜欢你了,还出大钱叫我把你灭口,你别怪我,谁让你的命这么值钱,反正我也这个年纪……哦对,你不记得我是吧,不记得我最好了,乖女,你就安安心心,我以前杀猪的时候,动作很利落,一刀砍脖子,一定不让你痛。”
  陈昭懒得搭理他,别过脸去。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这群人看来现在是真要她去死,让宋致宁顶罪了。
  她已经很难脱身,只是,只是不知道钟生……
  心下猛地一紧。
  一直以来自认为的从容应对,都在突然想到这名字、这个人的时候,变得脆弱易折。
  陈昭眨了眨眼,竭力忍住差点落泪的冲动。
  只是想着:有没有人告诉他自己被绑架了?他在香港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在担心自己为什么说话说一半电话就挂断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亲口告诉他,肚子里或许有个小生命,已经开始活蹦乱跳,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她甚至都能想象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头的、黑曜石一样浓墨颜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微微弯起的时候,有多好看,他或许还会捧着自己的脸,说昭昭,我们终于能有个家了。
  那是他们都梦寐以求的圆满啊。
  凭什么死在这里,她不想死在这,如果她死了,钟生——
  “喂,白钢,你……你真不要命了!”
  嗯?
  熟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伴着一阵匆匆脚步,打断她杂乱神思。
  对方停在陈昭面前,也不吭声、不打招呼,伸手就来解她背在身后的双手。
  “慧琴!”
  白钢吓了一跳,几乎是跳下凳子,猛一下拽住了正解那领带解得认真的苏慧琴。
  这一声也叫醒了尚有些茫然的陈昭。
  呆呆抬头,她看见眼前紧抿下唇、一语不发的中年妇女,她发了福,肚子上肉发颤,那副生人勿近的刻薄模样因此被冲淡不少,却还是心虚地、躲避着她的眼神,也拂开白钢拦阻的手。
  苏慧琴低声咕哝:“这是要命的事,跟钱没关系,不能干,这是要命的事……”
  这话一出,白钢急了,怒声喊:“慧琴,你别坏事!那个宋少是我们惹得起的吗?”
  说话间,他拽住苏慧琴的手腕,一下箍紧,将人活生生拖开半米。
  “我们要钱,要钱你懂吧?!我都愿意卖命了,你他娘的还说什么,装不知道,赶紧滚回房里去——”
  “不是,白钢,这不一样,她、这是要她命,养了十几年,就是一条狗也下不了狠心杀,这不一样……你松开!”
  “有什么不一样,你当过她是你女儿吗!”
  苏慧琴愣了愣。
  她抬头看向白钢,男人言之凿凿,显然是积攒了不少的怨气,一字一句,直往人心窝子上戳:“她也没当你是妈!一有钱了,就说自己失忆了,不记得,这两年给过你一毛钱没有?!现在好了,她失宠了,哈哈,现在白花花的钱找上门了啊!我一刀下去,把她宰了,你去找宋家那个要钱,五百万,够你和我儿子花半辈子了!”
  五百万。
  陈昭听着那句掷地有声的“五百万”,一瞬间,因着苏慧琴的出现而魂游天外的神思霎时回笼。
  甚至逼得她猛一下笑出声来,停不住,不知道是在笑这对夫妇经年累月的贪婪,还是在笑,说到底,不过一个“钱”字。
  两人都齐齐转过脸来看她。
  “你们为了五百万就杀我?”她说,“你们知不知道自己被骗了?杀了我再去找宋致宁?我跟你们担保,你们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还会把他害死。”
  白钢啐了一口,“谁他妈信你的鬼话!”
  “你要五百万是吧,我给你,你现在放了我,”陈昭不再跟他废话,“在我家,进门的那个鞋柜上有个布偶娃娃,你把它后背拉链拉开,从棉花里摸到硌手的,是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百二十多万,钥匙我给你,我也可以陪你去拿,只要你……”
  “啪。”
  清脆的一个耳光。
  陈昭的话没能说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打得她歪倒在床上的响亮巴掌。
  耳鸣声在右耳回响,荡荡不休。
  一瞬间的心悸让她小腹突然抽痛起来,整个人瑟瑟发抖。
  “婊/子,你还敢提那张卡?你是不是只有这个骗人的把戏?当年要不是你不愿意取钱,要不是你他妈的反悔,我至于这么惨吗!”
  或许是觉得不解气,又是猛地一脚!
  踢上后背,惹来她闷哼一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白钢见她没力气再说话,这才不再理睬她,只一手推开苏慧琴,把人拦到门外,“别烦我,到房里去,等电话一到,我马上宰了这婊/子!”
  话音落下,房门霍然一关。
  涔涔冷汗爬上陈昭后背,她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紧咬下唇。
  却还努力试图清醒,脑子里反复问自己:什么电话,等什么电话?要怎么逃?
  如果只是要把自己的死推在宋致宁身上,杀人随时不都可以吗……为什么要等电话,在等什么时……
  眼角余光,倏而瞥向床边的小闹钟。
  时间指向上午十点一刻。
  她心急如焚,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
  白钢满脸不耐烦,打开门,正要挥手就是另一巴掌,可外头迎面站着的是神色诡异的徐程程,吓得他连忙收手,低声道歉。
  徐程程也不介意,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白钢便丢下一句“我再磨磨刀”,转身往脏兮兮的厨房走去。
  ——苏慧琴还在门外,悄没声息地,抬头看了陈昭一眼,又很快转开。
  陈昭紧咬牙关,护住小腹,已经没闲心再想这通红一眼的含义,这一次,站在自己床边的,是几步上前、满面笑容的徐程程。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什么?”她说,“我讲给你听啊,送你上路。”
  “……”
  像在炫耀,也像大仇得报、一脸不掩快意的沾沾自喜,徐程程贴近她耳边,“今天早上一开盘,钟氏狂跌,等于破了宋笙的靠山;你的钟先生呢,现在就在忙着收货赚钱——放心,我们还打算再帮他一把,所以呢,我刚刚就把之前拍下来、你和宋致宁的照片传给媒体了,我猜,应该很快就会公布出去。”
  “钟少的地下女友和宋致宁偷、情,你说,这个新闻够不够刺激?要是这个地下女友再被宋致宁逼死,嗯……下午宋氏会不会也跟着跌?”
  一环扣一环,好一只剧毒响尾蛇,好一个洛一珩!
  陈昭再也听不下去。
  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脚,直踹徐程程小腹,她厉声嘶吼:“滚!滚啊!”
  这一脚下了死劲,徐程程措手不及地,当即被她踢翻在地。
  捂着肚子,痛的嘴角直抽,却竟然还在笑,“打我干什么,我们在帮他赚钱啊,你怎么不说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两年前你毁了我的订婚宴,钟邵奇就是那个帮凶之一!可我恩将仇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的机会,才能在你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报复你!我要把你也踩进土里,我要让你也知道我当年的感觉,我要杀……”
  “砰!”
  一声巨响,之后,是碎玻璃骨碌碌滚落在地的声音。
  匆匆的脚步,飞快锁上的门栓,和徐程程怔怔向后一看、最终倒在地上的钝响一起,仿佛一场闹剧的开幕,在陈昭的面前上演。
  苏慧琴随手抄起的玻璃杯,砸得徐程程头破血流。
  这个跟老公打了一辈子、骂了一辈子,也嫌弃了陈昭一辈子的老女人,随即用后背死死抵住锁紧的门,门外,是反应过来的白钢疯了似的叫骂。
  “不是钱的事,这是要命的事,要命的事……”她只是喃喃,惨白着脸,不住看向床上同样呆滞着目光的陈昭,“我没想过要杀你,没想过……你回来干什么呢,没意思的……我打不过他,他真急了,会把我也砍死,你这个扫把精,你害了我一辈子,害了我一辈子啊!”
  背后就是男人的怒吼,不断踹门的动静让她几乎不敢挪动一步,是个胆小鬼加怂包。
  但就在十秒钟前,这个怂包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下把欺负她女儿的人打得声息全无,血流如注。
  很害怕,很后悔,但说到底还是做了。
  图什么啊。
  “……”
  陈昭本来是想冷笑一声,没来由地,眼泪却淌出来,脸颊一片湿润。
  她只能哽住一口气,逞强说:“如果你早告诉我,我不是你女儿,我不会连累你,我会离开这里,不耽误你……”
  苏慧琴看着她,有些愕然。
  但短暂的诧异过后,也很平静的接受了现实。
  “走?你走去哪?你爷爷有城里户口吗,能送你读书吗,是你不争气,我给你钱读书,你去香港,你去给我做……做……”她似乎说不出那个字眼,只抹了抹鼻涕,又抹抹通红的眼睛,“是,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爱钱,我没钱会死,可天底下有谁没钱不死?!”
  “我今天救你,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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