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春光[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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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春光[豪门]-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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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不死?!”
  “我今天救你,是不想浪费我十几年的白米饭,如果我的命都搭进去了,那等下辈子,你做我妈试试,你到时候就会知道——”
  砰!
  狠话没说完,苏慧琴猛地向前一跌。
  身后,那年久失修的烂房门已经摇摇欲坠。
  破门而入只是时间问题。
  是故,不再迟疑,也没闲心再说多余的话,。
  苏慧琴起身走近陈昭,先把她手上禁锢解开,又从床底,摸出一把眼熟的剪刀——当年陈昭为了防止白钢晚上到屋里来碰她,经常在床边藏的那把剪刀。
  “你小时候经常从这边窗户爬出去,顺着水管下楼,”苏慧琴说,话里颤颤巍巍的,显然自己心里也没底,“不想被砍死,现在赶紧去。”
  陈昭:“……”
  她抹了把脸,撑起半边身子。
  苏慧琴正在搬着房间里仅有的几样家具,试图堵门,也并没有回头看她。
  “……还有、如果我没了,你去帮我看看正德,”女人最后只是说,“帮我说几句好听的话,别让他像你一样,怪我一辈子。”
  门外的动静突然停了。
  陈昭刚想跟苏慧琴解释,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爬水管,便见女人的动作也跟着停在原地,似乎在侧耳听着屋外响动。
  地上满地鲜血和玻璃渣,陈昭活动着酸麻的小腿下地,绕过生死不明的徐程程,想要给苏慧琴搭把手。
  一句“我怀……”说到一半。
  苏慧琴霍然扭头,脸色大变!
  窗外有一张脸。
  从阳台、顺着水管够到这边窗户的白钢,贴近窗边的脸。


第56章
  破窗而入比破门而入难度小很多,唯一的缺陷;大概仅仅只是他那把大菜刀没能带在身上——
  但扭打依旧是一瞬间就发生的事。
  白钢一脚踹开半合的玻璃窗;他身量不算太高;很顺畅地从窗框边钻进房间;活动活动手脚;便向两人步步逼近。
  “你别逼我,慧琴,”他在瑟瑟发抖的苏慧琴面前停住脚步,拽住女人紧握剪刀的右手;“我不杀你,你想杀我?”
  “不是、不是……”
  “那你把剪刀给我!松手!”
  “我、这……”
  开什么玩笑。
  这是她们唯一能威胁到对方的武器了。
  陈昭反应过来;急忙喊:“别给!”
  她伸手帮忙,想去拉住白钢,却似乎是被她这么一喊吓到,苏慧琴猛地大叫一声,下意识地一剪刀过去!
  可右手本就被攥得紧紧。
  这下没划伤人;反倒被对方用力钳制住。
  “我不是想杀你!”她只得连声喊;声泪俱下;“我是不让你弄她;你冷静点,白钢,我是你老婆!”
  话是这么说,但眼下,地上躺着满头是血的徐程程;陈昭也变成她的帮手,这一切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下一秒,男人冷笑一声。
  劈手夺过剪刀,他毫不犹豫、狠狠扎进苏慧琴肩膀!
  “让你坏我事!”□□,鲜血狂涌,下一刀却扎得更深,他双眼猩红,低声怒吼,“你装什么好人,跟我打,跟我闹,现在你装什么好人!”
  男女之间力气的悬殊在这一刻格外凸显。
  陈昭急忙扭头,越过挡在自己身前的苏慧琴,双手合力、死死攥住白钢的右手!
  牙关紧咬,手臂颤颤,刚才被踢中的后脊梁骨还在隐隐作痛。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刃,只能试图做最后的劝服:“收手,我先生……我先生是钟邵奇,你不相信我有钱,总该相信他,我们给你钱,你停手!……你要多少,五百万,一千万,我们……!”
  她的喊声没能让白钢停手,剪刀反倒拐了个弯,转而寸寸逼近她面前。
  在无法对抗的力气强压下——
  就在这时!
  好死不死,躺在地上的徐程程蓦地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拉住了白钢的裤脚。
  “扶我……起来,”她说,双唇颤颤,几不能组成完整字音,“你还要钱,就扶、扶我……”
  她还留着最后一口气。
  这短暂的打断,果然令白钢力气一松。
  阴恻恻的眼神,扫过苏慧琴、陈昭,最后,低头看向满眼不甘的徐程程。
  这男人突然笑了。
  “钱、钱,我是想要钱,但现在我要了钱给谁?我儿子怪我,我老婆,哈哈,我老婆这时候学会装好人了,恶女人当老好人,哈哈哈,恶女人扮老好人!”
  笑到最后,话音陡然一转,白钢脸色瞬沉,右手高高扬起!
  “——你老板早就说了,杀完陈昭杀你,你急什么?”
  一剪刀下去。
  直中后颈,鲜血喷涌而出,撒了白钢一头一脸。
  徐程程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唯有最初,微微扬起头颅呼救的动作,僵在原地。
  因一瞬间疼痛而睁大的双眼,瞳孔收缩数下。
  一头栽倒。
  苏慧琴吓得惊声尖叫,陈昭也吓得不轻,却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死死攥紧她手腕——
  趁着白钢分神、低头处理徐程程的工夫,把门栓一拔、开门,扭头就向外跑!
  “砰!”
  门被陈昭狠狠甩上,关门的瞬间,还伴随着一声怒吼。
  “给我回来!”
  “……跑!”
  空间过于狭小,根本拉不开距离,绕过客厅杂物,两人好不容易先一步跑到防盗门前,陈昭满头大汗,手指颤颤,以至于折腾数秒才扭开门锁。
  刚要迈步,苏慧琴突然尖叫一声!
  相差也不过就是这几秒钟。
  后脚赶到的白钢面色狠狠,右手霍然伸出,绕过苏慧琴、卡住陈昭的脖子。
  向后一拽,将人拉到沙发边!
  向下一摁。
  “跑,我让你跑!”
  他不知何时摸到那把大菜刀。
  不要……
  窒息感逼上喉口。
  陈昭满脸通红,拼命地拍打着对方的手,意识模糊间,不知为何,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静止,竟连苏慧琴的声音和拉扯都感觉不到。
  “不要!”
  眼角余光,只来得及看见白刃一晃,继而高高挥舞,向下——
  带着冷风和一声破门而入的巨响。
  堪堪,停在离她面庞不过数厘米的高处。
  “……!”
  有人死死攥住了白钢手握剪刀的右手。
  过于用力,以至于那双从来似乎只需要握着钢笔、又或弹奏乐器、与人温柔相握的纤细手指,此刻骨节泛白,再往上,小臂青筋毕露,微微发颤。
  陈昭分明没有与他对上视线,只是这么一眼,只是看见那么一眼,便已经认出来人。
  白钢松开手,而她侧过身,蜷缩着,大喘着气:“钟……”
  没来得及喊出这名字。
  下一秒,便见身前的白钢被人霍然拎起,狠狠砸向地板。
  一声闷响。
  钟邵奇一脚踢开他手里那把菜刀,右脚踩住他手,霍然跪地,单膝抵住他咽喉。
  仅剩的左手挥舞着,也被一把摁住。
  一拳挥下。
  白钢翻着白眼,鼻腔涌出鲜血。
  又一拳。
  又一拳。
  经受过多年训练的人,深知如何叫人剧痛而不致命。
  是故,能听见拳拳到肉的闷响,到最后,却连一声痛哼都再听不到。
  陈昭呆呆躺在沙发上,不住轻抚自己隐隐作痛的脖颈。
  胸口起伏,恍惚间,甚至听见耳边传来鼻骨破碎凹陷的声音。
  明明不过数拳,白钢早已经痛晕过去。
  最后一声落下。
  一群壮硕的保镖恰是时,匆匆跟进房间——显然是追在后头,有几个都有些喘不过气。几人围成一圈,为首的Mark在钟邵奇身边单膝跪下,低声耳语:“少爷,大陆有他们的规矩,已经通知到警察,他们马上赶过来,您……”
  “我知道,”钟邵奇活动着手指,站起身,沉声叮嘱,“把律师团带过来,交给他们处理。”
  室内一片狼藉,他的右手滴着血,身上也全是四溅到的血迹,这样的境况,怎么看,都仿佛他才是那个杀红了眼的犯人。
  可他不在乎。
  转过身,绕过惴惴不安看向自己的苏慧琴,钟邵奇走到沙发边,只是俯下身,定定看着陈昭。
  右手不住在沙发上擦拭着,干净的左手,则小心翼翼,抚过她汗湿的头发。
  陈昭也看着他。
  明明只想勾勾嘴角,说一句“我没事”,却在他温暖手掌贴近面颊的瞬间,突然鼻子一酸。
  她笑着说:“我很疼。”
  而钟邵奇扶起她,抱住她,轻声说:“……我知道。”
  “我很怕死,我怕见不到你,我很努力不让自己死,我还没告诉你,我们有宝宝了,我们、我、我们……”
  “……我知道。”
  他很深很深,很深地拥抱她。
  头埋在她脖颈间,一下又一下,抚过那逐渐泛红的掐痕。
  可由始至终,沾到鲜血的右手,却没有触碰过她一下。
  他可以为这个家披荆斩棘,可以丢弃伪善的皮囊,成为最凶狠的狩猎者,可以满手是血。
  但是他绝不会——永远不会,让她再碰到这些脏兮兮的东西。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答应你,所有参与在内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昭昭,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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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快讯:普陀区破获一起恶性绑架案,夫妇伏法,现场发现一青年女性尸体,另有一名女性被成功营救,疑似商业纠纷引发冲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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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融速报:下午开盘,因宋家卷入某贿凶杀人案,警方介入调查,引发大高度关注,恒成股价暴跌,至今仍未有相关发言人出面澄清!】
  晚间七点。
  汤臣一品别墅,Kingsize的大床,洛一珩睡在床榻一角,婴儿般蜷缩姿势。
  室内漆黑。
  唯一明亮的,便是正对大床那高清43寸挂屏电视,此刻,正连续播报着今天搅动风云的数起大型事件,而事件中的关键当事人之一,宋家三少——准确来说,是现在完全一脸懵、被绑在床榻另一侧的宋三少,也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新闻。
  时不时地,侧过脸去,剜骨饮血般痛恨视线,扫过睡得正香的洛一珩。
  手机不知所踪,自己又被绑住手、无法行动。
  莫名成了被诬告的杀人犯加第三者,一口气憋在喉咙口,简直真杀人的心都有。
  “妈的!”
  他怒上心头,猛地一脚踹去,将完全没有防备的洛一珩狠狠踢到床下,伴着一声钝响加闷哼,穷凶极恶的事件始作俑者睡意顿消,只慢吞吞地、揉着额头,扬起脸来看他。
  睡眼朦胧,还似笑非笑,“怎么了?”洛大明星明知故问,“……受刺激了?三少,你坚强点好不好?”
  宋致宁咬牙切齿:“你他妈的,你就真这么有自信,能玩得过钟邵奇?玩得过我们宋家?再不收手,洛一珩,我告诉你,你没有回头路走了。”
  他话说的真挚又掏心窝子,没有那么多生意人的弯弯绕绕,或许也正因此,洛一珩反倒很坦然,答了句:“你说得对,发展成现在这样,还真有点出乎我意料了。”
  甚至也跟着真挚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
  “其实呢,我真的想过给自己留一条回头路的,听到陈昭说我不是一个坏人的时候,看见你不计前嫌、愿意来找我商量怎么办的时候,我就在想,其实我这么个大坏蛋,这两年还是有点朋友的,虽然你们一个比一个嘴贱又混球,但是啊,但是是真的,对我还不错,是吧?”
  比如,陈昭每次做完造型都要唠叨很久,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却总是为了一点细节熬夜、总是拼了命地,想要让我出头,为了我疯狂在微博上和那些喷子对骂,措辞好笑又泼辣;
  比如,你也没少嫌弃混娱乐圈的“戏子”,可还是一部又一部的投资,流水一样的花钱。
  做朋友,做兄弟,又何尝不是有今生、没来世。
  他撑着下巴,低声笑叹:“但是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机会一旦送上门,不管怎么劝自己别动手,还是会忍不住,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尝试一下,好像不做,连死都不甘心,部署了这么久,花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功亏一篑。”
  话音落地,沉默良久。
  洛一珩侧过头,看向那发亮的荧屏,轻声说:“其实我已经收敛很多了。不然的话,就算陈昭活着,PlanA失败,我还有planB的嘛。我只要杀了你,亮出钟邵奇表弟的身份,再把你的死反过来栽赃给钟家,好像,也同样可以让你妈闹得宋笙不得安宁,让宋笙和钟氏打擂台,是不是?”
  宋致宁眉心一蹙:“……”
  靠,还有后招。
  一声轻响。
  靠近洛一珩那头的床头柜被拉开,里头,放着一把弹/簧刀。
  这是个很适合的凶器,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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