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路人by云栖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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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路人by云栖坞里-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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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蔓的声音很轻,虽然她情绪变得激动,却还是压抑着声音。
  “等你回来的时候,傅爷爷去了,你也接手了生意,好像什么事情都回到原点,你还是那个你,只有我感觉得到你不一样了,你会一个人发呆、发笑,那种神态我好熟悉,因为这么多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后来Daddy提到我们的婚事,我才刚要从美国回来,你就消失了,阿川,我以为我傻,你也以为我傻吗,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躲我,难道我会不知道?可是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我怎么办?”
  “就是那位茹小姐,她是你救过的病人,我真后悔自己知道这么多,我还知道你们在岛上一起呆了好多天,她就是那个会让你发呆发笑的人,可惜的是,她就是张家的人,你们注定不能这么顺利地在一起……你出车祸那天一定是去找她了,因为我都看到了,我偷偷跟在斯维后面,我听到你们在屏风后面说的话,我看到你追着她的车,跟她在路中间吵架,我手握着方向盘都在发抖,我想上去拉你走,可是我算什么,我怎么能劝得了你,可是后来我好后悔,如果我拦住你,你就不会出事,就不会这样一头栽到坡下,翻了好几个滚,我全都知道,全都看到……”
  “你的那位茹小姐根本就不在乎你,她连你受伤住院都不知道,还打电话过来想要责问你遗产的案子,我把她骂回去了,你怪我也好,哪怕现在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这么做的,我要把她彻底从你生命中踢开……你知道吗,老天都知道这样做是对的,直接摘去你的记忆,她即使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会记得她……阿川,你快点醒过来,我们就要订婚了,不管Daddy和斯维想要怎么样,我们都不用去管,我们去美国,你把云生给斯维,跟我进梅氏,Daddy说了,以后梅氏会交给你,我们不回来了……”
  傅岑川默默听完所有的话,直到她离开,病房的门轻轻关上,他都没有睁开眼睛,但他知道,心里已经非常明白,一切都明白了。
  天彻底放亮,护士进来帮他把厚实的窗帘拉开,透过亮光,他微微睁开眼睛,而同时与他沐浴阳光的,还有蜷缩在林莞房间里的茹薏。
  “林叔叔,您请节哀。”
  一大早,茹薏接到林莞父亲的电话,说是在女儿房间里找到两个木盒子,里面有茹薏的东西。茹薏看着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林叔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阿姨她今天早上又晕过去了,昨天晚上我在莞莞的房间里坐了一夜,把她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林父双眼通红,几度哽咽,“她就好像才读小学,跟你们打打闹闹,一下子就离开家这么多年了,都怪我太逼着她,逼她走,又逼着她回来,如果不回来,就不会上飞机,就……”
  林父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茹薏扶他回到沙发上,安抚他睡去,自己回到林莞房间里,靠着窗,打开那两个小盒子。
  虽然很破旧,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和阎晓埋在后山的那两个盒子。
  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从前林莞一直喜欢的人,是阎晓。
  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取出来,摊开。
  “你们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
  “小孩子别管,我跟你茹姐姐在挖宝藏。”
  “我也要看!”
  “莞莞别闹,待会叫阎晓给你摘芒果。”
  茹薏含着泪,小心翼翼地回放着这些记忆,待她看到一封泛黄的信,巍巍拆开,第一行字就让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首老歌《飘零的落花》,愿逐洪流葬此身,天涯何处是归程。

  樱桃肉(五)

  “宗林,我要说声抱歉,我心里已经有人,他说过会回来,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信纸早已经泛黄;只是这开始第一句话;茹薏就反复看了十遍,她认识的人里面;正好有人叫做宗林;那个人是她外公。
  这封信的落款——文秀,是她外婆。
  联想起前前后后的各种因素;茹薏大概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景;这封没有寄出的信最后让外公外婆走到一起,那个在外婆心里的人;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傅云生了。也许是那个人说好了最后却没有回来;也许是回来时一切已经物是人非,这么多年心头的疑惑总算可以解开,他们一定,是有关系的。
  沉静片刻,茹薏又从头至尾细细读完这封信,只是寥寥数语中没有半点能利用的信息,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在法庭上发挥作用。
  半晌,茹薏面色一沉,不禁感叹,如果让死去的人知道他们的后人在这么闹腾,该是多唏嘘。
  小小木匣子里放的都不是茹薏的东西,她想起来,当时她从电视上知道了古董的价值,便萌生了把外婆收藏的木匣子埋起来的念头,这件事她一直守口如瓶,外婆直到去世前都还在惦记着她突然失踪的宝贝,只是那个时候茹薏都不记得了,东西原来就在这里。吸了吸鼻子,翻看着盒子里其他东西,硬币、戒指、小小的照片……最后她发现了一枚小巧的金锁。
  “莞莞……”
  茹薏正背对着房门,把手抬起来,想要对着光线研究这枚金锁,身后房间的门被推开,她回头,林莞的母亲披着一头白发呆呆看着她,茹薏有些迟疑,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还没等她起身,林母已经冲过来,紧紧抱着她。
  “莞莞,莞莞你回来了,他们骗我,说你不回来了……”林母把她箍得很疼,茹薏想要跟她说她不是,终究还是没有推开她,僵在半空中的手轻轻抚上去,像哄婴儿那样轻拍老人瘦弱的后背。
  “回来就好,妈妈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你想做什么都行,莞莞,别离开妈妈……”
  茹薏感觉得到肩膀上的湿润,任由怀里的人哭闹,林父听到响动,已经走到房门,见到这幅场景,对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茹薏还没有开口,他已经走近,两手伸进林母腋下,一下子把她架走。
  “干什么!”林母激烈地反抗,“不要带我走!我要莞莞,我不要走!莞莞……”
  茹薏只觉得自己多余,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林父控制住发疯的林母,对着茹薏喊道:“快走吧,不要让她再觉得这是假的,走吧……”
  捡起地上的小盒子,茹薏低下头匆匆离开,经过他们身边时,还被林母慌乱中抓伤了手臂。
  关上门,阳光很强烈,耳边那嘶声力竭的“莞莞”二字久久不散,茹薏只觉得恍如隔世,臂上一道红色痕迹被汗水浸润着,辣辣的,手掌渐渐摊开,小小金锁的背面,一道光线照过来,依稀是一个字,笔画有些复杂,茹薏凑近,看到了一个“傅”字。
  “你现在在哪里……好,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找你。”袁诗诗挂掉电话,倚着柱子望着面前站着的一男一女,缓缓才开口道:“我还是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她是在大清早就看到这两个人在店门口等着,他们来找的人却不是她,是茹薏。这两个人她都认识,一个是和傅岑川一起出现的,一个是茹薏的好朋友。
  “案子就要开庭了,我不希望在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前跟傅家的人扯上关系,我想茹薏应该也不希望这样。”这两个人找不到茹薏,便告诉她,傅岑川和梅家千金的订婚宴就在今晚,他们从国外赶回来,就是想要告诉茹薏,这是最后的机会。
  “袁小姐,委托你做这个传话人也是情急之举,我们还有急事要去处理,我知道你要去跟她见面,我们也不求你劝她什么,只是请你把订婚的消息告诉她,她有权利知道,要怎么做,由她自己决定。”佳慧说完,看了下时间,拉着阎晓便要走。
  “时间和地点都在这个上面……”阎晓给袁诗诗塞了一张卡片,“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拜托你告诉她。”
  袁诗诗接过卡片,扫了一眼,佳慧已经在一步开外,停下来又低声说:“袁小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两家人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不会害了她,她是你的亲人,不要自作聪明,反而把事情搞砸。”
  笑话,她为了这个官司准备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再生是非。
  半小时后,袁诗诗出现在城南一条待拆迁的老街,茹薏已经在那等她。
  “只是一个字,还不能说明什么。”看到那枚金锁,袁诗诗并没有觉得轻松。
  茹薏指了指巷子尽头的那家店铺,“我问了朋友,他们让我来这里找,你没来之前我挨个问了,这的人一看就说,是那家的。”
  顺着茹薏指的方向,是一间简陋的银器加工店面,都称不上是店面,墙壁上白色那层脱落得差不多了,被烟熏得黑黑的,店门口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一个简单搭着的台面和一把木质椅子,顶上的牌面“吴记”二字只剩下一个“口”和一个“、”。
  “做的人还在吗?”
  “过去问了才知道。”茹薏走过去,店里只有一个老阿婆,摇着蒲扇睡在躺椅上,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就在她们想要闯进里间时,传来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谁在外面?”
  是一个穿着T恤运动裤的年轻男人,他手里拿着一碗黑乎乎的大概是中药,看到外面站着的两个陌生女人,放下碗走过来。
  “两位,有事吗?”
  “我想找做这个的人。”茹薏省去了解释,直接把东西递过去,那年轻男人看到锁片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他不太好,你们跟我来,轻些。”
  说着把人往里间引,同样是破旧的屋子,窄小的床上躺着瘦得可以说是皮包骨的一个老人,直直地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嘴巴张着,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年轻男人把那枚锁片放到他手里,老人触碰到时,眼中有了细微的反应,他摩挲着锁片,叹了口气。
  年轻男人用方言凑近老人耳边问了话,然后又问茹薏:“你们想要问什么?”
  袁诗诗抢先问了,“想请问老人家,这枚锁片是为谁打的?是不是姓傅?”
  问题又被翻译成方言发问,老人嘴合上,又张开,年轻男人抬眼,点点头。
  “请问老先生,是不是傅云生?”茹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一次没有经过翻译,老人眨了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然后眼睛闭上,嘴也闭上。
  年轻男人对茹薏说:“阿公说是的,很肯定。”
  三个人走到屋外,茹薏心中有些莫名的难受,没再说话,只听他们两人在聊。
  “阿公也就是这几天了,你也看到他这样,要上庭是不可能的。”
  “那能不能麻烦你做个见证……”
  他们还在聊,茹薏已经侧身走开了,她心里清楚,即使能证明是傅云生的东西又怎样,她虽然不懂法律,但这逻辑关系还是能理顺的。她很矛盾,对于这场官司、这笔遗产,她的兴趣远没有袁诗诗的大,她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外婆曾经和傅云生有过一段过去,这其实已经不是重点,关键是另一份遗嘱,到现在都没有公开的遗嘱,会引起轩然大波的遗嘱。
  “那么吴先生,我们先回去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们再联系。”袁诗诗掏出名片的时候,一张纸片飞了出来,飘到茹薏脚边。
  捡起来,上面是一个时间,还有一个地址。
  才刚看一眼,就被袁诗诗抢了回去。
  “这是什么?”她们已经走出来,茹薏看袁诗诗的反应,有些疑惑。
  她轻描淡写带过:“没什么,朋友酒席。”
  “什么酒席?”茹薏扼住她手腕,没打算放开。
  “和你无关,你放手。”
  “和我无关?”茹薏盯着她,然后放手,“我倒要去看看,是不是和我无关。”
  “我说——”袁诗诗叫住茹薏,对着她背影说道:“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
  茹薏苦笑:“你什么都不懂。”
  “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开庭后再做,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他已经不记得你了,忘了就是忘了,今晚那个地方一定会有媒体,你是想在开庭之前闹一出头版?”袁诗诗声音变冷,“我在挽回家族的颜面,你打算把最后剩下的一点点尊严都丢掉吗?”
  茹薏没有理睬,去纸片上写的那个地方,算算日子,也该到了,错过了今晚,可能就再没有机会了。
  傅岑川,我从没有放弃努力,希望你也一样。

  樱桃肉(六)

  “这就是你处理好的事!”
  傅逸之黑着脸,背着手站起来,冲着傅斯维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太天真了!”
  “梅传圣没有管好自己女儿,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本来就没把他手上那些股份算进去。”傅斯维也是刚知道;梅蔓在今天早上把梅氏集团持有的云生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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