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时光深处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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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时光深处的你-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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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区的住户越来越多,在底下围城了一个圈,举手呐喊,“方国安,你不跳你就是孙子。”
  还有人向他们扔纸团,推搡。
  外公把他护在怀里。
  还有人希望他们一家都上去,手牵手跳下来。
  那时候周时亦才七岁多,他对周身的一切置若罔闻,他只看着方国安,他看着他跳下来。
  方国安纵身往下跳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尖叫,没有害怕,只是看着他。
  最后一刻。
  外公把他抱进怀里,捂住他的眼睛。
  然后,警察就来了,方国安被抬走了,拉起了警戒线,有人在地上用粉笔画圈,有人在采集证据。
  只有他愣愣地盯着地上那一滩血红。
  直到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方国安走了,不负责任的走了。
  记得有一次,阮荨荨问他是否想过他们。
  他只说没有。
  甚至到那一刻,他都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胆小鬼。
  死亡是胆小鬼选择逃避最愚蠢的方式。
  他撒手一丢,把他、姐姐、外公、责任全部丢在脑后,只求自己解脱。
  犯了错,认错,改错就是了。
  选择死亡,说明他害怕指责。
  阮荨荨:“你恨你父亲?”
  他淡淡地说:“不恨。”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只是不值得被原谅。”
  病房内,两人静静相拥。
  “嗯?”
  “如果是我,我不会跳楼,自杀是一个男人最愚蠢的选择。”
  “那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接这个案子。”
  命运总是有他的安排,无论你做得多么天衣无缝,只要你踩过,必定会留下痕迹。
  侥幸,只是一时,悲剧,却是一世。
  灯光下,他的脸庞格外清晰,硬朗,眉目分明,阮荨荨仰头盯着他看,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眉,下一秒,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吻上去。
  前所未有的热烈。
  你听。
  什么?
  心跳的声音。
  

☆、49

  s 阮荨荨仰着脸,勾着他的脖子,主动迎合他。
  比以往的每一次的都要热烈。
  她使劲儿勾着他的舌头,周时亦轻笑,手掐上她的腰,把她抵在门上,低声问:“想要?”
  她点着头,双手急切地去解他的扣子。
  他一把握住她胡乱摸的小手,口气无奈:“这是在医院。”
  她抬头看他,一脸无辜,“医院怎么了?就想现在上你。”
  周时亦:……
  话音刚落,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脖子,在他喉结处,轻轻吮了口,周时亦闷哼一声,一把抱起她,放在病床上。
  他伏上去,顺着她的耳根处一路吻下去。
  左侧的脖子,有两个红红的点,破了皮,像是被什么利器扎过,新添的伤口。
  他吻上去,舔了舔,阮荨荨有点痒,身子往一边躲,被他牢牢摁在身下,“你怎么老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
  她叹了口气,“谁让我皮肤嫩。”
  他撑起身子,低头打量她,“哪里嫩?”
  她故意顶了他一下,“都嫩,里面更嫩。”
  周时亦双手撑在她的两边,顶了下腮帮,撇向一边,笑了,“流。氓。”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底散着光,比窗外的月光还亮。
  阮荨荨浑身疲软,燥热不堪,身子沉了沉,“进来。”
  周时亦笑看着她,没动。
  她两颊潮红,瞪了他一眼。
  好半晌,他才挤出两个字,“没、套。”
  阮荨荨二话不说:“我去买。”
  ……
  医院的楼下有一家便利店,阮荨荨紧了紧大衣,走进去,避。孕。套的货柜就在收银的旁边,她雷厉风行地拿了一盒,看也没看,直接丢给收银员,结了账往回走。
  蹑手蹑脚地回到病房。
  周时亦靠在病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关上门,走过去,把盒子丢给他,“喏。”
  她外套下根本就没穿内衣,剥起来很方便,三下五除二,两人坦诚相见。
  门外偶尔有路过的脚步声。
  病床摇摇晃晃,两具纠缠的身影停了下来,
  “锁门了没?”
  “好像没锁。”
  周时亦起身要去锁门,被她一把勾回来,“这样更刺激。”
  他笑笑,重新压上去,“你买的什么尺码?”
  身下的人一脸迷茫,“啊?还有尺码?”
  哭笑不得的声音,“当然有。”
  下一秒,被子掀开,周时亦打开灯,翻看着盒子,发现上面赫然印着,——33mm。
  阮荨荨念道,“33,这是大还是小?”
  周时亦没回答她,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重重一挺,“下次记得买35的。”
  *
  事毕,阮荨荨接到一个电话。
  她还未开口,电话那边就先说,“荨荨,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她听出了声音,看了周时亦一眼,指指外头,后者哼了声。
  她走出去,“云杉,怎么了?”
  回来差不多一个多星期了,都还没联系过,丁云杉突然给她打电话,还以为是郿坞那边有什么事了。
  谁料,丁云杉说:“我明天来北洵。”
  深夜,万籁俱静。
  “来几天?跟小白说了吗?”
  电话那头顿了顿,“我来找工作。”
  这下,阮荨荨愣了愣,“你那边宾馆不开了?”
  “昨天刚盘出去。”
  “你妈呢?”
  “我哥请了个保姆。”丁云杉说:“你们走后,上次你说的话我想了很久,确实应该出去看看,不能一辈子困在这个小镇上,所以我就想到你了。”
  “云杉,谢谢你想到我。”
  什么样的人是一类人,她跟丁云杉大概就是。
  外表很冷,内心很热。
  但要走进对方心里去,都不那么容易。
  病房里传来咳嗽声。
  阮荨荨回头看一眼,忙说:“明天几点的航班,我过去接你。”
  “我坐火车,大概要晚上了,你不要等我,我随便找个宾馆睡一下,第二天再来找你。”
  “你人生地不熟,又初来乍到很容易被诈的,把到点的时间发给我,我到时候过去接你。”
  “你忘了我开什么的?”
  阮荨荨一笑,“在这儿开什么都没用。”
  丁云杉说了航班号,临挂电话又叮嘱了一句,“你先别告诉白锦辉他们,依白锦辉的性格肯定会赶我回去的,等我工作稳定下来再说吧。”
  “好,晚安。”
  挂完电话走回去,周时亦板着脸,翘着脚靠在床头,看也没看她。
  阮荨荨走到床边,笑着说:“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周时亦冷哼,转了个身,拿背对着她,声音很沉,“大半夜的,还回去?”
  “还早啊,才十点呢。”
  “你以前都玩到几点?”
  阮荨荨一愣,盯着他的背影,“你说多久以前?”
  周时亦转回身,对上她的视线,“最晚的时候?”
  “三四点吧。”
  “你爸都不管你么?”
  “不管,也管不动。”
  他坐起来,拍了拍身侧,示意她坐过来,“过来。”
  阮荨荨没动,直觉知道他要问什么。
  他抱胸看着她,“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弄的?”
  “自己弄得。”
  然后是沉默。
  他别过头,
  月光惨淡,
  特别应景。
  似乎是相通的,连窗外的树木都异常安静。
  病房门轻声合上。
  
  他回过头。
  阮荨荨走了,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周时亦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要被耗光了。
  *
  周时亦住院观察了两天,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了,萧南生才放他出院。
  晚上大包他们在徐盛家弄了个聚会,庆祝周时亦出院。
  过完年,古玩店里正是生意最旺的时候,阮明山这几天白天都不在,所以她白天要去店里帮忙。
  和周时亦几乎一整天都没联系。
  周时亦傍晚临出发的时候,才给阮荨荨打电话。
  “好了吗?”
  阮荨荨被问得一头雾水,“什么好了吗?”
  “晚上要去阿盛家吃饭,你不知道?”
  “没人跟我说啊。”
  “大包没跟你说?”
  “没有啊。”
  周时亦说:“那我现在跟你说了。”
  丁云杉晚上八点的火车,现在都快六点了,她要是过去吃个饭再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我晚上还有事,今个儿要不就不去了?”
  “什么事?”
  “有个朋友过来玩,要去接她。”
  周时亦哦了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阮荨荨盯了会电话,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在古董店里忙活。
  早上的店里比较冷清,没什么人,但是有一个人已经在店里转了很久,中年样貌,穿着中山装,站在橱窗前看了好久。
  阮荨荨走过去,“您好,有看中的吗?”
  那人摇摇头,不说话。
  阮荨荨又问了两句,那人只是看着她,就不说话。
  她也没再搭理他,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
  周时亦一个人踏进徐盛家大门的时候,大包他们都探着脑袋看他身后。
  “荨荨呢?”
  “你女人呢?”
  “……”
  周时亦没说话,绷着一张脸,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仰头靠着,一脸疲倦。
  三人面面相觑。
  大包捅了捅徐盛,徐盛更用力捅回去,“干嘛!”
  大包白他一眼,“没默契。”
  然后凑上去,试探性问,“这是,吵架了?”
  周时亦完全不想理他们,拿了件衣服盖在脑袋上,仰面躺在沙发上。
  他白天去了下周时静的心理诊所。
  她说:“一般产生这种行为的人,心里背负着很大的痛苦、内疚、或者负罪感,他们希望通过肉体上的疼痛感以此来减少心里上的罪恶感,这是后天的,还有一种是天生自残人。”
  周时亦皱眉,“天生自残人?”
  周时静说:“对,自残会让他们得到快感,看到献血,伤疤会兴奋,尖锐、锋利的器具刮在皮肤上会感觉刺激,跟做。爱一样。”
  “……”
  “类似S。M。”周时静看了他一眼。
  周时亦没说话。
  周时静微微俯下。身,拉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就是萧南生说得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穿着黑色的表演服,胸前挂着奖章,像一只黑天鹅。
  那张照片原本应该挂在学校的橱窗里。
  毕业的时候,橱窗上要换成他的照片,工作人员把原先的给撕了下来,他问他是不是要丢掉。
  工作人员点头,他说:“我帮你。”
  收好照片,离开的时候,周时静靠在椅子上对他说:“什么时候一起吃个晚饭,我帮你看看,我要接触她,才能分析她。”
  *
  快七点,阮明山终于回来了。
  漆黑的巷子里打进一道车灯,阮荨荨抱着手机坐在门口,随意抬头瞥了眼,阮明山从车上下来,她吐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车门砰一声关上,车子启动,经过她身旁的时候,她看到车里有个坐着那个女人,高贵、明艳,女人看她一眼,微微勾唇,然后扬长而去。
  阮荨荨余光瞥到车牌,觉得眼熟,皱着眉头思虑。
  阮明山已经走到她身边,“坐门口干嘛?”
  她回神,扬了扬手机,“玩手机。”
  阮明山笑了笑,“下次玩点有营养的,忙一天了,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
  她点点头,指了指站在橱窗前的那个人,低声说:“这人站了一天了。”
  阮明山怕拍她的肩,笑:“没事,你去吧。”
  阮荨荨去里屋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出来,那人还站在橱窗前。
  “我走了,晚上我得去接个朋友,晚点回来。”
  阮明山冲她笑笑,点点头。
  岁暮天寒,二月初的天气,似乎刚下过雨,巷子里都是泥土的味道,枯枝的树干上似乎长出了几颗新芽。
  春天快来了。
  走到巷子口准备给丁云杉打电话的时候,才想起电话落在洗手间了。
  阮荨荨折回去。
  那人已经站到了柜子前,跟阮明山在说话。
  见她回来,阮明山看向她,“怎么了?”
  “手机没带。”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
  那人已经走了。
  阮荨荨走过去,“那人干嘛的?”
  阮明山说:“当了个扳指。”
  “扳指?不会是他手上那个吧?”
  阮明山一愣。
  自打那人进屋开始,阮荨荨就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肉眼能看见的东西,也就那个扳指值点钱,但要说多值钱也并不是,有点和田玉的成分,但是不纯,其实也是个赝品,但比普通的赝品值钱。
  “你可千万别看走眼了。”
  阮明山敲敲她的脑袋,“我做这行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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