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度共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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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度共缠绵-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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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饭菜换了一次又一次,凉了就换成热的,仆人进进出出,我后来也装得累了,索性就起来,但还是不吃饭。
  这次的绝食,我不是在开玩笑。
  也许是因为徐至走了,我自己也不太想活的缘故,觉得在陆承北这里,我应该抵抗到底。
  如果就这么饿死,也无可厚非。
  胃口不佳,再加上低落到马里亚纳海沟的情绪,其实我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疲累。
  坐在窗口,被清风吹拂着,忽然觉得这种状态也挺好。
  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去做,甚至连呼吸都可以省略一般。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天后,陆承北来找了我。
  他亲自端着食盘进来,放在桌上,而后走到我旁边坐下。
  “绝食?”
  我撇开头,不打算和他交谈。
  “你和我不对付,没事,但不要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不觉得不值当吗?”
  陆承北似乎是要对我展开说教,虽然他说得有道理,我要死也不应该是因为和他赌气而死。
  但是我真的很恨他,恨得只要和他在同一空间,我仿佛就控制不了自己一般。
  我不看他,也是为了他的生命着想,我怕会我忍不住随便操起什么东西就刺向他。
  虽然我恨他,也想给徐至报仇,但我希望陆承北是充分忏悔后才接受惩罚,这也算是我对徐至的一种交代。
  “好吧,先不吃,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陆承北退了一步,他这种样子我倒是第一次见,无可奈何。
  闻言,我有些忍不住,憋了一整天,一句话都没说,也很难受。
  沉默了一阵,我转头看他,一点不客气,“为什么你要追徐至,你不追,他就不会死!”
  咬牙切齿地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我想我此时的状态,应该和一个精神病患者差不多,大喜大悲。
  陆承北看着我,平静地回道,“我追的是你。”
  “……那你为什么要追我?”蹭地一下从单人沙发椅上站起来,我往窗前疾走两步,猛地转身面向陆承北,又走回去质问他,“你不追我,徐至就不会独自引开他们,他就不会掉落悬崖,他就不会死!”
  我的情绪十分激动,说着说着,我就哭了出来,仿佛这股泪意已经憋了很久一样,一旦打开阀门便关不住。
  但是我不想在陆承北面前哭,粗糙地擦了擦脸颊,我继续对陆承北宣泄,“为什么偏偏是你呢?误会解开还不够波折吗?为什么又要在我们之间斩下一道鸿沟?”
  我现在脑袋里很乱,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此时的我似乎才意识到,那天误会解开的时候,我对陆承北又重新寄予了希望。
  可是这份微弱的希望,因为徐至的事情,而变得“不可以”重燃。
  我心中的痛楚,并不仅仅是因为徐至的离去,还有对陆承北,或者说是对我们之间藕断丝连关系的绝望。
  我不允许自己接受陆承北,因为他是杀死徐至的元凶。
  可我心中重燃的灰烬又十分灼热,烧得我只想痛苦尖叫。
  陆承北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情,我也不会让他知道。
  仿佛是为了更加坚定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框架,我眼角余光瞥到边几上有一把剪刀,便两步抢上前,直接拿起来,将尖头对着陆承北。
  “我说过,如果你不放我走,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你为徐至报仇,我不是开玩笑的。”举着剪刀的手有些颤抖,我语调微扬,仿佛这样就能在气势上赢过陆承北一样。
  陆承北见我这副模样,先是一愣,而后无奈地叹气,他估计也是没辙了。
  陆承北看着我两秒,忽然站起来。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突然记起来我此时不应该后退,便向前跨了半步,手中的剪刀抓得死紧。
  然而下一秒,陆承北却抓住了我的手。
  “你干什么!放开我!”
  被陆承北握到手,我的情绪几乎快崩盘,瞪大双眼想挣开。
  这时,陆承北看着我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安安,如果你觉得杀了我会开心的话,那么就动手。”
  说着,陆承北就着当前的姿势,向我走来。
  他跨了两步便到我跟前,缓缓移动我的手,将剪刀的尖口顶着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动手吧。”
  又说了一次,陆承北的坦然忽然让我害怕起来。
  我再也受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做出“杀”陆承北的行为给了我很大的精神冲击,我无力地垂下手,连剪刀都拿不稳,直接掉落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混乱,我整个人都很混乱,不知道做什么才是对的,以及应该做什么。
  在我痛苦挣扎的时候,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陆承北的怀抱。
  我本应拒绝,但是却没有力气推开他。
  他抱着我,直到我的情绪平复一些,却忽然抬起我的下巴吻住我。
  陆承北五官近距离的放大即刻让我清醒过来,我当下推开他,在他想要撬开我的齿关前。
  喘着粗气看着陆承北,我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有些崩溃地让他离远点。
  我的拒绝似乎让陆承北有些受伤,他没有再接近我,而是默默退了出去。
  看了看摆放在桌子上的食盘,以及掉落在地的金色剪刀,我有些恍惚。
  仍旧不禁粒米,不过我稍微喝了点水,便浑浑噩噩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陆承北并没有在房间里,他昨晚走后应该没来过。
  我醒得不算早,也不算晚,简单洗漱后,便想下楼看看。
  还没到一楼,就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俆若言来了。


第153章 你恨我我也舍不得放你走

  我在楼梯转台处停留了一下,没有马上走下去,但还是被俆若言发现了。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眼神不善地瞥了我几眼,幽幽说道:“怎么,敢追到家里来,不敢出来见人吗?”
  我知道她不待见我,但我也不待见她。
  本来心情就不好,我不打算给她好脸色看,不过这个楼,是我自己下的,而不是被她逼着下的。
  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我看了她一眼,不打算和她交流。
  径直从她身前走过,我只想去倒杯水喝。
  这时,俆若言忽然恼怒地喊住我。
  我应声而停,立在原地,俆若言则是气势汹汹走到我面前。
  她看起来十分生气,完全没了昔日我见到她时,那种大小姐温婉的架势。
  硬要说的话,俆若言其实比廖晨曦还要野蛮,更加胡搅蛮缠。
  但同时也说明,她也许比廖晨曦更加爱陆承北,这恐怕也是她为什么要杀上门来的原因。
  “你给我站住!”俆若言瞪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
  我只是冷冷看着她,有些不耐烦。
  “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离开陆承北。”徐若言咬牙切齿地说着。
  冷笑一声,我平静地回她:“你以为我不想走吗?”
  “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想离开,但是有人不让我走。”
  只是阐述事实,但是我的话却让俆若言看我的眼神越发不屑起来。
  她鄙夷地看着我,嘲笑道:“不让你走?我看,是你自己巴着不走吧?”
  这么说完还不算,俆若言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躲我跟躲瘟神一样,“你这种女人,勾引徐至不成,现在把人害死了,就返回来要勾引陆承北,你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啊?”
  本来我觉得她说就说了,不痛不痒,我也懒得和她争吵,但是她提到了徐至的事情,我当下火气就上来了。
  一瞬间,从脚底板到头顶,浑身烧透。
  “你再说一遍!”
  估计是我的表情一下变了,俆若言有些吓到,但她还是恶狠狠地呛我,“我再说怎么了,一遍不够的话我就说两遍,三遍,四遍!你就是这种女人,难道我有说错吗!”
  “你!”我气得想动手,就在这时,陆承北回来了。
  他看见我和俆若言的时候,并不惊讶。
  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仆人后,他脱掉了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径直朝我们走来,确切地说,是朝我走来。
  他似乎是直接忽略了俆若言,几乎目不斜视。
  “承北!”
  俆若言换了一张笑脸和陆承北打招呼,但是他罔若未闻。
  “带程小姐回房。”他看了我一眼,直接给仆人下了一道指令。
  我虽然心中不服,但陆承北在这,我就不想多说什么。
  说是带我回房,其实就是关押,何必说得这么好听。
  我幽幽看了陆承北一眼,又扫了俆若言一眼,一句话没说,便转头走人。
  我进房后,仆人便离开,但门很明显被锁上。
  现在已经不是“心照不宣”的软禁,而是明目张胆的关押。
  我不知道应该对陆承北这种行为作何评价,如果他真的觉得把我锁起来就能让我安安心心在这里住下来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但我可以保证,像昨晚那样的危险情景,绝对不会是偶发事件。
  虽然被关起来,但我还是能隐约听到陆承北和俆若言的谈话。
  真不知道我和地板到底结了什么孽缘,因为听得不是很清楚,我索性再次做了和在徐家时一样的动作,将地毯掀起来,贴着地板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承北,你为什么无视我!”俆若言的声音娇嗔中带着一股埋怨,她的撒娇技能也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承北的语气十分冷淡,他对俆若言兴趣缺缺。
  然而他的这种表现并不会让我觉得高兴,之前俆若言传出婚讯不就是和陆承北吗?
  尽管现在陆承北对她不怎么样,但是他俩那层关系还是存在,如此说来,陆承北岂不是和渣男没什么两样。
  明明有了一个未婚妻,却还要对我说爱。
  愠怒地听他们继续说,俆若言似乎觉得很委屈,她快速走了几步,情绪有些激动,“我来这里,当然是来找你,我们的婚期……”
  “婚礼,取消吧。”
  俆若言一句话还没说完,陆承北却徒然打断她。
  我愣了一下,估计俆若言也懵了。
  底下一片岑寂,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人措手不及。
  良久,俆若言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陆承北倒是一点都不含糊,直接重复了一遍,“婚礼,取消。”
  闻言,俆若言一下就炸了,“承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知道你还说这种话!我那么爱你!”
  “所以呢?”陆承北的语气十分冰冷,如同机器发出的声音。
  我听着都有些难受,更何况俆若言。
  她当下就带了哭腔,“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你会后悔的,我家不会饶了你!”
  “我无所谓。”
  陆承北看来是心意已决,我不知道他是为了我才拒绝俆若言,还是他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俆若言和以前那些和他有过婚约的女孩子一样,都只是他利用的一个对象而已。
  思及此,我忽然觉得陆承北十分冷血,冷血得让人觉得恐怖。
  即使我对俆若言没什么好印象,但一个女人会用这种无力的威胁来乞求一个男人留在她身边,该是付出了多少的感情和爱。
  “承北,我求你了,你不要离开我,是因为程安安吗?因为那个女人所以你要离开我?”
  俆若言的哭声变得清晰起来,我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并不是在同情她,只是觉得在陆承北身边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大概只有这一点,我和俆若言是有共鸣的。
  “你走吧,不用再说。”
  陆承北还是维持着一开始的冷漠,并给俆若言下了一道逐客令。
  他此言一出,楼下又安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屏住呼吸听着,可以想象这份静谧背后藏着怎样的情感碰撞。
  最终,俆若言还是走了。
  她没有给陆承北撂狠话,也没有再哭,仿佛已经对陆承北绝望。
  俆若言走后,我默默将毛毯铺回原地,进浴室洗了把脸。
  俆若言如今被陆承北拒绝,纯属罪有应得,虽然她也没实质性地害过我,但她的嘴那么厉害,得罪人肯定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骂我的那些话,虽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也是外人怎么看待我的一种缩影吧。
  也许我在他人眼中,就是一个丢了一个大款就傍上下一个大款的女人。
  这种认识让我心里十分难受,明明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但在这个世道上,又有几个人是可以出于泥而不染的呢?
  我也不怕别人怎么看我,只是我可惜徐至,心痛徐至,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一个人呆呆靠在床边,窗边时不时吹来一阵凉风,透明的纱帘被轻轻吹起,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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