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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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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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已绝……那么绝了何人之命?那赴月牙峰黄泉的不是她,那么……炎帝甚至不敢想,他总归是低估了这个女子。
    怕,是的,掌天下风云,他九五至尊,竟惧于眼前不过稚龄的女子。她抬抬下巴,“乖,去看看,本姑奶奶给你的奖品。”
    地上黑色的匣子已经渗出一滩血迹,刺目的暗红色蜿延了一地,直接扎进炎帝眸底,他颤着手,缓缓拨开匣子——
    “轰隆!”
    一声惊天的轰鸣,炎帝重重瘫坐在地,再也止不住剧烈的颤抖,血丝遍布了整个眼球。
    “轰隆!”
    又一声雷鸣,一道闪电掠过白光,照着渗血的黑匣子,是头颅,一个还在汩汩流血的头颅,一双未能瞑目的眼便那样对上炎帝的眸子。
    苏氏嘉顺太后……
    “轰隆轰隆!”
    雷电喧嚣不停,忽明忽暗的。
    闻柒在笑,光线里,映得眸子晶莹,灼灼发光,微微抬眼看着窗外:“看看,这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怕是要将你这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弑母暴君给天打雷劈。”
    弑母暴君……好个叫人永世不得翻身的罪名。炎帝浑身瘫软,挣扎着后退,他猛然摇头,大喊:“不,不!”
    炎帝整个身体重重跌倒在地,打翻了黑色匣子,头颅一滚,便滚在炎帝脚边,一只素白的手便拾起,将其摆正了对着炎帝,小声言语着:“来,好好看看你这孝顺的好儿子,看看他是一副怎样的嘴脸,去了地下也莫忘了他的大恩大德。”
    炎帝瞳孔睁大,嘶喊:“闻柒,你好手段,好手段啊!”
    拾了一命,还借他的手割了苏太后的脑袋,这弑母的暴行天下岂能容,苏家又岂能容?
    不染丝毫血腥,她大胜,此等手段,世间还有谁。
    她却摆摆手,一脸谦逊:“一般一般,不过,我这人倒是有个优点,”收了笑,风铃儿似的嗓音直钻人心坎,不带一丝尖锐的逼迫,“谁让我欠一分,我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冷冷睨着炎帝,抱着手冷笑,“你让我欠了秦宓一箭,还让我欠了闻华裳一命,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呢?若是连本带息,怕是你这条一只脚踩着棺材的老命不够本,这可怎么办呢?”
    一句话,叫炎帝红了眼,青筋爆出。她当真无所不知,亦,无所不敢。
    闻柒顿了好一会儿,俯身,对上炎帝惊乱的鹰眸:“你觉得,用你大燕的江山来赔如何?”
    炎帝双拳紧握,字字如绷紧的弦:“痴心妄想!”他拂了拂身上明黄的龙袍,起身,微微踉跄地拂着台案,眸间阴狠,“月牙峰让你逃了一次,你以为朕还会让你活着走出这个门。”
    大燕天子,又怎么会轻易甘为阶下败寇。
    闻柒笑了,笑得欢畅,脚下摆弄着渗血的黑匣子玩儿,漫不经心似的语气:“怎么是痴心妄想呢?你信不信?老娘只要动动手指,明儿个史部就会这么记上一笔,”托着下巴,想了想,扬唇一笑,明亮了眉眼,“大燕天启五十六年,太后薨逝,炎帝悲极而亡,举国大丧。”
    怎么忘了,她从不惧置之死地,即便没有后生,怕是也要杀个够本。
    炎帝脸色骤变,惨色,大喊:“来人,来人!”
    喊了几声,殿外竟无人应答。
    炎帝大惊失色:“快来人,御林军何在?”炎帝不敢置信,铮铮盯着闻柒,怕是这衍庆宫,已成了她的腹地,怎会?
    闻柒好似不耐烦,揉了揉眉心,轻声说:“乖,别叫了,有力气留着明日哭丧吧。你那五万亲兵应该都陪苏太后去了。”
    五万亲兵,她一己之力,如何翻得了天,后招,她的后招是什么?炎帝几乎站不住脚,竟剧烈地颤抖起来,抬眼,闻柒还是那般清风拂面的浅笑,好似玩乐,淡淡调侃,道:“您说是吧,宓爷。”
    炎帝重重一跌,瘫软在地。
    秦宓,是秦宓……
    空荡偌大的殿宇,屏风倾倒,水墨素描里,画出一张俊妁无尘的容颜,多描一分太妖,少一分则雅,美若惊华,恰似蛊惑,他薄唇轻启,眸映着女孩儿娟秀模样,似笑,几分无奈,道着:“可玩够了,玩够了便随爷回去。”

☆、第十四章:一诏封妃尊天下

秦宓薄唇轻启,眸映着女孩儿娟秀模样,似笑,几分无奈,道着:“可玩够了,玩够了便随爷回去。”
    语落,他缓缓走出屏风。
    “秦、宓。”一字,一顿,炎帝惊颤了眼。
    仿若未闻,秦宓抬起闻柒不知哪儿蹭脏的小脸,用袖子轻轻擦着,眼里化不开宠溺:“怎生这么闹腾。”将这笑靥如花的人儿揽进怀里,他微微倾身,瞧着她的眸,“若爷不来接你,你要如何出去?”五万亲兵,若他不来……秦宓失笑,便是假想,也闹得他担惊受怕。
    闻柒拂开秦宓的手,自个胡乱抹了一把,她笑,笑得眉目婉转,流光溢出了碎影:“我算准了,你一定会来,一分不差。”
    她信誓旦旦。
    确实,算得精准,他怎么舍得不来,怎么敢不来。
    闻柒抱着手,又道:“退一万步讲,你若不来,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闻柒的法子,大抵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秦宓紧了紧放在闻柒腰间的手:“你如何硬闯?”
    闻柒嘴角邪邪上挑:“过程嘛,四个字,”她摊摊手,一脸璀璨的笑,说得云淡风轻,“大开杀戒。”
    五万御前亲兵,大开杀戒,亏她敢想。
    秦宓恨不得将她捉回去,圈起来养才省心,皱着眉头:“以后不准拿自己来赌。”
    闻柒勾着唇笑,不做声。
    她啊,最是不听话了,秦宓拿她自然是没法,转眸,妖治的眸里沉下了所有柔和,一眼冰寒:“你怎么不记着爷的话?”
    莫要动她,爷容不得……
    那日,秦宓封了大燕黔江海运,他便只留了这八个字。
    炎帝张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秦宓懒懒垂着眸子,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着闻柒的发,那样轻缓的动作,如此冷肃彻了骨的言语:“你伤了她,你说爷要拿你如何?”
    杀生予夺,皆在秦宓弹指。
    炎帝抬眸:“不过一死,朕一国之君,何惧?”
    不怕?那颤抖个毛线啊,死到临头还摆皇帝的谱,闻柒切了一声,冷嘲热讽:“哟,原来不怕死啊。”笑意一凝,眸中光华沐了寒,灼灼逼人,“正好,我也没打算让你死,我会让你求死不能,好看看我闻柒怎么祸乱你大燕天下,让你活着受尽天下臣民唾骂背弃,死了滚去地下对着闻家三百四十六个枉死亡魂垂泪忏悔。”她嘴角一挑,“哦,还有那被你养了十一年的棋子,皇上你的枕边人啊,她怎么有你这么心狠手辣,你倒狠得下心。”
    秦宓执着闻柒的手,指尖下,她的手,轻颤着。果然,是个记仇的女子呢。
    睚眦必报,是闻柒!那场火,螳螂也好,黄雀也好,这仇她怕是都记在了心头,便是闻华裳的心慈手软,她也记了恩,如此爱恨分明。
    炎帝,便是第一笔帐,她开始算了。
    “当日,闻家大火最该烧死的,应该是你,是你!”
    嘶吼,咒骂,他一国之君瘫软在地,像个癫狂的疯子。闻柒却眉清目秀,玩笑似的:“真可惜啊,老天开了眼,偏偏让我活了。”抬眸,扬着下巴对秦宓笑弯了眸子,“宓爷,你说我要怎么处置这老东西才好?”
    秦宓拂了拂那月牙儿似的眸:“都随你。”指尖痒痒的,是她的睫毛,软软的,他觉着新奇,蹭了又蹭,随意道着“捅破了大燕的天,爷也给你担着。”
    炎帝近乎昏厥,满眼兢惧。他大燕的天下,竟如此被人拿捏。
    闻柒眨眨眼,抓着秦宓的手:“怎么样都可以?”
    这模样,循循善诱,坏极了。
    秦宓觉着不能应她,看了看她刻意睁得的眼,光晕浅浅的,便晃了一下神,颔首:“嗯。”
    似乎,爷越发不由己了。
    闻柒咧嘴一笑,明媚得直扎人眼,眉毛挑的飞快,甚是灵慧:“大燕四妃,正好缺了一个。”
    秦宓被她握着的手一僵,指尖都冷了。
    炎帝喘了一口气,昏过去了,尔后……无人得知那人衍庆宫硝烟。
    不过一盏茶凉的功夫,死寂的殿中只余重重喘息,灯芯早便燃完,血腥在肆意。
    忽而,殿外大喊,破了衍庆宫久时的死寂。
    “元妃求见。”
    歇了暴雨,风格外得凶猛,门窗大开,漏进的风卷着垂帘,摇晃里,有微微刺响,却不见暗影。
    宫灯打进,照见了一路蜿蜒的血色。
    “皇上,皇上!”
    “快来人,来人!”
    “传御医!”
    平素温柔婉约的元妃,惊叫失声,地上,躺着一国之君,还有一滩未干的血。
    这夜,衍庆宫彻夜未宁,子时,鸣响了钟声。
    “咚——咚——咚。”
    三声钟响,鸣丧。
    天启五十六年,初春十八,子夜三刻,燕宫大丧,钟响惊了整个燕都,乱了苏国公府安枕。
    “钟响了。”苏国公若有所思,倚门望着燕宫的方向。
    佝偻着背的老仆人提着灯:“三声响,老爷,是丧钟。”老仆人皱了眉,沧桑沉沉的声音,“三连三响,帝薨;这三声响,是帝妃。华妃刚逝,前后不过三日,已经是第二次了。”
    苏国公轻念:“大燕的天,要变了。”
    风吹,明灭了灯,刚下过雨的天,昏沉沉的。
    忽而,马蹄哒哒,近了,正是从燕宫的方向而来,策马之人伏于苏国公前,匆匆赶来,还粗喘着,道:“国公爷,宫里出事了。”
    苏国公只问:“是那个宫的主子?”
    男人声音一紧,哽塞:“是太、太后娘娘。”
    苏国公身子一颤,便欲后仰,老仆人连忙上前搀着:“国公爷!”灯落地,灭了,片刻便闻得见苏国公府嘤嘤哭声,由小渐大,老仆人也哽咽着,“老爷,节哀啊。”
    苏国公无力地抬手,嘴里轻喃:“快,快去——”咬牙,老泪纵横,“去请九章亲王。”
    苏氏嘉顺太后薨,苏国公府一朝动了根基,一荣俱荣,九章亲王府,也该乱了。
    次日,衍庆宫里人来人往,独独不见炎帝,宫中兵荒马乱。
    未时,两道圣旨相继传到了金銮殿。
    一诏天下,为丧。
    “大燕天启苏氏嘉顺太后,容德贤淑,凤还天恩,江山为托朕之焉存,淳淳教诲犹如朕耳侧,朕恩感同天。子夜三刻,苏氏嘉顺太后因病而薨,朕闻之悲痛欲绝,念太后隆德,追封亲顺皇太后,葬皇陵以伴先帝,举国大丧。”
    朝臣掩面,皆悲痛,据说,苏国公当即晕倒在金銮殿,九章亲王直呼:母妃,你死得好惨。
    惨?那一纸诏书只言苏氏太后因病而薨,这丧哭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掩面抹泪的各位文武大臣,面面相觑,各有思量,皇帝党,九章王党,哭声一伏更比一伏高,好似比谁更惨似的。
    半刻钟后,哭声还没息,又传来第二道圣旨。
    一诏后宫,为喜。
    “朕连日痛失两位至亲,悲痛成槁,心病难医,钦天监观之,乃大燕之祸。
    今,闻家七女胤荣县主,良德礼谦,肃雍貌德,温懿恭淑,富安正之美,有徽柔之质,实能赞襄内政,今册为正二品荣妃,平朕之祸乱,定大燕之本,钦赐。”
    这一旨落,满朝文武全部鸦雀无声,便连大哭的九章亲王与昏厥过去的苏国公也抽着气,你看我我看你,蓄着眼泪也藏不住精光。
    果然是喜事,瞬间便盖过了丧事的风头,百官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何故喜事赶着丧事?何故恩泽闻家七女?何故正二品四妃?何故……
    天家事,多是理不清。
    而后,宣闻柒进殿,接旨赐封,闻家七女,为大燕第一个在金銮殿钦封的后妃,年仅十三。
    退朝,闻柒妆容精致,头戴金步摇,宫装曳地,手挽锦绣祥云流苏,然——
    走了三步,身子一歪,闻氏荣妃娘娘、胤荣县主伸手抹了一把鼻子,道一句:“靠,什么玩意!”
    随即,一脚踢掉了脚下镶嵌鎏金的缎面锦靴,一手抱着,一手提着宫装,将手腕流苏一缠,挂在了脖子上,走了几步,又一停,骂了句‘累翻老娘了’,随即拔了发间金步摇,一头墨发披散下来,闻氏荣妃娘娘跳着小步,哼哼唧唧地蹦着走了。
    一殿的百官,傻了眼,都还跪着,忘了起身。
    走到门口,闻柒停住,回眸丢了个晃花人眼的笑,说:“爱卿们,别客气,都平身哈,平身。”
    哼着小曲,这才走了。
    顿时,踉踉跄跄的一干文官武官绝倒,这哪是一国皇妃,这分明是市井流氓。
    这才刚出了金銮殿,礼部尚书郑大人一个没忍住,怒其不争大喊一声:“成何体统!哪有一点一国后妃的气度,疯疯癫癫成什么样子!”
    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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