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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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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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刚出了金銮殿,礼部尚书郑大人一个没忍住,怒其不争大喊一声:“成何体统!哪有一点一国后妃的气度,疯疯癫癫成什么样子!”
    这话,是这个礼,大人们都点头。
    走在左边,宣慰使卫大人同为一脸猪肝色:“还是个未及笄的丫头,封了县主便也罢了,谁知道这丫头怎么蛊惑了圣上,竟赐了封地,藤林三县,便是天家王爷也不过如此封赏。”
    赐了封地的县主,大燕第一例。
    想起那个满载殊荣恩泽的女子,顺天府丞卢大人就只摇头,全是鄙夷:“是啊,天家若真要冲冲喜气,大燕多得是世家清白的女子,怎生挑了闻家这命硬的遗孤。不过一个落魄世家的庶女,怎能列位妃四妃?便是一个小主,也是圣上恩赐。”
    四妃之中,惠妃大气沉稳端庄雍容,元妃知书达理温柔婉约,已逝的华妃更不用说,曾是燕都第一才女蕙质兰心通解人意,便是已遭贬斥的庄嫔也是才貌精绝美若天仙。
    这新晋的荣妃……
    “诶。”郑大人重重一声叹,“年仅十三,出身庶女,德才礼法全无。”郑大人摇头,忧心忡忡,“只怕将来佞妃当道,乱了我大燕朝纲。”
    其他几位大人正要点头苟同——
    “佞妃?”
    一声悠扬婉转的调笑,轻快肆意极了。
    几位大人左顾右盼,这才见殿前的大理石狮子前坐了个小身影,抱着一双鎏金锦靴,支着脑袋笑盈盈地抬头看石阶之上的几人:“几位大人可真看得起本宫啊,既然如此,”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尘土,将手里的锦靴一丢,抬起下巴,一脚搭在了狮子边缘,叉着腰问,“见了本宫如何不跪?”
    几位大人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又一把年仅,哪里受得一个这女孩儿挑衅,当下各个红了脸。
    “你——”
    次二品宣慰使卫大人才说了一个字,闻柒直接断了他到嘴的义正言辞,嗪笑反问:“不服?”不待卫大人开口,她抱着手支着脑袋晃悠,似乎苦恼,“那怎么办才好呢?大燕名门世家女子数不尽数,可偏偏是本宫这个命硬的庶女蛊惑了圣颜,一朝为妃,正二品天家皇妃,如何担不起你们这群老东西一跪?”
    论起分位,四妃之一,确实担得起这皇家跪礼,只是怕是这荣妃娘娘怀里的圣旨还没捂热呢,没受封,更别说入皇谱。
    卫大人一把老骨头,不跪。
    闻柒勾着裙摆玩儿,不甚在意,戏谑的语气:“哦,卫大人是不是想说本宫还未正式受封?大人莫不是忘了,刚才您还说什么来着。”
    刚才说什么来着?
    还是个未及笄的丫头,封了县主便也罢了,谁知道这丫头怎么蛊惑了圣上,竟赐了封地,藤林三县,便是天家王爷也不过如此封赏……
    卫大人眼皮一跳。
    闻柒笑得更春风拂面明媚扎眼了:“不知我这还未及笄的丫头怎么蛊惑了圣上,封了县主便也作罢,竟赏了藤林三县,便是天家正一品的王爷也莫过如此。”眸子一眯,弯弯月牙似的,“那么,本宫这胤荣县主担不担得起你这一跪?”
    天家县主,本为四品,只是这封地却是正一品天家皇孙的赏赐。若真要抬一抬分位,拼一拼盛宠隆恩……
    这次二品的宣慰使卫大人扑通一声,跪下:“老臣参见娘娘。”
    闻柒晃着两只绣鞋,作谦顺状:“这么客气作何?本宫一个落魄世家的庶女,命倒是硬,就是书读得少,不懂律法?”眸子一转,“敢问卢大人,这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呢?”
    顺天府丞卢大人抬头,额头冒汗,刚才他好像骂了命硬、骂了落魄来着,这可是以下犯上啊!
    卢大人腿一软,跪了:“臣有眼无珠,冒犯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闻柒大手一挥,端了一脸豪气:“罢了,本宫又岂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叫外人看去了还以为本宫欺负几位大人呢,怕是指不定要在背后大骂本宫佞妃当道祸乱朝纲呢。”眸子又是一转,贼溜溜的,“郑大人您说呢?”
    佞妃当道祸乱朝纲……
    这话是礼部尚书郑大人说的,一个两个三个,统统不放过,这新晋的四妃,原来是个锱铢必较的。
    郑大人站不稳,踉踉跄跄还是跪了:“娘娘宽宏大量,令臣等折服。”
    “宽宏大量?”闻柒笑了,摇摇头,重新将那靴子穿好,然后是流苏,整了整发饰,双手交叠在前,站在石阶之下,垂下及腰长发,抬首凝眸间全是风华,她缓缓笑语,“还是留着待到佞妃当道之日、本宫乱大燕朝纲之时,几位大人再于金銮殿前三跪九叩恭维本宫一句宽宏大量,那时,本宫一定大大方方受了,然后……”
    然后,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三位大人冷汗淋漓,久久,闻柒才笑着继续:“然后自是要对各位大人当初之举宽宏大量。”
    三位大人抹汗,叩首:“娘娘英明。”
    闻柒抬抬手,很不厚道地吐了两个字:“退下。”
    三位大人如临大赦,脚下生风,闻柒穿着那鎏金的靴子,提着裙摆,哼起了小曲。
    身侧,忽然有人说话。
    “已经退朝了吗?”
    这声音书卷气很浓,却懒懒的,任凭添了分妖媚。
    闻柒抬眸看去,右边狮子里侧竟也坐了人,那男子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衣直接便席地坐着,生得温润似玉,极是白皙,更衬得眼潭深邃,黑得好似瞧不到底,眼角细长,笑时,微微上挑,多了些柔和,竟是瞧不出年纪的风华。
    美人呢,闻柒瞧了又瞧。
    身侧的小厮说:“都什么时辰,早便退了朝。”
    男子懊恼,揉着眉心:“又迟了。”转头去吩咐小厮,语气很是认真专注,“小左,以后夜里别让我饮酒了。”
    哦,原来是酒醉误了上朝的哪家公子哥啊。
    那唤作小左的小厮嘟着嘴抱怨:“公子,昨夜小左劝了您数次了。”
    男子摇头失笑,更添了一抹柔和:“是我贪杯了。”红唇抿了抿,高高扬起,“不过江南的离人醉,甚好。”
    不想这公子哥如此好杯中之物,这般温润如玉的人儿,倒有着如此纨绔的喜好。
    小左眉毛都拧一块了:“这都这个月第几回了,公子,以后夜里不给你煮酒了。”
    男子笑着,起身,连身上的尘土也不拂:“好啊。”
    真是个妙人儿啊,一对狮子一左一右,隔着几步的距离,闻柒肆无忌惮地打量,毫不避讳。
    男子这才抬眸,回视闻柒,还是懒散却温润的笑:“若真有那一日,大概便是这几人告老还乡之日。”
    刚才的话,想必都被这人偷听了去。不过——
    得,说得好准。待到她闻柒把持朝纲,那还用说,算账的算账,报仇的报仇。
    “你不觉得本宫是宽宏大量之人?”闻柒面不改色,不心虚。
    男子笑着摇头:“不,你是睚眦必报之人。”
    嘿,这厮美人怎么就看出她这等优良品质了?闻柒一边纳闷,一边频频点头:“言之有理。”眸子一瞪,脸色一摆,“说,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胆敢辱骂本宫,待他日定睚眦必报了。”
    男子笑出了声,身边的小厮也掩着嘴偷乐。
    “永安,千禅月。”他说,嗓音清润好听。
    永安,千禅月……
    传闻大燕左相,十六岁一赋天下论,炎帝御封状元,治水患平西北,屡次文治大燕,不到而立之年成为大燕史上最年轻的相爷。可谓人中龙凤,惊采绝艳,翩翩公子。若真要挑出些刺的话……
    传闻,左相大人贪杯,甚好杯中之物,在位四年,因醉酒误朝那是隔三差五的事儿。
    闻柒咋舌,传闻果然不虚啊。
    那主仆二人已经走出了石狮子,正欲打道回府——
    “公子,是常宁公主!”
    小左往石狮子一缩,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千禅月眉头一皱,也往里退了退。
    闻柒嗅了嗅,这是什么味儿?
    “若她问起,便说向东。”留下一句话,千禅月沿着石狮子转了个方向,便逃之夭夭了。
    呵,那方向是西边。哦,原来是奸情的味儿,闻柒托腮,瞧着前头左闪右躲东张西望的主仆二人,正小声商量。
    千禅月左顾右盼:“藏哪好?上次藏在月隐楼的屏风里都被找出来。”
    小左猫步走得甚撩人:“公子,要不藏望月阁里,那儿前些日子正闹事,不会有人去。”
    “甚好。”
    步子一溜,脚底就抹了油,闻柒踮着脚,一个晃眼就看不到二人踪影了,诶,烈男怕缠女。
    “诶!”身后,燕辰央嚎了句,“姓闻的。”
    闻柒拂了拂受惊的心肝,唉声叹气:这倒霉孩子,就不能温柔点,难怪把美人都吓走了。
    闻柒转身,笑得友好:“公主唤我?”
    燕辰央抱着手站在最高的那截石阶上,呶着嘴反问:“不然这里还有别人吗?”
    这不是刚被你吓跑了。
    燕辰央想了想,用手比划了几下,也不知道比身高还是比容貌,比划完问闻柒:“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很俊俏的公子打这走过?”
    原来比划成这样就很俊啊,闻柒也是醉了:“看见了。”
    燕辰央的眼睛立刻发光,绿油油的:“他去哪了?”
    这眼神,跟饿狼扑虎似的,还没见着人,这姑娘就脚步虚浮神魂颠倒了。
    “他让我告诉公主,向东。”唔,闻柒很诚实,下次得提醒千禅月,封口要收费。
    燕辰央一听,恼红了脸:“好啊,又躲我。”
    一跺脚,朝着西边跑去,那架势,别提多急色。闻柒想,不知道燕辰央会不会把千禅月给就地正法了。
    “诶!”跑了几步,燕辰央突然回头,“他们都说你会狐媚功夫。”瞅着闻柒,仔仔细细地打量。甚是怀疑,“你会吗?”
    谁说的,回头把他们皮扒了。
    闻柒摆摆手:“谬赞谬赞。”
    燕辰央想了想,脸儿灿烂了,掩不住的愉悦:“那你教教本公主,怎么把男人拿下。”
    靠,原来这才是流氓本色,闻柒是望尘不及,千禅月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她很同情,叹了叹气,说:“灌醉,为所欲为。”瞧见燕辰央皱成包子的小脸,闻柒一语惊醒梦中人,“左相大人贪杯得紧。”
    神马霸王硬上弓,神马强抢民男,最有看头了。
    燕辰央犹如醍醐灌顶,双眼放光:“我怎么没想到?”那当然,某方面上,某人道行何止登峰造极。燕辰央很是欢喜,“闻柒,若是本宫拿下了千禅月,记你一大功。”
    能折现吗?闻柒又想起了关乎民生民计的问题,摩挲着下巴,道了句:“我觉得他藏在了望月阁里,要是找着了,莫要忘了来谢我。”想了想,补充一句,“本宫喜欢银子。”
    燕辰央愣了一下,点点头,然后想也不想,提着裙子就往望月阁跑,那是浩浩荡荡去势汹汹。
    闻柒叹气,怎么忘了提醒带上酒。
    尔后,宫里多了这么一段茶余饭后的传闻:那日望月阁,青天白日两人滚做一团,上面那个凶神恶煞,下面那个衣衫不整……还有一句惊天动地的结束陈词:拿酒来!
    这都是后话,这会儿,这两道圣旨刚下,宫里三宫六院的那些主子就都坐不住了,衍庆宫外一个个又是抹泪又是伤神。
    半个时辰,金公公从寝殿出来,对着各宫主子们摆摆手:“皇上身子抱恙,太医说见不得风,各位娘娘还是都回去吧。”
    各宫娘娘们迟疑,姬皇后上前,未施粉黛,小脸很应景地惨白惨白:“金公公,皇上身子如何了?”
    这太后死得不明不白,封妃更是始料不及,各种端倪,这一个个的怎么会嗅不出来。
    金公公言:“回皇后娘娘,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太后突然离世,皇上一时悲恸过度这才伤了身子。”
    说的人真真假假,听的人也各有掂量。这要是假,自然是一出母慈子孝的好戏码。这要是真,由头可就大了。
    姬皇后发话:“都回去吧。”
    一屋子的娘娘随着姬皇后,都出了衍庆宫,金公公松了口气,交代了守卫几句再推开殿门进去。
    炎帝正侧卧龙榻,只是哪里见御医身影。
    “皇上,都回去了。”
    炎帝抬眼,毫无血色,只是瞳孔发红:“朕还没死呢,一个一个都不安分了。”才刚说完,一口气上不来,“咳咳咳。”
    金公公上前顺气:“皇上。”
    这气没顺上来,炎帝浑身发抖,咳得青筋凸出,往床上一倒:“噗!”喷出一口血来。
    “皇上!”
    金公公大惊,那血还在不断往外吐,很快就染红了褥子,金公公不敢迟疑:“奴才这便去宣太医。”
    炎帝抬头,满嘴的血:“不要打草惊蛇,去请定侯。”
    大概是怕惊了苏家姬家几条蛇,从昨夜起,就吐了好几回血了,太医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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